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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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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
春色满园,争奇斗艳,美不胜收。可满园的芳菲都被园中的两名女子掩盖了,一人红衣似火,骄阳烈烈,一人白衣如水,莲样潋滟。二人对立而站,相貌虽不同,但眉眼间的傲骨却是如出一辙。
这二人静默了片刻,却是齐菀率先开口,依旧是温婉的江南小调,可话语却带上了几分铿锵的气概:“公主可愿与菀打赌:若是季晟愿意为我而死,便离开?若是季晟始终没有想起我,那菀自愿离开,此后再不在季晟面前出现。”
“好啊,我怕什么,难得大涵也有如此对我口味的女人。齐菀,我也说好,这圣旨已下,就算是我输了,沁阳公主也必须嫁到季府。”
齐菀眉眼弯弯,依然是柔软的声调,带上了几分愉悦的感觉:“可沁阳公主究竟叫耶律图娅,还是叫齐菀,却可以由公主决定。”“聪明!齐菀,若是没有季晟,我二人可以是朋友!”耶律图娅轻挑黛眉,笑了起来,明艳的脸微微上扬,带着明媚的色彩。
“就是有季晟,我们一样可以是朋友。”齐菀浅笑开来,微微垂眸,笃定的笑道。“哈!你说的对,有什么事,你就来找我,我耶律图娅认你这个朋友!”相视一笑,二人容颜让繁花颜色尽失,是友情的画卷。
“这一晃,都四十七年过去了。”女帝幽幽叹息,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枇杷,绿了芭蕉。昔日的少女已成如今垂暮老妇,“故人皆已逝去,朕怕是也过不了这七十大关了。诺敏,你还记得我们从大涵回来的时候吗?”“当然了陛下,老奴还记得那时候齐小姐很是英姿飒爽呢!”
“看季晟那脸黑的!真是笑死我了,大快人心!”两匹快马载着齐菀与耶律图娅在草原上奔驰,耶律图娅依旧是红衣明媚,齐菀却也卸下了昔日大小姐般的装束,与图娅一样把长发高高束起,一身骑装也是飒爽。齐菀也是抿嘴一笑,笑容温婉,却带着几分当仁不让的傲气:“季晟必当永记今日之辱。”
耶律图娅又是加快了速度,高高束起的墨发张扬的在空中飘扬,红衣烈烈:“不说他。我倒是没想到你齐菀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骑术也如此精湛,真是让我佩服!”二人你来我往比拼骑术居然想差不多,不由得互相升起心心相惜之感。
眼前很快出现一块碑石,标注着国界,耶律图娅一拉缰绳,口气出奇的凝重:“齐菀,季晟小人之心,我们这般羞辱于他,定会想要报复。他虽不敢动我,却会想要伤你。你当真要隐居,不肯跟我去西野?”齐菀微微一笑:“隐居乃菀固有之愿,公主不必再说了,能得公主真心相待,是菀的福气。”“好!我的朋友,拿你们中原的话说'人生得一知己足以,斯世当以同怀视之',我西野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这次联姻公主受了委屈,又为大涵掩了脸面,想来他日争夺那位子,旭帝定会投桃报李,助公主一把。此次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见,菀就祝公主早日得偿所愿,荣等帝位。”耶律图娅睥睨一笑,豪气顿生“你不会等太久的!”
说罢二人相视一笑,背道而驰,红影迎着太阳,白衣面向山水。这段错缘自此了结,也是季晟碰巧成全了二人,才得有后世西野女帝,山水齐氏之美名,否则此二人才华掩于深闺后院,岂不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