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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   再睁眼时,温楚玉有些迷茫,他手指轻微抽动,力气一丝一丝的渐渐回到身上,痛觉也一分一分的回到身上,感觉自己仿佛又一次从昏迷中醒来。若不是满眼看到的仍是谢应悔那一床杏色纱幔,他险些以为一切不过是他的一场梦罢了。
      转过头,屋里仍然封的密不透风,离娄掩在烛火的阴影里,看不清神色,但温楚玉却觉得他似乎十分的低落,好像比来时瘦了几分。
      见他转醒,离娄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叹的那样长好像把屋子里的气氛又叹的低沉了几分。
      又过了一阵,他才抬起头来,不知是否错觉,温楚玉觉得他如同死谭一般的眸子有些发红,似是哭过的样子。温楚玉不知该不该问 ,任由他把自己搀扶着倚坐在床上。
      离娄一边扶他一边道
      “我暂时用药和熏香平息了七魄对你三魂的排斥,七日后你来找三清观旁那条巷子找我,我在为你做法。一会我给你留了一瓶平息丹,一盒安魂香。平息丹养七魄,每日一颗。安魂香养魂,每晚三匙燃尽即可”
      温楚玉隐隐觉得有些不同,离娄之前一直自称贫道,此刻却以我自称,也不知他昏过去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扶完温楚玉,又摸索着坐了回去,又沉默许久才道:“方才,我同他谈了下”
      温楚玉有些错愕,还未发问就听离娄轻笑了一声继续说道:“魂都快散了,还强撑着出来真是…真是…”他真是了半天,却也没能说出来,只是叹了口气“哎……”离娄似乎有些踌躇,隔了半响才道:“其实还有一个方法,贫道因些原因方才并未提起,温公子,抱歉”
      温楚玉有些迷糊不知他歉从何来,可离娄似乎无意解释任何事,只是继续说起了那个法子,说来倒也好理解,原来说的两种方法都是各归其位,自然困难,如果李代桃僵却很容易。提温楚玉之魂,因此时还有个温楚玉所以才会魂飞魄散,但如果提谢应悔之胎光,以法器安藏,以日月精华和法术韵养,待胎光完整,便可转世轮回去了。
      虽然阳寿未尽便转世轮回,但到底是好过哪一个魂飞魄散的结果。
      离娄只字不提未说明的原因,温楚玉就当他是没来得及,也不去问他,只问他是否已经该如何做。
      离娄解释说“方才谢公子强行夺取主位,胎光损伤的越发厉害,本应尽快行之,只是一来那个法器此刻不在贫道这里,许得花些时日寻来。二来…二来,方才贫道已经试过,恐怕谢公子尚有执念未消,不消此念,恐怕无法剥离。”
      温楚玉问“执念?什么执念?”
      离娄只是摇头,温楚玉心说:不是吧,听着方才的意思,正是谢应悔以这副身躯活动了一阵,竟没有提到此事?
      离娄许是猜出了温楚玉心中所想,摇着头道:尚未来得及说这些……经刚才一事,之后他再凝魂都只怕困难,连问也问不到了。只有辛苦温公子想一想,此执念甚为深,三魂七魄中应都有印记,若着世上还有谁能解,恐怕只有此刻在这副身躯里的温公子你了。
      温楚玉蹙眉,执念?能是什么呢?
      温楚玉毫无头绪,低着头叹气,离娄自温楚玉再次醒来就有些恍惚,显然也无心讨论此事,也是低头不语,相对着长吁短叹。
      两人又呆呆对坐了一阵,离娄又突然醒悟般,教了温楚玉一套呼吸之法,说是先以身体温养谢应悔的三魂。以免还未等的执念解决提魂之日,谢应悔那三缕残魂就消失殆尽了。
      临走的时候,离娄犹豫扶着门犹豫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叮咛道:“谢公子那位表兄,公子还是小心的好,此人…不善。”
      温楚玉抬头,他刚才并未提及梦中之事,起先是有些不放心,后来事情多变,又将此事忘了。他不知这话是方才他晕过去是谢应悔与他说了什么,又或者离娄本身就知道什么。温楚玉想起他说与谢应悔算是旧识,忍不住有些想笑,谢应悔这个人,一边说君子不以怪力乱神,一边蓬莱鬼话看的不少,还与这么一位奇怪的道人交往颇深,实在是好玩的很。
      只是这位离娄道长似乎回来没多久,不知为何会与谢应悔相识。当时在街上,离娄明明认出了谢应悔却没有相认,似乎两人来往之事颇为隐秘,也不知道是什么缘由。
      温楚玉应了,却没有提起那个梦。
      离娄听他应了,点了点头,拄着竹杖出门去了。
      温楚玉心里明白,就算谢应阳信了所谓失忆之说,此事也不算了了,且不说失忆还有可能再回忆起。就说谢应阳既然能做出害死谢应悔的事情,此种恩怨只怕就没那么简单,他放过谢应阳,谢应阳也不会放过他。只不过谢应悔此事养病并不出府,谢应阳不敢贸然行动引火上身罢了。
      故而,温楚玉最先想起的谢应悔的执念,是对谢应悔的报仇。
      然后隐隐又觉得不是。倒不是谢应悔仁慈至此,居然能原谅此事。而是,他看到谢应阳的有惧有恨,但更多地是一种厌恶。
      谢应悔恶心他。
      恶心到提到这个名字身体都能觉得浑身的不适和反胃。恶心到他根本不屑他恨到无法放下。
      温楚玉觉得有些奇怪,他向后靠着,却觉得枕头下似乎有什么东西,他顺手拿了出来,恍惚间觉得谢应悔的执念似乎明显的不行。
      那与其说是一本书,更像是自制的一个册子,许多的纸张被裁的规整,然后订线缝起,撒金纸的封面,没有名字。
      里面满满的全是他在学堂的笔记,在课堂随笔画的花鸟,甚至还有他考场给别人传的条子。
      他想起谢应柔训斥谢应悔时说他不用功。
      可不是吗,谢应悔这点功,全用在他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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