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鸣同人之追逐》一个平凡的人

57、第四章 迷茫期

　　“你怎么在这？”鹿丸一边换鞋，一边惊讶的看向坐在房檐下的人。
　　鹿丸家的房檐下摆着一张石桌，石面上，纵横交错的刻痕组成一个个小方格子。
　　围棋，这几乎是鹿丸童年唯一的玩具了。
　　而此时，鸣人和奈良夫人正一左一右的坐在石桌旁杀得正欢，连鹿丸回来都毫不理会。
　　鹿丸路过的时候看了一眼棋盘，真是……惨不忍睹。
　　听到鹿丸的问话，还不等鸣人回答，奈良夫人就抢先道:“今天早上出去买菜的时候碰到了小樱，说是鸣人今天出院，我中午就把他接回来了。”
　　鹿丸挑眉，白了一眼冲他做鬼脸的鸣人，哼笑道:“他自己没家啊？”
　　“他那小房子都多少天没住人了，这还生着病呢，哪能住那啊。”奈良夫人天生一副大嗓门，鸣人有时候就想，所有大嗓门的人是不是都天生一副热心肠？
　　“还是干娘心疼我，为了表达感谢，我让您两个子。”鸣人一脸的感动，咂吧砸吧嘴，仿佛还有下午的红烧肉味，香的他恨不得吞了舌头。
　　“你这感谢可真廉价。”鹿丸凑到棋盘前，指着两个位置指挥道:“妈，下这，还有这，杀他个片甲不留。”
　　“观棋不语，观棋不语懂不懂！”鸣人急了，护着棋盘把鹿丸往外推。
　　奈良夫人哈哈大笑着把两颗棋子放到儿子指定的地方，成功的吃了鸣人数个子。自此，两个拼杀了一个下午的半吊子，终于分出了胜负。
　　鹿丸挣脱了鸣人的魔抓，看着母亲愉悦的笑脸，心情重新变得明朗。
　　他要的其实就这么简单，父母舒心健康，家庭和睦安宁，朋友……能有惊无险，有去有回。
　　晚上睡觉的时候，鸣人偏偏要和鹿丸挤一张床，名曰朋友之间联络感情的一种方式。以前的鹿丸都是一脚将之踢出门去，今天，却有点不忍心拒绝。
　　算了，就一晚上，忍忍吧。
　　“今天吃的好饱啊！”鸣人躺在鹿丸的床上揉着肚子，一脸的满足。
　　鹿丸坐在墙边的椅子上擦着头发，闻言嫌弃的问:“你到底吃了多少？”
　　“五碗米饭，三盘红烧肉，两盘烤鸡腿。，一盘清蒸鱼。”鸣人掰着指头如数家珍。
　　鹿丸吐出一口浊气，手上毛巾一甩就飞到了鸣人脸上，“所以，我的晚饭只是一盘酸豆角是怎么回事？”
　　“好长时间没吃干娘做的饭了，一时没收住。”鸣人拿掉脸上的毛巾，笑的很不好意思。
　　鹿丸无力的冲他翻了个白眼。
　　鸣人在木叶举目无亲，他们俩关系渐渐好了以后，偶尔会把鸣人带来家里。母亲心本来就软，再加上鸣人嘴又甜，一来二去的，每次鸣人来，他这个亲儿子就得靠边站。
　　“我记得前天你干娘还给你送了一锅鸡汤。”不管多少次，鹿丸都对这种吃独食的家伙嗤之以鼻。
　　“别给我提鸡汤，”鸣人面露愤慨，控诉道:“阿姨前脚刚走，丁次就来了。”
　　鹿丸今天晚上终于第一次听到了让自己心情愉悦的好消息，拍手大笑道:“干的好，丁次。”
　　鸣人放弃了交流。
　　鹿丸的家在南城，这里住的都是正直壮年的灵者和其家属们，所以环境相对中域城的平民区要好很多。鸣人刚来木叶的时候，是没资格住进南城的，三代给他在学校附近的收留楼找了间空房间，只有一室一卫，二十平米的地方，也就只能勉强住个人了。学校是供一日三餐的，对于孤身未成年的孩子，每个月可以领两份补助，一份在南城领，一份在北城领。
　　鸣人来了快一年了，也只领过南城的，北城他连去都没去过。据说，那里有一座非常华丽的宫殿，国王除了非常重要的活动，基本都不出门，要是他，非得憋死不可。
　　鹿丸家是一座三进的宅子，鸣人第一次进来的时候羡慕的不行。玄玉城的城主府太大，中域城的那个小房间又太小。像这样大小就刚刚好，三口之家，早上一声问候，晚上一个晚安，一夜好眠，幸福而美好。
