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三剑客奋斗史》烤茄子酱

41、骑鲸鱼

　　我和胡小桃在船上花厅的一角聊了起来，意外的我发现她虽只芳龄十七，天南地北的却好像什么都懂一些，无论是国家大事、历史上的王朝兴替、各地的风土人情，江湖上的风云人物，她似都能说出个一二来。于是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永远不要看不起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我和她相谈甚欢，从土木堡王振祸国聊到当前流行的穿着打扮，再到摆弄花花草草的小技巧，最后意犹未尽地道：“能和你胡小姐畅谈一番实乃人生之快事，只可惜好景不长，我们不久之后就要被活活困死在这海上牢笼中了。”

　　“奴家也尽兴得很，要知道这十几年来从未有人肯像公子一般和奴家聊天的。”胡小桃似乎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微笑着道：“即便是等死，奴家也终于迎来了自由的这一天。这一天或许很短暂，却真真切切的把握在奴家自己的手里，奴家死而无憾了。”

　　我一听不禁有些哭笑不得，随口道：“你胡小姐是死而无憾了，我的遗憾可还多着呢！”

　　胡小桃被我逗得噗嗤一笑：“说来听听。”

　　“我身为七尺男儿，还没能练成绝世武功，成就一番功名大业，受世人之敬仰，此其憾一也。其次，土木堡国耻在前，我身为大明子民，未能征战沙场上阵杀敌，向瓦剌人讨债，此其憾二也。这第三说来也是尴尬，我活了这么久，连女孩子的身体都没怎么碰过，说起来，嘿嘿，还是个尚未开光过的童男。”

　　胡小桃本来一本正经地听着，一开始还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听到最后不禁笑得花枝乱颤。

　　我一怔，我这明明说的是大实话呀，怎么反招来了嘲笑？不禁有点生气道：“有那么好笑吗？”

　　胡小桃笑得气都喘不匀了：“别的不说，这最后一条，奴家保证可以满足公子。公子对奴家既有救命之恩，奴家便顺势以身相报，不教公子以童男之身死去，这岂非也是一段佳话？”

　　“啊？”我听得下巴都快掉了，眼睛不禁瞟了眼她。她的身材玲珑浮凸，特别是那饱满的胸脯，让我不禁浮想联翩。我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烫，口舌也在发干，赶紧转过身去不敢看她。我这举动自然又引得她一阵发笑，莞尔道：“王公子害羞哩！”

　　忽然间，我感到自己被从后面抱住，随即一个柔软的身子就贴在我背上。这一突如其来的身体接触让我瞬间感到血脉喷张，连忙想要逃开。

　　背后传来胡小桃幽怨的声音：“难道王公子就这么不喜欢人家？”她紧紧贴在我的背上，一边说着一边还用她纤细柔嫩的小手在我小腹上乱摸。

　　“不，不是！”我慌乱不堪，因为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正发生某种难以言表的变化。

　　面前就是船栏之外的海面，此时海面上正有一只浮起来喷水的鲸鱼，让我忽然灵光一现，忙道：“我不是讨厌你，我只是想说，我们可能不会死了！”

　　胡小桃听了一怔，我趁机挣脱了她的拥抱，一把拿起我的长剑，走到船栏边上再看。

　　那鲸鱼长约两丈，离大船约有七八丈远，我长剑出鞘，随手拿过来一根长缆绳系在剑柄上，然后瞄着鲸鱼的头部，忽然一发力，把长剑掷了出去。

　　长剑划破虚空，最后虽然没有准确击中头部，却还是鱼叉般钉在了鲸鱼的背上。鲸鱼发出了一声悲鸣，创口流出的血很快染红了海面。我把缆绳的另一端系死，同时回头喊胡小桃道：“快去把其他人都叫到甲板上来帮我，我要抓这只鲸鱼！”说着也不等她回答，就翻越了船栏直接纵身入海。

