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不堪回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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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瑜和楚心妍一同打了一辆出租车，路上，顾清瑜问道：“心妍……你家在哪……”
“幸福里小区27栋……”
“这么巧！我家在幸福里28栋！”
“是吗……还真是有缘啊……”楚心妍笑的有些醉意，头一歪靠上了顾清瑜的肩。
“师傅，去幸福里小区。”
“呀！”楚心妍突然一愣，“怎么办，你看我多笨，竟然没带钥匙！今晚怎么办呀……”
“你要是不嫌弃的话……要不要先来我家坐坐？我帮你打电话联系开锁的，忘带钥匙这事……我有经验……嘿嘿……”顾清瑜有些不好意思。
“嗯嗯……那太不好意思了啊……谢谢你啊。”楚心妍低头娇笑，趁顾清瑜不注意，将包里的钥匙扔在出租车座位底下。
顾清瑜和楚心妍说笑着上楼，楼道的声控灯坏了，顾清瑜拿出手机的手电筒照亮。
“那个就是我家……”顾清瑜笑着说。
楚心妍突然愣住了，双手紧紧捉住顾清瑜地胳膊。
“嗯？怎么了？”顾清瑜问。
“你……你看……”楚心妍的声音有些颤抖。
顾清瑜顺着楚心妍的视线看过去，不禁身躯一阵。
只见手机照亮的部分——他的大门上，被人用血写满了“死”字。
“别怕……是油漆……”顾清瑜握住楚心妍的手，故作镇静的说，“明天叫油漆工重新粉刷一次就好。”
离近了，他们发现，不仅是大门上，墙壁上、地上，也用红色油漆写满了“去死！”
他们进入顾清瑜的屋中，关上门，眼不见那些诅咒，心里稍微静了一点。
二人坐在沙发上，忙着平复心绪，一时相对无言。
“那……是谁干的……”楚心妍怯怯的问。
“不知道。”顾清瑜心中恼怒，心想，自己在江城，也没得罪过谁，怎么会这样，真是无妄之灾。
“会不会他们认错人了？”
“没有……我刚才看到……墙壁上写着我的名字。”顾清瑜微微闭眼，别过头去。
楚心妍不知道怎么说，只能拍了拍顾清瑜的后背，以示安慰。
“我现在帮你打电话叫开锁公司吧……”顾清瑜强振精神说。
“等会吧，我看你状态不太好，陪陪你好吗。”楚心妍轻轻说。
顾清瑜笑了笑，没接话。
“你……你的伤口没事吧……”楚心妍斟酌着词句问。
“嗯？你怎么知道？”
“噗……我又不傻……”楚心妍从包里拿出纸巾。
“额……你要不要回避一下……”顾清瑜有些尴尬。
“伤口在肩膀，你怎么看得见，我帮你吧，医药箱在哪？”
“在那边第二个抽屉里……”顾清瑜指着电视旁边的柜子。
楚心妍取出医药箱，慢慢解开顾清瑜衬衫领口的扣子，轻轻露出他的肩膀，果然，肩膀处的绷带上印了些许红色——还未长好的伤口裂开了。
“让你今晚别那么拼……你不听……”楚心妍轻声说。
顾清瑜笑了，心想，这不是你重重一巴掌拍的吗。
楚心妍轻轻解开绷带，用棉球蘸了酒精，轻轻消毒，又敷上创伤药，缠上干净的绷带，“你也要经常换药，没人的话……对着镜子做也可以。还有，最近不要洗澡，顶多用湿毛巾擦一擦身子……”
“你知道吗……其实……我也经历过这种事……”楚心妍帮他处理好伤口，眼睫低垂，声音低不可闻。
“嗯？”顾清瑜抬头看她。
“哈哈哈，没事的，都过去好多年了，可能是今天喝了点酒，有些多愁善感了……”
“没事的，你什么时候想说，我随时洗耳恭听。”
顾清瑜拿出柜子里的红酒和两个高脚杯，一人倒上半杯红酒，递给楚心妍一杯，余下那杯自己轻轻啜饮。
“我小时候……被坏人欺负过……”楚心妍仍旧不抬头，睫毛上凝结一滴泪，摇摇欲坠。
“他……是我的邻居，那次，趁我爸妈不在，把我拖到他的屋里……我怎么叫怎么挣扎都没有用……他……他力气太大……”
“那是我至今想来都撕心裂肺的痛……来自身体正中……”
“从那以后……我害怕与别人身体接触，我不敢独自走夜路，不敢……直到工作后……才好一点点……”
“最可怕的是……”楚心妍眼泪默默流下，语调依然平静，像在诉说着别人的事情。
“最可怕的是，妈妈回来看我独自坐在屋中地上，衣衫残破，她竟然对我又打又骂，骂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那是我的妈妈啊……”
顾清瑜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轻轻抚摸她的后背，又想起她不愿与别人接触，一时不知所措。
