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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面瘫有罪咯? ...

  •   临走前,拉浪王妃还不忘劝说:“我说裴嫔啊,这就叫傻人有傻福……不对不对,这叫歪打正着。你要知道,三弟志不在京城,去了岭南,逍遥自在的就是你们了。俗话说,鸡首凤尾,三弟在这儿是凤尾,他去了岭南呀,就是鸡首啊!”

      许妃上来捂她的嘴巴,又气又好笑,“听你说话怎么跟看滑稽戏一样,一开口就透着古怪。这破比喻,没你这么说话的。”回头又向裴善婧笑笑:“你二嫂说的是话糙理不糙,意思你能明白,对于三弟啊,这是他最好的结果了。”

      裴善婧这话不爱听,什么叫“最好的结果”,合着齐桢被发配到天涯海角,就是最好的么?在京城安乐地做个闲王,日起不管朝中事,领一份闲差做事,不也是很好吗?

      其实裴善婧为齐桢打抱不平没有多大用处,若是叫齐桢自己回答,他便会说:“最好,最好,我也只配这个结果了。”

      她恼怒,不知该说他是个缩头乌龟,还是说他死水一潭才好。

      她送走了两位郡王妃,他们可能不知道,一向让他们放心的三弟,会做出和离这种泼天大事来。毕竟齐桢惯是逆来顺受,尽管很多时候不知道他内心的想法,可是叫他往东,他不会有任何怨言,叫他往西,他也会乖乖地转身。

      所以,他们也不会去在意更多,既然是齐桢主动同意受封苍梧的,那么他们一个阶段的任务便算结束了。连带着的,安慰安慰刚得知实情的裴嫔,安慰的目的,也不过是让她安心地跟着去伺候罢了。

      再连带着的,动一动恻隐之心,骂一骂奸妃林氏,哄一哄游移不定的新妇,仿佛裴嫔的贤惠大度,俱是他们劝出来的一般。

      年前年后都是最冷的日子,尽管裴善婧和齐桢对过年这件事都不甚热衷,但该他们做的事,照旧要完成。当然很多时候,就是去应个卯,人立在那儿排个队,从头站到尾或一直坐到结束,也就够了。

      齐桢习惯了快十年,有时候他还会把这些事当做修炼,毕竟在席间发呆未免太浪费时光,偶尔忘记身处的世界,略作冥想,多少有些自在。苦中作乐这个词,齐桢应用起来最得心应手,只是他不会笑,所以别人只觉得他的面相苦,只有苦中更苦。

      他仿佛生来就是不会笑的,他还在孩提之时,遇到高兴的事,想要拍手大笑,可是脸上没有笑容,张大着嘴巴发出“哈哈”的声音,声音也提不起多高。他觉得这样傻笑着,脸上不配点表情,太过愚蠢又不赏心悦目,再觉得可笑的时候,干脆都不咧嘴了。

      偶尔遇到太可乐的事情,实在憋不住了,他便会捶胸顿足,大大地皱眉,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宫人们看到齐桢这样,吓得赶紧向太子妃——那时还是裴妃——报告,在他们眼皮底子发了什么病,自己能倒八辈子霉。

      裴妃是知道自己儿子有这个缺陷的,她在齐桢婴儿时期便发现了,但她不敢告诉任何人,包括太子。那时太子已经把全副心思都放在了林氏身上,林氏的虎视眈眈让她如芒在背。也不能找医师来看,太医院的每次出勤都有记录,倘若齐桢的缺陷被发现,医师是不可能隐瞒的,肯定是要上报到皇帝皇后那儿去。

      收买医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浸淫东宫多年,裴妃比任何人都清楚,攥不到手里的人,止不住就有叛变的那一天。她的处境是前所未有的危险,尽管太子已经在这些年坐稳的东宫之位,但她的地位远远未稳。

