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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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宝少爷，你看这事，本来那女人说要见金妈妈，我就把她带到了金妈妈的房里，她说只要咱们答应她几个条件，她就不闹了，当时都说的好好的，妈妈也松了口，本打算领她去挑个屋子，谁知道她、她就出了这样的幺蛾子。”
刘老六本名叫刘明江，在家行六，年轻的时候跟着个大哥，在街上吆五喝六的收保护费，打杂小摊小贩，后来在一次两伙地痞流氓火拼时被一刀砍断了脚筋，身上也挨了好几刀，好不容易保住了命，却废了身手，，没了来钱的门路，又加之年岁见大，想着攒几个钱养老，这才找了这么个小妓·院，当个龟奴，看着几个妓子，有闹事的客人也吓唬吓唬，好歹是能混饱肚子，还能有俩闲钱花花，女人，更是现成的。
不过今天这一下子，他也是蒙的厉害，这万一金妈妈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自己恐怕也要卷铺盖走人了，像他这种快五十的跛子，哪里能找到这么轻生的差事去？再说，看管妓子本就是他的本分，如今妓子把妈妈打成重伤，他也有责任。
“六叔，我娘已经这样了，说什么都晚了，可咱们不能自己乱了阵脚，这还这么多张嘴等着吃饭呢，我年龄小，有些事怕是镇不住场子，还要六叔多多帮我。”
“那是应该的，应该的，元宝少爷，您就放心吧，有我老六在，那帮女人出不了幺蛾子……”
被金元宝白了一眼，刘老六有些讪讪，刚有女人出了幺蛾子，金妈妈还昏迷不醒呢。
金元宝没在这件事上在费唇舌，而是让老六将院子里所有的人都召集了起来。
看着面前这六个妓子、两个厨娘一脸麻木的站在院中，金元宝有一种仰天长叹的冲动，整个院落都沉浸在一种死气沉沉的气氛中真是让人看着就压抑，不过这能怪谁呢？还是自己的老娘用人太狠了，让她们看不到希望，自然也就没有了动力。
“大家，今天早晨发生的事你们应该也知道了，现在我娘还在病中，我就代为管理些日子。”
金元宝见众人一点反应都没有，继续说道：
“我知道大家日子都过的辛苦，我也不难为大家，以后客人的打赏，姑娘们就自己留着吧，想买些脂粉还是存起来都由的你们，两位嫂子在厨房也是辛苦，每个月的月钱就从二百文长到四百文吧，要是前面生意好，月底大家都有红包拿，六叔，你也是，您每月的月钱是五钱银子，咱么楼小，您的月钱我目前也长不了，但以后只要生意好了，红包月钱都不会少了六叔的。”
当他说完这些话，下边有了小小的骚动，不一会儿就又都恢复了沉默。金元宝略想了想就明白了，到底是自己年龄小，正所谓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年纪，更何况上面还有一个金赛花压着，自己说的好了，等金赛花伤好了，还不是都搜剿了上去？
“大家不必有什么负担，我娘的岁数已经大了，就是伤好了，也没那么多的精神打理这么大的一个妓院了，以后这‘双金下处’还是要我来支撑，我年龄虽小，但说出来的话却是不会变的，我娘哪里有什么变故，有我兜着……”
看着众人窃窃私语着散去，金元宝无奈的叹了口气，不求她们感恩戴德，只要她们能老老实实的不给自己添乱就知足了，毕竟，自己从没开过妓院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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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手里见了钱，几个妓子并两个厨娘还算消停，刘老六因着没护好金妈妈，这几天也是难得的勤快，唯一让金元宝费心的就是金赛花的伤情，已经过了三天了，金赛花还是没有醒过来，粥水与汤药也灌的及其吃力。
金元宝又找过两次丁大夫，金陵的其他几个出名的大夫也都找来看过，给出的结果却并不尽人意，银子似流水似的花了出去，人却只是昏沉的睡着，只丁大夫说过若每天施诊散去脑内淤血，在配着活血化瘀的汤药，兴许还有醒来的一天。
金元宝将家里的银钱全都拢到了一处，细细清点，也只有不到八佰两银子，金赛花每天的施针与汤药就要花费差不多三两银子，且还不知道要治多久，而整个妓院每日最多不过赚个一二两银子，在去了开销……
“日子不好过啊！”
将钱匣子重新落了锁，无声的感叹了一声，还是对面兰香班生意好啊，看看人家，每天进出的都是什么小地主，行脚商、商铺掌柜一类的，偶尔还能见着几个富二代。
兰香班的杨凤娇杨妈妈拢的那九个姑娘颜色也好，还会拢客。她们那的姑娘每天的身价银子最少的也要五钱银子，而自己家呢、最高的翠花也才二钱银子，真的是——没法比啊。
