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鸣同人之追逐》一个平凡的人

32、第三十二章 带土的死

　　这是一个血腥的场面，三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少女，被鲜血染红了身体，已经遍体鳞伤的他们，被一群敌国灵者围在中间，一波波的攻击几乎将他们打散。
　　卡卡西快速躲避着，手里幻化的尖锐灵气飞出，身边不停的有人被串通喉咙，捂着满手鲜血倒地不起。
　　卡卡西喘着粗气冲着两个被围攻的伙伴吼:“琳，快走，去找波风老师，快点。”说完看了眼带土，带土会意，在解决了最近的一个敌人后，便快速的到了琳身边，把她狠狠的推出了包围圈。琳在摔了几个跟头后，立马站起来，她不甘的看着两个正在与敌国灵者拼杀的同伴，就差一点了，差一点他们的任务就完成了，该死的。
　　“卡卡西，带土，你们一定要活着。”琳转身的那一刹那绝对不会想到，再见，已是物是人非。
　　带土挡着要追上去的人，身上被无数灵气划伤，嘴角却弯着，疼痛，只会让他更加的疯狂。
　　“已经是，第四遍了，到底是要怎样啊。”这竟然是卡卡西，跟刚才不同的声音，脱去了稚嫩与紧张，变得成熟低哑。卡卡西坐在树上，仍然是那张带着黑色面巾的脸，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从那只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里，流动着不明的液体，始终没有掉下来。下面的空地上，躺着无数的尸体，那两个少年仿佛已经杀红了眼，大叫着冲向最近的人，鲜血溅满了他们的衣服，染红了地面。那两个少年，正是年轻的卡卡西，和宇智波带土。
　　卡卡西已经在这里坐了很久，身体完全无法动弹，他知道这是幻觉，如此真实的幻觉，把自己心里藏的最深的记忆赤裸裸的程现在了他的眼前，而现在这一幕，已经是第四次了。
　　敌人越来越少，两个少年背对着背，各自迎战着前面的敌人。
　　我会保护你们，在我背后的伙伴，我会保护你们，直到死亡。
　　成年卡卡西的眼泪终究是落了下来，当初的誓言，琳崇拜的表情，带土明朗的笑容，波风老师信任的眼神，在父亲去世后，那便是他的全部。他心急如焚的坐在树上，仿佛和树下年轻的自己融为了一体。但年轻的他不知道，在过一会，他就要失去他的同伴了。
　　他这一辈子，第一个喜欢的人。
　　当最后一个敌人倒地后，两个少年终于一脸疲惫的背靠着背跌坐在地上，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着。
　　“卡卡西，我觉得，我杀的比你多？”带土帅气的脸上沾满鲜红的血，衬的那双眼睛越发的黑白分明。
　　卡卡西一直觉得，带土和佐助很像，一样黑白分明的眼睛，只是那孩子的心，被仇恨占满，眼睛永远暗淡无光，没有带土的明亮，永远散发着希望的光芒。
　　少年卡卡西喘着粗气，感受着背上的温度，哼了一声没有言语。彼时的卡卡西，没有黑色的面罩，同样满是鲜血的脸上，如雕刻般英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永远抿着，只有面对波风小队成员的时候才会有一点笑意。就像此时，听到带土话语后，嘴角微微弯起的弧度，足以让全校的女生疯狂。
　　带土仍然兴奋的说着什么，被困在树上的卡卡西不用听都知道他在说琳，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女生。每天近在眼前，却不能敢越雷池一步，因为带土怕自己会毁了她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友情。
　　“卡卡西，我决定了，这次回去就向琳表白。”带土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卡卡西，英勇救义般的握紧拳头。
　　“那些预祝你成功，被拒绝了，可不要找我哭鼻子。”卡卡西仰头看着有些微紧张的同伴。
　　“切，我宇智波带土出马，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你这张臭嘴可不要乱说。”
　　“好吧。”卡卡西没在理他，找了颗树靠着闭目养神。
　　“说起来，琳应该快回来了吧，波风老师说的地方应该离这不远。”带土在他旁边坐下，担心的看着琳离去的方向。
　　各怀心事的两人，都没有感觉到空气渐渐变得不一样。少年卡卡西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发酸，睁开眼，他蓦的睁大了瞳孔，原本靠着树的带土，尽然七窍流血的倒在地上，而旁边站着本该死了的木叶叛徒，图狼。
　　“不！！”少年疯狂的大喊着，他看着刚还冲他哈哈大笑的同伴，此刻睁大着双眼，不甘的看着远处，那是琳离去的方向。卡卡西疯狂的大吼着，失去了所有理智，用尽所能攻击着图狼，耳朵听不进任何声音，他脑子里只有那死不瞑目的少年，他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他喜欢他，就向他喜欢琳一样。
　　灵力在周身围绕着，本就满是鲜血的少年，连眼睛都一片血红。树上的卡卡西终于没在像前三次一样沉默，他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冲着疯狂的自己大吼着:“停手，停手阿，棋木卡卡西，那是幻觉，停手啊，你会杀了他的，他会死的！“挣扎着身体，可仍然纹丝不动，他觉得此刻自己就是这棵树，长在了这里，怎么也挣脱不出去，可是，树会流眼泪吗？那从眼里汹涌而出的泪水，算什么？以为早就忘了的过往，以为他可以坦然面对的。