      裴氏本家山遥路远,京城裴家也才刚刚有起色,依靠着本家的支持,勉强踏入京城新贵行列。裴妃的娘家势力打了三分折扣,再加上东宫后院的女人们,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上头还有似敌非友的应皇后,这期间步步紧逼,压得她喘不了大气。

      裴妃最终选择了隐瞒,她只能这么解释:齐桢是个特立独行的孩子。

      在齐桢还算得祖父宠爱的时期,皇帝以为这孩子天生便有皇家风范,偶尔提他过来逗逗,明明已经忍笑到身子颤抖了,却还是毫无笑颜,嘴巴紧闭。皇帝觉得更有趣了,小小年纪,隐忍的能力比起一些大人来,也不遑多让。

      当然裴妃的担忧是准确的,产后病一直困扰着她,到了后期,甚至连关注齐桢的力气都没有了。有时候她躺在床上,齐桢爬上高高的椅子,虎着脸看她,那怒目圆瞪的样子,让她不禁发笑,又隐隐担忧。

      一只小老虎,没了娘,牙齿都要被人拔了去。

      她问:“你笑一个好不好?”

      齐桢双手扯开自己的小脸蛋瓜子,牙齿舌头一起漏出来,怪丑的。

      后来裴妃过世,林妃接连生了两个皇孙,皇帝又很是高兴,渐渐齐桢就没什么人关注了。直到应皇后看中了他。

      如果应皇后早知道养出来的到底还是个废物,她绝不会费那么大心力去栽培齐桢,倒不如让他在林妃的手底下摸爬滚打,说不准还能混出些匪气来。

      无论如何,让应皇后承认自己不会养孩子,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就像她从来不承认她不能生育。

      界首王和拉浪王以为能够瞒住齐桢,实际上瞒不住。齐桢以为母亲是病死的,后来发现不是,可能是林妃从中做了手脚,那时他已经大了些,知道点人情世故,又在应皇后的故意引导下,对林妃的恨意是有增无减。

      最先察觉到不对劲的是界首王,他那时还是皇孙,长皇孙时不时会去看看弟弟,看看他长成什么样了,有没有想母亲。

      齐桢瞪着一双圆眼,上下齿相互咬得紧,脸颊的肌肉都绷紧了,上来就问他:“大哥,娘是不是被林妃害死的,是不是她?”

      他吃惊,随后又镇定下来,弟弟的身量长高了,骨架看着也大了些,他捏捏齐桢的手臂、肩膀,却不见有什么肉,都是衣服撑起来的。那时候界首王已经是个少年了,他早慧而敏锐,没有什么不明白的,应皇后往齐桢的脑子里,种进了杀母之仇的种子。

      可界首王想得远。

      敌人不是应皇后,也不仅仅是林妃,还有他的父亲。

      齐桢一直盼着望着的父王,才是真正的杀母仇人。

      没有太子的默许,凭着林妃那个愚蠢的脑袋,她能有什么主张?她只会想些坊间后宅的拙劣手段,女人间的陷害,在后宫之中,甚至不够看的。

      是太子为她披荆斩棘,让她在除掉异己的道路上,缓慢而顺利地进行着。毕竟,谋杀太子妃,不是件一蹴而就的事情。

      不然,就连裴妃近十年间都收买不到一个小小的医师,单凭林妃的能力,又如何能比得过裴妃?

      齐桢自然是不信的,父亲是被奸妃迷惑了,父亲为了林妃扫清了后院,独宠一人,一定是林妃作的妖。如若不然,当年的疼爱,难道都是假的?

      界首王问他:“父王的疼爱?你是说他对母亲的疼爱,还是对你的疼爱?”

      “我说这些话连自己都觉得恶心,父王把母亲当做垫脚石,踩着她站稳了脚跟,又拉着林妃做挡箭牌,你以为他对你有什么情意吗?连他最喜爱的林妃都能如此利用,母亲、我们,在他眼里,算个什么东西?”