金元宝自认是个性情凉薄的人，但他却无法放着金赛花不管，不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母亲都付出了太多，可他却始终没有为母亲做过什么。虽不想做着缺德的皮肉生意，但现实却不容他选择。
“六叔啊，把于牙婆叫来，我要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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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宝少爷啊，你算是找对人了，我于婆子卖出去的人啊，都是个顶个的好，懂规矩，还没病，最是好调教！您看看，这是我手里所有的姑娘，按您的吩咐，从十五的到三十的，都给您领来了。”
于牙婆嘴上虽说的好听，眼里却掩不住一丝幸灾乐祸，金赛花被新买来的妓子打成重伤的事如今整个西三街都传遍了，金赛花平时为人就刻薄吝啬，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不定多少人偷着乐呢。
金元宝没搭于牙婆的茬，而是仔细的看了一遍面前的女孩儿们，不禁皱起了眉头：
“于嫂子，你家的姑娘都是这种歪瓜裂枣吗？难怪只能在西街混了，怕是连个富商的门槛都迈不进去吧？”
“呦！瞧少爷您说的，这些姑娘不过是没有打扮，您好吃好喝的养几天，将脸色养好，在稍加打扮啊，那是个顶个的美人坯子。”
于婆子一脸的不高兴，就算自己扯出来的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但也没他金元宝说的那么不堪。
“既然嫂子没有好货，那就算了，西街不是只有嫂子一家牙行，就算西街买不到好的，去东街的官牙也能买到好的，我既舍得花钱，害怕没有好姑娘，六叔，替我送送于嫂子。”
金元宝端起桌上还有余温的陈年满天星——陈年茶叶渣，准备送客了。
“金宝少爷啊，不是我于婆子不懂事，把好货藏着掖着，只是金妈妈她买人从来都是三五两的身价，这个价，就只有这样的货了，您要是瞧不上啊，我也没辙。”
于婆子说着，就要领着人走，最低等的妓院挑人，本来就是赚不了几个钱的买卖，她还不愿意伺候呢。
“我娘是我娘，我是我，我娘守着几个姑娘就知足了，嫂子以为我也想混日子？”
金元宝慢条斯理的放下了茶杯，却成功的让于婆子止了步：
“少爷的意思是？”
“如今这双金下处是我做主，我觉得，这妓院吗，就是看颜色的地方，有了好的姑娘，赚的钱自然也就多了。”
于婆子听了这话，一抿嘴，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
“有了少爷您这句话，我老婆子就敢带好货来了，只要您能出得起钱，我这什么好货没有？少爷您等着，我这就将她们都带来。”
说着于婆子就带着那帮歪瓜裂枣走了出去，刘老六凑到金元宝身边，低声劝道：
“少爷，这颜色好的姑娘可是不便宜，就在卖了的那个春草，二十两银子也已经是捡了便宜的，咱们这小庙，怕养不起那样的大佛啊。”
“我知道，可是六叔，在靠这几个姑娘，咱们就要揭不开锅了，没有几个能拿得出手的姑娘，我们的客人只会越来越少。”
“那咱们买两个差不多的……”
“六叔，我有我的考虑。”
金元宝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在纠缠了，想要赚钱，就要先舍得投资，凭自己手里的那六个姑娘，比歪瓜裂枣也强不了多少，不赔钱就不错了。
于婆子在金钱驱使下，效率还是很好的，只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又带着十来个姑娘回来了。金元宝再次细细的看了一边，点了点头，还不错，最起码都算是清秀的，在打扮打扮，还是有看头的，而且年龄也都不大。
“于嫂子，她们中有自愿的吗？”
虽然是要做皮肉生意，但金元宝也不想干什么逼良为娼的勾当。
“哎呦我的小少爷，这种地方哪里会有人自愿要来的，您要相中了那个，买了去仔细调教才是正理。”
金元宝想了想，说道：
“来我这里的，恩客打赏的钱全都归姑娘们自己所有，若不想做的，自己赎身我也不拦着，有赎了身还想再干的，也可以在这里挂单，身价银子我只收两成，换句话说，只要你们自己有本事，在这里混几年，便可以是自由身了，到时候是远走还是再嫁，都是自己说了算的。”
金元宝的话音一落，他面前的十来个丫头子就纷乱了起来，要说真的，还是自由的诱惑力大些，被卖去再好的也是个奴婢，万一哪一点做得不对或是碍了主子们的眼，被打杀了也是白死，如若真像对方说的那样，倒不如在这里厮混几年，待出去了，在瞒了身份，只当是个寡妇远远的嫁了，也不失为一条好出路。
红梅就是这样想的，她在一户富户里做了四年的妾却因主母的严厉从未得过一子半女，等老爷有了新宠，自己便被主母寻个由头发卖了出来，与其再被买来卖去，不如自己博个前程……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