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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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训中心周围有一圈古树，因为太古老，显得阴森，平时也没人靠近。陈风这些天傍晚就选在这里一个人练习台词和演技。一天晚上他觉得有些累，靠在树下睡着了，到晚上的时候才被说话声吵醒。那声音不远不近，像是在树林外的小路上传来的。
“大哥，考核的事怎么办，这么严。”
“没事儿，有个导师我们家认识的，到时候拉拉关系不就完了？瞎操心。”
两人渐渐走远，就在回到酒店的时候，裴青松接到了助理的电话：“查到了，跟风黑的小号里有几个粉了玉辰文化，还有一个粉了陈风，说来很巧，那几个黑粉都是在陈风注册之后出现的！”
无凭无据，捕风捉影，说出去都没人相信，然而裴青松这一刻感觉已经得到了答案。那个土包子居然敢来黑他？
“裴少，咱们需要证据啊。”助理提醒他。
证据？他裴少整人从来都不需要什么证据！“小吴啊，买几个僵尸号吧。那个陈什么的不是没资历没背景么，鬼知道他是不是卖pg上位的？——这种小喽啰用不着营销号。哦，对了，法治社会咱们得来点儿证据，那货学乖了不乱跑还好，要是去酒吧就给他加点料吧，不犯法的那种。”
陈风只听到两人对话中的两句，他拿出手机，记下备忘录，有备无患。他又想了想，给唐尧发了一条短信：“裴青松有什么黑点吗？”
很快那边回了一条：“黑点太多，靠关系踩着真正有才华的人上来的，不过被刷白了。”
原来黑点太多啊。陈风忽然觉得无趣，黑点这么多，不需要自己动手就行。本来想看看对方倒霉的样子，说不定会逗自己开心呢。
他拍拍衣服，站起来慢慢走回去。这时忽然又来了个电话，他一看，居然是韩子明的。
“恭喜你了。”电话那边是由衷的祝贺。
有什么可恭喜的呢？他一看电话的日期，啊，原来今天是高考出成绩的日子——他都给忘了。
“我还没查分，这么说我是终于超过你一次了么……”言语中并无太多喜悦。
“什么，你还没查分？班主任刚刚打你手机一直没人接，短信也不回，就帮你查了——你是省文科状元啊！”
陈风吓得手一抖，差点没拿住手机：“什、什么，你再说一遍？”
“新闻里的京畿省文科最高分，和你的分是一样的，不信你现在就去查。”
陈风暂停了这边的线路，颤抖着拨通查分电话。
701分。
他的喉咙干涩得说不出话来，一瞬间只觉得天旋地转。他这会儿倒是想学范进疯一疯，可是他还能那样单纯地高兴吗？他刚刚还在想着怎么害人呢。
“谢谢你告诉我，谢谢。”
“你怎么这么冷静……班主任都高兴坏了。”
“我很高兴啊，对了，你的分是多少？”
“687，嗨，也不错了，第一志愿没问题的。——过两天填志愿，你回来吗？”
“……会吧。”
“你还会报历史系吗？”
陈风沉默了一下，事到如今他根本没法面对昔日好友、更没法再和他朝夕相处了。也许，只能说再见了吧。“对不起，子明，我……”
“……对不起？……好了，我知道了，也许这么多天过去你又有了新想法……等会，你怎么了？”
“对、对不起……对不起……”
“你别哭啊！没事的，不就是不在一起读书了吗！”
“你、你不怪我吗？我背信弃义……”
“为什么要怪你呢？人都是有自己的追求的。”
挂掉电话，陈风一个人躲在路灯下。要和他约定的是自己，要放弃的也是自己……
不行，不能哭啊，不心硬如铁的话，怎么能活下去？
擦了擦眼泪，他慢慢地踱回酒店。靠近电梯的时候，看见熟悉的面孔，他又转身离开。现在自己这个样子一定会露馅的，他不想让人看见。
那么，去酒吧好了。他不是酒量不好吗？喝醉了一定就能忘记一切了吧……
“遇到不开心的事了？都是同学，我请你吧。”
酒吧遇到的人这样说。陈风和那人不熟，听说是同学也就接受了对方的好意。
“谢谢。”
鸡尾酒的劲儿很大，喝了两口，他觉得眼前发花，迷迷糊糊地要倒下去。朦胧间好像有人扶起了他，之后他就失去了知觉。
什么感觉都不会有，这样最好了。
“我总觉得这样消极等待太慢了，”崔延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唐尧说陈风如果更加爱我，我就能想起一些事，可这么久了毫无变化。难道说……”
“说明对方真的一点都没爱你啊。”王大名无奈地说。
“不要拆穿——咳咳，也许是咱们的思路出了问题。本来不该是让陈风想起前世就能爱上我的吗？怎么感觉咱们绕了个大圈子……我总觉得唐尧那小子靠不住啊。”
“我觉得他很厉害……喂喂，看我干什么，我没那么厉害的。”王大名连忙摆手，“再说我的灵力受香火的限制，每年就那么点儿……”
“有没有什么不怎么耗灵力的法子？对了，既然是前世就在一起，总有些纪念品什么的留下来吧？”
“这倒是个办法。”王大名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我应该能做个罗盘，可以指向和你有因缘的物件，就是范围不会太大，能不能真找着那还是得看缘分了。”
“王大神，哥的幸福就拜托你了！”
崔延正高兴着，忽然收到了唐尧的电话：“不好了，你们快看陈风的微博！”
崔延眼皮一跳，一翻微博，热门转发居然说陈风是靠卖pg上位的。……虽然某种程度上是这样，没人比崔延更有发言权了，可……谁允许你们这么说他了？