　　“呵…呵，哈哈哈哈哈……”卡卡西突然大声的笑着，眼泪从无神的眼中更汹涌的落了下来，那一天，他亲手杀死了他，那个他发誓就算自己死，也不会让他受一点伤，那个他默默爱着的，宇智波带土。
　　空地上，少年卡卡西终于让图狼满身是血的倒在了地上，他浑身无力，一步步的走向带土，跌倒了，就爬起来。那双眼睛，他想亲手帮他闭起来，用他沾满鲜血的手，在最后抱他一次。可当他的手终于快碰到他身体的时候，他突然消失了，卡卡西惊慌的扑过去，左右寻找着，什么也没有了。
　　“咳…卡卡西。”带土的声音从后方传过来，虚弱无力，卡卡西的身体瞬间僵硬，恐怖蔓延了全身。
　　原本应该躺着图狼的地方，带土嘴角淌着血，汹涌的流向地面。
　　一具尸体，被突然扔了出来，波风水门蹲在带土的身边，查看他的伤势，头也没回的对卡卡西说:“抱歉，我来迟了。”伤感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老师？带土…怎么回事？”支离破碎的声音，脑子一片空白，眼睛看着带土破了个大洞的胸口，那是他造成的吗？用他最得意的绝技，千鸟。
　　那具尸体他认识，正是图狼，要不是他，他们也不会被追杀，和波风老师走散。
　　“带土恐怕…”波风水门把带土平放在地上，他的嘴里还在不住的流着血，怎么都止不住。
　　“不，不可以，老师，你一定有办法的，求求你救救他。”卡卡西手脚并用的爬过来，看着支离破碎的身体，绝望而恐惧。
　　他期待的看着波风水门哀求道:“他有救的老师，他不能死，他怎么能死呢！”
　　看着爱徒了悔恨的双眼，波风水门的心从来没我有这么疼过。
　　“卡卡西，你听我说，那个人的幻术很高，连老师都自叹不如，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波风水门担心的看着卡卡西，他怕他从此毁了，再也站不起来。
　　卡卡西抬起了自己的手，一脸的呆滞:“我，对我的同伴动手，用这双手。”
　　“卡卡西，我，不怪你，呵…咳咳…”带土的手搭上卡卡西的肩膀，他能感觉到卡卡西的身体在剧烈的颤抖。
　　“别害怕，不就是死吗？”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卡卡西，我不怪你，我们是永远的同伴。以后我不在了，替我照顾好琳…也照顾好你自己。”手臂没了力气，虚弱的放下来，带土的脸上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直达眼底。
　　“卡卡西，答应我，替我好好的活下去…咳咳……”
　　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带出一大摊血迹，波风水门慌忙朝他身体输着绿色的灵力，哪怕已经徒劳无功。
　　卡卡西终于哭出了声，看着出气多进气少的同伴，悔恨交加的嘶吼着。
　　“咳咳…到最后…才知道，我始终是打不过你。很不甘心呢，卡卡西。”
　　“告诉琳，我是笑着死去的…”
　　看着那张惨白却坚持笑着的脸，卡卡西要疯了，为什么他没有发现一切都是幻觉，为什么？！
　　“这双眼睛，要它有何用！”
　　波风水门眼睁睁的看着卡卡西疯狂的挥动匕首，瞬间血花四溅。
　　一拳打向还要刺向右眼的手，波风水门急切的吼道:“旗木卡卡西，你做什么？！”
　　“老师，连敌友都分不清楚，我留着它还有什么用呢？”左眼的疼痛好像都不复存在了，模糊的右眼中，映出带土苍白的脸，写着满满的不认同。
　　“用它好好活着。”长长的叹息声，隐藏着不愿被人知晓的伤痛。
　　那天
　　带土走了，带着满满的不甘和没有向心爱之人表白的遗憾。
　　同时带走的，还有卡卡西的灵魂，那个不苟言笑认真尽职的卡卡西跟着带土一起死了，飘散在这片被血染红的天空下。
　　——
　　眼泪落下来，砸进树干里，压抑的哭声混合着愧疚，响彻整个树林。
　　“很痛，对不对。”一个黑色的身影突然出现，他坐在卡卡西旁边的一棵树上，摇晃着双腿。卡卡西没有去看他，远处，波风水门背着两个小小的身体，消失在他眼前。
　　那之后，就没了琳的踪迹，他找了很久，不敢去想那最坏的结果，只是不停的找阿找，用尽所有方法潜入敌国，走过所有城市的大街小巷，问遍了所有的人，可终究，一无所获。
　　那件事过后一年，他收到了波风水门死亡的消息。站在木叶最高的山上，看看这座城市，那么大，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是属于他的。
　　他想，再也没有任何事能打败他了吧。
　　“可以结束了吗，这无聊的游戏。”卡卡西收好情绪，面无表情的转头看着黑衣人。
　　来人没理他，两个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卡卡西的脸:“眼睛，很疼吧，其实，何必呢，眼睛又没错，错的是心，错的是你弱小的能力，它只是把自己看到的传达到你的脑海里，是对是错，是真实是幻觉，全由你的心判断。”
　　卡卡西抬手碰了碰面巾下的眼睛，那里，有一道疤，从左眉中间向下，贯穿眼睛，一直到左耳根。
　　“现在说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呢。”卡卡西拉下面巾，睁开属于带土的左眼，轻抚着刀疤，嘀喃道。
　　来人轻笑:“呵，也对哦，那你呢，真的放下了吗？”
　　“放下放不下的，不都得往前走吗？”卡卡西发现自己能动了，跳下树，踏上了这块曾经被鲜血染红的土地，此刻，以恢复了平常的颜色。
　　伸了伸懒腰，他面对着黑衣人，释怀的笑着:“美人，我现在可以离开这里了吗？”
　　黑衣人也跟着愉快的笑着:“随时都可以。”
　　卡卡西说了谢谢，消失在了原地。
　　黑衣人继续笑着，在树上愉快的摇晃着双腿，他想，他找到了一个有意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