      是父亲杀了母亲。

      从那以后,齐桢变了许多。比如,他不会再为父王不来看他而委屈含泪,眼底也不再有恨意。很奇怪,本来胸中更应充溢着杀戮之气,却莫名地、在看不见的地方消散了。

      就像一颗石子投进湖中,噗通,晕开了一圈小小的水纹,而后沉入水底,至于是湖中的哪一块地方,说不清,因为没人会因为一颗小小的石子,深潜入湖中去找寻。

      齐桢开始变得沉默寡言,配上他那点先天缺陷,越发叫人觉得一无是处。若是剥开了皇孙的这一层身份,和废人也许没多大区别了。

      可这些不能让裴善婧知道。

      不能让她知道裴妃是被太子和林妃联手害死的,也不能让她知道齐桢身上的毛病。裴善婧对宫里的恐惧藏得深,她惧怕很多人和事,叫她如履薄冰,过得不快活。

      可齐桢却能轻易地看明白,他内心的惧怕翻滚得比裴善婧的更激烈、更烫灼。

      总算有那么一丢丢相似的地方。

      他们相处在一起真的很无趣,齐桢想,也许当年父王和母亲也是这般,不仅相敬如宾,还同床异梦。就像他和裴善婧成婚那天,两人相对无言……

      不,不一定,父王是一个无耻又诡谲,他可能会用花言巧语去哄骗 ,让母亲心甘情愿臣服于他。

      有半点和太子不一样的地方,都能让齐桢稍微有那么一点宽慰。

      他后来问裴善婧,新婚之夜那么害怕,是怕他尴尬的身份,还是怕这个吃人的东宫后院。

      还是两者有之?无论哪一个,裴善婧都举步维艰。

      可是她的答案却出乎他的意料。

      她说:“我想说真话,可是我怕你不高兴。但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跟你说了心里话,感觉又没多大不了的。”

      他说:“因为我没有收拾你的本事,所以你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哎呀,话也不是这么说……”她扭捏着该怎么说出口。“我觉得你像个神仙,是不会生气的,就算生气了,也不会对我发脾气。”

      “哪个神仙会像我这样,手无缚鸡之力?”

      裴善婧听了这比较,怪怪的,忍不住笑了:“神仙才不会亲自去抓鸡呢。”

      齐桢也觉得这比喻不对,便说:“我也不需要,每天的菜例里都有。”

      裴善婧笑着说:“可你不喜欢吃,不管是酥炸鸡还是白水鸡,你沾都不沾一下。”

      可这是每宫每人的菜例,就算一如既往地一口不吃,膳房也得一如既往地供应,齐桢唯一能做的,就是赐菜。

      所以宣乐斋近身伺候的宫侍们,伙食总是特别好。

      “你别打岔,”齐桢还记得刚才自己问过的问题,“左右咱们说开了,我倒是想知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见了他像见阎罗王一样,手抖得他婚服上全是酒,婚礼上、宴席间分明还好好的,到了新房,突然就怕了他,眼里手上全是抗拒。

      抗拒的是他这个人。

      裴善婧捂脸,“非得说……”

      “得说。”

      她继续捂着脸,声音闷闷的,拖长了字音,支支吾吾地说:“我就是……怕生孩子嘛,怕你,咳,怕你做了那事之后,肚子里就有个娃娃了。”

      “现在不是没有么?”千想万想,齐桢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答案的。莫不是怕生孩子疼?还是……是了,怕像他母亲那样,得了产后病死去。

      可假如没有父王从中作梗,母亲是能治好的。他听哥哥们说,其实一开始母亲的病不重,是一步一步发展到后来,才不可收拾的。

      齐桢想,就算他和裴善婧有了孩子,大概也没人会闲得发慌,非要跑来杀了她和孩子罢?

