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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第 8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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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易峰走到了陈伟霆的房门外,神情有一丝犹豫,来来回回徘徊了几步,方才抬起手敲门,但该敲了,又收回手,转身往自己屋走,可走不了几步,又转头回来,连门也不敲了,抓住门把打开门便进了屋子,一边走一边说,“威廉,我有话跟你说——”
陈伟霆刚好从浴室洗完了澡出来,见门一开,不及多想,便抬起手中枪。
李易峰看见了乌黑枪口,先是一愣,再看拿枪的陈伟霆,更是一怔。
陈伟霆见是李易峰,当即将枪撤回背后,说,“你找我?等我换件衣服……”
说着就往浴室里退。
李易峰说,“站住。”
陈伟霆顿了顿,站住脚,笑着说,“你就是再急,也等我把衣服穿好了。”
李易峰走到陈伟霆跟前。
陈伟霆浑身上下只在腰间围一块浴巾,发梢滴着水,肩膀上也有没擦干的水珠。
但李易峰一双眼灼灼的,看的却是陈伟霆的胸间。
当初陈伟霆以死穴之法破解催眠。催眠是解开了,但也留下几处极明显的伤痕。杨幂给过药,马天宇炖过汤,北斗们面上不说,心里清楚,日常该注意的都注意,该留神的留神。但他们除了热巴,没有人亲眼见过这几处伤痕。
淤中发紫,紫里发黑。李易峰几乎都忍不住想碰一碰那几处伤痕,来证明它们还是活血活肉,还有痛觉触觉。
陈伟霆又提,“我去换……”
李易峰问,“这就是你解开催眠的方法?”
陈伟霆顿了顿,说,“是。”
李易峰再问,“这就是你不帮我解开催眠的原因?”
陈伟霆再顿了顿,没说是或不是。
沉默中,李易峰问,“药呢?”
陈伟霆下意识重复,“药?”
李易峰说,“你的伤总得上药。”
陈伟霆说,“在抽屉里。”
李易峰转身去拉开抽屉翻找那盒药。
陈伟霆看着李易峰的背影,便说,“峰峰,这些伤只是看着厉害,其实……”
李易峰的手一顿,看见了药,拿出来,握在手里,说,“其实什么?其实没问题,其实已经好了,其实不要紧了……你想这么说是吗?”
陈伟霆默然无语。
李易峰拿着药,回头看陈伟霆,说,“我这次过来,本来是想跟你谈别的事。我来了之后,才知道我想跟你谈的事都他妈的错了。”
陈伟霆说,“峰峰。”
李易峰说,“我在德国跟你动手的时候,你身上有这伤。今天你在柊宫动手的时候,也是有这些伤,对不对?”
陈伟霆略吸了口气,说,“对。”
李易峰牵了牵嘴角,苦笑,“陈伟霆,你知道你这样叫什么吗?你这叫陷我于不义。”
陈伟霆呆了呆,“……峰峰!”
李易峰说,“我知道朋友有伤,我反而苛责他。我没有保护他,我一再针对他。我这不叫不义,又该叫什么?”
陈伟霆说,“你不知道!”
李易峰说,“对,我不知道。是谁让我不知道?”
陈伟霆说,“我不是故意瞒着你。”
李易峰说,“对,你不想让我担心。”
陈伟霆看着这样的李易峰,真正有些不安起来。
李易峰如果像在德国的时候那样,狠狠打上他几拳,他都觉得是应该的。但此时此刻,李易峰平平静静,他的心中反倒忐忐忑忑。
陈伟霆说,“峰峰……”
李易峰说,“对不起。”
陈伟霆怔住。
李易峰说,“这句话我早该跟你说了。这一路我给你给北斗添了无数麻烦,你一次次的救我帮我,我却仍然怪你气你,是我不对。”
陈伟霆步子一动,但想起自己这一身打扮,便定了定神,说,“峰峰,你让我去换件衣服,我再跟你好好说。”
李易峰说,“现在就能好好说,你想说什么都行。”
陈伟霆吸一口气,说,“峰峰,对不起。”
李易峰说,“有意思了,咱们干嘛互相给对方道歉?”
