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对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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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小九从小桌下拖出食盒，并用小爪子将其打开后，卫庄忍不住笑道：“这小狐狸倒是够聪明的。不像它主人，傻傻呆呆的。”
小九听罢，停了爪上的动作，抬起小脑袋去看卫庄，毛嘟嘟的小脸上似乎还带上了些许惊讶和愤恨。
傻傻呆呆？！主人哪里傻傻呆呆了？！没有小九帮助，主人都能听得懂系统提示，分明是天下最最厉害的主人了！你才傻傻呆呆！要不是红鸾星君派我狐族助你成就姻缘，你还得打一辈子光棍！
眼见前一刻还好好的，下一刻就变了脸的小狐狸跑回主人身边，卫庄心道：这小家伙，是听得懂我说它主人的坏话，生气了？
本来没想真去要那小狐狸，但卫庄见小家伙聪明伶俐且又护主，且昨天盖聂还让卫庄吃了暗亏，此时心念一转便动了真格。
卫庄似是不屑与盖聂交谈，冷声道：“不如你把它卖给我，如何？”
一直在旁假装修习的鬼谷子终于忍不住了，也想看看到底是个什么物件，让卫庄这般上心。但又抹不开面子，于是长长吐了口气，装成刚修习完内力的样子。
鬼谷子那边刚一有所动静，小九就忙躲到了鬼谷子目力所不能及的角落。小九虽知鬼谷子看不见自己，但让卫庄发现异常，那就不妙了，自己绝不能再给主人闯祸了。
盖聂也注意到了鬼谷子“吐纳完毕”，更知小九因何躲闪。小九这一躲，盖聂灵机一动，心里倒是有了主意。
若想让师父收自己为徒，就得先让师父知道自己还算是孺子可教。现在时间紧迫，能让师父改变主意的机会，更是稍纵即逝。若是一会到了地方，怕是真的要去给别人当侍卫了。
此时盖聂不禁打量起卫庄，觉得对面少年虽然傲气但颇有学识。于是，盖聂便将主意打到了卫庄身上......
盖聂：“想要小九自然可以，但你得先赢了我。”
这是下战书么？卫庄一愣，随即嗤笑道：“呵，凭你？”
见对面那傻小子一脸坚定的模样，卫庄心中好笑：反正闲来无事，何不陪他玩玩？
卫庄：“你想比什么？”
盖聂：“悉听尊便。”
船内狭小，自然不可能比武，若是比别的，盖聂是断不会输的。
卫庄有些无语，突然觉得，兵家的那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简直说的太有道理了，特别是前两个字。一个人，若是连自己的斤两都弄不明白，更不要提别的了。
《诗经》都背不熟的人，还能会什么？
反正以后也就当个侍卫，卫庄倒也没指望盖聂会什么别的。拿了一盒棋子过来——比猜单双数。
看那傻小子似乎还挺要强，就比些简单的吧，就算输了，面子上也不会太难看。卫庄倒是难得的好心一回。
但盖聂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尽量在鬼谷子面前展露才气，而卫庄提出的比试，却直接断了盖聂的念想。
让对方选择比试内容，本就是盖聂提出的，此时断然不能变卦，盖聂也只得认了。
比了几局，两人都猜得极准，算是平手。而这种结果，却是两人都没有料到的。
卫庄察觉盖聂似乎有些本事，便道：“不如，你我来下一局棋，如何？”询问的语句中，愣是没有半点征求意见的意思，更像是命令。
盖聂：“好。”
两人布好棋盘，开始对弈。开始时，远远观望的鬼谷子，还在心里不耻卫庄用最擅长的棋艺去捉弄盖聂。但见两人下了几子后，鬼谷子便收了对盖聂的轻视之心，凑到桌边去观战。
盖聂向鬼谷子一礼，鬼谷子不甚在意，摆手道：“不用管我，你们随意。”
不多时，棋盘上便被错综复杂的黑白棋子占了大半。渐渐地，两人下棋的速度都慢了下来。卫庄暗悔开局时的轻敌，所以此时处处小心；而盖聂下得也不轻松，既要不显露与此时年龄所不符的下棋路数，又要将棋下得精妙，好吸引鬼谷子的注意。
盖聂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与他对弈的少年棋艺甚是精湛。若不是这少年棋艺可见一斑，光凭盖聂一人，是绝对不足以吸引鬼谷子的。
料想这少年将来必定不会平凡，盖聂不免在心中暗自揣测这少年的身份来：同自己年龄相仿，性格桀骜不驯，又学识出众......
