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rst Kiss》心语轩泪

35、像星星一样坠落-8

　　明皓和芯梓很快就和好了，因为他们之间似乎原本就没发生过什么大不了的问题，芯梓给明皓一个笑，明皓就把所有的不开心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他们俩还时常到阿泪那家心语轩里去喝茶，三个人聊起来也是没完，都很开心的样子。但我总觉得有些什么不对的，似乎三个人都是很勉强地在一起，但是我就是找不到原因，似乎只是自己多虑了，因为三个人看上去真的相处的很融洽，不像是有任何隔膜的样子。
　　于是就不再多想，自己默默地离开，寻找一份可以让自己很安静的空间休息。也许是错觉吧，我总觉得阿泪在朝我的方向看，有意无意的。
　　当时我也没在意，因为成仙这么久了，游动的时候自然会遇上人们毫不避闪的目光，这当然是与还为□□时，人们会下意识地将目光回避不同的，因为我现在是虚无的，人们看不见我。
　　但是那天晚上，事情就开始向我无法解释的方向发展。突然有种很疲倦的感觉，自从成仙以来我很就没有这种感觉了，因为鬼魂是夜晚的守护神，所以不知疲倦，更不需要睡觉的——可是现在，真的前所未有的疲倦。
　　我顺从地颌上眼，再没有力气抗拒和挣扎。眼前顿时是一片的黑暗，而且不单单是单纯的黑暗，我隐隐感觉有什么力量蕴藏着，却讲不清楚。我感觉被什么牵引着，空洞的黑暗和凝着不流动的空气让我有种莫名的恐惧和不安。
　　似乎感觉到了危险的来临，说不清楚的警觉让我有一丝的慌乱，我拼命地挣扎着，拼命地想要睁开眼，却感觉眼睛越闭越紧，紧闭得快要压坏我的双眼，紧闭得让我更加得恐慌。
　　“别担心，是我。”有个很安静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空冥而具有磁性，似乎安静到让人安然沉睡。
　　是阿泪，这个声音虽然并不熟悉，但那种让人全身清凉的感觉绝非其他人所能比拟的。我回望四周，顺着声音找寻，但四周黑洞洞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你……我……到底……我怎么会……”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原本不算伶牙俐齿也算口尖舌滑的我今天竟然如此得语无伦次，我……是紧张还是害怕了啊？
　　“不要慌啊~~”阿泪笑嘻嘻地望着我，“你昨天瞪了我一晚上，我也没慌成这样啊！”
　　“你……我……怎么……”
　　“我怎么能看到你是吗？”阿泪依然是笑着，很平静地看着我。
　　“嗯~~”我头点得仿佛拨浪鼓。
　　“你不觉得我很不一样吗？”
　　“你？”听阿泪的话时有些怪怪的感觉，因为当时明皓刚向我示爱时，有这么问过我，我就说，你小子当然不一样了，都一样了还或者干啥呢？当即把明皓气趴在地上了。
　　“可能，太暗了吧，你先闭上眼，我把你拉出来。”
　　“拉……出来？”
　　“闭眼~~~”听着阿泪那口气简直和我那个**岁的阿妈并无差异，没办法，我最受不了这种口气了，只好乖乖闭上眼——有一股力量拉着我，就仿佛刚才的那一股，强大而温柔。
　　“好了。”当阿泪这么说时，我睁开眼，而四周已经不再是那个黑洞，已隐约有了光辉。
　　“这里……”
　　“不认识了？你一小时前才离开这里啊！”
　　“是……心语轩？”我环顾四周，很漂亮的装饰，很优雅的桌子和椅子，的确是心语轩的摆设，“可是，我……”
　　“是我把你拉过来的。”阿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走到了我的身边，而且换下了刚才我见他时穿的牛仔服，换上了一身蓝色的长袍，袍子一直长长地拉到地上。
　　“这是……”
　　“你不觉得我不一样吗？”阿泪再次问我。
　　我看着他，不知道说些什么：“如果说这身装束……”
　　“作为鬼魂，你没道理看不到我的光芒啊？”
　　光芒？经他这一提醒，我才想起他身边那一圈淡蓝色的光环，也许是认识久了，所以才忽略了这些。
