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纵横四海3 鬼新娘》白虹贯日

84、第 84 章

　　窗外风卷雪拍。雪路上，一前一后的两辆车仿若天地之间唯一的移动之物。
　　俄国的西北经济区，即以喀山为主的廖诺多利斯克合作区是一个老经济区，聚集了全国三分之一的大型军工生产企业，以及相关的科研机构。
　　放眼全球，‘官方走私军火’或许是俄国特有的现象。且不提沙皇崩陨前后，便是在20世纪80年代后期，非法倒卖武器在苏联就是公开的秘密。苏联解体期间，许多加盟共和国停止向当地驻军拨款，某些指挥员为了筹措军饷，便半公开的出卖军用物资，而境内的军用仓库的超饱和程度，也使得数以百万计的武器装备无法被收纳，众多武器装备只好露天存放在距离平民住宅区附近的临时仓库里，这简直就是天然的武器矿场。苏联解体后，武器装备丢失现象非但没有得到抑制，反而越来越严重，就连核武器材料失窃案就达五十起以上。
　　在这种情况下，军工厂私下进行直升飞机等相关飞行器材的售卖，便是小巫见大巫。
　　北斗驱车来到了科罗廖夫飞机总装厂。
　　门前的黄黑警戒栏纹丝不动。
　　妮娜从车窗探出头去，示意门卫放行。
　　门卫走上前来，看了看妮娜，再看了看一车的人，用俄语对妮娜说，“中国人？”
　　妮娜点头。
　　门卫迟疑了一下，说，“你进去没有关系，但其他人……没有上校的命令，我不能放行。”
　　妮娜说，“你告诉上校，我来付那笔尾款。”
　　门卫便回去打了电话，几分钟之后，警戒栏向上抬起。
　　袁弘发动车子，驶入工厂。
　　工厂厂房错落散布，间隔极大，显得极空旷。
　　铺浇水泥的道路上画着明黄色的箭头指明方向。
　　两辆车停在一栋厂房前。
　　妮娜下车，看着厂房，神情有些难言。
　　陈伟霆等人也依次下车。
　　厂房原先紧闭的大门被缓缓拉开，露出了门后的空间，只见数架组装得七七八八的飞机停在其中。
　　一名穿着深灰色工作服的男子上前，满头白发，络腮胡子，看上去有六十来岁，却是身体健壮，张开双手，“妮娜。”
　　妮娜快步上前，与其抱了一抱，说，“什尼科夫叔叔，好久不见。”
　　什尼科夫看了看妮娜身后，说，“奥金没有跟你一起来？”
　　妮娜说，“他受伤了，在家里等我。”
　　什尼科夫没有问受伤的原因，却问，“这几位是……？”
　　妮娜说，“我的朋友。”她也不多做寒暄，说，“什尼科夫叔叔，这一次我来是为了付清尾款。”
　　什尼科夫审视她，“你有钱了？”
　　妮娜苦笑，“我筹到了资金是很奇怪的事吗？”
　　什尼科夫说，“家族的确现在很困难，但越是困难，越容不得走错一步。”
　　妮娜说，“叔叔，我明白。”
　　什尼科夫拍了拍妮娜的背，说，“我知道我们的小妮娜是个聪明孩子，你等会儿若是没有事，就留下来陪我，晚上我们去老叶尔金那里吃饭，吃你最爱的蘑菇红菜汤和鱼冻。”
　　妮娜拉住了什尼科夫的手，有些着急的说，“叔叔，我真的要那架飞机。”
　　什尼科夫看着妮娜，“妮娜，你是为了自己找我，还是为了你的朋友？”
　　妮娜说，“我和我的朋友没有区别。”
　　什尼科夫说，“有。如果是你，我会给你。但如果是你的朋友，我就要看是什么样的朋友了。”他看了眼北斗众人，说，“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在中国也交了朋友。”
　　李易峰听不懂俄语，凡有一句，都有马天宇翻译给他，虽然不详细，但也有个大概的意思。翻译到了这一句，李易峰嘟囔一声，“说好了中苏一家亲和苏联老大哥学习，老大哥也不怎么样啊。”
