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鸣同人之追逐》一个平凡的人

12、第十二章 血魔

　　断魂山，位于玄玉城正中，被群山包裹着，从远处看去，只能看见一座比其他山峦高出十余米的山头。它泛着金色的光，在白天几不可见。
　　一行五人在这座山脚停下。
　　站在这里，佐井能清晰的感觉到一股股灵力绕过自己的身体，朝着山体正中而去。佐井抬头，看着仿佛被切成两半的断魂山正中，被金色的灵力包裹着的一团快速旋转的诡异的红色，偶尔可以听见一两声几不可闻的嘶吼。
　　“波风水门？”空中突然发出声音，粗狂阴森，让没有灵力的佐井打了个寒颤，不由自主的转过头，看向面无表情的鸣人。
　　“就是这个东西？看我不把它打个稀巴烂？小李，我们上。”阿凯和小李俩人俩眼放光的提气就冲了上去。俩人在空中好像遇到了阻力，瞬间便被震回了地上。
　　“怎么会？是什么？”阿凯不信邪的又冲了一次，还是同样的结果，让他很是没面子的红了脸，一脸挫败的转头问天罗会长。
　　“那是四代的封印，如果真那么好冲，那这魔物岂不是早就出来为祸人间了？”天罗用看白痴的表情瞄了他一眼，让阿凯很是窝火。
　　“那你怎么不早说？？”
　　“你要是不冲那么快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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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凭你们几个，也妄想来对付本王？等本王冲破这封印，一定要扫平这个世界，以泄心头之恨。”震耳欲聋的声音从头顶直冲而下，鸣人放出灵力把众人包裹在内，让他们的耳朵免受摧残。
　　“我不会让你有那么一天的，绝对。”鸣人的眼里满是仇恨，十六年前，要不是他，自己又怎会……
　　“呵，你身上有波风水门的气息，可是，本王是亲眼看着他死的，你…难道是…我想起来了，是那个小娃娃，哈哈哈，怎么样，当初体会到本王的强大了吧？要不要再来一次，你我连手，就像上次一样，以你我现在的修为，绝对能称霸这天下。”那红体魔物的声音突然间变得柔和，仿佛能蛊惑人心。
　　佐井不敢置信的看着鸣人，十六年前，那个孩子，波风水门…
　　果然……
　　“你叫波风玄鸣，本王没记错吧。”
　　“呵，哈哈哈哈。”众人一脸紧张的看着鸣人，这毫无预兆的笑声，让他们心底同时一颤，这样的鸣人，笑的那般疯狂的鸣人…
　　佐井担心的上前握住那双紧握成拳的手，小心的喊着:“鸣人？”
　　“你笑什么？”山上的魔物收起蛊惑人心的语调，危险略带疑惑的问着依然大笑的鸣人，俨然没了耐心。
　　“我笑你白痴，在本大人面前还敢口出狂言？称霸这天下？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良久，鸣人停住笑，挣脱开佐井的手，身体瞬间消失，下一秒，便出现在那红色物体的正前方三米外。
　　“我会将你碎尸万断。”
　　佐井无法看清他的脸，只是听着那声音，那是鸣人从没有发出过的，无比憎恨的声音。
　　“呵呵，你还不够格，现在，就算你老子又活过来，也耐何不了我分毫。”
　　那魔物不怒反笑道：“小娃娃，本王当初送你的礼物还喜欢吗？”
　　“礼物？你说的是这个？”鸣人抬手，一道灵力便窜出来，火一样的颜色。
　　“怎么可能，你竟然吸收了我的灵力，与你本身的灵力同化，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那团红色的物体正中央，突然睁开一只眼睛，白色的瞳仁瞪的老大，清晰可见的红色血丝，横七竖八的分布在那白色眼睛里，仿佛四分五裂般，偶尔从那红色血丝的缝隙滴出一滴血，分外的可怕。
