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纵横四海3 鬼新娘》白虹贯日

12、第 12 章

　　林志玲重新为陆锋准备了一间客房。
　　陆锋坐在桌前，拿着图纸在灯下反复细看。
　　此时有人敲门。陆锋说，“请进。”
　　陈坤进门，说，“你和北斗开完会了？”
　　陆锋这才想起自己开完会回来之后都没有向陈坤报过平安，便连忙说，“对不起，忘了跟你说一声。”
　　陈坤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说，“你安全就好。”
　　他看见陆锋手中拿着一张图纸，便问，“这是什么？”
　　陆锋便将经过简单扼要的叙述一遍，陈坤听得很仔细，听完了之后便说，“图纸能不能拿给我看看？”
　　陆锋说，“当然可以。”
　　陈坤接过图纸，在灯下凝视，片刻之后说，“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陆锋叹气，“这都怪我，虽然说是上过建筑文化的课，但估计那时候不是逃课就是睡觉，现在一点都想不起来。不瞒你说，我刚刚看的时候，把图纸都拿倒了个儿。”
　　陈坤一笑，说，“北斗搜集情报的本领如此了得，他们会不知道这个？”
　　陆锋诧异，“什么意思？”
　　陈坤说，“陈伟霆应该知道你不擅长这些。”
　　陆锋说，“那他为什么要让我琢磨这个？”
　　陈坤想了想，问，“那他们现在在忙什么？”
　　陆锋被这样一问，倒问得怔住了。
　　陈坤分析说，“该不会是调虎离山之计？让你分心，他们才能有所行动。”
　　陆锋下意识的说，“不会吧。”
　　陈坤说，“那我们至少可以去看看他们在干什么。”
　　陆锋犹豫了一下，说，“好吧，就去看一看。”

　　北斗众人并没有各自休息，而是齐聚在陈伟霆的房间。
　　陈伟霆说，“天宇，你查得怎么样？”
　　马天宇拿出手机做了操作，其余人等的手机上便收到了一个资料包，其中许多血淋淋的照片和新闻报道。
　　陈伟霆说，“这就是林志玲之前那三任未婚夫的照片？”
　　马天宇回答，“都在这里了。这些新闻报道是那三次意外之后，岛内媒体的一些报道，基本上没什么可用信息，大部分都是在说林家受到诅咒，鬼新娘之类。关于案件的警方记录我已经发在你们的手机上。第一任未婚夫林国栋，和志玲是大学同学，父母是普通的工薪阶层，两人在学校谈了三年恋爱，决定毕业之后就结婚，但是就在结婚前夕，林国栋出了交通意外。”
　　杨幂说，“什么意外？肇事者呢？”
　　马天宇说，“卡车司机酒后驾车撞上了他，司机和他都当场死亡。”
　　杨幂点点头，示意马天宇继续。
　　马天宇说，“林国栋意外死亡的两年之后，志玲遇到了第二任未婚夫，”他吸了口气，说，“也是死得最惨的一个。”
　　袁弘看了看照片，皱了皱眉。
　　马天宇说，“第二任未婚夫杜博，是北京一家投行的高管，来台湾出差的时候遇到了志玲，据说一见钟情，还为了志玲调职到了台湾。杜博追了志玲整整两年，志玲终于接受他，但是刚刚举办了订婚仪式之后，杜博驾驶林家的游艇出海，发生意外。他坠入海中，被游艇的螺旋桨卷入，就变成了你们现在看见的样子。”
　　袁弘说，“他为什么驾驶林家的游艇出海？”
　　马天宇说，“警方当时也根据这一点调查过，但是志玲也不知道原因，所以最终不了了之，以意外结案。”
　　袁弘说，“第三任又是怎么死的？”
　　马天宇说，“确切来说，第三任不是死。”
　　吴京疑问，“没有死？”
　　马天宇说，“第三任未婚夫杜帆是杜博的堂弟，在杜博出意外之后来台湾奔丧，对志玲一见钟情。”
　　袁弘说，“对自己的准堂嫂？这倒是一个痴情种。”
　　马天宇说，“志玲当时接受杜帆一方面是因为杜帆有点像杜博，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当时觉得自己嫁给谁都行。”
　　他说到这儿便顿了顿。
　　杨幂看了看马天宇，再看了袁弘一眼。袁弘略略点头，便看向陈伟霆。
