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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十八) ...

  •   吕霓烟!
      直觉告诉我!
      我立刻奔下楼,蓝影闪进了游泳馆内。可大门上了锁,我好不容易找到一扇可以打开的玻璃窗,翻了进去。
      游泳池内,绛兰色浮在水面上,长长的头发在水面上铺散开来。
      火焰,燃烧清灵的舞姿;狐哇,闪动丰越的歌艳;妖娆出漫天星辰;绚华出皓月的永恒……
      歌声传入耳朵,声音是那么熟悉。她拂动双手,水袖激起朵朵晶莹的水花,画面很是唯美。
      “吕-霓-烟。”我一字一顿地说。
      歌声戛然而止,吕霓烟却未转过头来。
      忽然间,蓝影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汪清水在眼前荡漾,日光打在上面,添上一圈光晕,游泳馆霎时变得寂静、空旷。
      我转身欲走,可回过头却差点撞上那瀑布似的黑发,隐约间还仿佛看到一双带着恨意的眼睛。我的心猛的一紧收,往后一退,整个身子完全跌入水中。
      待我狼狈地爬出来,游泳馆又是一片空寂。
      翻出游泳馆,我碰到的是坐着轮椅而来的妮歌,她的腿上是吕霓烟的画像。
      “妮歌。”我就这样一身水地站在她面前。
      妮歌的嘴角勾起一丝弧线,清脆的声音从她嘴里蹦出来,包含着无限的快乐:“我找到他了。”
      轮椅开动,妮歌向前走去。
      我想起了梁校董的话。
      我愣住,旋即追上去,抢过画像:“吕霓烟,你不要害妮歌。”
      妮歌不耐烦地抢回画像。
      那一刻,一个想法突然闪进我的脑海。康庄——吕霓烟,我有些怀疑,联系在一起的,这整件事会不会就是她搞出来的,是她制造了一起又一起恐怖事件,也就是她和我玩这场“游戏”?
      我越想越可疑,可一阵风吹来,我不禁打了个寒战。虽然天气还不冷,但我现在全身湿透,就另当别论了。

      一件衣服不经意地批在了我身上,是楚伊。
      “怎么搞的?浑身都是水,会感冒的。”楚伊心疼地看着我这个水人。
      “妮歌有危险。”我顾不上自己,慌忙报告军情。
      楚伊不以为然:“她回有什么危险?”
      “是真的,”我不满他的不屑,“说白了,她鬼上身。”
      楚伊奇怪地看着我:“你是不是发烧了?说胡话呢!”他的手搭上我的额头,体感着我的温度。
      我掀开他的手:“你不相信我!”
      “相信,但快把衣服换了。”楚伊不再容我说什么,拉着我往寝室走,因为他看到了我脸上的红潮。

