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寻梦》花间影

9、第 9 章

　　第九章
　　玉雍并不知道这个不起眼的乡下丫头已经含恨九泉，他调出大批属下开始在这个城市寻觅她。
　　杜云裳和戊恒并没有直接去找权少庭，而是去了该城市最大的花圃园。究竟要干什么，谁也不知道。
　　这天的气候宜人，晴空万里，雀鸣莺莺，臻园里的花卉开得很艳丽，更加奇特的是，不管什么季节的花卉居然都能在同样的季节盛开，绚丽多姿，芳华娇艳，一派春色宁静。
　　花圃中，一名颇具姿色的新婚少妇正在小心翼翼地为花苗喷洒水雾，保持它们的身体洁净和湿润。温存依旧，谦和恬静，妩媚的容颜总带着甜蜜的笑容。非常幸福哪！
　　“子月！”一名男子从她身后悄悄搂住她，拿掉她手中的喷壶，将妇人搂进怀里，亲昵地亲吻她的唇，细节间透出无限爱意。顾子月嫣然一笑，将他小心推开，羞涩地说：“不要这样，让人见了多不好意思。”
　　符永筹不以为然，亲吻她的额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里只属于我们两个。玉雍答应让我们永远在这个世外桃源生活下去，没有人知道我们的身份，就算让人类见到了，他们知会羡慕我们的甜蜜不是吗。呵呵……”
　　顾子月想了想，也对，安心地偎依在了丈夫的怀里。
　　“哟！还亲热呢！”戊恒突然从矮丛里窜了出来，拨掉头上和身体上的掩饰树枝，站在了他们面前。
　　戊恒的出现令顾子月非常意外，她紧张地抽了一口冷气。符永筹将妻子拦在自己身后，一副警戒的神态，拳头开始捏出声音。戊恒并没有在逼近他们夫妇，而是叹气地说：“司辰天官死了，他归附了白帝……玉雍杀了他，并占据了他的身体控制着整个盛世集团，意图统一人间。”
　　“什么！”顾子月几乎要崩溃掉了，这是她听到的最可怕的丧讯！
　　“你胡说！玉雍怎么会杀玄帝的天官！他一直都在妖界辅佐我的外公玉介，你要干什么，戊恒！”符永筹根本不相信他的话，更不愿意妻子相信。
　　戊恒不屑一笑，对符永筹说：“永寂，不要以为玉雍更换了你的身份和姓名就能掩饰你妖界皇室的血统，九重天的菩萨很快就能洞悉这一切，守护人间安宁的四圣兽不会放过你，你还是回妖界吧。子月和你根本不可能在一起，而你们的结合正为人间带来一场无法预知的空前灾难！很有意思吧，在你们共享温柔，倾诉情爱的洞房之夜，玉雍悄悄潜入人间，杀死了白帝，此时仍旧软禁着玄帝！”他又看看顾子月：“子月，你身为天官，六甲之首，却斗胆悖逆天道，遗祸苍生，如果酆都大帝告上九重天，女娲娘娘一定会诸灭你全族，到现在你还在这里享受桃源之乐，真不知危殆将近！”
　　顾子月听到这里，瞳间骤然苍茫无措，泪痕垂落，哽咽间哀怨地望着丈夫，问：“永寂，你是不是悄悄拿走了我的天官印信借到了东海龙王的‘遮天雨幕’，偷偷遮盖了了玄帝的浩天镜……”
　　望着妻子责难的目光，符永筹黯然垂下了头：“对不起，我……玉雍说……他帮我说服外公恩准我们的亲事，条件就是我们成婚当天让他来人间参加我们的婚礼……”
　　“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你害死少庭少爷了！”顾子月后悔莫及，猛捶丈夫的胸怀，泣不成声。
　　符永筹一听到权少庭这个名字，神色不悦：“怎么！他待你们六丁六甲这十二天官像奴才一样使唤，你难道忘了当年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要杀谁就杀谁，要驱逐哪个族类就驱逐哪个族类，不管是孩子或是老人，更或是善良的异类，只要他非人类，哪个不是结局悲凉！你的手上沾的血还少么！”
　　“可他是君，我是臣，我只能服从……”子月说话没有了底气。
　　符永筹一把拽住戊恒：“戊恒，你现在是阴间的官差，少插手人间的事，否则我不会放过你，马上滚！滚！去他的权少庭，我不是神，更没有慈悲之心，我只要我的妻子和孩子平安！”
　　“什么！你有孩子了！”这是戊恒没有料到的事。
　　“戊恒！！！你这个该死的还没有谈妥吗！让我等了好久！”在臻园外久候多时的杜云裳终于忍不住了，大步走进了花圃，她不知道戊恒有这么鸡婆，和亲戚聊天也没完没了，结婚恭喜一下就好了啊，好像出现争执的迹象，她当然要出手咯。
