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为卿奴》洗尘颜

3、误罚凌夜

　　“宫主，不知宫主伤势如何？” “咳咳，各位堂主费心了。我将闭关一月疗伤，宫中之事，各位自行商议即可。每五日各堂主呈上述职报告，务求详尽。萧凛留一下，其余人退下吧。“

　　“宫主且慢，敢问宫主不知如何处置凌堂主？此次宫主遇袭，凌堂主一未预先得知消息，致使宫主遇险，二未护得宫主周全，致使宫主身受重伤，罪无可恕，请宫主秉公办理。”

　　“凌夜此时还有要务在身，待此事了，自会处理。咳咳，都散了吧。”

　　作出一副气力不济的样子，时不时蹙眉忍痛，萧瑾意在示弱，不管内鬼是谁，值此良机，总会有所动作。

　　众人退下，只留下萧凛。萧凛是刑堂堂主，原来老宫主在位之时的暗卫之一，立有大功，得以赐萧姓，后一次行动身受重伤，武功尽去，便在刑堂养老，也是宫中的老人儿了。“萧凛，凌夜现在有事，你将暗卫调一半去，密切关注各堂动向，另外，宫内外方圆三里，调查一下有没有可疑的生面孔，或举止大大异常之人。发现了以后秘密带来，不要动刑，我来审。”

　　“属下明白。”萧凛敛身退下，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迟疑。

　　只听命，不提问。恪尽规矩，行事利落。萧瑾倒是挺喜欢这个宫中人人畏惧的萧凛。

　　回到房间，萧瑾一探密室，密室中一个墙面的武功秘籍，一个墙面的盔甲，武器等，应该是以前的战利品，一个墙面的各种药水药丸，满满尽是珍宝。对现在的萧瑾来说，未免有些遗憾，有种空入宝山而不知为何物的无奈。

　　待到韩明起前来换药之时，已是月上柳梢。换完了药，萧瑾记起昨天凌夜挣扎着起身之时，身上几处伤口崩裂，不知现在如何了，随口一问：“凌夜现在如何了，换了药么？” 却见韩明起面色一凛，退后一步回道“宫主命凌堂主禁足反省，明起怎会抗命为他疗伤。”

　　嗯？看来昨日说错了话，原来只是想他不要出屋，好好疗伤，顺带理一下别扭的心绪，一句话说重了，竟然是罚了。在现代时，只需听命即可，并未学过上位者驭下之事，对天玑宫宫规又不熟悉，自是不知一句”反省“会带来什么后果。

　　急急屏退了韩明起，来到厢房。房中没有点灯，依旧浓重的血腥气让萧瑾皱起眉头。借着月光寻找，却发现凌夜膝盖跪在一根铁链上，身体却歪在一边地上，已是晕了过去。

　　”凌夜？"掐了人中，凌夜缓缓张开眼睛，意识却还不太清醒，在看到眼前人时却猛的一激灵，立马撑起身体，重新跪直在铁链上。然而身体却一直巨颤，终是支撑不住，身体缩成一团歪倒。“属...属下...该死，反省...也做不好，宫主..."声音是颤抖的，越来越听不清。只是跪铁链，虽是痛苦难忍，却也不至于如此。“你怎么了？”萧凛摇晃着凌夜的身体，让他不要再昏厥过去。“今儿个...十五...主上本月...未赐‘泣血’解药。”

　　不知‘泣血’为何物，萧瑾却是立刻明白了这个情况，想是天玑宫，必然也有控制人的药物，尤其是贴身的暗卫，自是不能允他们有了二心。一般这种药物，刚毒发只是痛苦难忍，让敢于尝试的人刻骨铭心，不敢再犯，拖久了却必是要人性命。可是自己一时去哪去找解药？解药解药，对了，刚才的密室中各种药物，说不定就有解药。

　　“凌夜，撑一下，不准昏过去。”揽起凌夜，一路飞奔到书房中，进入了密室。“睁眼看下，哪个是解药。”

　　凌夜神志甚不清醒，勉强辨认出面前的几样事物，竟都是名动一时的宝剑之类，从未在天玑宫中见过这些，这里应是主上的密室。让自己寻解药，主上怎会不知是哪个，是试探么？”主上...属下...属下不敢...窥视...主上机密...“这种情况下还是恪守规矩，丝毫不顾自己性命。仿佛从凌夜身上看到了当初的自己，心中狠狠一痛。”命你找找这些药物，看看有没有解药。“ ”属下...属下不敢。窥视主上机密，属下万死。“

　　萧槿明白，对于这种唯命是从的人，只有用命令强压了。”同样是死，你是抗命不遵而死，还是将来奉命而死？“ ”属下...不敢抗命。“

　　凌夜勉强起身，手指如飞，在自己身上几处重穴飞点。提了提精神，迅速把墙面上的药物看了一遍。踟蹰一下，摸了摸一个药瓶，又盯住了另一方药盒，终还是再度跪倒在地，摇了摇头。解了穴，凌夜依旧尝试着跪好，却终是支撑不住，缩在地上。

　　拿了刚才凌夜在意的药瓶和药盒，询问“此为何物？” “主上，药瓶为‘玉露’，解‘泣血’，药盒为九转灵丹，疗伤圣药。”

　　“这玉露为何不服？” “主上，这...这不是缓解之物，是...是彻底解除的解药。主上略施小惩，凌夜应受，不敢痴心妄想。”原来如此，这密室中都是重要药品，自是不可能有那周期性服用的缓解药物。若是可以彻底解除，不是凌夜求之不得的么？怎么不用？萧瑾决心冒险一试 “凌夜，我受伤后，此时已记不清以前的事了，找不到缓解的药物。你若还奉我为主，则解除毒性后我有要事相托。若不再奉我为主，解了药性则离开天玑宫，做自己的事去吧。我不想你把命折在这里，毫无意义。”“主上，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主上终是凌夜的主上。” “如此则好，快快解毒吧。”

　　凌夜终是服了药，萧瑾将其送回厢房。看了看地上的铁链，觉得自己的膝盖仿佛疼了起来。折磨人的方法，原是千年流传。留下凌夜运功驱毒，萧瑾则回房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