　　“我听火影大人说，你不想公开身份？”夜，很安静，连虫鸣鸟叫声都没有，鹿丸头枕着双手，微微侧头看向旁边的鸣人，对方闭着眼睛，但他知道他没睡着。
　　鸣人嗯了一声，也没睁眼。
　　“为什么？”
　　鸣人叹了口气，睁开了湛蓝色的眼睛，也许是不用伪装，看着没有那么明亮了，他说:“木叶的人都知道波风玄鸣已经死了，又何必让他在活过来呢。”
　　鹿丸挑眉。
　　“其实，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不知道的人，也不关心我到底是谁，说了和不说没什么区别，我只是不想顶着火影儿子的光环生活，平白增加自己的负担。”
　　鹿丸叹了口气，转头看向窗外，刚好有一颗流星划过，速度很快，一眨眼功夫就不见了。
　　鸣人变了，几乎所有认识他的人都有所察觉。五岁前的波风玄鸣是张扬的，高傲的，聪明的，并且带着儿童特有的天真无邪。而五岁后的漩涡鸣人却是自卑的，隐忍的，愚笨的，他活的小心翼翼，却比任何人都需要努力。这样两种迥然的性格和不同的遭遇全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像是……一个身体里，住着两个灵魂。
　　“鹿丸，几乎所有人都说三代大人要比大蛇丸强，为什么死的确是三代？”
　　这话题跳的有点快，鹿丸看了他一眼，声音懒懒的说:“大蛇丸几乎是三代大人带大的，像自己的孩子一样，又怎么忍心真的下杀手呢。”
　　“是吗？”反正也睡不着，鸣人干脆坐起身，曲着一条腿，下巴搁在膝盖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
　　“佐助说，第三代是一心求死的，他希望能以自己的死来消除大蛇丸的仇恨，可是对于大蛇丸来说，三代的死或许只是报仇的必要过程吧。”鸣人又想起了被仇恨左右的佐助，有那么多人为了报仇去杀人，可是死了的人就真的是不幸吗？活着的人最后又能得到什么呢？
　　鹿丸也坐了起来，他不太懂大蛇丸和木叶之间的仇恨，所以没法回答他。但他知道三代的死对他的老师阿斯玛乃至整个火之国来说，是个很大的打击，所以他憎恶那个即将给木叶带来战火的大蛇丸。
　　“鸣人。”
　　“嗯？”鹿丸突然正色了起来，鸣人不解的回头看他。
　　“如果有一天佐助站在大蛇丸那边对付木叶，你打算怎么办？”
　　“他不会的！”几乎是想都不用想的脱口而出，“佐助不可能伤害木叶，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永远都是木叶城的子民，他是木叶的修灵者，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鹿丸皱着眉盯着鸣人看了很久，那双坚定的眼神也没有一丝改变。他无奈的说了声抱歉，身体后仰陷进了枕头里。那个念头却没有被鸣人的笃定影响，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不是无稽之谈。
　　在96届特级班里，论起和佐助的亲密度，没人能比得过鸣人。但是要是说了解，却没人能比他这个跟佐助同窗十年的人更了解。在佐助叛逃后这几天，他从侧面了解了一些当年宇智波被灭的信息，把一些林林总总的小细节串联起来，虽然只是知道个大概，但是总结出来的结果连他自己都骇然。
　　那样一场惊天的策划，足以把佐助推向对立面。
　　大概是前段时间睡的太久了，现在精神正处于亢奋期。所以当鹿丸抱着被子呼呼大睡的时候，鸣人依然睁着眼睛胡思乱想。
　　第二天一早，鸣人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鹿丸天还没亮就走了，奈良夫人去隔壁串门了，给他留了早饭，都是他爱吃的。