      我整整病了三天,发着烧,情况时好时坏。楚伊整整照顾了我三天,吃饭、吃药,他全包了。像楚伊这样的大公子还会照顾人呢,少见!
      楚伊坐在我旁边削苹果,我嘴里含着温度计歪着头看他。
      “妮歌怎么样?”我问。
      “还好,不过,有时有点奇怪,我本来和她说清楚了,可最近她好象忘了这回事,老爱缠着我,我担心……”
      “你担心什么呀,有妮歌这样的爱慕者,你应该含笑九泉了,还发牢骚。”我白了他一眼。
      楚伊将苹果暴力性质地塞到我刚拿出温度计的嘴里:“吃你的吧,胡言乱语,你是不是想把我气死你才甘心?”
      我的烧全退了,有力气和他吵了:“什么嘛,人家是实事求是,有这样一个完美的爱慕者,我这个做哥们儿的的脸上也贴金呀。”
      “你只当我是哥们儿?”楚伊突然沉静下来,不再和我开玩笑。
      “唔。”我晕,这咋回答呀?
      我想我脸上铁定又出现了红潮,他干嘛死脑筋这样坚持呢?
      虚掩的门开了,妮歌出现在门口。
      “妮歌,你来看我?”我堆起笑,将注意力转移到妮歌身上。
      妮歌却不理我,径自推向楚伊:“你的朋友们呢?不是说带我去见见他们吗?”
      “啊!”楚伊推辞,“凌然还在生病呢。”
      妮歌青着脸,极度不爽。
      “你走吧,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以起来和你打一架了。”我撤掉了他的台阶,叫天天不应,叫地低不灵。
      楚伊“怨恨”地看了我一眼,又没话来搪塞妮歌,只好率先出门。妮歌转回身前嘀咕了一句,可没听清,只隐约看到她的口形。
      门被带上,寝室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啃着苹果,胡思乱想。
      突然,三个字没来由地蹦进我的脑海里,梁凡生,一个陌生的名字。我发现,这三个字的发音和妮歌的口型完全吻合。
      梁-凡-生,梁,梁,梁校董!
      我意识到梁凡生其人了那个书生,吕霓烟用生命来爱的人。
      妮歌对着楚伊的背影叫出这三个字,难道,妮歌真的鬼上身,而楚伊,就是吕霓烟一直所要找的书生?
      我有些肯定我的猜测了,一定是这样了。
      我立刻爬起来,穿好衣服,想去告诉梁校董。吕霓烟找楚伊的目的不明确,不知道她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来。现在能给予帮助的也只有梁校董了。我很后悔,当初只是因为吕霓烟的那个凄美的故事,而引发这么多事端,连妮歌和楚伊也一并害了。
      一个熟悉却好久不见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是乐雪。
      我叫了她一声,她停住脚步。
      学姐的脸色很苍白,异乎寻常的苍白,像得了一场大病后的后遗症,明显的黑眼圈挂在漂亮的脸上,看起来那么憔悴。
      一段时间不见,她竟变成了这样。
      我和她在长凳上坐下,幽幽的,她开了口:“我的话,也许只有你会信了。”
      “什么?”
      乐雪拂了一下额前飘逸的刘海,似乎很难启齿:“这些天我的感觉怪怪的,整天恍恍惚惚,夜里常常会从噩梦中惊醒。我觉得我的脑子突然间多了很多东西,但它是什么,我却抓不住它,我很烦恼,但我甩不掉它,你不知道,我已经有两天不敢睡觉了,我真的快要崩溃了。”
      她的语气里带着抽泣。
      原来她的黑眼圈是这么来的。
      “你别想太多了,噩梦人人都会做,一定是你平日想太多了吧。你放宽心些,可能会有好处。”
      乐雪摇头:“我开始也这么想,可是我每晚都做相同的梦,断断续续的片段,整个梦境都是由一些碎片拼凑起来,故事不连续,我不知道它要表达什么。很多只是一闪就完了,我还来不及看清楚,只是,我会感到无限的悲伤和绝望,每晚我的心都好痛,我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学姐……”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很受惊。
      她站起来:“也许,我应该离开这学校。否则,我怕我会疯掉。”
      “学姐,”我叫住欲走的她,“有个问题,很早就想问你了。”
      她转过身:“什么?”
      “你对康庄了解多少?”
      她看向西北角:“很少。”
      我意外。
      她接着说:“我跟你一样,失去了最好的朋友,她进过康庄,我却没有陪她。我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却没有能力救她,那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无力感,最亲近的人在你眼前消失的感觉。”
      我能理解,我又何尝不是呢?
      她带着嘲味的口吻说:“那些整天只知道写些大道理教育别人的人,总是谴责逃避的懦弱,真是可笑,他们不知道当事情已经不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的时候,仍旧狠命去撞的人才是超级大白痴。这个时候,逃避才是最好的办法。”
      她似乎是对我说的,说完后,她悠悠晃晃地走了。
      逃避,我沉思她的话,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可是我还可以逃吗?我望望来时的路,退路已经被填平,我被困在其中,不挣扎就是彻底的失败。

      *** *** ***

      “什么?”梁校董特惊奇。
      “至少现在我认为是这样,楚伊会不会有事?”
      梁校董沉默,但眉头紧锁。
      我觉得事态严重:“以吕霓烟对梁凡生的感情,她会带走楚伊吗?”
      梁校董惊望我,但艰难地点点头。
      “那怎么办?”我急不可待地问。
      梁校董的眉锁得更紧了:“或许,没有办法。”
      什么!我惊栗。难道我犯了一个永远不能弥补的过错?楚伊会不会被我害得英年早逝?还有妮歌,我真是扫把星,到哪儿,哪儿就有灾难。

      “你怎么在这儿?”楚伊和妮歌回来了。妮歌看楚伊的眼神异常柔和。
      “我能和你谈谈吗?”妮歌不等我回答楚伊的话,突然提出。
      我看看梁校董,她朝我点头,要我去。我顺从地跟着妮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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