　　什尼科夫闻声看了眼李易峰，用生硬的中文说，“你叫什么名字？”
　　李易峰愣了一下，悄悄问马天宇，“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马天宇也悄悄说，“可能是。俄罗斯人也许不怎么愿意提前苏联的事。尤其是俄国军人。”
　　李易峰再看了看什尼科夫，“他不是军人吧？”
　　马天宇说，“看着不大像。”
　　什尼科夫说，“我是军人。”他看着李易峰，再问，“你叫什么名字？”
　　李易峰抬头挺胸大声说，“陈伟霆！英文名叫威廉！”
　　陈伟霆一脸“啊？”的表情看着李易峰。
　　李易峰脸上表情纹丝不动。
　　妮娜说，“什尼科夫叔叔，我们真的迫切需要那架飞机。”
　　什尼科夫看看妮娜，再看看李易峰，却叹了口气，“你来晚了，妮娜。”
　　妮娜一愣，“怎么了？”
　　什尼科夫说，“那架飞机已经出手了。”
　　妮娜愣住。
　　什尼科夫抬手搭上妮娜的肩，说，“妮娜，我很抱歉。”
　　妮娜说，“是谁？”
　　什尼科夫欲言又止，说，“我真的很抱歉。”
　　妮娜说，“我明白，这种交易不是你能够决定或者左右的。我只想知道是谁买走了那架飞机。”
　　什尼科夫叹气，说，“雅科夫列夫。”
　　妮娜猛地握紧拳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他们！”
　　陈伟霆对什尼科夫说，“我们出双倍价钱。”
　　马天宇向李易峰翻译。
　　李易峰平静的说，“应该如此。”
　　马天宇再看李易峰。
　　李易峰深呼吸。不心疼不心疼。天枢刷卡，我不心疼。
　　什尼科夫摇头，“交易已定，他们已经付货款，如果我们单方面终止交易，就是毁了今后的生意。”
　　妮娜看着厂房内部。
　　厂房一角，静静停着一架外观与卡-31预警直升机极其相似的巡击式直升机。
　　与卡-31不同的是，这架直升机通体以高强度金属纤维构成，色泽乌黑，隐隐闪动无机质的光泽。
　　陈伟霆顺着妮娜的视线看去，说，“就是那一架？”
　　妮娜无声默认，然后迈步进去。
　　什尼科夫没有阻拦。
　　妮娜走到了直升飞机前，将手掌放在了机壳上。
　　热巴看见直升飞机外头喷了一行花体字，待看清了字是什么，便有些惊愕的看着妮娜。
　　妮娜说，“Нина。”
　　热巴说，“你的名字？”
　　妮娜说，“这是我父亲生前定下来给我的生日礼物。但是最后一笔款项还没有付清，他就已经过世了。而我不能在家族窘困的时候，将钱浪费在这些事物上。”
　　她深吸了口气，说，“什尼科夫叔叔，这儿应该有其他的直升飞机。”
　　什尼科夫说，“当然。”
　　妮娜说，“那就……”
　　陈伟霆开口，“不。我们就要这一架。”
　　什尼科夫皱一皱眉。
　　陈伟霆看着妮娜，说：“是你的东西，就该拿回来。”
　　他再看着什尼科夫，说，“我看这儿的安保也是一般，如果有人抢了飞机，又怎么说？”
　　什尼科夫眸光一闪，说，“抢？”
　　陈伟霆神色淡然，说，“抢。”
　　什尼科夫看了看妮娜，再看了看飞机。
　　‘什尼科夫，听说军方要推出新的巡击式直升机？’
　　‘怎么？你又想打主意了？’
　　‘帮我留意一架。’
　　‘你要是赶着用，军工厂里自有好的，何必等着这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做出来。’
　　‘不，我就要那一架。’
