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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南柯一梦 ...


  •   “松,代表永恒,不朽。”一棵羽松之下,一对抵头而立的男女在那里喃喃低语着。“代表晚晴对你的心意。我会在这里等你,你一定要为我,好好活下去。”
      “晚晴,别伤心,”却是先一步让泪水流出了眼眶,“我哪里也不去,我就在这里陪你,我不会再离开你。”
      语罢,交颈而吻。若是时光在此刻停留,是否,此后就可相守至白头?然而,事与愿违,是梦总要醒的。

      ============

      窗外月儿高挂,屋内灯影重重。一个人,眠于榻上。紧锁的眉头似乎在一段梦中不愿醒来,一行清泪在不知不觉中悄悄滑过脸颊。“晚晴!”一声惊呼,原本困于梦中的人猛然睁开双眼。起身,四下张望,空荡荡的屋子,只有自己一人。想起方才的一切,有些许恍惚。是梦么?那为何所有的一切,眼泪、拥抱以及亲吻,都那么的真实。不是梦么?那为何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不见了,只有自己一人在这空荡荡的房间。房间?四下打量,种种疑惑涌上心头。他记得,自己被崇玉旨一剑穿心而死,那时候是在万堺朝城的某处树林中。可是现在?这儿是否,又是另一个梦境?
      “剑非刀?你醒了?”疑惑间,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随即两道脚步声打破了这一室的寂静。
      静静地看着缓缓步入的两个人,他认得他们,太上府府尊,天极与地限。如此说来,这里是太上府了,可是,自己明明已经?
      “我们也很好奇,你明明已经,却又为何?”较为年迈的长者似是看出了剑非刀心中的疑惑,出声释惑,但似乎,也没有解惑。
      “我在这里,那,晚晴呢?”似乎答案并不重要,或者说,与那个人相比起来,其他都不重要。“就是那个经常与我同行的紫衣女子,二位府尊可知道她现在如何?”
      “这……”不是不知道,只是不确定是否该告诉他,毕竟这个人才刚刚转醒。两个道者相互看了对方一眼,然后,较为年轻的那位,也就是天极,沉声说了出来,“万堺的百姓都很感激她。”
      微微蹙眉,天极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晚晴做到了那和平的望想,还是别的?若是两境已和谈,那为何她不在这里?“还望天极府尊明说,在下,受得住。”
      “唉,”无奈的叹了口气,还是将事实说了出来,“晚晴姑娘,她将自身灵力都注于封魔岩中,去了。”其实也瞒不了多久,早晚会知道的,只是不知道自己这般说出来,刚从鬼门关回来的他受不受得住,天极有些担心的看着剑非刀。
      “封魔岩?”微微后退几步,有些不可置信,有些难以接受,还有些许不切实际的念想,也许两位府尊是在骗自己,毕竟晚晴她是……
      “详情听说……”看着眼前不愿相信的少年,地限无奈的摇了摇头,慢慢地将事情始末一一告知,或许残忍,但,他有知晓的权利。
      窗外微风徐徐,屋内烛影摇曳。天极地限分坐两边,将自己所知晓的慢慢向剑非刀说来。而倚坐在床上的少年,听着两位前辈的叙述,一字一锥心。
      “我们所知的大致就这些。”叙述完毕,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坐在那里,等着面前这个少年。
      “晚辈知晓了,多谢两位府尊。”起身,慢慢向房门走去。
      “你还未痊愈,这是要去哪儿?”天极忙起身拉住欲离开的剑非刀。
      “我,想独自待一会儿。”始终低着头,让人看不清此刻的表情。
      “可……”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地限制止了。
      “那你一切小心。”将天极的手慢慢从少年的手上拿走,笑着点了点头。
      “多谢。”然后,便走了出去。
      “师弟你倒也放心就让他这么一个人。”看着剑非刀的背影,天极有些担心。他虽不懂情,也未动过情,但,他看得出来此刻的剑非刀,毫无生气,甚至可以说是生无可恋。
      “诶,师兄,”天极的担心自己又怎么会不知道,“我又何尝不担心。只是,还得靠他自己。”
      “这倒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反正进来也没什么事,要不,咱们偷偷跟着他?”
      对于此话能从天极口中说出,地限有些不可置信,看来,这个师兄和自己一样,很是喜欢剑非刀这个孩子。“眼下虽说没什么事,但也难防万一。若师兄真放心不下剑非刀那孩子,不如就让我跟着他,这太上府总得有个人坐镇。”
      “也好,”地限说的不无道理,更何况,虽说是自己的师弟,在岁数上却比自大了那么些,人生阅历也比自己多些,有他跟着剑非刀,天极觉得比自己来得要好,“那孩子,就有劳师弟了。”
      “那我这便去了。”在得到天极首肯后,地限便去追剑非刀了。

