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第一百零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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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着眼睛看着道长，从未要求过要他占卜的我此时不是很理解他的行为。
“……我自己可以预知。”我沉默了几秒后开口。
“确实可以，但是太浪费时间了。”道长半垂着脑袋从口袋掏出一块朱砂“我来更快一些。”
……话是没错。我听了道长的话打消了要使用能力的念头乖乖在他面前坐了下来。
“要我帮忙么？”我坐在冷冰冰的地板上问认真画鬼画符的道长。
“不用了，你不是心口不舒服么？”道长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不舒服还是休息吧。”
我摸了摸心口，还是不舒服，但是已经没那么恶心了，其实我的适应能力也是很强的吧……
占卜和我的睡眠预测大不相同，是非常理论化的一种魔法。没开天眼的人，例如我，要预测事情的话是需要做等价交换的。中国古时有瞎子看天的说法，视力被夺也算是一种交换。包括在非洲和玛雅有出现的人祭，也是交换的条件。交换的事物有大有小，有轻有重，取决于施术者所想求得的结果，因果链这东西本来就不好说，可能你今天吃的苹果还是橘子会导致你十年后结婚的对象，也可能你逗弄邻家的狗狗会导致你半个月后的败血症死亡，预测重果不重因，占卜重因不重果，好的魔法师需要两样都精通。简单来讲，在季节转换时大家看天气预报有几个会关心明天为什么会下雨，大都是只关心明天是不是个雨天，雨天——这就是预测的结果，而占卜得到的结果就是明天上空会有冷热空气交替。只是看到看到占卜结果，有点经验的人就会往包里塞伞了，但是没经验的人自然就不会做这个准备。
所以我在学习占卜的时候一直都是一知半解，占卜这门课，知识面和经验真的相当重要。
占卜的过程非常仪式化，光是画阵法就能耗费好一会，当然是比我大白天秒睡要靠谱的多了。但是人命关天，我不自觉的催促了好几次道长。
“……这个字要写多久啊……”
“……还没五分钟呢。”道长似乎被我碎碎念打败“我已经是蓬莱画符咒速度最快的了，师叔都没我快。”
“很多人去蓬莱不就是为了求一卦，你占卜很强咯。”知道催不了了，我所幸把头搁在膝盖上随便问些问题打发时间，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闷着我好像心口就会发紧。
“很多人去也求不到我的卦，我的卦用钱求不来的。”
“那我还真是荣幸。”我有气无力的捧场，右手搭在左手的手背上随便拍了几下。
“讲真的，等回来休息的时候道长你给我占一卦吧……”我脑袋一片空白。
“……我占不到你的，要是看得到还用得着这么手忙脚乱的？”道长听了我的话直起身子看了我一眼“你是不是有点发烧？脸色很差。”
“没事。不是发烧，就是刚刚有点犯恶心。”
“这样。唔……回去我拿绿草膏给你太阳穴和人中涂一些，好好睡一觉或者大声哭一顿，总会好的。”道长抬起他那沾满朱砂的手指了指我的脑门“心思太重的话，容易生病哦！”
“我才不哭呢。”我无力的反驳“事到如今，心思还和同龄小姑娘一样就不是生病，是会死了。”
道长不可置否的耸了耸肩很快又投入到眼前的工作当中了，在又过了五分钟后，李道长总算是画好了。满头汗的站起身站到了正方形的阵法中，道长朝我伸出手。
“这下要你帮个忙了。”
看他伸手，我屁颠屁颠走过去握住“好的，什么忙？”
道长调整了下握手的姿势改成了十指相扣的形状，在他手心化开的朱砂不少都蹭到了我的手掌中，乍一看像是受伤了。
“玉景丛这身体无法吸收大源，我只用本源启动阵法太吃力了。”
“我来供给大源么？”交握的手掌间，道长的手显得异常温暖，我的指尖扣住他的手背感到了几丝暖流。