　　我全身浸入冰冷的海水中，那股燎心的火焰才终于开始慢慢平息下来。胡家的这位小妹妹，有点厉害呀！

　　挥去纷乱的想法，我开始集中注意力，向鲸鱼的方向游去。

　　鲸鱼起初挣扎，试图向更远的地方逃窜，结果被剑上的缆绳拉住，被刺得更疼。我很快游到鲸鱼旁边，然后一翻身就骑到了鲸鱼背上，对鲸鱼拳脚并举，试图将其降服。

　　然而鲸鱼皮糙肉厚，任我拳打脚踢自岿然不动，反而把我累得够呛。我不敢冒然拔剑再刺，怕鲸鱼就此脱离缆绳的控制，只能用力把剑刺得深一些结实一些。

　　回头往大船上看去，此时武威、张华他们都已来到了甲板上。

　　我朝他们喊道：“快拉缆绳！想办法把鲸鱼拉到甲板上！”

　　武威听了用力拉动缆绳，把鲸鱼拉回到了大船的旁边，然而鲸鱼足有两丈长，想单靠这把系着缆绳的剑是不可能把鲸鱼拉到甲板上的。

　　“拉不上去，光靠这剑太脆弱了！”武威喊道。

　　“叫张华下来，再多缠几根绳子！”我又喊道，此时鲸鱼可能是失血过多了，慢慢的已经不怎么再挣扎了。

　　武威又从甲板上垂下两根缆绳，然后张华也跳下水，在水中绕来绕去，和我一起把这两根缆绳分别缠在鱼尾和鱼鳍处。

　　“好了！现在三根绳一起拉！”

　　武威找来温越，实在没办法又叫来程心璧，三个人分别拉动三根缆绳，终于把这条大鲸鱼拉得破水而出，被缓缓提上了甲板。

　　武威解开缆绳又抛下来，这次是把我和张华从海里捞上来。

　　我累得筋疲力尽，一上去就靠在一边喘着粗气休息。

　　武威惊讶地问我：“咱船上是没有淡水，又不是缺食物，你费那么大劲抓一只鲸鱼上来是为什么？”

　　我得意地笑了：“淡水，这鲸鱼就是淡水呀！”

　　武威面露似懂非懂的不解神色，却没再追问下去，只是说：“那接下来要怎么做？”

　　我朝站在另一边的孟寒招了招手，把她叫到跟前，说：“我们获取淡水的关键是要取出这条鲸鱼的肠衣。孟姑娘你厨艺精湛，庖丁解牛，这对你而言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小心把肠衣撕下来，越大块越完整越好，千万别弄破了。”

　　孟寒知道我非说笑，郑重地点点头道：“我一定尽力！”说罢就去了。

　　我坐在一边休息，看孟寒拿着刀在鲸鱼那边上下忙活，即便再加上张华和丁琳给她打下手，仍忙到太阳快下山才取下完整的一片肠衣。

　　“所以这肠衣和淡水有什么关系？”张华不解地问我。

　　我今天真是太累了，不想说太多，只是要他从厨房拿两个完好的木桶上来。

　　没多久张华抱了两个腌咸菜的缸子出来，说：“木桶只剩一个装油的完好了，我拿两个缸子你看行吗？”

　　“也行吧。”我说道。先把两缸子咸菜转移到其他容器中，然后用缆绳系在一个缸子上，垂入海中，打上来慢慢一缸子海水。

　　“你们都过来看。”我把大家都招过来，连胡小桃也耐不住好奇围在一边。

　　我先把那片肠衣攥成一个水袋的形状，然后浸入到海水的缸子里装满一袋子海水，然后拿着肠衣水袋放到空缸子里，说道：“这里我们只需要对肠衣施加一点内力，淡水就会被肠衣过滤出来。”说着我用上内力，紧紧攥着肠衣，“你们看！”

　　初时是肠衣的外壁沁出一颗颗黄豆大小的水珠，然后水珠越变越大越聚越多，最后变成一股股小水流，汇聚在水缸里。

　　“来尝尝看，是不是淡水？”

　　武威首先用手掬了一捧，轻品一口，动容道：“果然是淡水！虽然喝起来还稍微有点淡淡的咸味，但绝对已是可以接受的范围了！王冲你真是好样的！”说着他不忘大哥哥般拍了拍我的肩膀。

　　其他人听了纷纷凑过来捧了淡水品尝，船上充满了重生一般的喜悦。

　　唯一一个没过来的人，是程心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