      他又说:“如你所愿,幸好是没有的。”

      幸好是没有的,如若不然,便是很麻烦的一件事,裴善婧是狠不下心堕胎的,为了自己,也为了肚子里的小娃娃。怀胎十月,为着母子着想,再拖上半年,等情况稳定了,便得跟着齐桢就藩去。

      虽说有了儿女再和离的人比比皆是,阻力终归是大上许多。

      她说:“我,我不但怕疼,还怕死。殿下,你知道我,我二姐就是因为这个事走的,孩子也没保住!还有我二姐的姨娘,都是这样,我娘说,前一天还有说有笑的,看她挺着个大肚子,拿出给孩子做的小玩具,说以后就拿它逗孩子玩儿,谁知第二天就没了!那个小玩具是只短腿兔子,后来就跟着二姐买一块儿了。”

      齐桢摸摸裴善婧的头,说:“不想那些了,往前看。你不若许个愿,以后要是再嫁了,嫁个不能生育的,或者嫁个病秧子,省去多少烦恼?”

      “还能这样?”

      “为何不能?”

      裴善婧把齐桢的手拍下来,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做许愿的样子。

      “你来真的?”齐桢哑然,他不过是为了让裴善婧安心,她倒正儿八经地告愿起来。

      其实就算裴善婧不说,就齐桢自己来说,养一个娃娃也是风险很大的事。万一他的病传给了孩子,也一辈子不会笑,开怀的时候,跟疯子欢欣鼓舞一样,得多受打击?

      纵然齐桢不在意有没有朋友,可他终究是羡慕过的,他知道,小孩子之间的绝交,有许多种可笑的理由,有家族的原因,也有单纯看人长得不顺眼的。

      看你不顺眼,就要打你。

      如果只用拳头说话,不一定谁能占了上风。

      齐桢想,如果他一辈子都没有孩子,那就过继一个,他其实不想过继,可皇室血统在身,他无法收养。不少承祧的孩子,母亲还健在的时候,就被强硬地从身边抱走了,即便有的孩子还小,或许哭一哭抹抹眼泪,便又高高兴兴地继续过着。只到偶尔想起自己还有生身父母时,低低地哀叹一番。

      他极为反感这样的行为,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不是留着自己身上的血,难道完成了一个过继上牒的形式,便完全就当亲生血脉了么?

      “我当然来真的。”裴善婧又笑,齐桢是个好人,真的是个好人,她刚才又顺便许了个愿,希望齐桢到了梧州以后,能自由自在的,谁都不要再拿他当棋子走,如果上天有缘,再结识一个当地的女孩儿,两个人开开心心地过。

      望都能成愿。

      裴善婧想得美好,也只能是想想,她问齐桢:“怎么办呢?你如何像皇后娘娘提起此事,我觉得……我觉得她肯定要暴跳如雷。”

      何止暴跳如雷。

      应皇后反身就把暖手炉摔到齐桢头上,幸而暖手炉有绸缎包着,并不太烫,里面的东西也没有洒出来。但这个举动,已经完完全全表明应皇后按捺不住的怒气。

      应皇后向来是不屑于动手这种泼妇行径的,她要惩治谁,向来都是动动嘴皮子,指使宫人们下手的。可她现在顾不得什么颜面,她犹觉不解气,看到齐桢虽然跪着,可腰背挺得直,仿佛有求于人的不是他一样。

      她一脚就踹向齐桢的心窝口。

      若是有些气力的平常男子,不防备遭突袭这么一下,都会不由自主地歪在一边,何况是齐桢这个文弱少年。

      他双手向后撑在地上,跪坐着,就维持着这个姿势,定定地看向应皇后。

      秦女史连忙将应皇后扶回炕上,一边顺气一边劝:“娘娘消消气儿,您跟自家孙子置什么气呢,万事好商量。”应皇后是五旬的人了,她真担心这会子要是被气出个好歹来,该如何收场。

      应皇后指着齐桢骂:“你脑子清楚吗?你知道你自己是什么身份?和离,呵,你是不是离我身边久了,学了你后娘的那一套,把坊间的破烂行事都用到宫里来?”