　　陈伟霆说，“天宇，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马天宇咬了咬牙，说，“其实，这几个人的死和失踪都有一些蹊跷。”
　　杨幂说，“蹊跷？你找到了人为的痕迹？”
　　马天宇说，“是鬼。”
　　袁弘失声，“鬼？”他失笑道，“天宇，你也信这个？”
　　马天宇看着众人，说，“我把志玲跟我说的那些原原本本的告诉你们，至于到底信还是不信，你们自己判断。”
　　他转述了林志玲所说的一切信息。
　　原先带着笑的袁弘也慢慢的收起了笑容，众人都想到了那张和陈伟霆一模一样的老照片上的男人。
　　袁弘说，“难道林家真的有问题？”
　　马天宇立即说，“我相信志玲！”
　　袁弘说，“可能跟志玲无关，但是我觉得林家大有深挖的必要。”
　　马天宇说，“我觉得那两任未婚夫也有问题。杜帆是失踪了，但奇就奇怪在这儿，志玲发现杜帆失踪之后紧急联系了杜家的人，可杜家的人不要她插手，更不要她帮忙。志玲请了私家侦探调查，发现杜帆最后一次的信用卡记录是在越南，再要往下查的时候，被杜家的人发现，杜家的反应很激烈，严厉警告志玲不要再插手此事，而且表示杜家与林家一刀两断。之后的事，你们也知道了，关于志玲的谣言越来越多，这一次陆家与林家联姻更多的是志玲为了林家产业考量，但是就在订婚之前，陆家的人发了一些……一些不堪入目的言论给志玲，她险些因此动了轻生之念。幸好我们在这时候来了台湾，但也因此，”马天宇咬了一下嘴唇，低声，“连累了峰峰。”
　　杨幂说，“天宇，峰峰出事的主要原因在于我。”
　　袁弘说，“现在的问题是连死带失踪的一共有三个人，这是事实。我们必须要查清楚这三件事到底是巧合还是人为，破除所谓的诅咒。”
　　马天宇皱眉说，“从哪儿开始查起？”
　　袁弘说，“我们可以兵分三路，三个人都要查一查。”
　　此时敲门声响起。陈伟霆说，“谁？”
　　陆锋说，“是我。”
　　陈伟霆说，“请进。”
　　陆锋推门入内，身后跟着陈坤。
　　陆锋看一眼众人，“人挺齐的，你们在商量什么？”
　　陈伟霆问，“建筑图的奥妙想出来了么？”
　　陆锋说，“你别转移话题。”
　　陈伟霆摊手，“怎么算转移话题？这是之前就交给你的任务。”
　　陆锋说，“我已经快想出来了，就差那么一点点。”
　　陈伟霆说，“那你想出来的是什么？愿闻其详”
　　陆锋向陈坤一伸手，说，“图纸给我。”
　　陆锋硬着头皮将图纸铺开，指点给陈伟霆看，“你看这个门窗的数量，我数过了，加上气窗，一共有八十七个。为什么是八十七个呢？正所谓九九归一……”
　　马天宇说，“九九不是八十一么？”
　　陆锋一顿，说，“对啊，我还没有说完，这八十一加上六就是八十七，为什么要加上六呢，俗话说得好，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八卦。”
　　陈伟霆轻轻咳嗽一声。
　　陆锋尴尬止住口。
　　马天宇看了图纸一会儿，说，“峰峰，不对啊，我数过了，这门窗加起来一共是八十个，哪儿来的八十七？”
　　陆锋说，“不可能，数数我还能数错？”
　　他拿过图纸，指给马天宇看，“你看，这，这，还有这，再加上仓库的门窗，不就是八十七吗？”
　　马天宇叹气，“峰峰，你刚刚指的那几个点不是门窗，是屋檐上的滴水兽。”
　　陆锋一愣，“……是这样吗？”
　　马天宇反问，“你的建筑文化是怎么过关的？”
　　陆锋说，“建筑文化那是讲一个建筑的文化内涵，跟数门窗没关系。”
　　陈伟霆似笑非笑的说，“陆少爷，你这个一点点，差得好像还很多。”
　　陆锋挠了挠头，说，“我是真的想不出来了，我们一起来想想办法吧。”
　　马天宇说，“我再去问问志玲，看她有没有印象，也许她祖父跟她提过什么。”
　　陈伟霆点头，“就这么办。大家先休息，明天按照原定计划，老吴和大高先去查一查那个假佣人。”
　　众人离开房间。陆锋和陈坤一同走回自己房间，陆锋忽然停下脚，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陈坤愕然说，“怎么了？你想到什么了？”
　　陆锋气呼呼地说，“我为什么要听那个姓陈的！”