　　戊恒让出一个位置，让这只母老虎找不到修理他的理由，忙赔笑解释：“我马上就好，嘿嘿。他们两位是我的远房亲戚，在盛世集团工作哟，是帮我们营救权少庭的最佳助手呢！”
　　顾子月夫妇对这个带着些乡间气息的陌生女孩友善地笑了笑，杜云裳却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们上下打量，使得顾子月和符永筹十分尴尬。戊恒扯了扯杜云裳的衣角，眼神示意她不要太无力，杜云裳将他的手甩开，从容站在夫妇面前，用手指了指他们，似有肯定地说：“你是……你是那只新娘打扮的老鼠姑娘吧；你呢……对！对！你就是那一直盯着我看的黑猫新郎，没错，当时你骑着一只五彩蟾蜍，迎亲的队伍很热闹！”
　　杜云裳不说话倒好，一说话，让所有人的脸色都添上了惶恐！
　　“你……”顾子月无能肯定她的身份，但是此人非同小可。
　　“这丫头就是白帝……应该说是还没有获得心莲未亘醒的普通女人，害得我连阴间的饭碗都快没了。”戊恒真不想介绍这个凶巴巴的家伙。
　　顾子月恍然大悟！她仰天长叹：“果然！上天从来都没有给我和永寂一次机会。天道、人道、阿修罗道、鬼道、畜生道、恶鬼道没有一个地域可以容纳我们的真爱，异界也无法给予我们存在的空间，我只想爱一次，永寂同样如此，早知道会错，却还要犯下这罪过，我想我已经无法再挽回这一切了。难怪成亲那天我会遇到她，心莫名在惶恐颤抖，连最慈悲的白帝都不能宽恕我和他的结合。”
　　符永筹紧紧将妻子拥在怀中黯然感伤：“当我见到她，我已然知道她的身份，我不敢告诉你，因为我害怕失去你的同时再将你推入杀戮的无间地狱。权少庭的冷酷你比我更清楚。”
　　“你们在说什么？我一点都不懂！”杜云裳仍旧恍然天外。
　　符永筹淡然一笑：“您不需要懂，白帝会明白。我决定帮你们，既然英权的真正身份是玉雍，那他欺骗了我就必须付出代价！”符永筹拉住妻子的手对戊恒说：“你这个家伙是个长命贱种，如果白帝苏醒，抱剑重生，请你一定为我们的孩子求得未来，他本不该来这个世上，他却来了，他没有错，我们也没有错，错的是上天苛刻的天条无情的律法，更可恨的是权少庭的统治，他不是一个好天神，不配统御人间！你记住，我不是要帮玄帝，而是白帝。很遗憾，如若我和子月能在她统御的时代相爱，可能会有不错的结局。呵……”交织着苦涩和哀伤的的话语让戊恒不得不做出承诺。杜云裳越发觉得戊恒不是一般的鬼差，他的身后一定有更多秘密！
　　而在此时，玉雍获得了一个让他震惊的消息。他随即来到了权少庭的住所，坐在他的床边冷冷地吸着雪茄，烟雾熏得权少庭不停咳嗽。
　　“咳……咳……如果你有什么话就马上说，我讨厌你和你的雪茄！”权少庭厌恶地说道。
　　玉雍将烟头用力插进烟灰缸内，并说：“司辰天官归位，甲辰之力化作莲瓣进入了白帝的身体里，接下来呢，丁卯、丁巳、丁未、丁酉、丁亥、丁丑；甲子、甲戌、甲申、申午、甲寅会相继归附白帝不是吗！丁卯等六丁，阴神玉女也。甲子等六甲，阳神玉男也。他们聚集在一起，白帝就会苏醒，这个你比我还要明白，是不是你干的？！是不是你把白帝唤醒了！”
　　权少庭轻蔑地说：“我？！哈哈哈！你不是天天派人看着我么，我连手指都动不了，我拿什么去唤醒白帝。你怕了，对吗。你害怕白帝！”
　　“胡说！我怎么可能害怕一个黄毛丫头！一定是酆都城有人在捣鬼！谁是司辰！说！你一定知道谁是司辰！只要白帝获得十二天官中任何一个人的力量黄泉就不可能再困住她！还有其他十一名天官又是谁！”
　　权少庭当然知道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份，英权是唯一留在他身边的天官了，玉雍的狂躁让他预知到了一些讯息，他没有把握玉雍在这种情况下会不会杀了自己，他暂时还不想死，因为他还没有见到前世留下的那段遗憾，他平静地说：“你是不是想让我把所有天官在人间的位置和身份都告诉你，然后一个个杀死他们？我应该不会说错，不过你最好思量一下你的举动，一旦天官统统死于非命，四大圣兽会封印整个人间，等待女娲重新捏塑新的天官，你和你在人间的党羽谁都活不了，呵呵……。”
　　“你！”玉雍正发怒，突然由怒气转喜，靠近权少庭说：“你以为你说的我会相信么？就算我信了，我也有办法对付他们！只要你还活着，他们就不会轻易背叛，如果我以英权的身份传达您的命令诸灭来自阴间的妖孽，你猜会怎么样？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