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纵横四海3 鬼新娘》白虹贯日

40、第 40 章

　　堵了近一个小时，车子终于挪动起来，等开出了城区，路上的车一下子少了许多。
　　陆毅心中发虚，便坐在了车子最尾，又有陈坤陪在左侧，当下总算安心了少许。
　　出城的道路坑洼不平，林肯高级商务车的底盘高，能够有效缓冲颠簸。车身微微摇晃，反倒催得陆毅发困，他抱着胳膊，有些昏昏欲睡，但毕竟不敢真睡，仍分出了一两分的心神注意全车。只见除了副驾驶，车子里的座位基本都坐得满满的，各人有各人的事，袁弘全神贯注的开车，马天宇和林志玲偶尔聊上几句，陆锋靠着高伟光睡得昏天暗地，热巴和杨幂低声细语，吴京则注意窗外，陈伟霆单独闭目养神。
　　一切都很正常，但陆毅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这一丝不对劲让他难以入睡。
　　忽然，他想到问题在哪儿。
　　车内除驾驶位总共十三人座位，副驾驶空着，便是十二个位置。北斗六人与林志玲，再加上自己、陆锋、陈坤，一共十个人，怎么会坐满？
　　他的心猛地一沉，背脊冒出冷汗，再看了一遍，确认袁弘在驾驶位，第一排四个座位分别是马天宇和林志玲，高伟光和陆锋。第二排四个座位是吴京和陈伟霆，热巴和杨幂。最后一排，也就是自己所在的那一排，是四个位置，中间坐了自己，左侧坐了陈坤。右侧是谁？
　　右侧为什么会有人？
　　为什么北斗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发现车子里多了一名乘客？
　　陆毅不敢想，也不敢不想。他不敢看，但却有一种难以抗拒的力量，吸引着他的余光。
　　他瞥见右侧座位的确坐着一个人。
　　陆毅不敢再看，想去问陈坤。
　　但那右侧的人猛然之间凑过来，几乎就贴着陆毅的脸颊，两眼定定的看着陆毅，说，“你看见我了。”
　　是杜博！
　　陆毅猛然一震，满额冷汗。
　　陈坤问，“怎么了？”
　　陆毅如溺水之人抓住了舢板，紧紧抓住陈坤的手腕，说，“我旁边……我旁边有什么？！”
　　陈坤说，“你旁边？”
　　他看了看陆毅身边另一侧的座位，“什么都没有。”
　　陆毅的面色苍白，“不可能！”
　　陈坤说，“真的没有。”
　　陆毅咬牙，颈骨僵硬得几乎发出咔咔声，回头一看，却见那座位的确空空荡荡，毫无人影。
　　陈坤说，“你看见什么了？”
　　陆毅满额都是冷汗，他抬头看向前排林志玲，说，“……没什么，什么都没有。”
　　林志玲察觉视线，回头看来。
　　马天宇也顺着林志玲的视线看过去，看见了陆毅，便皱了皱眉。
　　林志玲低声说，“算了。”
　　马天宇忍下不发。

　　车外已是夜幕低垂。
　　抵达巴克塔普尔的女神本生庙，众人下车。
　　夜空是一种柔密的深玫瑰紫色，犹如天鹅绒。
　　陆锋下车，伸了个懒腰，说，“我们为什么非得晚上来这儿？”
　　袁弘指了指广场，“你觉得白天能容我们进本生庙？”
　　陆锋放眼望去，只见一处比加德满都更大的杜巴广场。
　　尼泊尔笃信神灵，而巴克塔普尔更是尼泊尔这个国度中的众神出生之城，传说中有无数神灵在此地降生人世，库蒂麦女神的本生庙就坐落于此，最鼎盛时期，城中有一百七十二座神庙和寺院，同时也配备了一百七十二座朝圣者休息所，风光远胜加德满都。不过正如库蒂麦女神的本生庙毁于大火，在时代的变迁中，许多神庙和寺院遭到毁坏而未能修缮，在日新月异的时代进化中，神灵们流离失所，不再眷顾这座众神之城。即便如此，杜巴广场上依旧保留了将近五十座神庙和寺院，这些神庙散落四周，混杂民居建筑群中，夜色里，乍一眼很难分辨。
　　陆锋问袁弘，“哪儿是本生庙？”
　　袁弘说，“得问天宇。”