　　陈坤一听，哑然失笑。

　　次日一早，吴京与高伟光出发赶往云林夜市。
　　一大早的，夜市区域内游客稀少，几乎没有店开门营业。
　　好在马天宇之前已经给了详细地址，吴京与高伟光按图索骥，找到了那家老板的住处。
　　敲了会儿门，有人过来开门，吴京与高伟光一看便认出是陆锋描述之人，但是几句话询问下来那老板却是一脸茫然无知。
　　为此，高伟光小小的施展了一些手腕，令那老板吃了些苦头，但即便如此，老板也是一口咬定自己昨晚就在家中，根本哪里都没有去。
　　吴京想了想，问老板，为什么没有出摊？
　　老板被问得一愣，想了好一会儿，才用不确定的语气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所以没有出摊，就在家里休息。
　　吴京与高伟光对看一眼，一起离开那老板的家中。
　　在回林宅的路上，他们将具体经过告诉了北斗众人。
　　杨幂说，“老袁，你怎么想？”
　　袁弘说，“你既然问我，就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了。”
　　杨幂说，“有人催眠了那个老板。”
　　袁弘说，“我想到了一个人。”
　　杨幂说，“我也想到了一个人。”

　　陈坤坐在房间中央，平静的说，“不是我。”
　　袁弘说，“陈先生的催眠技法精妙无双，人所皆知。”
　　陈坤说，“天底下会催眠的人也有很多。如果是我做了这件事，那于我有什么好处？而且我一来不知道林家的房间布置，二来，也一直和陆少在一起。”
　　站在一旁的陆锋点头证明。
　　陈伟霆走到陈坤跟前，看着陈坤双眼。陈坤回看。
　　两人都沉默。
　　两人都盯着对方的眼睛。
　　空气似乎变成可以触摸的流质，沉重的，缓慢的，流过一分一秒。
　　陈伟霆说，“我相信陈坤先生没有做过这件事，但是有另外一件事想请陈坤先生帮忙。”
　　陈坤略一欠身，说，“天枢先生尽管吩咐。”
　　陈伟霆说，“请陈坤先生为我们做一次反向催眠，让那个老板回想起来到底是谁给他下了暗示。这个忙，对于陈坤先生而言，应该不难。”
　　陈坤说，“的确不难。不过寻常人的精神承受力有限，如果在短时间内施加二重或者多重暗示，会对被施加者的精神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即便如此，天枢也要我帮忙么？”
　　陈伟霆看着陈坤。
　　此时陈坤身上的手机响起，陈坤说声抱歉，起身去接电话，“是我，我们都在……好，我明白了。”
　　他挂了电话，对陆锋说，“陆先生让我们回去。”
　　陆锋一怔，“回去？为什么？”
　　陈坤说，“林家发生了这些事，显然不是个安全的地方。”
　　陆锋说，“你把事情告诉我哥了？”
　　陈坤说，“我当然要汇报给他。”
　　陆锋心知陈坤说的不错，但若自己就这么离开，却是心有不甘。
　　此时，杨幂说，“峰峰现在毕竟已经和林小姐定了婚约，既然林家有规矩，峰峰作为新姑爷，总不能坏了规矩。”
　　陆锋忙说，“对对，这也有道理。”
　　陈坤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不能让陆少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袁弘说，“陈先生这话就错了，陆少这样的人品，这样的义薄云天，又怎么会忍心把林小姐一个人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陆锋忙说，“没错没错！”
　　陈坤说，“林小姐不是一个人，有北斗诸位在，又会有什么危险？”
　　陆锋又语塞。
　　陈伟霆却说，“北斗是在，但林小姐的未婚夫却只有一个人。”
　　陆锋简直感动又感激。陈伟霆向陆锋略点一点头，意思是不用谢。
　　但陆锋的眼神还是那么的感动那么的感激，陈伟霆觉得不对劲，回头一看，才发现陆锋看的是站在自己身后的杨幂与袁弘。
　　陈坤还想说什么，却听屋内警铃大作。
