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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 5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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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开了四五个小时。
车窗外渐渐是田园风光,矮山起伏,乳白的山雾如纱似幔弥漫,漂浮在山林之间,道路两侧偶尔闪过修齐方整的田地,间或一大片浓黄墨绿夹杂的扁柏和冬青。大片大片的平地之后,一个不知名的小镇出口处,在茂盛的树林旁,十来栋典型的巴伐利亚风格的房屋矗立于一大片茵茵绿坪中。离得不远处,零星有几座简朴一些的木头屋子。
高伟光停下车,北斗众人从车上下来。整个村庄宁静祥和,不闻人声,但要说无人居住,却又不是全然死寂。
北斗众人绕着小镇的主道,从外围走了一圈,也见得几栋屋子的窗户垂着粉白镂花的窗帘,但就是空无一人。
陆锋嘀咕,“又一个美阮村?”
马天宇说,“你们去的美阮村也是这样?”
袁弘看了看地址,说,“地方就在前面。”
那屋子也很好找,一共十来栋的房子,它便是其中最大的一栋,俨然已经修出了一座城堡的雏形,左右翼楼,当中主楼,用黑铁雕箭围栏围出了前后一个大院子,后院还有马厩,养着马,马蹄上有蹄铁,马厩前面挂着鞭子和笼头,看样子不是摆设,主人是真的能骑马。
袁弘翻过围墙,又帮着马天宇翻过来。高伟光和热巴轻巧越过,吴京紧跟其后。陈伟霆看看陆锋,示意陆锋先上。
陆锋说,“你们这是干嘛?”
陈伟霆说,“进屋。”
陆锋说,“这可是擅闯私人领地!”
陈伟霆说,“哦,那你在外头等我们。”
他抓住了一枝铁箭便要往里翻,一翻没翻动。
陆锋拽着他的背包,“……我进去看着你们。”
陈伟霆便先上了围墙,再伸手给陆锋,抓住他一起过了墙头。
行动之前,陈伟霆说,“大家先听我说两句话。”
袁弘一听就知道有好玩的,便立正说,“请领导指示。”
陈伟霆认真的说,“我们是北斗,不是强盗更不是小偷,做事要讲礼貌讲纪律,最重要是遵纪守法。”
陆锋听得不住点头。
陈伟霆说,“所以进去之后,我们就查一查有没有线索,其余的都不要动。”
陆锋说,“等等,你们打算怎么进去?这门可是锁着的。刚刚我们已经擅闯私人领地,现在你们还想擅闯私宅?”
陈伟霆说,“是啊,这样不对。大高你去看看关没关门,门关了的话我们就走。”
高伟光走到后门,握住了门球,手上微微一用力,只听咔擦一声,整个门球被拽了下来。
高伟光回头说,“没关。”
陆锋:“……”
陆锋:“你们是不是当我傻?”
锁都拆了,不进也不行了。
一行人闪身进屋,屋内也是静悄悄,看上去没人。
陈伟霆指了指吴京,再指了指后门口,吴京明白,便留下来把门。其余人放轻脚步上了楼。二层一间间的房子也难以数计,陆锋小声问,“从哪儿开始着手?”
袁弘说,“从打不开的门先开始。”
陆锋答应一声就往前走,袁弘赶紧拽住了,“说一句你就信?听天宇安排。”
这次来得急了,如果是以往任务,也要调查清楚房子格局,但这一次事情实在是古怪,又牵扯上了陆锋,北斗一行来得仓促,准备的东西却不少。
马天宇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入侵某个系统。
陆锋问,“这是什么?”
马天宇说,“这屋子里有安全监控系统,我借他们的摄像头来看一看。”
说话的工夫,电脑屏幕上出现了整栋大屋各个角落的监控摄像。
陈伟霆仔细看了一遍,其他屋子倒还好,都是寻常摆设,但有三间屋子有些古怪,其中两间屋子各有极大的保险柜,再有一间屋子虽然没有保险柜,但陈伟霆说了句窗户在哪儿,马天宇才发现屋子里竟没有窗户。
陈伟霆说,“越是防得固若金汤滴水不漏,越是容易出破绽。”
马天宇说,“要你说,如果是你,你藏个要紧东西打算藏哪儿?”