崔延压下怒火再往后翻，看到某条带图片转发：“呵呵，这就是你们清纯软萌的小鲜肉？[图片]”
画面上是一个酒吧，崔延认出是培训中心酒店里的那个，陈风似乎喝醉了，抱着个酒瓶子靠在沙发上，头发有些凌乱，扣子也散了好几个，更重要的是——他脖子上有个明显的红痕！
“他人呢，你怎么不看着他？”崔延朝着电话大吼。
“我我和他不在一个房间……”唐尧急道，“我去酒吧和房间找了，没找着——大名哥能找着的！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事！”
崔延连忙拉着王大名往隔壁培训中心跑。王大名也顾不得灵力够不够的问题，一路走一路掐指算。
“这边！”王大名指了一个方向，两人急忙往那边跑去。
那是山脚下的小树林，黑咕隆咚的，仔细一看却有一点点光，像是手机的亮光。
“你不要害怕，我会很温柔的……小风是好孩子。”
“……嗯。”是陈风的声音。
崔延不知道这几十米米路他是怎么走过去的，他大吼了一声，有人像是听到了动静，慌忙跑了。
树林里只留下陈风一个人。他被人蒙着眼睛，衣衫不整地躺在草地上，不住地喘息着，那声音似乎带着几分甜腻。
“为什么……会这样？”崔延整个人都呆了，“为什么会这样？”
旁边的王大名还算理智，上前解开陈风眼睛上的布，又凑近闻了闻。
“中毒了。”
崔延稍微清醒了点，上前半跪在地上，抱住了陈风。
“你是……谁啊？”陈风的脸很红，半睁着眼睛，意识不太清晰。
陈风个这样子，崔延本来突然爆发的火气又突然消了下去。“是我，崔延。”
“崔延……”陈风伸手环住了崔延的脖子，呼出的气息里有些微酒精的味道。“崔延又是谁呢。”
崔延完全受不了陈风这般依偎在他怀里，一下子热血上脑，好不容易深呼吸几下，扭头问王大名：“我能上他吗？”
“……最好不要。”
“……”崔延的内心好一阵失望，转念又觉得自己很变态。“那怎么解毒？”这看起来就是种不啪啪啪就不能解的毒……
“虽然也许是你想的那种毒……但是……也不是不行，反正他现在也不会记得你。”
崔延内心一阵喜悦。把陈风抱上车的时候，他特意查看了下陈风的脖子。那里确实有一个痕迹，不过已经变得青紫，像是被人掐出来的。
“不要让我抓到那人……”崔延咬牙切齿地想。他准备再问能不能抓到人，视线扫过王大名，猛然发现王大名整个人伏在了方向盘上。“喂，老王，这……这毒会传染？”
“没事，我用力过度了。”王大名起身歇了一会儿，发动引擎。
“让我来开车吧。”重色轻友可是人生大敌。
王大名点点头，起身换去了副驾驶。他的脸色白得像纸一样，脚步有些踉跄。
“这么严重？”
“……可能是今年的香火用完了吧，没事的。”
“还是去医院吧。”
崔延一踩油门，直奔医院而去。晚上的路没那么拥堵，很快就到了市区第二医院急诊科。
王大名没什么大碍，输了葡萄糖很快恢复了气色。陈风就不一样了，按照酒精中毒处理又是催吐又是输液的，折腾了大半夜。
“确定只是酒精？”崔延有些不可思议。
“确定只有酒精，但是浓度不算太高。病人可能是体质敏感或者酶缺乏，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危险了。”
两人都转进了普通病房，问医生也问不出什么名堂，崔延只能一边守着陈风，一边骚扰另一个病号王大名。
“哎哎，你不是说中毒么，怎么查不出来？”
“我只知道是药性厉害的毒，能让人丧失神智任人摆布，可以算是一种chun药，你要相信黄鼠狼的鼻子。至于具体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不是研究这个的。”
“催吐能治好吗？”
“应该行吧，虽然吸收了很多，过一晚也代谢掉了。”
陈风这边依旧半梦半醒的，又伸手要人抱。崔延抱着他，感觉自己像在哄小孩。缓过劲来，崔延又翻出手机看了看，结果发现之前的微博还在，就是几个水军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零星几个跟风黑。
是被人察觉之后怕了吧。好，看在没出什么大事的份上姑且放他一马——
才怪。
就算没有老王这个超级外挂，他也能自己查出真相。
“查不出来的。”王大名像是知道崔延在想什么一样，喃喃自语。
“哈？”
“下手的人很厉害，我连算一算都会灵力耗尽——不是一般人。这世上厉害的人还有很多，咱们这样的只能绕着走。”
第二天崔延拜托唐尧调取酒店监控，果然如王大名预想的那样，不是拍不清楚，就是摄像头坏了。这种情况也没法报案，医院的检测结果在那里，说出来只能让人觉得是迫害妄想。
“你醒了？”崔延看到陈风醒了，十分惊喜。
“我……这是医院？”
“你喝多了，我们刚好碰见你就送你过来了。我没对你做什么，真的。”
“哦。”
陈风的表情倒是很平淡，他只知道自己昨晚喝酒喝断片儿了，奇怪的事情一点也不记得。
“医生已经查过血了，正常了——要来吃早餐吗？”
“谢谢。”
陈风接过早点，放下桌板小口吃着。崔延也拿了杯豆浆喝，顺手打开了电视。电视上正在播早间新闻，播出了各省高考分数的情况。
“……今年的省文科状元花落真定中学，这也是该学校时隔八年再一次证明自己的实力。由于没能联系到陈风同学，我们接下来再去理科状元所在的京洛一中看看……”
崔延满嘴的豆浆都给喷了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