　　马天宇说，“网上只能找到零星几张本生庙烧毁之前的照片，至于烧毁之后本生庙的处理方式不得而知，官方没有消息，民间也很少线索。有两种说法，一种是库蒂麦女神离开巴克塔普尔之后，本生庙就被封闭了起来。还有一种是库蒂麦女神的信徒重新修缮了本生庙，但在修缮过程中惹怒了库蒂麦女神，所以新本生庙遭到女神的遗弃。”
　　陆锋说，“但愿是第一种。”
　　马天宇点了点头，“如果是第一种，至少极有可能保持了当年的原貌，至于怎么找本生庙，我们得先找到了森迪拉卡密神庙，为什么要先找这个呢……”
　　林志玲打断了滔滔不绝的马天宇，说，“天宇，说重点。”
　　马天宇顿了顿。
　　袁弘等人噗嗤偷笑。
　　马天宇瞪回去，但对着林志玲不好发作，便说，“简而言之，在尼泊尔传说里，森迪拉卡密神是恐怖之神，唯有库蒂麦女神能够制衡他，所以森迪卡拉米神庙的正对面就是女神本生庙。”
　　袁弘说，“明白，那恐怖神的神庙有什么特征？”
　　马天宇清了清嗓子，开始blablabla。
　　众人散开，拿着手电筒，在漆黑的神庙群中四处找寻。
　　按照马天宇所说，恐怖神神庙高达三十米，是尼泊尔最高的神庙，也是纽瓦丽寺庙建筑风格的集大成的体现。寺庙共分五层，最底层塔基上的是尼泊尔神话传说中的金刚力士嘉亚和帕塔，据说他们的力气有常人的十倍之大，由他们供起恐怖神再合适不过，第二层塔基则是象头人身的象神，第三层塔基是狮头鹰翅人身的塔拉神，第四层塔基是狮身鹫首的怪兽，最后是毕海尼和森海尼两位女神，每一层塔基的神明的神通力都比下一层塔基的高出十倍，神庙最高之处的塔基则是雕刻了一百零八颗形状各异的头颅，象征了恐怖神斩杀的一百零八位神明。
　　陆锋默念着马天宇所说的塔身特征，一边仔细搜寻。
　　杨幂来到陈伟霆身旁，说，“紫微的答复如何？”
　　陈伟霆一顿。
　　杨幂说，“难道……紫微还没有回复你？”
　　陈伟霆说，“没有。”
　　杨幂说，“以前有过这种情况吗？”
　　陈伟霆说，“从来没有过。”
　　杨幂微一皱眉。
　　这时候耳机内传来袁弘的声音，“我找到了。”
　　众人向着袁弘所在的位置聚拢，数支手电一起照去，果然在最顶层的塔基上照见了栩栩如生的一百零八颗头颅。
　　马天宇说，“既然这儿是恐怖神神庙，那么本生庙就应该在对面。”
　　他回头，将手电照去，却是一怔，光圈所落之处，竟是空空荡荡。
　　马天宇愣住，“诶？”
　　吴京说，“会不会不是这个方向？”
　　说着，便将手中的手电照向别处。
　　恐怖神神庙周围的确有几座神庙神塔，但都不是本生庙。
　　马天宇着急的挠头，“不可能啊，按照资料应该就在恐怖神的神庙对面。”
　　陈伟霆往黑暗处走了几步，说，“天宇，是不是那儿？”
　　马天宇走到陈伟霆的身边，顺着手电方向看去，“哪儿？”
　　吴京也来到陈伟霆的身边，看了一会儿，说，“我看见了。”
　　马天宇说，“你们俩这是什么眼神？到底在哪儿？”
　　陈伟霆指给马天宇看，手电的光如同一条光的通道，穿过了黑暗，也穿过了杜巴广场。
　　此地杜巴广场与加德满都的广场不同之处在于后者位于城市中心，四面皆是建筑物。而巴克塔普尔的广场位于城市与郊野相接之处，而且巴克塔普尔多年来保持传统风貌，数百年间几乎毫无改变。
　　杜巴广场边缘是一处山坡，山坡生长了极大的菩提树，而绿荫掩映处，便是一座神庙。这座神庙就坐落在恐怖神神庙的垂直线上。
　　马天宇高兴道，“没错，就是那儿！”
　　陆毅一手拿枪，一手拿着手电，走在神庙之中。身后有脚步声，他立即拔枪对准。但对方的动作更快，扣住他的手腕一用力，陆毅吃痛松手落枪，对方拿住枪，反手对准陆毅。
　　陈坤及时赶来，“住手！”
　　高伟光拿着枪，冷冷的看着陆毅。
　　陆毅捂住手腕，说，“原来……是你。”
　　高伟光说，“我来通知你们，找到本生庙了。”
