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江湖同人-令狐冲/东方不败]再见老妖怪》狐狸的南瓜梦

3、【番外】莫醉猴儿酒

　　莫醉猴儿酒

　　六真气翻天覆地，秘笈失猴儿惨死。——记《笑傲江湖：聚气》

　　江湖中人都知道，剑法了得的令狐少侠，酒量也是甚佳。想要搁倒他，得挑几瓦罐好酒，灌个三十大碗，说不定他才能有点儿醉意。
　　但江湖中人都不明白，为什么尝遍天下佳酿的令狐少侠，偏偏对着普普通通的猴儿酒嘬几口就红了眼睛。有人好奇去尝了几口，也不见得多烈——这点儿酒味对令狐公子来说，顶多算白水呀。
　　令狐冲不是没告诉过别人，那不是醉的，是真想哭。群豪自然不信——咱们公子是什么人啊，回雁楼被砍得半死不活也没出声示弱过，更别提掉半滴眼泪。但他清清楚楚地记得当年在被无赖拳打脚踢无力还手时，在被诬栽赃无人站出来替自己辩解时，或是在重登华山与盈盈把臂同游时，甚至在梅庄张灯结彩庆婚事时，自己总会忽然念起当年衡阳城中那一葫芦从乞丐手里抢来的猴儿酒，以及那只眼睛骨碌碌转蹲在师弟肩膀上的小猴。
　　究竟是因为留恋猴儿酒的清甜，还是因为思念曾经的六师弟陆大有，连令狐冲自己，也不曾明白过。

　　我有点儿害怕，不，是很害怕。
　　师父说学武之人是好男儿，不准怕黑。但是，但是，这么黑的晚上，还有猫头鹰叫，我真的再也鼓不起勇气来了。
　　大师哥说过，猫头鹰叫就是在数人眉毛，等数完了，那个人就会死掉。还好，我照他教的办法，吐了口水然后抹到他眉毛上，猫头鹰就不会数了。
　　那么，如果猫头鹰不数，是不是大师哥这回，就可以好起来了？
　　见到大师哥的时候，师兄弟们都吓了一跳。那六个怪人真是无耻，大师哥只不过被他们抓走了几天，几乎就剩一口气了，每天只会咳嗽，什么也吃不下去。我急得要命，他这回可一定要好，不然我怎么给他尝我的猴儿酿的果子酒啊——一年前他上崖思过前我明明答应了他的！
　　刚刚小师妹来过，她偷偷把师父的《紫霞秘笈》偷了出来，要我念给大师哥。她道师父说过，只有秘笈才能救大师哥的命。可是糟糕极了，大师哥不知道怎么，偏偏不肯练，说师父没许可，他就不能做这种欺师灭祖的事儿。
　　我那时急的要哭出声来了，他练神功不就是为了救命，欺什么师灭什么祖了？再说，师父要打要罚，哪怕是五十板一百板，我六猴儿也会帮大师哥挨，他又担心什么劲儿啊？可是大师哥坚意不允，我还要劝，他却又晕过去了。
　　天是一片死黑，似乎已经是中夜。我从来就没觉得华山这么冷过，现在，现在明明没到冬天啊。一想这么大的华山上，就只剩下我，还有一个重伤昏迷的大师哥，我就越来越怕——要是有敌人来了，我怎么保护大师哥呢？哪怕豁出性命，我也打不过啊。
　　为了壮壮胆子，我取了火刀火石打着了火，点亮了蜡烛，仔仔细细地想了想一会儿怎么劝大师哥才好。也许提一提小师妹？大师哥最在乎小师妹，小师妹让他不要死，他就一定一定不敢死。万一他还不允呢？我就编一个谎话，骗他说等他好了，小师妹一定不会去理那个林师弟，只来陪大师哥……正盘算着，突然听见床上低低一声呻（河蟹为什么框框）吟。我一惊，冲过去看他，索幸没什么大碍。但看到他紧蹙的双眉，脸色越来越差，还是忍不住鼻子一酸。
　　我抬头逼回不住往外涌的泪水。不行，不许哭，哭了就不是男子汉大丈夫了。师父当然不许，大师哥也会笑话我：“臭猴儿，爱哭包，再哭大师哥告诉别人去，说猴儿昨天损了师哥，犯了华山戒律——不敬师长，今天被大师哥削了，才哭成这副梨花带雨样儿。来来来，罚你讲个笑话。”
　　他这样一番说笑，我自然也不禁破涕为笑，又怕他笑我不害臊，于是只好用袖袍擦眼泪。不过他可不算数，一会儿华山几十个师弟师妹都知道了，跑来笑话我。
　　大师哥很少哭。十二三岁的时候我俩去掏鸟窝，他跌下来摔折了腿，也忍着没跟我说。但是我确是见他哭过的——当小师妹变心的时候。就因为我告了林师弟的状，不让小师妹陪着他练剑，小师妹认为是大师哥指使我干的，冲上崖来，劈头盖脸地把他狠狠骂了一顿，说是从此再也不睬他。那一回，大师哥接连几日什么都不吃，只是喝酒，我担心他，他只是捉住我的手柔声说没事儿。直到他真的病倒，我悄悄去看他——大师哥没有半点意识，只是痴痴瞧着我，然后趴在石头上，眼眶红了一片。
　　我被吓到了：打小来，我从未见过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只道大师哥是个铁打的汉子，又潇洒又倔强，不管怎么样都会说笑给大家听。
　　又也许，病了的大师哥，才是真正的大师哥吧。
　　我正想的入神，没留意擦去颊上的眼泪，一低头看见大师哥睁了眼盯着我瞧，一下子慌了神：“大……大师哥，你醒了啊。”大师哥却是一笑，继而轻轻地道：“六猴儿，你哭什么？”我低了头不答，他又续道：“别担心，大师哥没事儿，真没事儿。”
　　我白了他一眼。哼，傻瓜都知道这家伙一只脚早都踏进棺材木了，装……装给谁看啊。
　　“你呀，还不讲个笑话给你大师哥？”大师哥狡黠地眨了眨眼，尽管平日机灵的星目早因疼痛而失神。我不敢看他，眼泪却滚地更凶了。
　　大师哥挣扎着坐起，对我笑道：“傻猴儿，大师……大师哥命令你呢，不许哭了，快讲笑话。”我强抑住抽咽，小声道：“大师哥，大师……师哥，你就把……把秘笈练练吧。”
　　“不行！”他忽然间厉色道，“大有，你要是不想难为师兄的话，就此打住！”我低下头，却不肯放弃：“你若是……若是死了，以后，谁来做我师哥，谁教我练剑，谁陪我玩儿？”
　　大师哥忽然不说话了，整个房间一片寂静。我吓得不敢抬头，生怕撞上他灼热的目光。
　　“猴儿，”大师哥对我柔声道，“华山一众师弟师妹都可以陪你玩儿，你不用怕少了大师哥。以后过年呀，给你师哥敬上几罐好酒啊，那便够啦……”“你别，别这么说！你要是好了，我把小猴酿的几大罐子猴儿酒，都给你喝！”
　　大师哥哈哈一笑，眼中有了光彩：“好师弟，你说好了，可不要不算数啊！”我也有点儿开心，笑着道：“这就是了，不然你要是……要是……谁陪小师妹啊。”
　　“小师妹”三个字一出口，我立时明白说错了话，想要改口，但大师哥早已垂下头去。过了许久许久，他才用几乎细不可闻的声音缓缓道：“但愿，但愿小师妹忘了我这个大师哥才好——这样，她就不会为我掉一滴眼泪。”
　　我一时喉头哽住，没来由地一阵悲哀——我忽然晓得，那天大师哥咽不下去的，竟不是小师妹的粽子。