　　‘为什么？’
　　‘那一架的名字在军方内部叫做Frigga。北欧中最古老的女神，众神之后，最睿智也最强大。’
　　‘你是……为了妮娜？’
　　‘对，这是我准备给她的生日礼物。到时候，我要给那架飞机上涂上妮娜的名字，让她像众神的翅膀一样，飞翔在俄罗斯的晴空。’
　　‘我可不知道，你原来有这么浪漫的一面。’
　　‘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十二岁生日的那个大巧克力蛋糕可是你偷偷摸摸买的，又悄悄送的。’
　　两人相视，发出欢笑声。
　　什尼科夫收起回忆，看着眼前的妮娜。她已经从一个十二岁的女孩长成了青年。为了肩负家族的重担，她捧着巧克力蛋糕的手上沾满了鲜血。
　　妮娜不解，“什尼科夫叔叔？”
　　什尼科夫说，“我不在这儿。”
　　妮娜一怔。
　　什尼科夫说，“我今天下午一直在B区的厂房检修，没见过你，也没见过任何外来者。”
　　妮娜看着什尼科夫，眼中渐渐放出一种光来。什尼科夫挥了挥手，转身走出厂房。
　　厂房中还有几个零星工人，却不知道这边的情况。
　　高伟光第一个走向直升飞机。
　　袁弘紧随而上，问，“大高，会开么？”
　　高伟光说，“没开过。”
　　“……”袁弘看了看吴京。
　　吴京说，“我之前主要是地面作战。”
　　袁弘再看杨幂，杨幂微微一笑。
　　袁弘说，“兹当我没问。”
　　陈伟霆说，“我来。”
　　袁弘诧异，“你开过？”
　　陈伟霆点了点头。
　　众人飞快上了飞机，陈伟霆坐上驾驶座，戴上耳罩，满台的仪表仪器，他毫不犹豫就挨个儿拨一遍。
　　动力引擎开启。
　　夜视镜开启。
　　导航球开启。
　　却听轰的一声气阀声，后一排椅子齐刷刷躺倒。
　　马天宇刚坐上去便摔了个四脚朝天，爬起来，恼怒的说，“陈天枢！你故意的是吧！”
　　陈伟霆回头看一眼，说，“不好意思，弄错了。”
　　原本李易峰坐在陈伟霆身边，正想把耳罩戴上去，却听陈伟霆一声弄错了，又把耳罩放下来，说，“你等会儿，什么叫弄错了？你到底会开不会？”
　　陈伟霆说，“试试就知道。”
　　李易峰瞪大眼，“试试？！你以前开过没有？！”
　　陈伟霆说，“没开过这种。”
　　李易峰扭头，“诸位，下机。”
　　陈伟霆一抬手按住了李易峰，拉过安全带把李易峰固定在座位上，再给他戴上了耳罩。
　　妮娜看着飞机内部，很是怀念，听见陈伟霆说没开过，也有些惊讶。但看见其他人都是镇定自若的样子，便好奇的问热巴，“没问题吗？”
　　热巴说，“有天枢在，就没有问题。”
　　陈坤看了眼热巴，再看向陈伟霆。
　　陈伟霆不顾李易峰的强烈抗议，成功的扣上了安全带。
　　李易峰放弃抗议，瘫在座位上，说，“我的保险。”
　　陈伟霆说，“加了三倍。”
　　李易峰说，“好，除了给我爸的那些，剩下帮我交党费。”
　　袁弘同情的说，“峰峰，你还不是党员。”
　　李易峰沉默三秒，再度挣扎起来，“不！我还不能牺牲！我还没有入党！陈伟霆！你到底行不行！”
　　陈伟霆冷静的说，“你再吵，就分我的心。”
　　李易峰闭上嘴。
　　陈伟霆再看一眼操作台，打开按钮，螺旋桨旋转起来。
　　工人们闻声抬头，诧异的看着那架巡击式飞机的螺旋桨运转得越来越急，卷起地面阵阵气流。有几人警觉，立即拉动警报。一时间，警报声响彻整座军工厂厂区。
　　什尼科夫听见了，却不回头，继续往前走去，嘴角带着一抹笑意。
　　而他的面前，已赶来许多警卫兵，与他擦肩而过，奔向厂房。
　　直升飞机中。
　　陈伟霆说，“糟糕。”