盖聂暗自想了一会儿，依旧没有想到这少年是谁。但又觉得对于这名少年，自己有着异常的熟悉感。
对弈时最忌分心，况且此局异常关键，于是盖聂只得收敛心神，不再多想其他。
下棋的认真，观战的投入。一时间，谁都没有留意小船已经靠了岸。临时当起船家的护卫，也不打扰三人兴致，独自上岸将船固定在岸边后，就又回到了船上等候。
良久......
卫庄舒展了一下胳膊，心情甚好地起身道：“你，输了。”
盖聂没说话，摸了一颗棋子在手里，正要落子时才惊觉，要下的那一步棋，绝对不是现在的自己所能看透的。
“是。”盖聂将手中那枚棋子悄悄放回，坦然认输。
鬼谷子若有所思地看着纵横交错的棋盘，又望望外面，发现已经靠岸，便道：“你们先下船吧，我一会就来。”
卫庄依言先行下了船，随后转身，极为自然地对后面的傻小子伸出了手，想要扶人下船。
手一伸出，连卫庄自己都愣住了，正要将手收回，盖聂已握着卫庄的手，跃到了岸上。
盖聂：“多谢。”
“不必。”卫庄向来不是什么热心之人，如今主动对人施以援手已是反常，忍不住为自己掩饰道：“我只是不想你这个废物掉进水里，还要费神再救你一回。”
再救一回？
盖聂一愣：“你......”
卫庄看出端倪，挑眉问道：“不然，你以为昨天，是谁下水救的你？”
“前世”明明是师父救的自己，怎么这世就变成别人了呢？
盖聂虽心有疑问，但还是感谢对方救了自己，便对卫庄道：“多谢了。”
卫庄见盖聂脸上一直没什么表情，明明年纪不大却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忍不住有些好笑：“怎么现在这么客气了？当时喊我名字时，可是咬牙切齿得很。”
盖聂早已忘了自己叫的那声“卫庄”，有些不明所以：“在下何时喊你了？”
看看盖聂神情，卫庄轻挑眉梢，道：“你——不认得我？”那喊我名字干什么？
盖聂这才仔细端详起眼前的少年来：狭长的剑眉微微上挑，一双凤目里敛着无尽锋芒，高挺的鼻梁衬的五官格外俊朗，再加上那一脸似笑非笑的神情......
这人是——小庄？！怎么会是小庄？！头一次见到小庄，明明应该是在四年后的，怎么会是现在？
怪不得对这少年，会觉得异常熟悉。
“小......”盖聂这回总算是认出自家师弟了，叫了不知多少次的名字，极为自然的就要脱口而出。好在，理智在最后时刻起了作用，让盖聂将后面的字吞了回去。
卫庄眼见盖聂一脸认真的打量自己，表情一点点由原来的风轻云淡，变成了现在的惊讶万分。
此时，卫庄倒是体会到了昨天守在盖聂门外，那名侍卫的心情：自己长得也算端正，怎么这小子看着看着，就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怎么，认得我了？”卫庄有些不悦，语气也冷了几分。
“哦。”盖聂心里乱得很，但也知道此时的自己，是不应该认识卫庄的。于是，盖聂随便应了卫庄一声后，便转身看向别处，极力掩饰着内心波澜。
“哦”是什么意思？卫庄不满，正要追问时，却被一个小毛团打断了......
作者有话说第5章 对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