陈伟霆说,“峰峰,你别这样。”
李易峰看着陈伟霆,说,“我也想跟你说,天枢,你别这样。”
陈伟霆说,“我承认,我今天在柊宫有些失控,那两个人不杀也能制服,以后,我会注意。”
李易峰说,“还有呢?”
陈伟霆回想还有何纰漏。
李易峰说,“我说还有,那你就真的再想?”
陈伟霆愣住。
今天的李易峰让他觉得有些反常,有些捉摸不定。
李易峰握着手里的药,在床边坐下,定定的看着墙。
陈伟霆犹豫了一下,到了李易峰身边坐下,不忘将枪放到远远的。
两人并肩坐着。
李易峰看一眼陈伟霆,那身上深深浅浅的淤血伤痕,只看一眼,便看见了四五处。
李易峰问,“有几个?”
陈伟霆说,“六个。”
李易峰说,“我记得你跟我说过都是死穴。”
陈伟霆说,“是。”
李易峰说,“难怪你不肯让我试。”
陈伟霆抿了抿嘴唇。
李易峰看着陈伟霆的双眼,“我想明白了很多事,但还有一件事,没想明白。”
陈伟霆的心紧了紧,问,“什么?”
李易峰说,“你既然有正当的理由,上次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大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我,‘李易峰,解开催眠的方法是要撞击死穴,很危险,所以我没有帮你解开催眠’。一句话的事儿,你为什么不说?”
陈伟霆说,“是我考虑的不周到。”
李易峰说,“不是的。是因为你考虑得太周到。”
陈伟霆眉目微微一动。
李易峰说,“你怕这么告诉了我,就会让我更觉得我自己的没用,更让我看见了自己与你之间的差距,再度怀疑自己适不适合当北斗,应不应该当北斗。你怕伤我的心。”
陈伟霆苦笑。
李易峰问,“我说得不对?”
陈伟霆说,“我以前赞赏你的观察入微,现在看来,赞得早了。”
李易峰看着陈伟霆,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威廉,我们彼此说句明白话,好吗?”
陈伟霆说,“好。”
李易峰说,“想都不想一下,可见不是真的。”
陈伟霆就思考一会儿,再说,“好。”
李易峰说,“居然犹豫,可见是敷衍我。”
陈伟霆无奈一笑,“峰峰。”
李易峰说,“我都这么挤兑你了,你还不生气?”
陈伟霆说,“我为什么要生气?”
李易峰说,“你可是天枢。北斗的天枢,牛逼哄哄的天枢。”
陈伟霆说,“而你是天璇。北斗的天璇,天枢的天璇。”
李易峰说,“我要说的正是这个,我到底是什么?我是你的天璇,你的副手,还是你的包袱,是你的麻烦?还是说,就像海因里希说的那样,我是你的束缚?”
陈伟霆没有回答。他反问,“在你心里,你觉得,你是我的什么人?”
李易峰看着陈伟霆,说,“我是你的朋友。”
陈伟霆目光一阵闪动。
李易峰却说,“你是不是想听我这么说?”
陈伟霆错愕。
李易峰眉毛一挑,“你现在是什么心情?”
陈伟霆拍了拍胸口,说,“云霄飞车。”
李易峰说,“我很想说我是你的朋友。我之前就已经跟你说过,就算你不是天枢,我不是天璇,我们不是在北斗相遇,这辈子我都想让自己遇上你这么一个朋友。但是。”
陈伟霆原本听李易峰说着话,听得目光一阵柔和,然而听见‘但是’两个字,不由得皱了皱眉。
李易峰说,“你让我觉得,我不是你的朋友。”
陈伟霆开口,声音艰涩而冷,“我让你……这么觉得?”
