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天命，破长空》白昼密雨

9、破案2

　　行军继续，眼看着就要到凤栖城，白日之中一道黑影一闪而过。此人正是查探回来的风小飞。
　　“尊主！尊主！”风小飞匆忙叫道。
　　“尊主！环儿死了！”风小飞俯耳道，说话之前还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无人才说。
　　霍琛冷哼一声：“如我所料。”
　　“尊主猜到了？”风小飞再一次开启追星模式。
　　“不过尊主，还有一事.....”风小飞欲言又止，这事吧.......
　　霍琛挑眉道：“司蕴知晓了？”
　　“尊主您.....您真神了！不过我发誓我绝对没有暴露行踪，因为....因为环儿的尸身就是司蕴小姐带我去看的......”风小飞小心翼翼说道，生怕哪一句得罪了霍琛。
　　这回可轮到霍琛惊讶了，他没料到司空蕴动作这么快。他今早发现环儿这么个重要人物。而司空蕴不仅找到了人，还先他一步验尸！
　　“详细点。”
　　“我今日本打算去附近寻环儿尸身，没想到到了近郊林，司蕴小姐就竟在那里。问我可否在寻找环儿。我谨记尊主命令，故未说话。之后司蕴小姐就说她已经将环儿送到了置尸处，同孟全在一起。再之后她就领着我去验尸了......”风小飞也觉得不可思议，这司蕴小姐也太迅速了吧。
　　霍琛表面上未表现出什么，可心底终是赞赏的。殊不知他们二人本就不在一个起跑线上，毕竟从一开始司空蕴就卷入了此事。不像霍琛是个彻底的局外人。
　　“走吧，我们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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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全和环儿的尸身放置在新搭的马车上，由专人看守，在队伍的最后走着。在炎热的天气下，尸身渐渐散发出恶臭。
　　霍琛驾着马从前方赶来，风小飞在后面跟着，那臭味扑面而来，逼得风小飞捂住了鼻子。
　　“刚才还没这么大味呢。”风小飞抱怨道。
　　“凤栖城以炎热著称，更何况已到正午。”霍琛仿若没闻到这味道一样。
　　司空蕴在此处呆了多时，自然听到了霍琛驾马而来，这刺鼻的味道对于司空蕴来说简直是灾难。嗅觉灵敏有时也并不是什么好事。
　　这么庞大的队伍行进在凤栖城的官道上，自然扬起黄沙一片。加上本就干热的天气和聒噪的知了，还有这腐尸味，对感官灵敏的司空蕴来说，这完全就是地狱！
　　就在这种吃着沙子、听着噪音、闻着异味、留着臭汗的情况下，司空蕴仍在这呆了许久！
　　霍琛一到便看见司空蕴。
　　“你一直在这？”霍琛问到。
　　司空蕴点点头，表示回应。
　　想到一个姑娘在这种条件下呆这么久，霍琛不由得赞扬，不过反过来想想，这女人可是同他不相上下，比其他人强悍也是正常的。
　　“您不会从我走了就一直呆在这吧？”风小飞惊讶道。
　　司空蕴依旧是点点头。原谅她实在是懒得说话。天这么热，说话耗费体力！
　　霍琛看到司空蕴这副样子，皱了皱眉头。思考了一会对风小飞道：“让张崎去带步兵。”
　　听到霍琛这个命令，司空蕴终于开口。
　　“不用！”随后摇了摇头，司空蕴的声音有些沙哑。
　　霍琛的意思司空蕴清楚。军队之中只有高级别的将领和骑兵才有资格配马前行。其余人都是步行前进，而肖氏姐妹则是坐马车。孟全环儿这马车是因特殊情况搭建的，较之肖氏姐妹的马车不知简陋了多少。
　　霍琛让张崎带领步兵，就意味着让张崎让出马匹，说不定是同情自己这副鬼样子，所以要腾给自己一匹马。
　　但是，她不能要。
　　“司蕴小姐，张崎是个爷们，走两步没关系的！我看您都快要脱水了！前方条件好些，你跟在队伍前面走吧！”看见这样的司空蕴，风小飞倒是“怜香惜玉”。
　　说罢，风小飞就要赶去传令。
　　“回来！”司空蕴再道。
　　“多谢尊主好意，司蕴本就承蒙尊主收留。但为司蕴乱了军心可就不明智了。我本应随军步行，现如今蹭了孟全的马车已是感谢。”司空蕴扬起头，注视着霍琛，眼中的坚定让人为之动容。
　　望着那双眼睛，霍琛仿若看见了自己，但不得不承认，拥有这双眸的人在这一刻比自己更加耀眼。
　　“好！”
　　这一个字是霍琛对司空蕴的欣赏，更是对司空蕴的尊重。
　　在这恶劣的条件之下让出一匹马给个女子本不是什么大事。可司空蕴却站在了霍琛的位置上，一个上位者的位置上纵观全局思虑问题。
　　以霍琛的地位，的确不敢有人造次。可现如今因孟全之事司空蕴在军中地位有些尴尬，另外刚来就与霍琛有些“绯闻”。霍琛这番举动很容易让军中人误会。另一方面也有失公平，毕竟司空蕴只是个一个无军职的闲杂人等，又有什么资格让张崎让马呢？难道就因为自己是个女子？可别忘了，司空蕴也是一团之长，这种理由她绝不接受。
　　司空蕴的意思，霍琛明白。正是因为明白才不得不欣赏。他也知此行为不妥，故才思考。可不知为何却对眼前这女子用了私心，竟偏向了她。