“只能这样了，你闭上眼。”道长抬起另一只手捂住我的眼睛“清心咒会么？”
“……当然不会。不过我会背心经哦！”
“……会心经？”道长愣了下“那就背心经吧，一遍就可以睁眼了。”
“一遍么？这么短？”一遍心经我背一遍才半分钟不到啊！
“够了，久了我就死了。”道长轻笑一声手上发力“开始吧。”
“……”我抿了抿嘴开始背心经。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上一辈子刚到国外时我因为认床总也睡不好，再加上上课完全跟不上老师的语速，回了租的房子只好自己一个人闷着头哭，几个室友看到了还以为我要得抑郁了，那段时间真的可以用最差来形容了。看着镜子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我没有办法，只能念些什么让自己平静下来，那时候就念着心经慢慢把日子给熬过去了，之后也依旧辛苦，但是习惯了后有时还能苦中作乐似乎也不错。所谓日子怎么过全取决于自己嘛。
“……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我念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很痛苦的大喘气的声音，和哮喘病人发病时那种吸不上气的声音一般，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睁眼还是把最后一句给念完了“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再睁眼的时候，本来十指紧扣的道长手已经软绵绵的，眼角和鼻孔都在渗血，他身子一歪，倒在了我的身上跟着咳了口血。
“……噗！咳咳……”有的血液呛进了气管，道长咳嗽声大的有点吓人。
我松开交握的手把道长抱进怀里，轻轻安抚着他的背部 “轻点，轻点。慢慢咳，咳太快会很难受。轻点，轻点……”
两世都被呼吸道疾病所困扰的我很清楚此刻什么样的姿势，什么样的动作是最适合呼吸不畅的人。最忌讳的就是在大咳嗽的时候很多不懂的人学习电视里面给人拍背，还是很用力的那种拍，急喘的人根本没办法表达他们的痛苦和不满，拍击背部，特别和咳嗽频率完全不同的时候只会让人更难受，像是被打了一样。这个时候只要撑住对方默默的轻抚背部就好，或者什么都不做在之后给几张纸巾都是好的。
“……咳咳……呼呼……”
道长伸手紧紧抱住了我，似乎是很难受的缘故，他以我的身体为支点才没有滑落到地上。我也赶紧伸手扶住了对方的肩膀让他的手不必负担那么大。
“屠杀……直播……那位X教授已经被抓走了，咳咳……其他人丢在岛上玩大逃杀的游戏。”道长休息了一分钟抬头看着我“去喀拉喀瓦吧，人都在那里……但是占出来结果并非大凶。”
道长颤抖着手捂住自己的脑袋，我把他扶到地上，脱下外套后卷起给他垫住头部，再跑到驾驶座前输入了喀拉喀瓦岛的名称，万幸刚输入名称坐标就自动出现了，看样子是之前就已经设定过了。飞机平稳起飞后我回到道长身边，他睁着眼睛看着我，只是有一部分的眼白变成了可怖的红色。
“道长你老实回答我，你的灵魂和这个身体是不是开始出现排斥反应了？”我蹲在道长面前黑着一张脸。
“……”道长眨巴了几下眼睛后恶意卖萌的用衣袖遮住了口鼻小声回答“那是啥啊？我好晕。”
“你少来！”我黑脸的拧了下道长的上臂“对你这种段位的人占卜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反噬的反应啊！”
“谁和你说我就没有反噬反应的。”
“蓬莱岛上你邋遢点也不会这样出血吧！”
“你在蓬莱的时候我没有占卜过啊……”道长看起来有点委屈。
我诧异的挑起了眉毛，突然想到了耶格尔那一身的皮包骨，所以其实窥视未来开了天眼也会有不好的反应么？我这种能来去自如的只是个意外？我一时被唬住了随后摇了摇头又满脸凶相。
“你在前几天不是还占过自己的未来么！也没有这么吓人啊！”