　　马天宇脸色一变，“有人入侵！靠！居然在老子还没布置好高压电之前就闯进来！是想死？！”
　　高伟光与吴京二人已飞快掠了出去，却发现陈坤的动作比他们二人更快。
　　入侵的人听见警铃也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但是他们目标明确，绝对不能空手而归，再加之不将屋内众人放在眼中，直截了当冲向主卧所在的三楼。
　　林志玲听见警铃第一反应便是将卧室大门锁住。北斗众人都在屋中，自然会有所行动，自己贸然逃跑只会平添麻烦。
　　但入侵的人已在屋外通过人体温度探测锁定了林志玲的位置。林志玲刚刚关上门，还未来得及落锁，便随着房门被踹开的一声巨响，身受波及，摔倒在地。
　　歹徒伸手便抓向林志玲，蓦然一声异响，歹徒训练有素，及时侧身，仍被一枚硬币重重击中了肩头。
　　陈坤奔到了门前，先掷出一枚硬币逼退那些人，紧接着冲进屋中，握住林志玲胳膊扶她起来，说，“没事吧？”
　　林志玲面色苍白，却仍然保持镇定，顾不得自己的安危，先说，“他们有枪！”
　　陈坤将林志玲拉到身后护住。对方见陈坤只有一人，便动了杀心，抬起枪口正要扣动扳机，却听一阵破风声。
　　刀影过处，一名歹徒扣枪的三根手指齐刷刷被削断。
　　断指落了一地，血液如小股喷泉溅落。
　　林志玲陡见此变，面色更是雪白。
　　高伟光赶到门前，手中再扣一柄小刀。吴京诧异的看一眼高伟光，但此时不容多想，他伸手抓向另一名歹徒。
　　那名歹徒立即回枪射击，吴京闪身逼近，抬脚踹去，将对方枪管高高踹起，一排子弹尽数打在了天花板上。
　　袁弘等人也赶到。
　　歹徒见势不好，便扶起自己的受伤同伴，冲向卧室，撞破窗户，两人双双跌出楼外。
　　高伟光与吴京追到窗前，往下一看，发现没人，两人便扭头看屋顶，果然看见了屋顶还有人接应两名歹徒。接应之人见高伟光与吴京要追来，当即开枪射击。
　　高伟光往旁一闪，子弹擦脸颊而去。
　　热巴刚刚赶到屋子便看见这一幕，惊呼一声，“哥哥！”
　　高伟光说，“老吴，掩护我！”
　　吴京拔枪还击，引开那歹徒火力。
　　高伟光抓住窗框，一跃而出，飞快爬上去，踩住滴水兽一用力，飞身而上。
　　屋顶之上有一处缆绳，绳索的另一头连着林宅院外的一棵大树。
　　已有两名歹徒借助绳索滑向大树。
　　第三名歹徒正要抓住绳索，手腕却猛然一阵痛楚。
　　只听一声闷响，一只断手落在瓦片之上。
　　歹徒捂住血流如注的断腕，恶狠狠看向高伟光。
　　高伟光匕上沾血，一眨不眨的盯住了歹徒，眼中也满是嗜血光芒。
　　歹徒咬牙，竟纵身一跃，摔下屋顶。
　　高伟光追到屋檐一看，那歹徒竟未摔死，楼下草地上一连串血迹延伸向了围墙，而墙外一辆货车正急速驶离。
　　高伟光正要追击。
　　陈伟霆的声音在耳机中响起，“不用追了。”

　　房内。
　　陈伟霆捡起一根断指，说，“有这个，能查出他们的身份。”
　　杨幂拿出手绢，从陈伟霆手中接过断指，又将其余两根一起捡了包上。
　　高伟光从窗口跃入，回到房中。
　　热巴跑到高伟光身边，担心的说，“哥哥，没事吧？”
　　高伟光抱了一下热巴，没有回答。
　　马天宇拉过林志玲，着急的说，“怎么样？哪里疼？受伤了吗？”
　　林志玲摇摇头，低声说，“我没事。只是……受到一点惊吓。”
　　马天宇看着林志玲的苍白面色，轻声说，“我朋友平常不是这样，这次可能是……是太担心你了。”
　　林志玲反过来安慰马天宇，“我知道，你放心，我没事的。”
　　陈伟霆耳朵微微一动，走到了窗边。
　　陆锋看见陈伟霆神色有异，便也来到陈伟霆身边，顺着视线看过去，却是愕然。
　　只见窗户上大朵大朵鲜血。
　　众人也都看见了这扇血窗，热巴第一反应便是看向高伟光，高伟光轻声说，“你放心，我没受伤。”
　　陈伟霆跃上窗台，亲眼看着一滴黏稠鲜血从空中落下。
　　屋顶上，高伟光斩断的一只手正滚落到了某只滴水兽边，鲜血顺着滴水兽的后脑流入，又从兽口中一滴滴落下，落在了窗户上，也就是他们刚刚看见的血窗。
　　陈伟霆思忖片刻，下了屋顶，问林志玲，“林小姐，这滴水兽是装饰，还是一直在使用？”