　　“吸收？呵呵，它可帮了我不少忙。不过现在我已经不需要它了，我把他还给你怎么样？顺便在送你点礼物，俗话说，礼尚往来嘛……”话还没说完，只见那火红的灵力竟穿过封印，笔直的朝着那□□的眼球飞了过去。
　　“不！”一声恐怖的嘶吼穿透这整个玄玉城。此时鸣人他们都不知道，玄玉城的子民们，停下手里的活，望着那道金色光芒的方向，颤抖了双手。
　　漩涡白雀站在窗前，紧紧的皱着眉头:“鸣人，一定要平安。”
　　山下四人已经忘了呼吸，竟然穿过去了，那封印？
　　“这可是你自己的东西，你还害怕不成？”鸣人看着那团火红的魔物痛苦的在封印内四处翻飞，唇角勾起，露出一丝残忍的笑，
　　“你做了什么？”魔物痛苦的嘶吼，让鸣人心情大好。
　　“我只是在里面加了滴泪而已，最纯粹的水元素。”
　　“你…怎么会知道？”魔物痛苦的声音充满惊讶。
　　“五岁已是记事的年纪，多亏了你，这十六年来年我过得无比的充实。”
　　“你…”
　　“你不用急着找死，我现在还不想杀你，我既然来了，就不会让你毫无痛苦的死去，那滴眼泪，够你享受好久了，三天后，我将送你下地狱。”
　　鸣人的尾音刚落，空中以不见了他的踪影，佐井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老师，鸣人呢？”小李两条浓眉紧紧的皱着，这已经超过了他的认知，好多东西都没来得及消化呢，鸣人…竟是四代的儿子…
　　“我们走吧。”阿凯面色凝重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得意门生，率先转过身往回走。天罗叹了口气，也转身离开。
　　“你们，不许走，叫那个黄头发小子出来。”
　　“本王要杀了他。杀了他！”
　　“波！风！玄！鸣！本王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不甘的怒吼声含着痛苦，冲破云霄。
　　佐井一路奔回城主府，冲到鸣人房间见没人，就焦急的跑去找白雀。白雀从刚从房间走出来，就见佐井慌慌张张的朝他跑过来，还差点摔倒。便顺手扶住他，笑着道：“鸣人真不该带你来的，没了灵力，在玄玉城跟普通人没俩样。”
　　“城主大人，鸣人不见了。”佐井焦躁的声音带着哭腔。白雀低头，看到一张快要哭出来的脸，这个倔强的孩子啊。白雀安慰了他几句，便带着人进了房间，听他把经过都说了一遍。白雀听完，叹了口气，拉着佐井朝外走去。
　　“我知道他在哪。”
　　城主府的每个假山，都有一个小山洞。白雀说，鸣人每次在外面受伤回来，就喜欢躲在那里为自己疗伤。他每次找不到他的时候，就一个山洞一个山洞的找，最后总能找到带着一身伤的鸣人，蜷缩着身体睡大觉。佐井听着白雀缓缓的语气，和浓浓的忧伤，心里化不开的疼。俩人找到鸣人的时候，他在黑暗狭窄的山洞里睁着双眼发呆。
　　白雀一猫腰便钻了进去，在鸣人身边坐下，伸出一只手把人拉到怀里。佐井看着这不知道重复过多少次的场景，迈不开脚步，只能呆呆的站在洞口。
　　“哥…”鸣人的声音有着浓重的鼻音，好像哭过。
　　“嗯,多大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阿。”白雀柔和的声音，透出浓浓的宠爱和怜惜。
　　“那个东西，让你想起什么了？没事，都过去了，他只是趁你睡觉的时候，附在你身上干了件坏事而已，不是你的错，不关你的事。”
　　“坏事？哥，毁了整个涡之国，杀了无数族人，你说这只是件坏事？”
　　外面的佐井睁大了眼睛。
　　“不管是什么，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白雀坚定的说道。