李易峰说,“什么是朋友?朋友是有难同当。朋友是无论你在哪儿,只要你一句话,我千山万水都会赶过去。朋友是无论你遇到了什么,只要你需要我,不管我在哪儿在干什么,我还是会赶过去。奋不顾身,绝不后悔的赶过去。”
陈伟霆看着李易峰,说,“我知道,你会的。”
李易峰抬起手,拨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说,“这就是你们香港同胞经常说的那句什么来着?”
陈伟霆说,“一枝穿云箭。”
李易峰一笑,接道,“千军万马来相见。”
陈伟霆握住了李易峰的手。
但李易峰又把手抽出来,说,“可是威廉,你不要我来相见,你不要我的帮助,你甚至……”他顿了顿,“……不想我站在你的身边。”
陈伟霆看着李易峰的双目,一字一句说,“我发誓,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李易峰说,“可你却是这么做的,也是这么让我觉得。”
陈伟霆说,“我没有。”
李易峰说,“威廉,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是天璇,但我能做到的也就是尽量追赶你的脚步,让自己能够与你并行,与你比肩。我做不到能猜明白你的一百零一件心事,但我可以做到追赶你一百零一步。”
陈伟霆看着李易峰。
李易峰站起身,说,“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你能听进去多少,听进去之后又能想明白多少,这些我没法儿管也管不着。反正,话我放在这儿,咱们要走的路还很长,你不必因为我放慢脚步,你走得多快,我就追得多快。你走到哪儿,我就追到哪儿。”
说完,他转身要走,但走了两步,想起药膏还在自己的手里,便要回身还给陈伟霆。
但没想到,一回身,先被陈伟霆拽住了胳膊。
李易峰看了看自己胳膊上的陈伟霆的手,说,“陈伟霆同志,你再不放手,我就动手了。”
陈伟霆松开手。
李易峰说,“你想跟我说什么?”
陈伟霆神情一动,话到了嘴边,却还是没有说出口。
李易峰长出一口气,说,“威廉,我说过,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不说,我不会明白的。”
陈伟霆说,“这些话,也许你不会喜欢听见。”
李易峰说,“我的喜好,不应该是你判断的依据。”
陈伟霆目光一动。
李易峰说,“就好比我的准则不应该是北斗的准绳。”
陈伟霆看着李易峰,嘴角却有了微笑。
李易峰不乐意了,“跟你说正经事,你笑什么?”
陈伟霆说,“你啊。”
李易峰说,“我怎么了?”
陈伟霆说,“原来你知道。”
李易峰讪讪的,“知道什么?”
陈伟霆说,“知道我将你当做准绳,知道北斗以你的底线为雷池。”
李易峰嘟囔,“这样是不对的。”
陈伟霆说,“为什么不对?你的标准是正确的,我们自然以你为标尺。”
李易峰说,“万一我错了呢?”
他看着陈伟霆,咬了一下嘴唇,说,“……万一什么时候我也错了呢?我所谓的底线也许会成为北斗的软肋,我的一念之差成了贻害无穷。北斗不应该这样,北斗应该雷厉风行,杀伐决断,不应该……”
陈伟霆说,“北斗没有应该和不应该,不然,我也不会组建这一支北斗。我按照紫微的要求找一些各有所长的人组织起来,一样能够完成紫微的任务。可那不是北斗。那不是我们。”
陈伟霆看着李易峰,说,“我一开始找你做天璇,其实是想看看你能闯出多大的乱子,毕竟你和我们相差甚远。”
李易峰默了一下,“能不能打你?”
陈伟霆说,“能。”
李易峰捏起了拳头,但看着陈伟霆身上的紫黑伤痕,又下不去手。
陈伟霆说,“但之后,我发现我给自己,给北斗,找到了一个独一无二的天璇。或许,这是天意。”
李易峰转头看别处,哼了一声,但又转回头来,看着陈伟霆,说,“你真是这么想的?”