　　“你可有什么发现？”霍琛将重点放到了环儿身上。
　　“你觉得我会跟分享情报？”司空蕴回到了无赖状态，拔开霍琛赏的水壶壶盖，喝了一大口水。
　　有没有搞错，如果自己没记错，他们是在打赌呢吧！这可关于自己的生存基金！
　　“看来你胸有成竹？”
　　“霍尊主可知有个成语叫望尘莫及？”对于此案，无论在哪个方面，霍琛都慢了司空蕴一步。
　　“司蕴小姐可知有两个成语叫做后来居上和笨鸟先飞？”霍琛一面仔细查探环儿衣物和伤口，一面淡淡回击。
　　笨....笨鸟先飞？这是在说自己是笨鸟？
　　司空蕴恶狠狠的瞪了霍琛一眼。
　　“没想到霍尊主还伶牙俐齿呢！”
　　“多谢司蕴小姐夸奖了！”
　　一旁的司空蕴感觉到霍琛的心情一点点变得晴朗。他常年冰冷的眼眸着竟然也会沐浴阳光。
　　“哼。”司空蕴转过头懒得理霍琛。
　　霍琛细探孟全时，着重看了他的腰带，随后霍琛深深皱眉。
　　“晚上见。”霍琛帅气的跨马，带着风小飞潇洒离去，只留给了司空蕴一个背影。
　　司空蕴和霍琛心里都明白，晚上怕是要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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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时分
　　霍琛下令停军，但这回可不是休息。而是为了孟全之事。
　　孟全虽然不是什么达官显贵，但对一军来说，他是个爱军副尉。对霍琛来讲他是个忠实属下。此案不结，动乱人心。
　　不得不说，现在这情况的确挺壮观。大军伫立，几个重要人物在核心位置。
　　这几人分别是肖氏姐妹、霍琛、风小飞、司空蕴、孟全和环儿的尸身。
　　又到夜晚，较之白日不知好了多少。
　　司空蕴站在霍琛身侧，不知霍琛何时换了一套衣服，白衣本该显得宁静俊秀才是。可在霍琛身上却有种沉静之感。能把白袍穿的这么霸气怕也只有霍琛了吧。
　　反观司空蕴，吃了一天的土，的确有些狼狈。好在个人气质卓绝，这才没太丢脸，
　　“如何比？”霍琛询问道。
　　“尊主先来。我补充。”司空蕴做了个请的姿势。
　　呵，场内外一阵唏嘘。都觉得这司蕴的口气太大了些。
　　“恐怕你不会有得补充了。”第一次交锋，虽说比的是观察力。但对于两个同样优秀的人来说，谁都不愿意服输。
　　“试试看。”司空蕴高傲回道。一瞬间，针尖对麦芒。
　　霍琛说了些场面话，安抚了一下队伍。接着走到了孟全尸体旁边。
　　“早上军中有些风言风语，将矛头指向司蕴。昨日事发之后本尊亦在场，虽种种迹象都表现出司蕴是凶手。但细想之后，本尊发现其中另有乾坤。”
　　这是司空蕴第一次听霍琛说官话，他在自己面前多半都适用“我”字。霍琛这话里话外都隐约向着司空蕴，虽然说的是事实，但司空蕴不自觉的感觉舒心。
　　“昨夜本尊应肖氏小妹之邀，同风小飞前往湖边。撞见肖氏大姐跪求司蕴，求其放自己一马，我说的可正确？”霍琛问肖秋银。
　　肖秋银面对着这么多人，说不紧张是假的，更何况她还是真凶。可现在她只能硬着头皮上。
　　“没....没错.....”肖秋银小心翼翼的瞥了司空蕴一眼，又暗地里看了看肖秋烟。此刻的她心乱如麻。
　　“秋银小姐你实话实说，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一众人等还以为是司空蕴，更何况肖秋银凭着美貌赢得了高人气。
　　“就是就是，别怕那司蕴！有尊主给您做主！”
　　.........
　　大部分的声音都是倒向肖秋银，这让肖秋银有些得意，顿时信心倍增，
　　霍琛关注了一下司空蕴，看她完全像个没事人一样。
　　“你、司蕴、孟全三人为何会出现在一起？”霍琛冷声问到，肖秋银觉得气温瞬间降下十度。
　　“我夜晚无事散步在湖泊旁，然后就撞见司蕴杀了孟全。”
　　“司蕴如何刺杀孟全？”
　　“她....我看见她拿了一个尖锐石头，朝孟全的喉咙刺过去......”
　　“看见此幕具体位置。”
　　“就是湖边......”肖秋银有些不明所以，她不知道霍琛的这些问题究竟有什么用。
　　“具体位置！”霍琛再次冷脸道。
　　“湖边树林中.....我藏在那里，看到司蕴杀了孟全。然...然后司蕴发现了我，将我拖到了湖边，也欲杀了我....然后....然后您就来了.....”肖秋银现在是真的乱了阵脚，霍琛的低气压真不是吹出来的。在这气压之中，说谎都是件极为煎熬的事。
　　“孟全身上同你身上有一样的醉薇露味，你怎么解释？”
　　司空蕴在一旁听着，原来这家伙也闻到了啊。
　　“这.....我看到孟全倒地，前去叫他，想让他坚持住。可能是这时候有的身体接触....”该死，她怎么忘了这茬！现在只能尽量编了。肖秋银看向肖秋烟，却发现肖秋烟站的远远的，那模样仿佛是放弃了她一般。
　　直到这一刻，肖秋烟才确定了心中的想法，才知道原来司空蕴没有骗她。可惜为时已晚，现在的她是骑虎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