　　林志玲闻言一怔，说，“这滴水兽应该只是装饰。”
　　马天宇说，“装饰？可这血分明是从滴水兽那儿落下来的。”
　　陈伟霆再问，“林小姐，令祖父在临终之前有没有动过这些滴水兽？”
　　林志玲想了想，说，“在我记忆之中，屋顶上这几只滴水兽只是装饰，我们这儿每到夏天都会下几场暴雨，从来没看见滴水兽有排水的作用。但我听说爷爷在身体状况不佳，住进重症病房之前，要求给整间大宅整修一次，当时我还劝过他不要为了这些事劳心费神，但爷爷态度坚决，我也不好阻拦，现在想来，的确有些奇怪。”
　　陈伟霆说，“很有可能就在那时候打开了滴水兽的防水栓。”
　　林志玲皱紧眉头，“爷爷行事如此古怪，如果有什么秘密，为什么不告诉我？”
　　杨幂问，“天枢，你怎么发现的？”
　　陈伟霆说，“《春山雾阶图》是北宋时候一名叫做吴挽的画家所作，他在暮春游览大泽山时看见林间雾似洪水流泻山峦，群山山峰又如一阶阶天梯将雾瀑截断的美景，故此作画绘之。这幅画的笔触精妙意象恢弘，但它的珍贵所在不仅于此，而是后世无数文人墨客被此画倾倒之余亲往大泽山游历，数百年间却无一人再见到类似的景色，于是有人以为吴挽是在现实风景的基础上添加想象做出此画，直到民国初，这画的奥秘才被揭开。大泽山与云燕山脉相连，山上有淮河分支流过，山顶有一处秦朝时所建的水坝，因为淮河分支的水量一向不多，水坝多年来皆坚固无比，然而在吴挽游山那一年雨量充沛，水坝几近决堤，故此山民开坝泄洪，水汽雾气相交，才形成了山雾如瀑的奇景。经此一事，水坝扩修，便再无出过类似泄洪事件，《春山雾阶图》终成绝响。绝景在于一堵一泄之间，我便想到了这大宅之中应该也有一些构造与泄水相关，但当时看图纸，我只注意到确有滴水兽，还没有参详出其中的奥妙，直到那些血水的滴落，才让我蓦然明白。”
　　杨幂说，“原来如此，那现在我们如何处理？”
　　陈伟霆想了一想，走出房间，出了大宅，走到院中，逐一看着那七具滴水兽。看完之后，他又叫了吴京和高伟光一同上了屋顶，查看一番之后，又下了楼，问林志玲，“有没有水管和颜料？”
　　林志玲说，“什么样的水管？”
　　陈伟霆说，“花园浇水的那一种，要七根。”
　　陆锋忍不住问，“你要干什么？”
　　陈伟霆说，“我有个想法，想试一试。”
　　林家备的胶皮水管不够长也不够多，袁弘驱车去买，很快买了回来。一帮人分别帮忙。
　　吴京拆了林家庭院的自动洒水喷头，将袁弘买来的最大号消防水管直接连接在出水口上。
　　袁弘和高伟光则在楼顶将七根胶皮水管连上最大号的消防水管，杨幂和热巴分别将胶皮水管固定在了七尊滴水兽的兽脑之后。
　　林志玲拿着颜料，一时犹豫。
　　马天宇说，“加进去吧。”
　　林志玲看向马天宇，点了点头，将黑色颜料滴入通往自动洒水水管的入口处。
　　陈伟霆在屋顶对马天宇做了个手势。
　　马天宇立即将水阀开到最大。
　　水流被水压驱使，流向屋顶水管。
　　陆锋站在一旁，不解的看着北斗众人行动。
　　陈坤立在他的身边。陆锋说，“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陈坤说，“我也不知道。”
　　水流涌到屋顶，几乎同时分成七股，奔入滴水兽脑后，又从滴水兽口中喷洒而出。
　　七道乌黑水柱从兽口中倾泻而下，落在草地之上，形成鲜明标记。
　　陈伟霆再冲马天宇做个手势。
　　马天宇关闭水阀。
　　陈伟霆站在屋顶，俯瞰地面七处黑点。
　　这七尊滴水兽造型各异，形状不同。旁人被它们的狰狞外观吸引注意之时，却忘了最要紧的一样东西，便是‘距离’。
　　滴水兽的身体越长，水排出时离墙壁的距离也就越远。但这七尊滴水兽的身长不同，兽口角度也各有不同，种种角度决定了落水点的不同。
　　按照黑点挖掘，很快就挖到了七块形状各异的石板。将这七块石板拼凑在一起，便是一块长方形石板，板上刻着一个类似鹦鹉螺似的图案。
　　马天宇和杨幂根据图案搜索，没有找到对应的信息。
　　林志玲看了一会儿，神色一变，说，“我知道在哪儿见过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