陈伟霆嘴角一翘,说,“告诉你,不就白藏了?峰峰,走。速战速决,谨防有变,分组行动。”
陆锋跟上陈伟霆,一起走去。
陈伟霆和陆锋检查三间其中的一间,摇光和袁弘马天宇各分两头。
陈伟霆他们要寻找的就是那间走廊尾端没窗户的。
陈伟霆略施手法,便开了门锁。
陆锋叹气摇头。
陈伟霆停了停手,回头看陆锋。
陆锋索性闭上眼,“我什么都没看见。”
陈伟霆打开了门往里走,陆锋也跟着往里走。
这屋子确实有几分古怪,四面无窗,连换气扇也没有,但屋子里的空气显然流通,应该是在什么隐蔽角落安装了小的通风口,陈伟霆没有去找,找到了也没用,既然隐蔽,肯定就不容人通过。
屋子正中央是一架立篷大床,床头是一个螺脚靠枕,床尾斜斜对着一架屏风。
陈伟霆绕着床走了两圈,也蹲下去敲过地板,也看过床底床侧,都没有查出异常。抬起一眼便看天花板,天花板上也是绘得富丽堂皇,正是米开朗基罗的那副名画《创世纪创造亚当》。陈伟霆看了一会儿,和心中记得的那副画的原样做比对,想是否有什么颜色线条不一致的地方,又是否有什么隐喻。
陆锋跟着陈伟霆走了两圈屋子,也是什么都没发现,他想了想,却看着床尾正对的一堵墙。
这屋子既没有窗户,则四面墙都垂着厚厚的深紫嵌金丝玫瑰的丝绒帷幔。
陆锋看了一会儿帷幔,抬步走过去。地毯厚,将他足音吸去了大半,陈伟霆只当他在四处查看,也不多想。
陆锋掀开帷幔,看了一眼,放下帷幔,想了一想,又掀起帷幔,看了好一会儿,再放下来,走回到陈伟霆跟前,说,“说实话吧。”
陈伟霆检查地板的手一顿,回头看着陆锋。
陆锋看着陈伟霆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有什么隐瞒的,都说出来吧。”
陈伟霆垂下眼,想了想,说,“这回来德国的机票是从你的卡里扣的。”
陆锋翻个白眼,说,“谁跟你说这个。”
他走到了那丝绒帷幔之前,抓住了一扯,金丝玫瑰泛起点点碎光。碎光掠影之处,便是陈伟霆的画像。
肩端背直,肩上有肩章,领上有羽毛金属徽纹。腰间系着圆扣腰带,腰带上钩着一串细链,细链挂着一柄匕首,匕首上有个十字平端勋章,这匕首并不是实际用的,多半是某个学校或者某个家族的荣誉剑。
这一身衬得人如开锋之刃,惊霆紫电。虽是画像,也觉得一双眼流盼生光。
陈伟霆走到画前,抬头凝视。
画里是一个他。
画外还是一个他。
除了衣服不同,容貌如印刷一般无二。
陆锋说,“说吧。”
陈伟霆说,“说什么?”
陆锋说,“能把你的画像挂在床前,早晚的看上一眼,不是老相好,就是旧情人。要不,就是死对头。”
陈伟霆说,“跟那幅画是一样的。”
陆锋收起了玩笑神情,他当然也看出来了。这幅画与公寓那副草图相似,但完成度高了许多,添上了色,细致了衣服花纹。
陆锋低声说,“没想到,是个德军。”
陈伟霆说,“穿着这样的衣服,也未必是。”
陆锋看了陈伟霆一眼,说,“也对。”
陈伟霆拿出手机拍了照片,又用马天宇做的VR简易设置拍了个房间的布局回去。
两人走到门口,便要出去,陆锋握住了门球要往外推,却没想到有人也在外面握住了门球往外拉。
一推一拉之间,门开得格外快,仓促之中,门里门外的人都是一愣。
陆锋没来得及看清来人样貌,只看清来人手中握着一柄枪,乌黑枪口正对着自己,头皮一紧,便也顾不得许多,掏出热巴给的喷雾剂便要喷。
走廊一阵急促脚步声,袁弘急急喊道,“峰峰住手。”
但陆锋这一手已经按了下去,眼看摇光手工制造只此一家别无分号的肉座菌孢子喷雾就要喷在了那人的脸上。
陆锋也听见了袁弘的那声喊,晓得必有缘故,当机立断,竟抓住了袖口一拽,用袖子罩住了手,再一把捂住喷口,这一下喷雾结结实实全喷在了自己的袖子上。
陈伟霆则立刻拔出匕首,将那片袖子削断。
袁弘奔到了近前,看见这一幕,大大的松了口气。
陆锋很是自得,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的反应这么快,手又跟着脑子使得这么快。
陈伟霆却说了一句,“缺乏练习,比以前慢了。”
陆锋横他一眼,不说什么。
袁弘走了过来,看着要进门的那人,说,“十四,你来干什么?”
十四摘下了伪装用的面具,再用手一抹,胡子也不见了,有些讪讪的,“十三哥,你怎么也在这儿?”
袁弘说,“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在外面的车上等你,你如果不乖乖的过来,你清楚后果。”
再对陈伟霆说,“我和摇光都没有什么发现,不如我们先出去。”
陈伟霆弯下腰,将那片削断的袖子包起来,不留下丝毫痕迹,说,“走吧。”
十四摸摸鼻子,也跟着出去,袁弘却说,“你把这儿复原。”
十四说,“啊?”