　　“那是？”
　　“终于想起来了吗？”阿泪笑得有点苦涩，又有些搞怪，“来，先坐下说。”
　　“我……”我想提醒他我是鬼魂，是虚无的东西，是无法坐在现实中的实物上的。
　　“坐吧！”他拉过来一把椅子，把我按了下去。我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坐在了椅子上。
　　“这……”我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自从成仙之后，早已忘记了这一份真实的触感了。
　　“在我这里，你不仅仅是个鬼魂，而是一个实体的人类。”阿泪不无得意地说着，拉了把椅子，坐在我的对面。
　　“你……你到底是谁？”眼前的阿泪突然间变得有些深不可测，虽然我本来对他就不甚了解，今天却觉得他越加得神秘。
　　“子棱泪。”阿泪缓缓地报出他的名字，那种感觉很有震慑力，并不像当时芯梓跟我说他的名字的那种平淡的感觉。我有一刻的恍然，像是被一种力量贯穿全身似的。“我们‘子仙族’你该听说过了吧？”
　　这个我当然知道，在我们这个地区，一直流传着一个故事，或者说是一个地方的神话传说，传说我们这个地区受到一个神族的庇佑，因而年年风调雨顺。传闻那个家族拥有神奇的力量，但没人能说清楚他们究竟有什么样的力量，只是知道他们无所不能，就仿佛神一般。
　　“我一直以为，这只是个传说……”
　　“是传说，但传说并非不是事实啊！”阿泪笑着，一个响指就凭空飞来一个紫砂的小茶杯，大概只有婴儿的拳头那么大，却很精致，“来，尝尝我泡的茶。”
　　我只是下意识地接过来，却突然想起来好像我是喝不到东西的，不过转念一想，既然阿泪可以让我坐在实体的椅子上，那么让我喝到实体的茶水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于是我就举着茶杯，笑嘻嘻地对着阿泪，然后一饮而尽。
　　茶的清凉伴着醇醇的味道，顺着喉管慢慢的下滑，又从鼻孔中透出一股无法言语的清茶的香味，顿时有种神清气爽，飘飘欲仙的感觉。
　　“这茶？”
　　“是用灵力培养的，我们子仙族特制的茶叶泡制的。”
　　“感觉很棒呢！”
　　“谢谢，芯梓也很喜欢。”阿泪笑着看着我，眼中却因提到芯梓而闪现出异样的光辉。
　　“阿泪，你不介意我问你一个问题吧？”
　　“你是问我是不是真的喜欢芯梓？”阿泪抬起头看着我，淡淡地回答，“我可以说，是的。”
　　“你……”
　　“因为我是神，所以，我可以洞悉一切。”阿泪说出“神”这个字眼时，脸上有一点戏谑，但更多的是荣幸和尊重，还有一丁点的自负。
　　“可是芯梓说她不会喜欢你。”我把小杯子放在嘴边，不知何时茶水又再次充满，我吸吸地品着，快乐地被清香包围。
　　“我知道，她说她始终只会把我当作是她的哥哥。”阿泪苦苦的笑，那种如神般高贵的感觉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出的苦涩。
　　“你这又是何苦呢？”
　　“你不会明白的，”阿泪抱着头，苦恼地呻吟，“你不会明白，前世的孽债，要今世来偿还！”
　　“是啊，我好像真的有些不明白了。”我最头痛的就是有人对着我把前世今生扯在一块，我相信有前世今生的说法，可我并不想去了解，因为了解会带来太多的痛苦，我承认自己是个无知的人，只会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想去探索任何的事情。
　　“因为我们家族的特性，所以我可以知晓我想知道的一切，包括前生，包括未来。”
　　“那你……到底看到了什么？”我端着茶杯，慢慢地品。
　　“前世，你是大清娇贵的公主，而明皓，只是一个马夫。”
　　“可我们却偏偏相爱了……”我突然感觉阿泪忽然是在说一个武侠的故事，娇贵的公主爱上了一个草民，然后两个人远走天涯，被人们传为一段佳话。
　　“不，是明皓杀了你。”阿泪喝了一口茶，平平地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