　　陈坤说，“我们这就过去。”
　　高伟光说，“拿枪对着北斗这种事，没有第二次。”
　　陈坤说，“阿锋还在这儿，别让他为难。”
　　高伟光将手枪卸了弹匣，抛回给陈坤。陈坤接住。
　　高伟光离开，陈坤扶住陆毅，说，“你的脸色很不好。”
　　陆毅摸了摸自己的面颊，“……是吗？”
　　陈坤说，“不如，我陪你回车上。”
　　陆毅说，“不！已经来了……说什么我也要进去看一看。”

　　一行人穿过广场，上了山坡，站在了本生庙之前。
　　与如艺术品一般的恐怖神神庙相比，库蒂麦女神庙透出一股古怪，本生庙的高度比恐怖神神庙还要高出六七米，但不是尼泊尔神庙常见的塔基建构，而是修建得直上直下，如碉楼一般，通体毫无雕饰花纹，唯有正面镶嵌一尊雕像，但天长日久风吹雨淋，雕像早已斑驳难辨。
　　杨幂在神庙之前蹲下，摸了摸砖基，其上有一层厚厚油脂，隐约透出陈旧的血腥味，应该是当年信徒膜拜时供奉祭品的残痕。
　　袁弘说，“我想到越南的钟塔。”
　　高伟光说，“我也是。”
　　杨幂说，“放心，这儿是真的，不是伪造。”
　　她将油脂和血腥味告诉两人。
　　马天宇说，“不可能造假，这儿离广场这么近，如果有人在这儿造一个假的女神本生庙，尼泊尔人民肯定不会放过他们。”
　　陆锋和吴京绕着神庙走了一圈，刚刚回来，却说，“这庙有古怪。”
　　袁弘等人问，“怎么了？”
　　陆锋说，“这庙没有门。”
　　袁弘一怔，“没有门？”
　　马天宇却一拍手掌，“没有就对了。”
　　寺庙原本设置中门的地方被严严实实的砌死，但中门之上，距离地面四五米的地方却有一个一个小洞，洞的四方各自雕刻一排口器，其上是野猪嘴，其下是野狼嘴，左右则是野象獠牙。
　　马天宇说，“按照资料，这是唯一的出入口。”
　　袁弘说，“这个高度，上去倒是没问题，可怎么进去？”
　　马天宇说，“我怀疑还有其他出入口，不然那些苦行僧怎么进去的？只是找不到相关资料。”
　　袁弘估摸了洞口大小，显然是要身子纤细的女子或是孩童才能进入。
　　热巴此时说，“我去吧。”
　　高伟光皱眉。
　　杨幂说，“我和热巴一起去。”
　　陈伟霆说，“好，你们小心。”
　　高伟光张了张口，却又闭上。
　　因为洞口太小，就算杨幂和热巴也只能勉强进入，不可能再背上大背包，所以两人先装备上了可能会用到的武器。
　　吴京用短弩射出攀绳钢钉，钉子‘当’的一声楔入神庙的砖缝，吴京拽了拽绳索，测试承受力，便将绳索交给杨幂。
　　杨幂和热巴一前一后上墙，两人动作极轻巧，眨眼间便爬到了洞口，猱身钻入。
　　马天宇忽然说，“这也是巧。”
　　袁弘问，“什么意思？”
　　马天宇说，“库蒂麦是杀戮之神，我们的赛特也是死亡之神。”
　　袁弘嘘一声，马天宇自知失言，便闭上嘴。
　　高伟光站在塔下，专注盯着那一面四牙之窗。
　　杨幂跃入神庙，先保持不动，细心聆听，发觉没有任何异响，便示意热巴打开手电。
　　热巴打开手电，两人都是一愣。
　　她们正对的墙上有一个小小的浅浅的手印。
　　热巴询问的看着杨幂。
　　杨幂走过去，那手印在她的腰部位置，再加上手掌大小，大约是个五六岁的孩子印上去的。
　　热巴说，“什么时候的？”
　　杨幂看了一看，“至少几十年，这儿空气不流通，再加上封闭式结构，才把这手印留下来，如果我们再晚来一段时间，说不定就看不到了。”
　　热巴将手电四下一照，发现除了她们进来的四牙窗外，塔楼都是封闭的，唯有一条通道。
　　杨幂按着耳机，对塔外众人说明情况，“我和热巴过去看看。”
　　陈伟霆同意，说，“小心。”
　　杨幂说，“明白。”
　　热巴的耳机里忽然响起了高伟光的声音，“……热巴。”
　　热巴的动作一顿，“怎么了？”
　　高伟光说，“……小心。”
　　热巴说，“知道了。”
　　杨幂和热巴踏入通道。
