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云]绸缪》洛利亚

4、你是年少轻狂最斑斓

　　【你是年少轻狂最斑斓。】

　　“这个……是这样的，这个十年火箭筒一般都只有五分钟，骸应该不是用这个换过来的，要换回去的话，本来要那边的人再用一次火箭筒，或者骸你在这边用一下你当时用的那个装置才可以。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时间点的骸并没有被换回去，也就是说现在同时间点有两个骸 … …”
　　什么原因？六道骸挑挑嘴角。
　　对啊，复仇者监狱是可以隔绝时空转换的呢，怪不得直接把他传送到并盛神社了。
　　云雀也深知这其中的不可言，原本以为换回去一切平静如初，现在看来要麻烦得多。

　　彭格列那小子说有些事要先走，出差了的里包恩应该最晚明早就到家了，到时候可以再商量怎么解决。其实六道骸倒没有很在意回不回得去的问题，两边守着一个战斗狂热分子，六道骸觉得自己这些年来，唯我独尊腹黑女王的口味吃多了，偶尔换个傲娇的中二少年也已经算是清淡了的。不错不错，身心健康。
　　想到这里，发现对眼前这位并不是特别公平，毕竟按照自己的记忆，这会儿俩小孩还处于相识依旧初相知的青涩环节，种种暧昧思念，情热而不自知。他莫名其妙摆出一副七年之痒怪蜀黍的态度跑来当家长，似乎确实有些搅局。

　　“我如果走不了的话，你怎么办？”六道骸看着小鬼云雀轻敛的眉头，这话竟然脱口说出了声。
　　“……”云雀似是困惑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搭腔。
　　“如果他回不来，你怎么办？”六道骸索性问了下去。
　　“……”云雀这次想了想，闭上眼答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骸无言，仔细想想，云雀说的很是实在。对呀，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然你说他还能怎么办。在云雀强大蛮横的生命里，或许所有人都应该出现，然后经过，然后消失。从一开始，就是他六道骸死乞白赖地缠上他的，他用了所有的手段，云雀他本性就是这样，天然地追寻强者，天然地一步步变强，然后天然地战胜所有人，于是他让他狠狠地记住了自己。
　　六道骸想，那时自己还真是冒冒失失，幸好云雀当时也是个愣头愣脑的惨绿少年，一个幼稚鬼，一个中二病，绝配。

　　“你第一句，不是问我。”云雀忽然说。
　　“嗯？”骸没反应过来。
　　“你第一句，你回不去的话，他怎么办？”云雀忽然认真起来。

　　校门外似乎有些吵嚷，今日似乎是校园祭还是校庆什么的，下午都在举办活动，根本没上课，这个时候已经到了清校时间，按道理不该这么喧闹了。六道骸看向云雀恭弥，果然风纪委员长大人已经一把扯过校服披上，一跃而出奔赴前线，匡正风纪去了。

　　“我如果走不了的话，你怎么办？”
　　六道骸忽然明白了云雀的意思，他脱口而出的那一句，不是问眼前这个云雀。
　　其实也不是问那位，六道骸想解释。
　　那位根本也无需问，十年后彭格列云守，并盛财团的大BOSS，那个在整个组织倾覆之际，依然逻辑缜密战力强悍，环环相套力挽狂澜，强横到人人敬畏。
　　比起眼前这位并盛最强不良少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我们，在他那强横得不可一世的生命里，意味着些什么。
　　能意味着些什么。

　　六道骸其实很想问，但他知道自己最终也只能得到这么一个答案。
　　“不怎么办。”

　　六道骸想，老子活了这么久，搞了半天还没一个小孩子活得通透。
　　小孩子通透也就算了，且算无知者无畏，可是为什么十年过去了，他的那位恭先生还能依然如此。
　　十年多年来，云雀眼见过这世间最复杂的人心，目睹过最凄惨可悲的景象，撕开过最肮脏的真相，击溃过最恶毒华丽的谎言。他审阅了众生，认清了生死，却依然还是那个设武备而不为害的持拐少年，却依然还能对这个假正经的世界心怀慈悲。
　　六道骸忽然想到云雀十年后在并盛的那个据点的客厅，“唯我独尊”。

　　果然还是中二病而已吗，骸有点想笑。
　　右眼数字跳转，雾气聚在风纪委员长办公室空白的墙面上，笔走龙蛇一气呵成，也给写了四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