　　当木门被一脚踢开的时候，已过了好几个时辰了。大师哥刚刚离去，临走时点中了我的檀中穴，力道却不济，可运了几次气，硬是冲不开。我又急又怕，担心他这一离去会不会支撑不住，可却没有半点法子。
　　我正望着头顶的烛光出神，冷风从门缝钻进来，一地的影子都颤抖起来。我以为是小师妹复返，勉强扭过头去，却撞上了蒙面人阴森的刀光。
　　“……你，你————”
　　我只觉血液涌上脑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可心底深处却涌上一丝平静。他的身形有些熟悉，佝偻着背，去够我身边那本《紫霞秘笈》。无名的猜疑让我不禁喊出了声：
　　“劳，劳师兄！这是师父的书……”
　　话音未落，我看见他转过头来，眼里冒出一丝恐惧，转而变得深不见底。倏忽，刀光一闪——

　　不知道师父若是回来会多着急，小师妹会不会被怪罪，大师哥不知道有没有遇上什么不测，他在何……

　　初夏的鸟啼唤醒了整个清晨，映山红从山头烧到山尾，草庐中琴声忽而静了下来。室中的人仰头喝了一壶酒，转而低下头去，泪砸在弦上，铮地一响。好像落入荒漠，还没留下痕迹就干涸了。身边一只挺灵的猴儿，抓耳挠腮，望着他出神。
　　听说那猴儿酒，是天下最烈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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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哒
考完试了抓紧更一点
打滚撒娇求轻拍
番外也是之前写的 因为很喜欢六猴儿 所以就写写
猴儿死的真可惜 哭唧唧
（有引用96版的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