　　李易峰想说话，又不敢说，睁得眼睛圆圆的，紧张的看着陈伟霆。
　　陈伟霆说，“顶棚没打开。”
　　大家一起抬头看上方。
　　巡击式直升飞机的上方镶嵌一块透明强化板，清晰可见仓库的顶棚关得紧紧的。
　　李易峰愤怒得想踹陈伟霆。
　　陈伟霆两手都在操作台上，其中一只手还握住了操纵杆，冷静的说，“你踹，我手滑。”
　　李易峰内心爆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的愤怒呐喊声。
　　近距离听到一切对话的马天宇双手划了个十字，再合十。下机之日，天枢驾崩之时。
　　高伟光和吴京站起来，说，“我们下去开顶棚。”
　　陈伟霆说，“来不及了。”
　　只见工人都已撤得干干净净，而端着枪的重火力警卫兵成排成列的飞奔而来。
　　陈伟霆推动操纵杆，直升飞机升空，并按照陈伟霆所控制的缓缓调转方向，对准了厂房大门。
　　警卫兵发现了直升飞机的异动，为首的警卫队长举起手来变化几个手势，下令关闭厂房大门。
　　立即有两名警卫兵伏身潜伏进厂房，一人掩护，一人跑到了门边，打开控制键的外壳，正要按下红色关门钮。
　　只听一声枪响，一枚子弹便射在了那名警卫兵的手指与控制键的微小空隙中。
　　警卫兵一愣，却仍要去按动按钮。
　　再一枪，便打在了他的手背上。
　　他吃痛收回手，却发现一点狙击的红点瞄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对方枪法神准，如果要杀自己，随时都可以——这一认知让警卫兵不敢再动。
　　直升飞机上，杨幂端着刚刚组装好的狙击枪，瞄准了那两名警卫兵。
　　陈伟霆此时开始驾驶直升机飞向大门。
　　门的宽度与直升机相比，只阔了少许。
　　陈伟霆全神贯注，盯住前方。
　　却在此时，‘蓬’的一声小型爆声。
　　那名掩护的警卫兵竟拔枪直接射击按钮。
　　杨幂啧的一声。
　　却见大门控制系统还是发动，两侧铁门缓缓合拢。
　　李易峰脱口，“天枢！”
　　陈伟霆沉声，“抓紧。”
　　李易峰抓紧自己的安全带，又回头看其他人，见各人都稳妥才放心。
　　陈伟霆已拉起直升机，飞向了铁门。
　　警卫队长见这一帮悍匪这种情况下也敢硬闯，便一挥手，“开枪！”
　　吴京探身出机舱外，不等警卫队长这句话落音，一枪发出，那警卫队长便头盔中了一枪，被子弹冲力带得失足摔倒。
　　警卫兵训练有素，立即将警卫队长团团护住。
　　警卫队长拽下头盔来，看着上面明晃晃一个弹孔，也不知道该说枪手是枪法神准，还是枪法极不准，子弹擦着自己的头皮过去，半点没有见血。
　　铁门渐渐合拢，直升飞机眼看就要擦撞两侧。
　　高伟光探手射出钢锥，一头深深钉入铁门，他转手甩出精钢腕扣，喊，“热巴！”
　　热巴几乎同时开枪，枪中发出的却是一枚飞爪，飞爪在半空弹开，一爪勾住了精钢腕扣，牢牢钉入地面。
　　有此牵制，铁门叽嘎两声，竟一时难以再合拢。
　　此时，陈伟霆将所有引擎助推力开到最大。
　　警卫队长咬牙，“不要管我！开枪！”
　　警卫兵立即列阵，调转枪头正要扫射，却见巨大黑影铺天盖地，强劲气流直冲而来，几乎冲得人站立不稳。
　　警卫兵们被气流冲得跌跌撞撞后退，只听震耳欲聋的螺旋桨转动声由近至远，众人抬头，便见天空之中，盘旋一架乌黑直升机。
　　他们回过神来，再度开枪，然而距离已超出射程，唯有眼睁睁看着直升飞机远远飞走。
　　但没多久，直升飞机又飞回来了。
　　陈伟霆表示，“一事不烦二主，我们还缺一点装备。”