“她说我丢了楚家的人，说我不知检点去勾搭男人，说我……太可怕了……她简直像疯了一样……”
“最后，没有报警，没有搬家，没有道歉，甚至没有告诉我的父亲。每次我回家都飞快的开门进去，生怕他再把我拖进去他家，每次遇到他，他都对我不怀好意地笑，对我……做着下流的手势。”
“最可怕的是……最可怕的是……”楚心妍闭眼，神色痛苦，“最可怕的是……我的同学知道了这些事，那天，我像平时一样去上学，看到我桌子上、课本上、座位上、书包上……都是……”
楚心妍深呼吸几次，仿佛下定了决心：“就像刚才那样……写满了……脏话……”
“我真的不知道，才六年级的孩子啊，怎么能写的出那么不堪入目的词。”
“妈妈觉得丢人，怕别人知道，不肯给我转学，那时……简直像地狱一样。”
楚心妍双手遮目，泪水从指缝中溢出。
顾清瑜心疼至极，情不自禁的将楚心妍虚虚抱住。
楚心妍顺势往他怀里一倒，终于忍不住，大声的哭了出来。
“哭出来就好了……哭出来就好了……”顾清瑜安慰着，但是觉得言语如此无力，虽然楚心妍未曾详说，但他已经感到了那巨大的恐惧和悲伤。
就像自己的童年，空空的房子，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下学，一个人玩耍……每次家长会的时候，他的座位上都是缺席。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楚心妍哭累了，顾清瑜觉得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怎样的安慰都显得苍白无力，他拿起高脚杯，轻轻地在楚心妍杯子上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二人一杯一杯的喝，一件事一件事的诉说，不知道喝了多少，也不知道说了多久，二人在沙发上相枕而眠。
“醒醒，醒醒。”
“别吵我……我再睡会”
“醒醒，醒醒。”
“哎呀这闹钟怎么那么烦……怎么关不掉……”
顾清瑜的手在楚心妍脸上乱摸，戳了好几下她的鼻子，嘴里一直喃喃着，闹钟怎么关……
楚心妍一脸无奈，大吼一声：“顾清瑜！迟到啦！”
“啊？什么？什么！”顾清瑜一个鲤鱼打挺起来，看到面前的楚心妍大吃一惊，连忙找自己身上的衣服……还好还好，衣服都还在。
“你……怎么在这里？”
“哦哦，我想起来了，昨夜咱们喝酒来着……”
“那个……我没……做什么吧……昨夜……”顾清瑜仍然处于懵逼状态。
“切~想得美！”楚心妍白了他一眼，“快洗漱吧，已经要迟到了。”
走到房间门口，楚心妍顿了顿，未曾回头：“不过……昨天晚上说出来……觉得好多了……谢谢你……”
顾清瑜愣了，感觉内心被什么触动到了。
顾清瑜和楚心妍一起出现在公司门口……一起迟到了25分钟……一起进入办公司……
办公室的男男女女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俩，女同事在楚心妍未换的衣服上打转，她还是穿的昨晚的衣服，妆容也有些疲惫，经验丰富的女同事，立刻猜出了她昨夜没有回家。
办公室顿时响起了一片意味不明的窃窃私语声。顾清瑜和楚心妍顶着这些指指点点的目光，如坐针毡。
“啊！顾清瑜快看！”楚心妍惊叫道。
顾清瑜抬头，他的外间的办公位已经一塌糊涂、面目全非。
所有文件被撕碎，墨水倾洒，水杯笔筒倒在墨水中……
怪不得同事们都对自己指指点点，欲言又止。看来不仅仅是和楚心妍一起出现，也是这里……同事们不知道怎么启齿吧。
顾清瑜心头一沉，这些天刚刚觉得同事亲切关心自己，很受感动，但是，想到自己身边的不知道哪位，竟然攻击他的家和办公位，有些觉得人心险恶，不寒而栗。
还好，他位于总裁办公室的工位，没有受到攻击，重要的文件没有损坏。估计那人也忌惮罗远辰吧，不敢造次。
顾清瑜取了扫帚和拖把，将垃圾扫进垃圾桶，楚心妍也拿了抹布过来帮忙，顾清瑜心里稍感安慰。
收拾的差不多的时候，他们两个相识无奈一笑，准备去洗洗手开始办公。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打扫卫生么？我们海天请你们来是做清洁工的么？”低沉的声音想起，顾清瑜和楚心妍扭头一看，原来是罗远辰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不堪回首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