袁弘说,“对了,后门那锁被我们拆了,你记得装上。”
十四在肚子里说了声,我告诉八哥去。
袁弘笑眯眯的说,“你要是敢,你就去告诉八哥,我有他的联系方式,要不要给你?”
十四吓一跳,连连摆手,“不用不用。”
北斗一行人出了屋子,又翻出墙,回到车上,等了七八分钟,十四拉开车门,站在外头,犹豫着要不要上车。
袁弘悠悠的说,“找个时候,要不我们跟八哥过节去?”
十四哧溜上了车,说,“端午节我不爱吃粽子,中秋节八哥不爱吃月饼,国庆节吧,又赶上人山人海,过节这事,我看下回再说。
车内。
马天宇将监控记录覆盖,抹去他们的一切痕迹。
热巴研究喷雾剂,既能被陆锋一只袖子就挡住了,可见还是有瑕疵。
袁弘跟大家介绍,“你们都见过了,我弟弟,林更新。”
林更新说,“大家叫我十四就行。或者叫我小新,小林,小更,什么都可以,就是别叫F5。”
袁弘盯着林更新,神情一变,阴森森的说,“十四,你去这屋子干什么?”
十四的神情一派赤忱,说,“十三哥,你是知道我的,我一向以保护国家财产为己任,一向以把失落各地的珍宝上缴国家为荣。”
袁弘不当一回事,陆锋却听得认真,还认真问,“那北京拿的东西你还了没有?”
十四一噎。
袁弘乐了,看自家弟弟吃瘪真是身心愉悦,便说,“对啊,十四,那东西你还了没有?”
十四说,“还了还了。”
陆锋还要追问,“真的?”
十四咬牙心疼说,“你要是不相信,你下回去看,肯定就放在了老地方。”
陆锋听这样说,也就放心了。
袁弘说,“这么说,你今天进这屋子是看上了别人的宝贝了?”
十四理直气壮的说,“什么叫别人的宝贝,那就是咱们自己的宝贝,我帮老祖宗拿回家而已。”
袁弘揉了揉额头说,“那是什么宝贝?”
十四说,“是雍正年间,雍正爷亲手抄的一十八卷的泥金贝叶经。经难得,绸难得,泥金也难得,但最最难得的是那贝叶经一半是雍正爷的笔迹,另有一半是怡亲王的笔迹,十三哥你也知道那个铁帽子亲王死的早,留下来的手墨也少,被乾隆一抄,就更少了。”
袁弘说,“就为了这个?”
十四一怔,“不然呢?”他品出了袁弘的言下之意,激动起来,“十三哥!难道海因里希的屋子里还有别的好玩意儿?比这个更好?”
袁弘说,“这屋子的主人叫海因里希?”
十四说,“你连屋子的主人都不知道?”
袁弘看了看陈伟霆,陈伟霆略点了点头。吴京把住了车门。陆锋闭目,双手合十说,残忍啊真残忍。
十四心里有点毛,嘴角扯着干笑,说,“十三哥?你……你想干嘛?”
袁弘温柔的说——他越温柔,十四心里越毛——“十四,你对这屋子打听得挺详实,都知道了些什么,来跟十三哥说说。”
袁弘搭住了十四的肩,微微一笑,说,“记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欺瞒兄长,那是不孝。”
十四看了看车门,知道是跑不了了,再看看一车的人,咽口口水,说,“十三哥,我说,我什么都说。”
贝叶经的主人叫做小海因里希·冯·莱茵德,也就是北斗潜入的屋子的主人。
小海因里希的祖父海因里希·冯·莱茵德是慕尼黑军校出来的预备役军官,德国魏玛国防军成立初期,陆军编制仅有两个集团军,下辖七个步兵师和三个骑兵师,军官名额只有四千人,只有极优秀的少数人才能被继续留用,而海因里希就是其中凤毛麟角的一份子。上前线之后,他又协助约翰内·冯·达泽尔将军组建了突击步兵师并担任了该步兵师的副参谋长,当时的海因里希不过二十出头,可谓是人才中的人才。
但随着德国在战争中的失败,海因里希身为主战派受到颇多问责,面对反对声浪,他不得不退居二线,回到军校执起教鞭。而他之前的军勋以及家世依然能够让他过上足够奢侈体面的生活,其中就包括购买了雍正亲书泥金贝叶经。
十四追查贝叶经,辗转得知经书属于海因里希的遗产,一起传给了他的孙子小海因里希,故此追查到了慕尼黑郊区小镇。
袁弘说,“怎么这镇上没人?”