　　再度回到了沉默之山上。
　　从高空俯瞰，方见湖面浩荡远超想象。
　　陈伟霆驾驶直升飞机降低高度，却见因为长期低温，湖面已有一片片碎冰形成。而此时天色已暮，日光渐昏渐暗，余晖隐于群山山峦之后。碎冰反射残存的光线，使得整片湖面粼粼一片。
　　杨幂对陈伟霆说，“先找个地方休息。”
　　陈伟霆点头。
　　陈坤盯着湖面，眼神不动。
　　李易峰坐在陈坤身边，说，“坤哥，现在贸然下去太危险，水下什么情况我们还不清楚。”
　　陈坤不语，过了片刻，方才点一点头。
　　李易峰见陈坤点头，便看了眼坐在对面的马天宇。马天宇轻一点头表示明白。
　　陈伟霆驾驶直升飞机飞过桦树林上方，气流吹得桦树树叶沙沙作响，寻找合适的落脚点。
　　杨幂坐在副驾驶座，却轻轻咦了一声。
　　陈伟霆说，“怎么了？”
　　杨幂略一犹豫，叫了声天宇。
　　马天宇来到杨幂身边，杨幂低声说了几句，马天宇点头。
　　马天宇回座位拿出背包，林志玲担心的看一眼马天宇，马天宇握了握她的手，低声说，“放心。”
　　马天宇从背包中拿出VR拍摄仪器，来到杨幂身边，镜头对准下方，摄录目力所及可见的所有景物。
　　白桦林的上方，直升飞机一圈圈盘旋。

　　夕阳的最后一丝光线消失在群山之后。
　　直升飞机在湖附近的一处林间平地降落。
　　吴京和高伟光搬下露营装备，就地扎起帐篷。
　　原本准备晚饭的活儿应该是马天宇的，但他显然在电脑前鼓捣更要紧的事，操办伙食的事就落在了李易峰身上。李易峰回忆着马天宇烧菜的样子，先点起了酒精炉子，在炉上架好了野外行军用的小锅子，这回他们从军工厂里彻底包了个圆，不光是拿了潜水装备，连带着军用干粮也拿了。
　　脱水蔬菜速冻肉粒什么的虽然都有了，但李易峰显然不知道应该怎么料理，一会儿拿起一包午餐肉罐头，一会儿又拿起一瓶酱油膏，显然是一副举棋不定的样子。
　　林志玲递上两包面条，笑着说，“煮面吧，这个方便。”
　　李易峰接过，忙说了声谢谢。
　　林志玲见李易峰一次性准备十来个人的伙食，显然有些力不从心，便一起帮手。
　　李易峰看了看附近，说，“坤哥呢？”
　　林志玲说，“他说出去散散心。”
　　李易峰说，“就他一个人？”
　　林志玲说，“你放心，他答应过我。”
　　李易峰说，“他答应你什么？”
　　林志玲说，“他答应过我，不会乱来。”
　　李易峰欲言又止，但没说什么。

　　另一边，陈坤走到了直升飞机旁，此时飞机内没有人。
　　陈坤上了飞机，没有打开机舱内的照明灯，借着营地的昏暗灯光搜寻各处。
　　身后响起极轻微的脚步声。
　　陈坤的动作一顿，回头看去。
　　吴京站在舱外，说，“你在找什么。”
　　陈坤直起身来，看着吴京，“你们藏起来了？”
　　吴京说，“如果你找的是潜水装备，我们的确收起来了。至于什么时候动用，要看天枢的意思。”
　　陈坤便不再说，下了飞机，径直而去。
　　吴京看着陈坤离开的方向，按住耳机，“峰峰。”
　　李易峰原本在煮面，听到声音，便按住耳机，“我在。”
　　吴京说，“如你所料。”
　　李易峰说，“陈坤去拿潜水装备了？”
　　吴京说，“是。”
　　李易峰叹了口气，说，“我就知道他会一个人下湖。”又问，“他现在在哪儿？”
　　吴京说，“去了湖边方向。要不要我跟过去看一看？”
　　李易峰想了想，说，“好。”
　　林志玲切好了午餐肉，看了李易峰一眼，忙说，“峰峰，你的面！”
　　李易峰闻言看面，又是手忙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