道长撑起软绵绵的身子看起来没什么精气神，他找了一圈没有可以靠的地方自己慢慢爬到了那个晕倒的孩子前……靠在了那个孩子身上……
“喂！李月读！你欺负人家小孩子干嘛！”
“我没有……”道长说是这么说起身又把那孩子的手臂位置调整了下重新靠了上去“我是病人呢。”
“到底是不是排斥反应！”
“……是有一点啦……”道长看起来有点不甘心的抓了抓脸蛋“我只是没想到这小子年龄还小却泄元阳了。小小年纪不学好……”
“元阳？”我眨了眨眼睛随后意识到道长在开车“……唔……美国是比较开放，也……也不排除这个可能嘛！”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道长闭目养神独留我一个人好奇玉景丛这种人也会有女朋友的么？！而且为什么不能泄元阳？难不成占卜还是童子功？
飞机目标面板上显示着我们的位置，距离目的地还有一大截的距离。我转头看呼吸平稳的道长鬼使神差的问。
“占卜要童子身么？”
“什么？”道长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没有，只是我练的功法是童子功。”
“道长……你在蓬莱那么久都没有和什么小师妹谈过恋爱么？！”脑中飞快的划过各种武侠小说的大师兄和小师妹的桥段。
“……没想过。”道长的脸部带着深深的嫌弃。
“我觉得你师妹还挺漂亮的，就是性子有点急。”不止急还挺差的，不分青红皂白。
“我对色（英雄不朽！）欲没什么想法……未出家前，母亲是尼姑庵里的。”道长脸上一副淡然的表情“哼……战乱时代，说是说尼姑庵哪里来什么香火。其实就是长得清秀的小娘子给富贵子弟取乐的地方。”
“……”我呆住了，还是第一次听道长讲他自己的事情。
“我就是在那样一个外表清规戒律实则荒淫无度的地方出生的。我母亲生出我就去了，尼姑庵的姑子和我母亲都说好了，本想我是个男孩就掐死我，是个女孩就好好养了做新的尼姑。庵里有个老师太看到我出生后说是指不定有好这口的客人……也算是救了我一命，后面也是她把我交给了我师父。四五岁前我一直女装打扮，行事也都是女孩子的行为，大家也不介意，放我到澡堂子进进出出，顺便能服侍她们，那时候真是什么样的女子裸体都见了个遍。”道长说的时候脸上没什么变化，但我估计他是在告诉我，从他身上挖不出什么桃色趣事的。
“我记事的早，和师父师母离开了也记得住养育我的地方和人。”道长朝我招招手“后来我也因为那段经历主动的寻了童子功的功法，八个入门弟子就我一个修习这类功法的。”
我朝道长走过去，他以拳抵口，咳嗽了两声然后拿过盖在他身上的我的外套“穿回去，刚刚握手的时候你手冷。”
“我没事。”我把他还衣服的手摁回去“然后呢？”
“什么然后？”道长满脸不解。
“你修习童子功然后呢？”
“……然后成了个老处男？”道长挤了挤眼睛无奈的回答。
“……”总觉得故事听了个开头“那道长你都没有被人勾引过什么的么？就是知道你对女的不感兴趣，男的什么的？”
“还真有，还不少，几乎每过十年就有这种傻子出现。”
“哦哦哦！然后呢！”好兴奋！莫名开始燃烧的八卦之心。
“……然后被我拒绝了啊！你在想什么呢！”
“……都没有什么爬床之类的好玩的事情么……”
“这种事情哪里好玩了！！！”
“因为人设很带感啊！”我露出以前看故事的痴笑“什么霸道掌教爱上我，道长你这是标准的男主人设！估计你是还没有遇到能让你欲（justice)仙(rains)欲(from)死(above!)的主角。”
“……让我什么？”道长一脸你逗我的表情。
“欲……”我才说了一个字，一股气流贴着我耳边飞了出去，随着这凌厉的攻击我的鬓发也掉了一大撮下来。
“我刻苦修习两百多年，尝尽辛酸，好不容易看开了，这可不是儿戏。”
“……什么都没有。”我冷汗一下子就出来了。
噫！！！刚刚有杀气！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开玩笑啦！开玩笑的！”我连忙赔笑“只是我很少听你说你的事情嘛！月亮哥哥你也长得很帅！所以就联想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长得帅？”李道长又皱眉了“……我么？”
