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良神]夜明》烨煊

3、生命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想我大概可以先走了。很高兴见到你，夜斗神，”被看破了目的，郁明也满不在乎地双手插兜，直着身子同夜斗擦肩而过，“你的祝器很不错，尤其是作为道标而言。”

　　声音很轻，轻到连夜斗也几乎听不清。
　　夜斗一时间沉默了。待到郁明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他突然开口：“……一个需要靠收服野良作为武器的神，是不会被高天原所记名的吧。”

　　闻言，郁明正抬起的脚一顿。
　　脚尖轻点着路面，重心放在另一脚上帅气的转了个圈作为转身，面对着夜斗严肃的神情笑答：“是的，夜斗神。我是一个庇护着小家族的神明。虽然他们想为我建神社，但是被我以‘无法再庇护’的理由拒绝了。所以至今都是不被认可的神。”

　　“一个家族能将神供奉至今也是不容易。不过如果真的那么安逸的话，你是不会出来斩杀这些鬼怪的吧。”
　　夜斗冷冷地说着，他仿佛是看见了原先那无可奈何的自己。
　　“如果你沾染上时疫，更何况你身边的是个野良——你恐怕就要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一旁除了夜斗的声音外再无任何动静。雪音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已经解除了最初的戒备状态。

　　月明则是依然保持着那副冷淡的神情，不论夜斗说的是什么皆是一副“世界都不为我所动”的态度。

　　郁明微笑着静静听夜斗说完，偏了偏头：“啊呀，夜斗神，在高天原拥有一席之地了，说话都具有信服力了，还知道担心我这种小神嘛。”
　　“你说的不错，夜斗，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神比人类，最大的优点就是寿命长。只要还有人信奉着，就永远不会消失。但是这意义对于我们这种连神社都没有的神来说，不是比人类更难熬吗？”郁明原本插兜的手被抽出，做出了一个夸张的耸肩动作：“这种感觉——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夜斗……神。”

　　得到的又是一阵沉默。正当郁明再一抬脚就准备走人的时候，终于听见了夜斗再一次的开口：“所以你去找死？”

　　郁明耸了耸肩，着实对意外话多的夜斗感到无奈：“本身我就已经不耐烦这种生活了。我会在人们需要我的时候诞生，自然也会在他们不需要我的时候消亡——对了，说是人们，其实也就是一个小小的家族罢了。综上所述——我觉得我没有必要再待在这儿。”

　　“……连活下去的这个想法都没有了吗？”夜斗罕见地显露出反问的姿态，他觉得难以置信。

　　郁明眨巴了一下眼睛。
　　死亡这种事对他一个系统携带者来说太家常便饭，对生命并不是过于看重的他每每说到这种想法的时候，只能得到轻生者的认同。

　　“是的。死亡对我来说无非就是一瞬间的事——死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手机码了几天，将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