　　“哥，你还当我是孩子阿。”鸣人苦笑着，突然流出了泪。
　　“我都记得，哥，我当时…没有沉睡，是清醒的，从来没有那么清醒过……”鸣人的声音痛苦，慢慢的抬起右手，他都记得，就是这双手，夺走了上千人的性命。他们害怕的四散奔逃，一个个惊恐的张大嘴，死不瞑目。
　　“你说…什么…”白雀一脸的不敢置信，喉咙发紧，泪水突然迷了眼睛。
　　“你是清醒的，＇它＇在你体内疯狂屠杀的时候…你是清醒的？”清醒的看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被自己亲手终结。
　　鸣人哽咽了声音：“嗯，我…动不了，我拼命的想动，可身体就是不听使唤，手被那魔物带着，挥向一个又一个族人，我看到外公满身是血的倒在我脚下，我想大叫，可是发不出一丝声音。只有满手的血，热的，我能感觉到，喷在我的脸上身上，全都是……我看到妈妈泪流满面的向我挥过来的灵力刃。听到爸爸求那魔物放了我，他宁愿和我交换，看到他被那魔物砍的满身是血，用坚定的眼神望着我，要我不要怕。”
　　“哥…我好疼…全想起来的时候，心就像裂开了一样的疼。”
　　鸣人脆弱无助的声音，从洞里传出来，佐井觉得，有人捏着他的心脏，想要用力往出拉。这就是他一直想要的答案吗？尘封已久的，血淋淋的真相。
　　洞里没了鸣人的声音，只有白雀的一声声对不起，压抑着，却听的真切。
　　当白雀抱着已睡熟的鸣人出来的时候，已是很晚了。他无力的朝佐井笑笑，便往外走去，佐井清楚的看清他泛红的眼睛，在那苍白绝美的脸上，是那般突兀。
　　佐井坐在鸣人的房间外，听着那微小的呼吸声，心里翻江倒海，怎么都无法平静。
　　鸣人竟是四代的儿子。偶尔会被木叶的长辈提起的，那个超级天才波风玄鸣。他不敢相信这都是真的，那个被长辈夸奖，被同龄嫉妒，被所有人喜爱的波风玄鸣，和被抛弃被背叛失去至亲的漩涡鸣人，这两个极端的存在，竟是同一个人。
　　他无法去想象，如果没有那个魔物，现在的鸣人该是多么耀眼的存在啊。这样的人，却被那魔物害得家破人亡，颠沛流离了十几年。
　　他想起他初见鸣人的时候，鸣人看着他，皱起了眉头。人人都说他长的像佐助，他后来问鸣人，当初皱眉，是不是因为看见他想起了谁？
　　鸣人笑着看他，一脸玩味的说：“佐井，你和他其实一点像的地方都没有，从头到尾。所以啊，你也别乱想本大人会喜欢上你了，我皱眉是因为…你竟呆的如此彻底，不过放心，跟着本大人，保管你又会哭又会笑的。”鸣人说完还露出个开心的表情，硬逼着他跟着学。那滑稽搞笑的样子，最后终是叫他勾起了嘴角。从此，斗他笑，就成了鸣人在任务中唯一的乐趣。每每逗他，他好不容易笑一次，那人就能乐好久。
　　佐井看着鸣人房间良久，转身离开了。
　　白雀的房间依然亮着，都这么晚了，还没睡？佐井想着，便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漩涡白雀的身上，有股天然的温和之气，一张不像这世间该有的容颜，让佐井每次看一眼，就有种安心的感觉。
　　“城主大人，你怎么在上面？”
　　佐井进了白雀的院子，抬头，便看到他坐在房沿上，旁边放着好几个酒瓶。
　　“是佐井啊，上来，陪我说说话。”声音有一些缥缈，大概是醉了。
　　佐井上去的时候，看见白雀因为喝酒而发红的脸，看向他的眼神迷茫空洞。
　　“城主大人，你别喝了。”看着一屋顶的空酒瓶，佐井劝到。
　　白雀把刚光的空酒瓶随手一仍，笑到:“嗯，不喝了，过来坐，陪我说说话吧。以后别老是城主大人…城主大人的，多生分啊，跟鸣人一样叫我哥吧。”
　　佐井愣了一下，轻轻叫了声哥，声音有点颤抖。他清理了一下酒瓶，挨着白雀坐了下来。