十四说,“现在虽然是二十一世纪了,不过这种遗老遗少们还都是封建社会的作风,这两天天气好,隔壁镇子搞一个园游会,这个镇子的人都去了。这附近的镇子都是某个勋贵家的仆佣后裔,一大家子靠着一个家主生活。”
袁弘说,“所以你就顺势闯了空门。”
十四说,“十三哥,你说我我该受着,你不该这么说朋友吧,我要是闯了空门,那你们……”
袁弘伸手就打了十四一下额头,说,“你既然往那个屋子去,那就是有的放矢,是看准了的?”
十四说,“我事先调查过,海因里希在这屋子里一共有三间‘藏宝室’。”
马天宇有些得意,跟他从监控中查到的一模一样。
十四说,“另外两间的保险柜我已经想办法查了,里面放的都是现金支票珠宝这些。唯有二楼尽头那间房子有些蹊跷,我又没在别处找到贝叶经,所以猜是那儿,然后就……”他看了陆锋,尴尬一笑。
袁弘沉吟片刻。
陈伟霆开口,“关于小海因里希,你还查到一些什么?”
十四错愕说,“他?”
袁弘说,“你查到什么,都说出来。”
十四一边回想一边说,“莱茵德家族到了这一代基本就是旁系凋零了,直系的继承人就一个小海因里希,他从小父母出了意外死了,被抱在祖父身边养着,人也聪明也有才华,从慕尼黑军校高分毕业,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去入伍,反倒回了家,靠着祖产做个富贵闲人呗。”
袁弘说,“还有别的么?”
十四想了又想,说,“真没别的了。”
袁弘知道十四一心只为盗宝,对于物主不会调查得那么详细透彻,便想说算了。却听十四一句,“对了,他们家倒是有个传说。”
袁弘问,“什么传说?”
十四说,“说莱茵德家族早在老海因里希那一代就没什么资产了,能够支撑到现在是因为老海因里希在战争中找到了一笔宝藏。”
此话一出,连开车的高伟光都不禁回头看了一眼。
十四察觉气氛骤然微妙,便问,“怎么了?”
袁弘说,“那笔宝藏,你说得再仔细一点。”
十四诧异的说,“再仔细?没法仔细,统共就这么一句传说。”
袁弘说,“那宝藏是在哪儿得到的?战场上?山洞里?总有一句话吧。”
十四想了又想,终于啊的一声,“我想起来了,说的是东方来的宝藏,我当时还以为说的就是贝叶经呢。”
袁弘和陈伟霆看了一眼,彼此心中雪亮。
海因里希一族与东陵宝藏势必有牵扯不清的关系。
杨幂留在家中,利用自己的资源与人际网络查询那一笔房屋百年租赁款的来龙去脉,但时隔近百年之久,查起来未免有些麻烦。
林志玲来看过她两次,见杨幂在忙便不打扰,留下一杯热咖啡就走。
杨幂端起热咖啡来喝了一口,心想马天宇真的跟林志玲在一起也不错,但不知道马天宇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此时邮件叮当一声响起提示。
杨幂以为款项的调查最新进展报告到了,但看了眼邮件的发送地址,不由得坐直了背脊。
当初他们怀疑陈坤的身份来历,曾经用了一个最笨的办法,就是想办法取得了一些陈坤的DNA样本,再与全球人口资料比对。
这个人口资料不但包括政府数据库,更纳涵了国际刑警数据库,紫微数据库,以及暗网上所有的相关样本采集保存中心,其对比数据量的庞大复杂,远非常人能够想象,而这种数据比对既要保证正确性,又不能让数据拥有方察觉,很是费了一番时间。此刻,终于有了结果。
杨幂立即打开邮件,扫了一眼,她皱起眉头,再扫一眼,确保自己没有看错,她霍然起身,带得一杯咖啡倾翻,深褐色的液体淋淋漓漓溅了半身。
杨幂面色发白,盯着邮件,喃喃说,“不可能。”
她咬了咬牙,像对自己说,“这绝对不可能。”
比对结果的一栏是一片空白。也就是说陈坤在这个世界上几乎是凭空冒出来的。对于这一点,杨幂并不吃惊,因为这一点毕竟不难办到。集香榭、西华、紫微三方之力,也能做出这样的效果来,只能说陈坤此人的背景深不可测。
但真正让杨幂变色的是蛋白酶鉴定法的结果。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博士威拉得·利比发明了一种叫做放射性碳定年法,也就是根据碳-14衰变的程度来计算出样品的大概年代的一种检测方法,通常用来测定古生物化石的年代。而现在还有一种测定法叫做蛋白酶鉴定年法,理论与放射性碳定年法相似,但却是通过DNA样本中的蛋白酶成分来判断样本主人的新陈代谢的年份,换言之,就是真实年纪。这种方法近年来已经渐渐用在了体育竞技上。
杨幂看着屏幕上的鉴定结果,咬住了嘴唇。
如果不是鉴定法出错了,那么,陈坤就真的是一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