      明明已经过了许久,月亮却依旧挂在天际。寂静无人的林中,一个孤寂的身影摇摇晃晃的行走着,手上提着一壶酒,身上背着一把剑。在他身后的不远处,一个白发老者不慌不忙的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跌跌撞撞的身影,想上去相扶却又怕打扰到他,只好这么一路跟着。索性,那个人并没有走去哪里,而是来到了一处洞穴。在洞口处犹豫了一会儿,老者还是走了进去。

      落寞的身影环顾着四周,缓缓靠着一处石壁坐下。今晚的月光依旧那么明亮,和之前的每个夜晚一样。他记得,湖中央的那座舞台,曾经有一个女子在上面翩翩起舞,歌声悠扬、舞姿优美,而那支舞只属于他和她;他记得,仙乡路中松迎雪,有个女子曾说她敬佩故事中的女子,却无论如何也不会像她那般;他还记得,自己失约迟来的那个夜晚,那个女子躲在湖水中想要吓自己,却被自己误伤后自己心中的那一丝丝心疼和愧疚;他更记得,也是在这样的月光之下,有那么一个女子骗走了自己的一缕青丝,和她的缠绕在一起,在太妃的见证之下幻化成了两条手链,一人一条;他更记得,自己曾说会保护她,可谁曾想,到头来却是她走了,自己一人独活。仰头喝下一口酒,冷眼看着被自己放在一旁的剑,心生一丝嘲讽。放下酒壶,起身,沉步走到剑旁,“晚晴,枉我曾发誓会保护你,可最后,你却依旧离我而去。无法保护你的我,今后又有何资格用剑,无法保护你的剑,又有何存在的意义。”凝气,一挥手,剑断,“晚晴啊晚晴,你可知你有多残忍,你可知我有多想你。”跌坐在地上的人喃喃自语着,泪,无声滑落,披散的青丝不知不觉间已成华发。
      躲在一旁暗自观察的老者见到这般的少年,不禁摇了摇头,情之一字,有多少人是看得透的呢。
      不知过了多久,老者看见原本跌坐在地上的人缓缓起身,似乎是打算离开了。活动活动了筋骨,老者便先离开了。没过多久便看见那名少年缓缓从洞中走出,一步一回头,不舍之情一目了然。然后,也不知他是从哪儿找来的一块大石碑,就这样将它堵在了洞口。随后,老者清楚地看见,那个少年划破自己的手指,以血为墨,一笔一划在那座石碑上来回穿梭着。停手那一刹那,老者终于看到了那石碑上的字,“剑非刀,流苏晚晴之墓”。不由叹了口气,都说尘缘向来淡如水,可若是上心了,恐怕那刻骨铭心的感觉亦是如人饮水。
      “地限府尊,”缓步走向老者,“累您担心了。”他一直都知道的,虽然灌了很多酒,但他一直都能感觉到有人跟着自己,没有恶意。
      “你之后,有何打算。”既然选择将过去埋葬,那应该是放下了吧,地限如是想到。
      “不知道,”有些落寞,“晚晴不在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或许就这么浑浑噩噩的了此残生,或许,我也不清楚。”说完,也不等地限说话,便这么离开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抬步跟了上去。剑非刀这孩子,看上去寡情,实际上比谁都深情。

