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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第七章

      陈吟诺眉眼勾人,语带娇音地欺身问他:“想着我,用右手?”

      如此无聊至极的话题,他会理才怪。
      狭长的眼眸傲然凌厉,薄唇紧抿,心下冷笑,神情意态是写之不尽的野性疏狂,他顺手拿起电话,叫来助理。
      助理小心翼翼地敲门进来。
      邵亦轩音色清越,却有凛冽意:“陈董迷路了,送她回去。”

      “你以为在这个位子上,我就动不了你?”显然美人又被激怒了。
      “你大可以试试。”他满不在乎,末了,还不忘好心提醒,“忘记告诉你,我回国这几天,已经有六家猎头公司找过我。如果在这里我还是时常被骚扰,那抱歉,对猎头那边我会有积极回应。”
      “你威胁我?”
      “你可以这么认为。”他倒是很君子坦荡荡的模样。

      “你最好别栽到我手上,不然扒光你衣服,S*你!”
      撂下这句狠话,陈吟诺含着满腔委屈和怒意甩手走了。

      邵亦轩拿了办公桌上已收好的笔记本电脑,起身离开。
      见他出来,司空见惯的助理默默叫来已在外等候多时的打扫卫生的阿姨进去。
      阿姨用干净的抹布仔仔细细擦拭了好几遍他的办公桌,力求做到助理先生所要求的,纤尘不染。

      夜半,望江公寓。
      鸳梦重温,云雨欢会。
      淡淡的玫瑰香始终萦绕鼻端,神奇地安抚了所有的躁动不安,却也激起了更深的渴望。

      骤然惊醒。
      瞥了眼床头柜上的腕表,凌晨三点半。

      在床头柜抽屉里拿来打火机,可却如何都找不到烟。
      他的人生向来克制,只是浅酌,从未酗酒。偶而吸烟,但绝不沉迷。
      可此刻喉咙干痒得厉害,起床,出了卧室,进厨房倒水猛饮,方才渐解了口舌之渴。

      路过客厅,正见落地窗里映出的景象,身形挺拔的男人穿着白色浴袍,系带不松不紧地绑在腰间,领口微敞,得以窥见那起伏不定的健硕胸膛。漆黑的眼眸如往日清亮,可他分明看到了映在落地窗里依旧躁动的念想。

      这两年生/理/问题怎么解决的?
      闭上双眼,思绪飘回了异国他乡那无数个寂寞难言的夜晚。
      睁开双眼,看着落地窗外,这繁华都市的霓虹闪烁,再难成眠。

      清晨,上班路上红绿灯颇多,走走停停,车开不快。恰巧红灯等待时,手机响起,瞥见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名字,他立刻蓝牙接通。
      “轩轩,这周忙吗?”
      “不忙。”刚升任是有很多事情要做,可自然不能对外婆如此说,免她担心。
      “这周末会出差吗?”
      “周末休假。”

      听闻此言,靳奶奶已笑意不尽:“外婆想你了,周末来看外婆好不好?”
      邵亦轩一口应下:“好。”

      他小时模样倒常被人夸,可却不爱讲话,更不与人亲近。
      不暖不乖,但意外地极得长辈疼爱。
      那个年代交通并不算便利,母亲远嫁千里之外,父母工作都忙,一年到头只能见外公外婆一两次,每次相见,外公外婆都宠他宠得不像话。
      即便他生性凉薄,待人疏离,可血浓于水,对外公外婆他是爱之甚深。

      刚挂电话,车还没开多久,章呈电话又来。
      “周末去攀岩。”是陈述句,并无询问之意。
      “这周不行,我要去钱塘。”
      “好。”电话那端的声音颇有些高深莫测的意味,敛了笑意,章呈才道,“那周日晚上我去你那儿,有事要说。”

      转眼已是周六上午,靳家大宅。
      江意映和叶蕊在花园假山层叠的瀑布下静坐闲聊,钱塘盛夏暑热,江意映有些贪凉,便赤着脚丫在瀑布下的清泉边玩水。
      因着映映的盛情邀请,终于休假一日的叶蕊还有罪恶感:“最近我真的要忙疯了,今天休假脑中还一直想着工作。下周你可得过去帮我。”
      江意映同她玩笑:“全年无休的劳模蕊蕊,你的勤奋程度堪比雍正了。”

      叶蕊是有事业心,可也有无奈。
      叶家基业是靠父亲和母亲双手打拼而来,在叶家事业发展壮大的过程里,并没有经历合伙人、投资人,因而集资、融资、入股叶家自是没有。叶家公司、工厂也并未上市,都是叶家私有财产,而今全权掌握在她手中。
      工厂有跟随父亲多年的叔叔掌管大局,但实权却是在她手中。
      叶氏服装公司亦聘有专业功底深厚的设计总监,设计团队亦是强大,但她专业出身,远在欧洲求学时就已有极为丰富的国际一线大牌实习经历,对风格、设计、面料和市场的把控都更有前瞻性,所以,她尽可能地亲力亲为。
      工作上也适度放权,但牵扯到任何方面的决策问题都须得逐一上报,由她定夺。
      勤奋、谨慎是她素来恪守的,她不能让父母一生心血毁在她手上。