　　吃完早饭后，鸣人锁了大门，把钥匙送到隔壁给了奈良夫人，就朝着总部大楼走去。一路上看着两边翻修过得墙壁店铺，恍如隔世。
　　五岁的波风玄鸣也曾经奔跑在这条街上，大街小巷的到处乱窜，几乎没有一个角落是他不知道的。十年后，同样一条路，漩涡鸣人也走过，只是他忘了一切，以另一种身份，走的战战兢兢。
　　到了总部大楼，鸣人穿过喧闹的任务大厅，顺着楼梯上了三楼，上四楼的时候却被一道无形的结界挡住了，他掏出口袋里的影灵牌，随手就抛了进去，结界随即就像一扇门一样打开了。
　　走在楼梯上，鸣人把玩着手里的影灵牌，应该是纲手上任后重新制作的，跟以前三代大人的很不一样，像一张被灵力困住的封闭空间，无数个筛子在其中翻滚着跳来跳去。鸣人捏着这诡异的卡，满头的黑线。
　　上到五楼后，意外的看到了正要进火影办公室的卡卡西。
　　卡卡西看到鸣人很是惊喜，待人走近后一只大手揉着鸣人的头，整齐的黄色头发被揉的乱七八糟。
　　“卡卡西老师找火影有事吗？”
　　“嗯，一起进去吧。”
　　鸣人站着没动，伸出左手拉住卡卡西要开门的手，嘴唇翕动着，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有、他的消息了吗？”
　　“没有，大蛇丸的落脚点很隐秘，自来也大人这十几年一直在找，没有一点线索，而且，鸣人……”卡卡西面露不忍，继续说道：“佐助现在属于叛国，他的事，已经不是你能管的了。”
　　“他没有叛逃！”鸣人有些激动，脱口而出后连自己都愣住了。他想起昨晚鹿丸的话，双手紧紧握着，带着的祈求的看向卡卡西。
　　“老师，佐助他不会背叛木叶。他只是去寻找变强的力量。”
　　卡卡西叹了口气，手搭上鸣人的肩膀。
　　“鸣人，我和你一样不想视他为背叛者，但是，木叶有规定，灵者在没有登记的情况下私自出城，会被视为背叛者格杀勿论。”
　　“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卡卡西摇头说:“没有，当他引出你体内的血魔差点毁了木叶的时候，他就没有任何退路了。”
　　想起当时被自己摧毁的宇智波大宅，鸣人一阵心悸，如果不是纲手和自来也，那整个木叶城都危矣。
　　鸣人从醒来后就一直不敢深想其中的厉害关系，总觉得想的多了，最后的真相是自己无法面对的。佐助当时的能力应该已经接近影级了吧，想要悄无声息的走轻而易举。就算自己有意阻挡，也不过是蚂蚁撼大树而已，又何必多此一举的引出自己身上的血魔？
　　是，想让他死吗？
　　“老师，我不明白。”
　　卡卡西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宇智波一族人做事都有点偏执，像第一任族长宇智波斑，像带土，像宇智波鼬。他一直以为佐助是不同的，但是现在看来，他错了。
　　“鸣人，人天生就是与众不同的，有些人命运多舛，有些人一生顺遂。但不管是哪一种人，或心情舒畅，或自怨自艾，时间都不曾为其停止一分一秒。你现在会伤心，会难过，也许在以后得某一天，你回想起来，会觉得这时的自己太过幼稚可笑。时间是个很神奇的东西，该淡忘的，会慢慢离我们而去，你只要记住你想要的，想做的，终有一天，你会成为你所羡慕过得人。”
　　鸣人的眼泪沾湿了卡卡西的胸口，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孩子哭过，他总是乐观向上的，明朗的向一个太阳。玄玉城的真相是他的一个结，本该是一个死结的，却被佐助给解开了。可佐助随之又给他套上了另一个结，系的死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