　　那通道修得极矮又窄，两个女孩不得不略略低下头行走，这么走了一段，脖子便有些微微发僵。
　　热巴说，“开阳姐姐。”
　　杨幂说，“嗯？你发现什么了？”
　　热巴说，“你跟我哥哥是怎么回事？”
　　杨幂脚下一滑。
　　神庙外的北斗众人也是咳嗽的咳嗽，清嗓子的清嗓子，看高伟光的看高伟光。
　　“……”高伟光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林志玲和陆锋没有耳机，好奇的看着北斗众人。马天宇把自己的耳机拿出来，示意林志玲过来听，陆锋也跟过去，被马天宇嫌弃的一眼瞪开。
　　袁弘招手，示意陆锋过去。
　　陆锋感慨，“袁弘，关键时刻看出来，还是你够意思。”
　　袁弘说，“八卦这种事，当然是人越多越好玩。”
　　神庙中。
　　杨幂也无奈的说，“热巴，不是你想的那样。”
　　热巴说，“在北京，我看见哥哥进了你的房间。”
　　神庙外的人唰唰盯住了高伟光。
　　高伟光叹气，“你们别添乱。”
　　第一个添乱的就是马天宇，“我也看见了！”
　　神庙中。
　　杨幂说，“当时……当时是有其他原因。”
　　热巴说，“不能告诉我吗？”
　　杨幂叹气，按着耳机，“大高，你自己说吧。”
　　高伟光那边却是一派沉默。
　　热巴轻轻说，“哥哥，我不配做你的妹妹，也不配做摇光，对吗？”
　　杨幂一怔，“热巴！”
　　高伟光也说，“热巴！”
　　热巴下意识捂住手上疤痕，说，“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包袱。”
　　高伟光说，“你从来都不是我的包袱。”
　　热巴说，“可你有事瞒着我。”
　　高伟光耙了一下头发，有些生气起来，说，“我也不可能什么事都告诉你。你也一样。”
　　热巴却立即说，“我什么事都没瞒着你。”
　　高伟光愣了一下。
　　热巴一边在甬道里走，一边说，“你以为我跟着北斗心里就没有压力么？我之前做错了那么多事，我有那么多的仇家，我难道就不害怕自己连累了北斗？袁弘哥哥虽然帮我治好了伤，但我的手脚毕竟不如以前了，我难道就不害怕自己在哪一次行动中连累了你？！但我还是跟着你跟着北斗，因为我知道你需要我，就像我需要你一样。我也需要北斗，需要大家，尤其是峰峰哥哥让我知道自己是热巴，不是赛特。可是你呢？你有事瞒着我，处处躲着我，不跟我接触，不跟我说话，甚至不看我的眼睛，”热巴越说越气，停下步子，说，“你到底以为我是什么？！是就算你把我当空气我也不生气，你让我一个人呆着我就一个人乖乖呆着的那种妹妹么！就算你要那种妹妹，可我不是！”
　　耳机内一片沉默。
　　袁弘小声说，“尤其是峰峰……那我是什么……北斗门面担当明明是我……”
　　吴京拍拍高伟光的肩。
　　马天宇也拍拍高伟光，说，“我早说过了，女人生气起来是很可怕的。”
　　高伟光说，“热巴……”
　　热巴说，“我只要你的解释，除此之外，什么都别说！”
　　高伟光抬手顶住了眉心，叹气说，“我很可能被催眠了。”
　　热巴一愣，看向杨幂。杨幂点了点头。
　　高伟光说，“你看见我进了开阳的房间，是因为我想找开阳帮我解开催眠，但是失败了。”
　　热巴心中焦急，一连串的发问，说，“是谁给你下的暗示？催眠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高伟光看了眼站得有一定距离的陈坤，说，“我们还在查是谁。至于后果，我和开阳都怀疑，我中的暗示是以你为命门。”
　　热巴沉默片刻，说，“你担心会伤害我。”
　　高伟光说，“我不得不这么担心。”
　　热巴无声。
　　高伟光按住耳机，抬头看着神庙。
　　耳机中传来热巴的声音，“也就是说，你笃定了我打不过你。”
　　高伟光：……