　　“呵呵，果然很乖，比鸣人那家伙强多了。记得，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才这么大点。”白雀说着，用手比了比，满脸的笑容。
　　“跟在我屁股后面叫着哥哥哥哥的，呵，那时候，他才两岁，第一次被姑姑带回涡之国，也不认生，跟着我满城的跑，那些族人们看他可爱嘴又甜，塞了不少好东西给他，回去的时候，硬是要跟我平分。”
　　白雀望着天空，嘴角的笑意慢慢被苦涩代替，“后来，我听说木叶又出现个绝世天才，五岁就成为中级修灵师，他的名字，叫波风玄鸣。爷爷笑的皱纹又出来好几条，逢人便说，那是我外孙儿，以后肯定有大出息。那时候我十二岁，因为不想背负太多，所以成天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的，把老头子气个半死，再加上鸣人天才的的名头传来，他终是放弃了我，我也乐的高兴，继续过着自己衣来伸手，饭开张口的生活。”
　　白雀顿了顿，仿佛在哀悼自己飘然远去的美好童年。
　　“事情发生的那天，姑姑和姑父，带着五岁的鸣人来到涡之国，就撞上了个魔物出世，那是场很惨烈的战斗，无数的人前仆后继的冲上去，然后就是满地的残尸。可是，四代火影和我爷爷都没想到，这只是个开始。”
　　“当那个被魔物附身的身体轰然炸裂的时候，一道火红的灵力在众人猝不及防下，准确的射入了在远处偷看的鸣人的身体。”白雀有些激动，颤抖着双唇。
　　后面的事，佐井大概能猜到，很是担心的看着这样的白雀。
　　“哥，你别说了，别再说了。”
　　“不，我要说。”他说着，突然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呵…”两滴晶莹的泪水从脸庞滑落。
　　佐井不懂，那代表着什么。
　　“知道我为什么能活下来吗？因为，我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和我母亲一起躲在那里，只因父亲说，那天有很重大的事情发生，要我们乖乖躲着，不许出去，他还算有良心对不对？可是，他但凡有一点良心，怎会招出那魔物祸害自己的国家！”白雀美丽的脸变得狰狞。
　　“城主大人…”佐井看着激动的白雀，颤抖了声音。
　　“他想当国王，又没有自知之明，凭他那靠我母亲帮助才能有自己力量的脑子，能治理好这个国家吗？不自量力。他怕爷爷把涡之国拱手让给木叶，就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召唤出那血魔，哪知那魔物不守承诺，一出世就将他的灵魂吃的干干净净，并占据了他的身体。”真可笑啊，我愚蠢的父亲。
　　白雀面带微笑的看着月光，泪流满面。
　　“母亲带着我出来后，看到血流成河的国家，就当即抹了脖子，溅了我一身，我第一次品尝到了血的味道，是咸的。母亲是个聪明的人，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其中的厉害关系，她对这个国家充满了愧疚，只能选择死亡。”那个母亲啊，聪明的过了头，她早料到了吧，那个无能却野心勃勃的男人，被她一手推向了罪恶的深渊。她也许只是想摆脱这个她不爱，却能禁锢自己一生的男人。可是她没想到，最后，是以这么惨烈的结局收尾。
　　“再见到鸣人的时候，是两年后，那时看到一直昏迷不醒的鸣人，我发誓，我会保护他的，不让他受伤，不让他难过……可是，我终究无法保护他…我所爱的人，我竟一个都保护不了…”流着泪的白雀，让这夜空中的月亮，都失了颜色。
　　佐井回想起山洞里，那一声声痛彻心扉的对不起，不知埋葬了多久的愧疚，在这一夜破体而出，让这一向唯我独尊的漩涡白雀都弯了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