      “方便向老道我说说那位姑娘么?”既然都已经知道了,地限也就大大方方的跟着了。
      一阵沉默,在地限以为剑非刀不会回答的时候,走在前面的人开口了,“初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流苏洞天,就是先前我封住的那个地方。那天晚上的月亮就像昨晚的那样圆,当我来到流苏洞天的时候,只看到一位姑娘坐在湖边,就着倾泻而下的月光在那里梳洗长发。朦胧的月光笼罩在她周围,一切都显得不真实。或许是一切都太过像一场梦境,我竟看得入神了,直到后来她出声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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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倾泻而下的月光下,一名紫衣女子坐在湖边,一点一点地梳理着一头秀发。周身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月光之中,一切美好的像是一场梦。这是外出回来的剑非刀看到的画面,不真实的,让他难得走了神。
      “喂!你是谁啊?”看着发愣的男子,女子出声唤道。
      “我,”回过神,却只见那名女子就这么看着自己,很近,剑非刀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往后退了几步,“只是一个过客而已。”
      “真小气。”有些不满,“告诉本小姐你的名字会怎样?”
      “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的过客,或许一个转身,便会将对方忘记,又何须知道名姓。”萍水相逢一场,以后能不能遇见犹未可知,又何须知晓。
      “那你方才,为什麽发愣?”这个人似乎说的蛮有道理的,于是只好岔开话题了。
      “很美,”想起方才的失态,剑非刀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你方才的样子。抱歉,我不是……”
      “那,要是让你用一个词来形容,你会用哪个词?”没有预想中的恼怒,女子反而俏皮的问道,“本小姐看那些书里,男子追求女子时都会想一大堆的词来夸赞她。所以,你会用什么词呢?”
      有些为难,这个问题自己似乎不管回答还是不回答,都有些不妥,“呃……”
      “很难回答么?”看着有些犹豫不决的人,有些许生气。
      “笼罩在朦胧月色中的你,很美。”看着步步紧逼的女子,只好说道,“流苏月光向晚晴,就像那样的景色一般,令人沉醉。”
      “流苏晚晴,”喃喃着,“哈,本小姐就叫流苏晚晴了!”
      那个时候的剑非刀还在疑惑女子为何会说这样的话,直到之后知晓她的身份,才算释然。只是那时的他并不知道,流苏晚晴这四个字与他而言,到底有着何种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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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难想象,晚晴姑娘应是一名活泼且惹人喜爱的孩子。”适时的出声应和道。
      “也有让人拿她没办法的时候,”想起她调皮的样子,有些惆怅,那样的人自己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她总是会耍一些无伤大雅的小聪明,让你掉入陷阱后,却又舍不得怪罪她。”
      “哦?”有些好奇,“怎么说?”
      没有急着回答,只是手却不自觉得在那里摩挲着那条链子,那条由她和他的青丝缠绕而成的链子,他记得她说过这条链子叫做,永结情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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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怎样做,你才能消气?”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人,有些许头疼,平日里那么好说话的一个人,怎么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没办法让她消气呢?
      “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依旧背对着那人。
      “好。”立马就答应了,但一想到她平时便有些古灵精怪,以及她的身份,立马补充道,“只要……”
      “只要不违背道义,力所能及,是不是?”转过身笑着说道,“我看书上都是这么写的。”
      “嗯。”无奈的点了点头,有种自入圈套的感觉。
      “放心,”了然的说道,“我让你做的事,绝对不会有违道义,也不会让你去害人。我要你发誓,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你都会永远保护我。”
      “好,我发誓,不管……”原来只是要一个誓言,并不难,他相信自己做得到。
      “诶,不对。”出声制止道,“既然是我要的誓言,就得按我家乡的传统来。”伸出手,将人拉到湖边,抬头,正对着月光。“太妃为证,我,流苏晚晴,与师父……”别过头看着一旁的人,认识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自己却不知道他的名字。
      “刀剑,剑非刀。”报出了自己的名字,似乎自从第一次见面自己说出那番话后,她便没有再问过自己的名姓。不对,问过的,在那次拜师之后,那之前他一直都以为他知道,谁知她是真不知。
      “在此许下誓言。”说罢,又看向那人。
      “不论以后发生何事,立场如何,我刀剑,剑非刀,会永远保护流苏晚晴。”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但剑非刀心里清楚,眼前的这个人对自己而言,和别人不一样,就有如当时的霍羽心,又或许,她们两个也是不一样的。之后他便看见那个人拿出一把小刀,割下了她的一缕青丝,转而向自己走来。向后退了一步,有些疑惑。
      “这是必经的仪式,是否出自真心,太妃自有判断,而这青丝便是答案。”看出了他的迟疑,耐心解释道。
      微微点头,算是应允了。
      “我二人在此,诚心许愿,还望太妃明鉴。”将两缕青丝捧在手心,闭上双眼,静待着结果。片刻后,缓缓睁开,手中的青丝已缠绕在一起成为了两串手链,欣然一笑,她知道了那个答案。“看来,师父你很在意我嘛。”笑着说道,将其中一条戴在了自己的手上,然后,拉起那人的一只手,也给他戴上,“这是永结情链,只有许愿的两个人足够诚心,太妃就会赐予他们这个。一人一条,佩戴在手上,若是其中一人变心了,那么情链就会断掉。”后退几步,抬头看着剑非刀,“不过我相信,师父你是不会变心的,对否?”
      永结情链?变心?听到这两个词,剑非刀知道自己被骗了,却也不恼,见她一本正经的在那里问自己,也只好闭眼点头。或许,这个人,对自己而言,真的和谁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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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丝,情丝,剑非刀看着手上的情链,是相绕的青丝,亦是相绕的情丝。只是,他明白的太晚,当他恍然大悟时,与他情丝相绕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如果,一切能够重来,剑非刀想,他不会再这么晚才醒悟。无奈,命运不由人。
      “逝者不可追。”看着拼命给自己灌酒的剑非刀,地限有些心疼又有些无奈,酩酊大醉一场,就真的能抛却烦恼了么?只怕是越陷越深,不可自拔,借酒避世而已。“晚晴姑娘对你用情至深,想必不愿看到你如此,整日买醉,她,不会喜欢。”
      “是啊,她不会喜欢的。”一路跌跌撞撞的走着,“以前,我为了另一个人,也曾伤心难受过,那个时候,她看到了,很生气,问我说,既然我那么在乎那个人,为什麽不干脆死了去陪她,在那里自怨自艾又算什么。”不光是那时候的自己,现在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在这里自怨自艾呢。那时的自己虽然自怨自艾却不像现在这般只求一醉,现在的自己很想去陪她,可又答应过她会好好活下去,除了买醉,他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自己能再次见到她。
      “天就快亮了,这是去哪里?”看着蹒跚前进的人,地限开口问道。其实,他是知道的,这是去往今日峰的路。十天,今天是他跟着剑非刀的第十天,这十天不管天气如何,人在何处,天将明时,剑非刀都会去今日峰。
      “今日峰,”并未停下行进的脚步,“这次,一定能看到的。”之前的几天不是乌云密布就是阴雨绵绵,记忆中的景象再也未曾得见。