      “你是皇孙,皇孙殿下!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随随便便就能把和离两个字挂在嘴边。你这想法是哪儿来的,嗯?是不是裴嫔给你吹的枕边风,才成婚不到三个月,就要分开,你以为是过家家呢?”

      “你知道这桩婚事背后代表着什么?啊?说话啊!”

      齐桢一言不发,他当然知道,可是这毫无意义,应皇后别指望从他嘴里说出些什么“幡然醒悟”的话来。

      应皇后气得话都说得颠三倒四的,莫说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他们是利益一体的,就算真是随手养的猫猫狗狗,也不是说能放弃就放弃的。这下可好,齐桢自己坏了脑子,主动地要斩断这条红线。

      京城裴家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他不想着牢牢抓紧了,反而要推开?任谁都做不出这种疯狂事!齐桢与裴善婧的婚事,本就是他们打个漂亮翻身仗的机会,虽然目前的结盟还算稳固,就算中间没有两个年轻人可维系着,也不一定会动摇多少。

      可结盟终究是结盟,有结就有解,保不齐就有散了的那一天,因此,应皇后就算再自负,她也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何况还是和离这么关键的事。

      这简直是她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她冷笑,很快便认定,一定是裴善婧给齐桢灌了什么迷魂汤,那裴嫔自己怕了,不敢跟着齐桢到梧州过日子,所以向齐桢提出了和离。这个齐桢,枉她费尽心思教了十年,还是蠢材一个!

      她笃定了自己的想法,嘲笑道:“你做人怎么能失败到这个地步,被一个才处了两个月的女人牵着鼻子走?她倒是还有些小聪明,支使你来说,呵,也就你没脑子,能被她哄得动了。俗话说,有了媳妇忘了娘,我还是你的祖母!养了你十年,不但是个废物,还胳膊肘往外拐,听起你媳妇的妖言来!”

      齐桢又重新跪好,面对应皇后的歇斯底里无动于衷,他没有管她口中无凭无据的猜测,“我的妻子是祖母亲自选中的,如今却连想都不想,便直接说是她迷惑了我。您反倒是忘了,当初,不就是想用她来牵扯住我,让我倒在温柔乡里么?”

      “您是真忘了,那时候您多高兴,跟我说很快就有皇孙嫔了,她是裴家出身,表哥表妹亲上加亲,性子温柔小意,虽说有些害羞,但知道进退,仍是个很好的姑娘。有了她,我会很快活。”

      他问:“祖母,您一面埋怨着我不成才,一面又让我溺毙在儿女情里,现在,又反过来问我是不是被她哄骗了。”

      “您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一会儿好,一会儿怒,您不是一国之母么?您做事,就从来没有章法么?您是不是想说,您就是规矩?”

      应皇后哪能忍得住他的步步紧逼,“啪”一个响亮巴掌,落在了齐桢的左脸上。

      “好啊,你这是要反了?要反了?”

      “祖母何苦动怒,人是您找的,婚事是您定的,从头到尾我都没置喙过一句,又是个小废物,如何就能反了?”

      他的手覆上左脸,轻轻碰了碰,火辣辣的疼。“这桩婚事,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在家从父,因此裴家把女儿嫁了过来,出嫁从夫,我就能把裴嫔再还回去。”

      应皇后挑眉,似乎再为他的天真感到可笑,“你读了那么多的书,结果只把脑子读坏了?天地君亲,君臣父子,你一个小小的皇孙,算个什么东西。你别忘了,你上头还有谁!”

      还有谁能掐住他的喉咙?齐桢晓得,有很多人都可以,那谁能捏住皇后娘娘?

      或许这场交流没有再进行下去的必要了,他要找那个,真正能一锤定音的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面瘫有罪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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