陈伟霆说,“你是北斗的准绳,你是天枢的雷池。你是我的朋友。”
李易峰挠了挠头,小声说,“也没有你说的这么好。”
陈伟霆一笑,“你看别人看得很清楚,看自己却不如此。峰峰,”陈伟霆专注凝视自己的同伴,“如果我今天不说,你大概永远不会知道你对我有多么重要。我在你身上得到的东西,又是多么的宝贵。”
李易峰说,“我可什么都没给你。”
陈伟霆说,“你把我当朋友。”
李易峰说,“大高他们也把你当朋友。”
陈伟霆挑眉,“他们不会像你这么挤兑我。”
李易峰说,“我挤兑你那是无理取闹的挤兑吗?你说说看,是不是你每次都自己先犯错?你是人,我们也是人,凭什么你就把自己当超人,什么事都一肩扛,什么事都独断专行?你以为我真没发现从离开德国的时候起,你的情绪就有些异样?就拿今天的事来说,你真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柊宫的态度是你心里又有了想法?!”
陈伟霆抱着胳膊,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易峰。
李易峰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又怒了一把,索性说,“我都说了,你表个态吧。”
陈伟霆说,“因为我害怕。”
李易峰一愣,“害怕?”
陈伟霆说,“对。我害怕。我怕我呼唤你的名字,你又不回头,你又不回应。我怕又一次失去你。但是,从今以后不会了。”
李易峰说,“不害怕了?”
陈伟霆一笑,没有回答,而是说,“从此以后,我对你不疑不虑。我相信我的天璇,足够有能力独当一面。”
李易峰看一眼陈伟霆,说,“我不信。威廉,恕我直言,你在我这儿的信用已经宣告破产了。”
陈伟霆说,“那……我签字画押?”
李易峰挑眉,说,“那你用什么抵押?”
陈伟霆说,“北斗。”
李易峰说,“行啊,你如果没有做到今天的誓言,或者如果你反悔了,我就带着北斗大家另投明主重整河山待后枢。”
陈伟霆一扬眉。
李易峰说,“哦?不中听?不乐意是吧?你要觉得不乐意,你就好好当你这个天枢,尽职尽责,别掉链子。”
陈伟霆说,“那是当然。”
李易峰看着陈伟霆,说,“天枢,我是真的不信。”
陈伟霆说,“你不信什么?”
李易峰说,“你会让我跟你并肩作战吗?”
陈伟霆反问,“为什么不?”
李易峰再问,“你会让我站在最前面吗?”
陈伟霆说,“如果让你站在最前面,天权和摇光又怎么办?”
李易峰刚想说话,陈伟霆说,“你先听我说完。我承认之前对你有失偏颇,但你也不能矫枉过正。北斗诸人,各司其职,就像我绝对不会让天宇负责进攻,让大高负责电脑。”
李易峰勉强承认,“你这样说,也有道理。但我在北斗里面……我司的什么职?”
陈伟霆很是认真看了李易峰一眼,李易峰纳闷,“……怎么了?”
陈伟霆说,“你真不知道?”
李易峰更愕然,“知道什么?”
陈伟霆说,“北斗之所以为北斗,你以为是因为谁?”
李易峰不假思索的说,“你啊。”
陈伟霆看李易峰。
李易峰想了一会儿,犹犹豫豫的说,“我啊?”
陈伟霆点点头。
李易峰挠了挠头,“……是这样吗?”
陈伟霆坦然自若说,“是这样。”
李易峰看了看陈伟霆,说,“我怎么觉得……你在耍我?”
陈伟霆说,“我再发个誓?”
李易峰说,“敢情你发誓是市场批发价?”
陈伟霆抿唇一笑。
李易峰看着陈伟霆的笑脸,再看他身上那几处淤血伤痕,心里是窝着一把火,忽然伸手戳了一下伤痕。
陈伟霆哎哟一声,眨下眼,无辜的看着李易峰。
李易峰说,“现在知道疼了,早干嘛去了?”