　　袁弘嘀咕，“这走向不太对啊……”
　　热巴说，“你是铁勒之鹰不错，可你别忘了，我也曾经是埃及的赛特！”
　　高伟光说，“热巴你听我说……”
　　热巴说，“等我出去之后，我们就较量一次，谁也别手软，看看到底是铁勒之鹰厉害，还是赛特更胜一筹！”
　　说罢，干脆利落切断了通话。
　　高伟光再向热巴发起通话，热巴统统切断。
　　高伟光看马天宇，马天宇忙说，“诶诶，你别看我，我可没办法强制让热巴接受你的通话。”
　　高伟光说，“你来。”
　　马天宇说，“我给热巴发起通话？好吧好吧，谁让热巴妹妹跟我亲近呢……”
　　咔哒。热巴也切了马天宇的通话。
　　马天宇说，“怎么可能？一定是热巴没发现是我，我再试……”
　　袁弘说，“还是我来吧。”
　　袁弘发起通话，也是一声咔哒。
　　吴京看了看高伟光，“要我来么？”
　　高伟光叹气。
　　吴京耸肩，“我想也是。”
　　高伟光又看向陆锋。
　　陆锋诧异，“我？”
　　马天宇说，“大高，不可能的，热巴连我的通话都不接……”
　　高伟光说，“她和峰峰的关系好。”
　　陆锋清了清嗓子，说，“那就来吧。”
　　他发起了通话。通讯接通，陆锋向高伟光高兴的一点头，同时说，“热……”
　　咔哒，又切断。
　　马天宇说，“完了，连峰峰都不接了，我们只能找幂幂。”
　　陈伟霆一手按着耳机，说，“好，注意安全，及时告诉我你们的高度。”
　　他说完话，发现众人看着自己。
　　马天宇问，“……你在跟谁说话？”
　　陈伟霆说，“热巴。”
　　马天宇和陆锋同时说，“……我靠！”
　　袁弘拍了拍高伟光的肩，“大高，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这事儿反正搁我我不能忍，热巴跟谁都比跟天枢好。”
　　陈伟霆说，“热巴肯跟我联系是因为现在除了我，没人跟她说正事。”
　　袁弘搭着高伟光的肩，说，“我们说的怎么就不是正事了？”
　　陈伟霆看着高伟光，说，“她除了是你的妹妹我们的摇光之外，还是埃及的赛特，这一点抹杀不了。”
　　高伟光说，“我不想让她记得这件事。”
　　陈伟霆说，“忘记过去就真的那么好么？”
　　高伟光看向陈伟霆。
　　陈伟霆说，“我们能走到的今天是无数个昨天堆积而成，你爱过的人，爱过你的人，你恨过的人，恨过你的人，都是你的一部分。”
　　袁弘开口，还是笑眯眯的，但是眼中有了一两分锐利，“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有些事忘记了总比记得好，就好比是硬盘，总得清空，才能储存新的回忆。”
　　陈伟霆说，“但人不是硬盘。”
　　袁弘说，“所以人才有那么多痛苦。”
　　陈伟霆看着高伟光，说，“你希望热巴完全忘记过去，成为你想要的热巴，还是让热巴按照自己所想要的样子活着？”
　　高伟光皱眉沉默。
　　袁弘说，“大高是哥哥，当然希望热巴能活得幸福快乐，明知道她要去选一条痛苦艰难的道路，怎么可能不去阻止。”
　　高伟光眉间皱痕更深。
　　陆锋说，“我说你们扯来扯去的有什么意思？现在的问题难道不是就算高伟光想管热巴，也管不了么？”
　　众人沉默。
　　高伟光叹气。
　　有一个曾经是沙漠死神的妹妹，这心情真是复杂……
　　袁弘看了陆锋一眼。
　　陆锋说，“我说的不对？”
　　袁弘说，“我想起了我弟弟，也许我们的确是管得他太多，也许不管他，对他比较好。”
　　陆锋想了想，说，“你说你那个带我们去东陵的弟弟？”
　　袁弘点点头。
　　陆锋按住袁弘的肩，语重心长的说，“这个弟弟，还是要管一管的。记得把拿走的东西还给国家啊。”
　　“……”袁弘，“我一定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