“挺帅的呀！小梨涡长睫毛又是丹凤眼。”我眨了眨眼睛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
“……等你以后和我回趟蓬莱的话，一定要把这话和我四师弟说一遍！”李道长一把抓住我的肩膀满脸认真。
“诶？”
“我活了这么久，师父所有入门弟子，师母一直说我面貌不佳，所幸行事淡然，风格自成一套，只能算不得难看。”道长说这话的时候带着浓浓的委屈“反正从小到大师母一直嫌我丑。”
“……你师母要求是多高？你这长相直接出道没有问题。”明明长得很帅了，就是黑眼圈重加没有收拾罢了。
“出道？”
“夸你好看呢！”我拍拍自己胸脯“我去和你师弟说你好看！超好看的那种！”
真的很好看啊。之后见过道长师弟，那位道长确有天人之姿，和他别说是月亮哥哥比不得了，就是随便找几个十分的女孩子也比不过啊！但是月亮哥哥也很好看啊！蓬莱前任掌教和掌教夫人收徒弟真的是颜狗标准。
“那还真是多谢了！”道长说着自己都笑了。
“你想玉景丛都找得到女朋友，他人虽然不好，长相算可以了，但是道长你更好看！”
“……玉家小子有女朋友？”
“他不是泄了元阳么？哦……”我讳莫如深的抬头“难道是嫖的？！”
“……”道长神情复杂的看着我“有过梦遗就算泄元阳了……”
“……”所以你是两百多年不止是老处男，你连发育都没有么！！！其实你是切了输精管是吧！是吧！！
有了刚刚被削发的经历，我丝毫不敢把内心的咆哮真切的吼出来。
“你……牛逼！”我想了半天，只能给出这么个回答，不然怎么样！我眼前坐了个性冷淡患者啊！我好歹也算是美国资本主义长大的孩子了，看道长真的是觉得他……很牛逼了。
扯皮间，飞机竟然就到了目的地，只是我们不是主动降落的而是被动降落的。一只……穿着X战警队服的……鸟人……可以这么说吧？掠过飞机上方，不管三七二十一对我们这边发动攻击。在接连的爆炸声后，我一手提着那孩子一手抓着道长迅速脱离了机舱悬浮在空中。
鸟人没有看到他预想中的人吃了一惊，随后大声的问我们。
“你们是什么人？！不是掠夺者么？！”
“我们也是被抓的。不是那些奇怪的改造人。”我想了想没有自报姓名，就我目前展现的悬浮鸟人应该也不会蠢到认为我是普通人。
“小心！你身后！！”鸟人朝我冲过想要撞开我。
身后，一个长相奇特，用玻璃罐子装着脑子的人正驾驶着一架军用飞机对着我们这边，和刚刚载我们来的飞机一个型号。第一次看到人长得那么像数码宝贝，我都惊了。
“哈哈哈哈哈哈！！！去死吧！！！变种人们！你们就不该存在！聆听地狱的……”他话语还未结束被我单手用意念直接捏扁了机头部分，没有办法，他只能直接放弃飞机跳伞。
“掠夺者正在这座岛上屠杀变种人，我们以为只有学院里的人才被抓来了。”鸟人衣服见多识广的样子并没有对我单手捏爆机头感到奇怪“你们藏好了，别再暴露在敌人的眼前了，X战警都在下面，你可以请求他们的帮助。”
鸟人神色复杂的看了眼我单手拎着的小孩“记得藏好了！！！”
我朝他点点头，往地上直降而去。地上的情况不容乐观，火花、风暴、闪电四处各起，我是不是担心错人了？X战警的战斗经验可比我要丰富的多吧！
“我去帮彼得，你去找查尔斯·泽维尔吧。”道长不再靠在我的身上，直起身子白着脸，我对着他分配任务“分工行动，虽然不是大凶但也要注意。”
“对了！还有这孩子呢？”我背起还在熟睡的小鬼想到漏了他“我背着他吧，有危险塞空间里。”
“不行，我跟着你，你想救人是你的事，我是要保障你的安全。”道长在我意料之中的摇头。
“你现在是病人！”我抬手摸了把道长的脸，他脸上还沾着血迹“别闹！”
“……”道长几欲张口又给吞了回去，看样子是被我的话语给刺激到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9章 第一百零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