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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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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侯他的父亲桁王已经有些老了。
那年他还小,跟着浩浩荡荡的队伍一起去西岳朝圣,见证了确认王储的仪式。
当法律龟苍老的甲壳上显影出哥哥的名字,当四周响起一片或惊或喜或感慨或不平的喧哗,当桁王出人意料地平静接受了一个平庸的继承人,当叔父皱着眉头甩袖离去,他卧在清灵潭边的苔地上,睡得正香。
后来回到宫里,母亲抱着他痛哭流涕。桁王突然造访,站在旁边什么也没有说,一个劲地抚摸他的发顶,极其少见地显出慈父的温柔。
母亲泣喊着些什么,桁王摇头,再摇头。
再后来有一帮亲贵们骚动起来了,闹着要废除那种奇怪的至今没人能说出个原理的立储方法,他们说,大陆上的人是成立公会来推举治国的贤才,这样才能让所有人心服口服。然后另一派坚守祖宗家法的人就跟他们明争暗斗。
叔父不动声色,但是苦苦支撑的桁王却觉得累了。
等这个喘息挣扎的曾经的英雄王者死了,这个国家必定是一场大乱,乱流不知会席卷多少人,而又不知多少人要为此送命。他还是躲在深宫里玩耍的年纪,母亲却时时不忘记叮嘱他,要与鲟哥哥好,要与鲲叔叔好。
他照做了。其实不管是鲟哥哥,还是鲲叔叔,都那么那么地疼宠他,他甚至觉得别扭。母亲说话时的脸孔却是如此认真。
桁,以后会改变许多许多,超乎想象。
鲟或者叔父,桁王或者母亲,都这样说过。
现在想来,其实从那时起,一切就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