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泪澜笙》叙柒

15、最后的行刑

　　这100军杖似乎格外的漫长，一仗一仗，似乎打在墨子言的心里，打在了在这王府十几年的点点滴滴。从8岁入府，兢兢战战的孩童，到辗转在刑罚下的少年，这十几年，没有一天过得舒服，但却很开心，至少不用在外面流浪，父亲和弟弟也在身边。

　　直到听到军杖落地的声音才反应过来，结束了，呵。挣扎的爬起来，真疼啊，墨子言在心里感慨一声，慢慢的走出了刑房，抬头正好看到站面面前的莫子云，“哥哥……”想说的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就只剩下一声干涩的哥哥。

　　“云儿，无论今后如何，天涯海角，我定护你与王爷周全。”莫子言看着他认认真真的说。

　　当墨子言走远了，子云还在刚刚莫子言的眼神中回不过神来，那是怎样的眼神，坚定认真，任何都不容改变。在墨子云愣神的时候，一只宽厚的手搭在了他肩上，“走了啊……”一声轻声的感叹，包含了不舍。

　　“父王。”莫子云转身，看着同样望着莫子云渐渐模糊的背影墨辰，“父王为什么一直逃避自己的心，明明同样舍不得哥哥。”

　　“我说了多少次了，他不是你哥哥，我墨辰只有一个儿子。”墨子云没有理会，这样的伪装多么的无力。

　　“再也不会回来了吧。”墨子云说着默默走回了营帐。

　　一直到手发酸才发现自己还保持的刚刚搭在子云肩头的姿势，脑海里浮现的都是这十几年来，墨子言在府里的场景，那年刚刚被自己接回来的时候，怯生生的跟在自己身后，那会自己怎么做，没有好好的哄一哄安抚一下，只记得吼了他几句，至于吼了什么，这么多年来吼的实在太多，已经记不得，然后看着他跟着子云一起习字练武，看到自己总是小心翼翼的的说话，恭恭敬敬的行礼，那会儿就知道其实自己这个父亲心里并不是很喜欢他吧。再后来，不知道是不是子云这么多年来缺少了太多的爱，母亲过早的过世，那会儿的自己还没这么闲散，一堆一堆的事情要帮着皇上，这个哥哥的到来，让子云一下子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温暖吧，让子云小小的心灵对此产生了不一样的理解，亲情变成爱情，自己那会看到的什么，小小的子云坐在哥哥腿上，认认真真的说，“子云喜欢哥哥，像父王喜欢母后那样的喜欢你。”那会以为孩子太小，误解了很多没有在意，只是心里对子言多了一丝警惕，再后来，子云十七八岁的时候吧，看到的是两具纠缠在一起身躯，至于是谁先主动的当时也没有过问，过去直接对一掌把子言打下了床，子言那会说了什么吗？好像也没有，只是吐了口血，低头恭恭敬敬的说，“子言逾越的，请王爷惩罚。”好像那人从很早开始就不再叫自己父王了，还是自己不让他叫也不记得了，再后来，子言在王府自己也没再注意过，只是不停地责罚，错了责罚，对了也责罚，自己怎么想的？自己觉得对不起真儿，没能好好保护好他们的儿子，却忘了墨子言也是他和真儿的儿子。
　　再后来墨子言变得强大起来，身边的人越来越多，战功越来越来，越来越不是自己能掌握的了，对于这样的儿子，深深的无力感转换成的厌恶，蒙蔽了自己原本的心吧。

　　墨子言走走停停，背后疼痛，心里的疼痛，心脏好像快要附和不了，只是凭着意志和这几年的记忆来冲散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不倒下，眼前的重影越来越重，叶锦渊一把接住摇摇欲坠的人，戏儿跟在一旁，快速的递上药，看着叶锦渊喂怀里的吃下，又拔开盖子递上水袋，药是戏儿依着伊寻的药方研制的，叶锦渊也不知道，只当是还剩下的。

　　“等他缓一下我们再走。”叶锦渊把水袋递还给戏儿说。戏儿也没说话，接过水袋退到一边静静的站着。

　　莫子言靠在叶锦渊怀里，药效慢慢上来，疼痛慢慢退去，眼前也渐渐清明起来，勾了勾嘴角，“看来又是二皇子救了我一命。”

　　“看你有力气调笑就起来吧，早点回去好好休息下，你太累了。”叶锦渊一边慢慢扶他起来。

　　“你与我同骑一匹马吧。”也没等人拒绝就一把把他拉到了自己身前，两只手环过他抓住缰绳，“闭目休息会儿，到了喊你。戏儿走吧。”说罢驱使着马慢慢前进，“你这马走的还没人快。”墨子言知道他照顾他伤势，却也不由得想笑。

　　“慢慢走，反正不急。”说着依旧保持原来的速度，慢慢悠悠的在林间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