      心事是她一手创立,聘有专业的设计师团队,但她是设计总监并兼任设计师,近来她还有心想要创立家居床品品牌。
      所以,真是终日都忙得不可开交。

      江意映自然有心帮忙,当初两人一起学芭蕾的同时,也一起学了国画。蕊蕊自小喜欢漂亮衣服,家里也有意培养,她油画、水彩、素描都有涉猎,江意映虽然不如蕊蕊全面,但有些事上真是能帮上些忙的。
      “帮你可以,去跟靳豫申请。”
      “不带这样秀恩爱的!”蕊蕊控诉。
      跟他申请?他当然怕劳累了他的映映宝宝,若真是如此,他一怒之下撤了靳氏所有shopping mall里荼蘼的柜都有可能。那时,她哭都来不及。
      江意映不过是想逗蕊蕊玩,见蕊蕊可怜控诉,她忙笑着应下:“叶总,我周一准时上班。”

      在这明晃晃的日光下,两人说说笑笑间,叶蕊突然瞧出来异样来。
      当年高强度的芭蕾练习和表演,使得映映的脚变形严重,拇指外翻,青筋暴露,指甲脱落久久长不出来,当真是如何都养不好。可眼前映映的这双脚虽是偏瘦但却不见骨,看起来倒也圆润柔软,在这日光照耀下更显光泽透亮。
      映映的脚何时保养得这么好?叶蕊正要请教,忽听客厅里的靳奶奶在唤映映。
      “我进去瞧瞧。” 江意映忙起身去了。

      靳家大宅是仿照古典园林而建,别墅是三层小楼,别墅前的庭院里有假山亭台,树木清泉,风景绝美。
      映映进去,叶蕊便依旧在瀑布下的清泉旁坐着,泉中水流清澈,锦鲤来回游动。
      这天气晴好的周末休闲时光于她太过珍贵,身心皆是惬意。

      可并没享受多久的清净,却忽然听闻有车声自远而近,须臾之间,车已驶入靳家大宅。
      只瞧了一眼那辆车子,叶蕊就已明白过来。
      片刻之后更是印证了她的想法,只见邵亦轩从车上下来,他神色疏淡,立于车旁。

      隔着花草鸟鸣,两人四目相视。

      阳光穿过树荫洒落她一身斑驳,她长发及腰,散落后背,身着白色真丝曳地长裙在这光影明暗里静静看他。
      她眼里残留的笑意未退,想着刚刚应是分外愉悦的。
      叶蕊嘴角已有的笑容自然不好收回,她笑着以问候驱散尴尬:“你来了。”
      邵亦轩微微颔首:“嗯。”

      就如此沉默着,不知该再说些什么。
      叶蕊见此,站起身来同他告辞:“我去找映映了。”
      快步自他身旁经过,一袭白裙,袅袅婷婷。

      曾经,他在蛰初,她在钱塘,工作生活都无交集,相见甚难。她常去央求嫂子,最终哥哥出面安排,两人才能见到。
      那时,她娇妍明媚如这盛夏骄阳。
      明明是她有心安排,却还要看似无意却又无赖地假做意外撞见:“真巧啊。”
      他问:“哪里巧?”
      她无赖又正经,言语间是如何都按捺不住的庆幸:“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正巧赶上了。”
      他知道她一直在暗自庆幸,没有早一步没有晚一步,当初相遇时,他是单身。

      而今,他依旧是,可她……
      还真是讽刺。

      自蛰初来钱塘高速约莫三小时,他周六清晨出发,到靳家大宅大约已是中饭时间。
      阿姨早已做好了饭菜,众人围坐一桌用餐。
      吃过中饭,稍作休息,每日早起的靳家爷爷奶奶便要按时午睡消暑。
      邵亦轩和靳豫两人正巧有事在谈,叶蕊便拉来江意映,跟她说:“映映,我得回去了。”
      叶家情况江意映再了解不过,自然知晓叶家爷爷奶奶司机阿姨全都去北欧度假,她回去做什么?

      “今早来时,是说好了要留下的,现在这是……中途变卦?”
      叶蕊理由充分:“刚刚辛甜打来电话,说是荼蘼秋款成衣面料出了点问题。”
      “蕊蕊,这个借口不高明。”江意映一语点破,“你要回去是因为轩轩在?”
      “你没告诉我他会来。”
      “你说过他的事以后都不用跟你说。”

      “是不用。但今晚你们全家团圆,我在这里不太妥当。”
      “曾经多少个除夕团圆夜,我都是在你家过的。也不妥当吗?”
      “你明知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江意映直言不讳:“如果真是放下了,他在哪里,在干什么,又有什么关系?蕊蕊,你何曾在意过阿姨、司机或是家庭医生,是否留宿靳家。而今天轩轩才来,你就立刻要走,未免太过心虚。”
      “映映,不是心虚。只……”
      “蕊蕊,他在你这里存在感依旧这么强吗?强到只是同处一个屋檐下你都不安。”

  •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都知道我的文风很不讨喜。
    一直都知道我这样写下去不会有多少读者。
    一直都知道可能每个文都要为300个收藏发愁。
    可我还是这么执拗。
    读者少没关系,收益少没关系,没人喜欢看通通没关系。
    我可以一个人独自承受。
    不想将自己的软弱展示给别人。
    希望自己能够强大到即使全世界都背弃我,
    我也可以一个人坚定地走下去。
    或许会哭,或许会痛。
    可哭过痛过,热忱永不改变。
    我每一步都走得特别特别艰难。
    有时候难到自己都会问为什么还要坚持。
    不惧怕孤独,但也渴望温暖。
    这是人的天性吧。
    也会幻想着有一天,会有人对我说:只要你认真写,我就一直看。
    眼底的泪,是天上星。
    我想我遇见了流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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