      今日峰顶上,一老一少并肩而立。翻腾的云海之中,一道曙光划破天际,随即,旭日东升,洒向每个角落。
      “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说她想看日出,我便带她来了这里。”那时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自己到现在都记得很清楚,那发自内心的欢喜,比阳光还要耀眼。犹记得,欲离开时,遇到了刀皇,小叙了一番,不知怎么就提到了霍羽心,难免有些许感伤。可就是那一时的伤感,她口出不敬,不仅说了刀皇更是说了自己,那是自己第一次听她用那种语气说话,甚至自己能感觉到她心里的那一丝不悦。
      “这里看日出,确实很美。”沉醉于眼前的美景,地限不由赞叹道,“想必,那时的晚晴姑娘一定很喜欢。”
      “确实喜欢的紧。”只是美景依旧,佳人已逝,终究物是人非。“我还记得那天她说过的话,她说,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事,她都不准我再活得那样辛苦,因为,会有一个心疼我的人,比我更难过。可是现如今,那个心疼我的人,已经永远离开我了。”
      “老道我,不这么觉得。”捋了捋胡须,转而看向剑非刀,“若我们猜想的没错,你的命应是她救的,既然如此,那么,只要你还活着,他便与你同在。你的喜怒哀乐,你活得辛苦与否,她都能感同身受。”
      “感同身受,是么。”微微垂眸,突然之间有些释然,“地限府尊,可否带我去封魔岩所在?”
      “可以,”有些许欣慰,地限觉得,这孩子就快想通了,“随我来。”
      一步一步的跟在地限身后,想着封魔岩所在而行。昔日佳人的音容再次浮现脑海,他记得她的每个表情、每一句话,只要他还记得,她就还活着。

      “一天也是认识,十年也是认识,重点呢不是见过几次,而是在于,是否有将对方放在心上。”
      曾经自己以为她和自己不过是陌路相逢,不过一个错身,都只是彼此生命中的匆匆过客,又怎知不知不觉间便将对方安放于心上,从此不再对其他人轻言一生。

      “这里便是了。”在一块岩石前停下。
      缓步上前,越过地限。慢慢将手伸出,一点一点地抚摸着岩壁,他的晚晴就在这里。
      “晚晴,你终究还是做到了。”慢慢将脸贴在岩壁之上,“只是,这和平之中,没有你。”
      “师弟,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就在剑非刀靠着石壁喃喃自语时,天极从天而降。
      “剑非刀,想来这里看看,我便带他来了,”知晓此刻的剑非刀在缅怀流苏晚晴,地限便开口回答了天极的问题,只是,“师兄又为何来此。”
      “掌教找我过去,令太上府固守伏魔崖。”虽是回答地限的话,却一直看着剑非刀,“我应下了。”
      “多谢天极府尊。”来到天极地限面前,然后,屈膝跪下。
      “你这是做什么?”对于剑非刀的此举皆有些讶异和不解。
      “幽都关前情殉道,仙乡路上松迎雪。”没有直接回答,“我愿入道,成一场飞雪,在此与她相伴。还望二位府尊不弃,让我拜入太上府门下。”
      “这……”有些为难的看向天极。
      “你……”看了眼一旁的地限,后者对头点了点头,“罢了,我与师弟本就属意你很久了,现在既然你愿入我太上府门下,我便允了。今后,再无刀剑剑非刀。只有我太上府首徒道剑剑非道,此处,就劳你看顾了。”上前将地上的人扶起。
      “多谢师尊和府尊。”顺势而起,道谢,转身看向身后的封魔岩。
      晚晴,我答应过你的,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一直陪着你,我再也不会离你而去了,你可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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