陈伟霆说,“你这样是欺负伤员,不太好吧。”
李易峰说,“搁别人是欺负伤员,搁你身上是大义灭亲为民除害。”他吸一口,说,“这句话,我只说一次,你信也好,不信也由你。”
陈伟霆怔了怔,说,“什么话?”
李易峰说,“我一日是北斗,终生是北斗。一辈子,都是天璇。”
陈伟霆看着李易峰。
李易峰还挺了挺胸。
陈伟霆说,“一辈子都是?”
李易峰用力点头。
陈伟霆问,“你还完债的那一天呢?到了那天,你还留在北斗么?”
李易峰呃了一声。
陈伟霆扬眉,拖长音的哦了一声,“一日是北斗,终生是北斗?”
李易峰索性说,“反正这辈子肯定还不完的嘛!”
陈伟霆说,“我招你进北斗的那一天就跟你说过,只要有我在,一定让你还清债务。”
李易峰一把抓住了陈伟霆的手,用力地摇了摇,感动的说,“感谢领导!感谢组织!”
陈伟霆却握住了李易峰的手,没有理会李易峰的玩笑,认认真真的说,“峰峰,相信我。”
李易峰看着陈伟霆,眼中有星辰一般的亮光,嘴角有笑,“单凭你一面之词,我没法儿信。除非你能证明。”
陈伟霆问,“你要我怎么证明?”
李易峰说,“当好你的天枢,带领我们走可持续的发展道路。”
陈伟霆一笑,还以为李易峰又要开始满嘴跑火车。
却听李易峰说,“带领我们纵横四海。”
陈伟霆一怔,再看李易峰,却见那年轻人眉目发亮,炯炯的看着自己,认真的说,“带着我们,所向披靡。带着我们,让我们成为你的北斗。”
陈伟霆看着李易峰,忽然伸出手去,一把抱住。
李易峰愣了愣,随即嫌弃的说,“你不要学那些腻腻歪歪的毛病。我们干革命工作的,不吃这一套。”
陈伟霆紧紧抱着,没有松开。
李易峰环过手来,拍了一下陈伟霆的背。
终有天璇,回应天枢。
天远地阔,终有双星,比肩辉煌。
他相信的,依靠的,可以托付后背与信任的朋友。世间最珍贵的感情,莫过于此。
李易峰开口,“我说威廉,你打算抱多久?”
陈伟霆说,“小李同志,我是为了让你记住我。”
李易峰疑问,“记住个啥?”
陈伟霆说,“天权和摇光为了避免中了陈坤的催眠,他们想了个办法,你知道是什么么?”
李易峰奇道,“还有这事?什么办法?”
陈伟霆说,“他们让开阳和玉衡集二人之力下了一个类似催眠的暗示,以一件印象极深刻的人、事、物作为钥匙。一旦有人给他们下了催眠,无论多么巧妙多么隐蔽,都会触发这把钥匙,开启警报。所以为了避免你再被催眠再失忆,我也要给你留下深刻印象,你看我的肱二头肌怎么样?很有标示性吧?要不要多看两眼加深记忆?”
李易峰分开拥抱,默默看陈伟霆。
陈伟霆鼓了一下肱二头肌。
李易峰深呼吸,说,“天枢,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闭上嘴,我给你上药。第二,你再瞎哔哔一句,我就给你上坟。”
陈伟霆想了想,说,“你要是觉得肱二头肌不好记,不如我们记胸肌?”
李易峰看着陈伟霆,口齿清晰的说,“记!你!个!锤!子!”
妮娜出门给奥金涅茨倒水,途经走廊,看见风雪稍歇,但北斗中的那个年轻人却在院子里用铁锹挖坑。
妮娜诧异,经过大厅,随口问一句,“那个人在做什么?”
袁弘捏了一块马天宇做的杏仁小饼干放进嘴里,干咳一声,说,“挖坑。”
妮娜再问,“挖坑干什么?”
袁弘说,“杀人。”
马天宇说,“灭口。”
杨幂只说一个字,“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