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之2016》赵子荻

91、不似经年

　　“师兄，师兄..”
　　看着眼前逐渐放大的脸，白子画昏沉沉的抬了抬沉重的眼皮，头像被灌了铅一样，让他无力起身，没张开多久的眼皮再次紧紧阖上，意识也变得越来越模糊，直至完全失去知觉。
　　再醒来，已近午时，房间里是熟悉的清香，缓缓起身，逐渐看清了坐立在不远处的身影。
　　笙箫默正在查看桌子上的药物，察觉到身后的动静，赶忙站起了身，幸好及时，扶住了险些摔倒的白子画。
　　“我怎么会在这…”
　　“是我把你带过来的。”笙箫默语气中透着浓烈的埋怨，“你倒在销魂殿前的草地里一动不动，怎么唤都唤不醒，那样子可真是吓死我了。”
　　“你说，我倒在草地里？”
　　“是啊，师兄你..不会什么都不记得了吧？”笙箫默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片刻都不曾离开，显然比他还要诧异。
　　“我...”
　　他只记得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东方彧卿带走了小骨，真的是他回来了么？那感觉太过真实，并不像是梦境。
　　“小骨..她...”
　　“千骨和你一起来的？可我发现你的时候，并没有见到她啊，你们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事么？”
　　的确，他晕倒时小骨已经离开了，笙箫默不可能会见到她。
　　“没有，她在绝情殿。”
　　“啊，这样啊，那我派弟子过去通报一声，说你在我这，免得千骨担心。”
　　“不用了，我现在回去。”说着白子画一手抚着床边，正准备起身。
　　笙箫默动作倒是利落，上前一把将他按坐回了床上，“师兄，你现在的样子根本不能随意走动，否则我也不敢保证你会不会再晕倒在地上。”
　　白子画不语，他的身体他最了解不过了，可最近接连发生的事却让他摸不清脉络，他的身体怎么会突然虚弱到这般程度，就连当初中毒时也不过如此，难道真的是东方彧卿所为么。
　　“师兄，你的脉象很不稳定，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和千骨…”
　　笙箫默见白子画的脸色不对，便没敢再说下去，并不是他胡乱猜测，只是众所周知，这世上，能够影响到师兄情绪的人，就只有那么一个了。
　　“也罢。”白子画没有说他什么，也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重新躺回到了床上，紧紧阖上了双眸，睫毛根部微微颤动着。
　　“师.....”看着他胸口包扎过的伤口，笙箫默欲言又止。白子画的反应让他不敢再追问下去，可又不放心他，只能选择默默地守在了一旁。
　　白子画竭力控制着自己不去想清晨所发生的事，伤口是真实的，这说明刺伤他的人也是真实的，可他怎能相信？他宁可相信刺伤他的人是东方彧卿，是他的报复。
　　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白子画，花千骨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被冷风吹醒的她打了个冷战，瞬间清醒了大半，饥饿感也随之而来，她站起身走回到床边，拿起一旁叠放的薄毯裹在身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感觉没那么冷了。
　　她怎么这么嗜睡，明明起的那么晚，怎么又睡着了呢，满心的自责，她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师父去了那么久怎么还不回来呢？难道他不是去为自己做早饭而是有事出去了吗？
　　“师父——”花千骨走进门，看到烟雾缭绕，正感欣喜，跑上前才发现忙碌的人是落瑀夜，身体一时间像被抽空了一般，呆滞的开了口，“瑀夜，怎么是你啊。”
　　“千骨，你来啦，我正好在做吃的，你要不要吃？”
　　“你在给儒尊做早饭？”
　　落瑀夜不答反笑，“你是刚睡醒么，现在已经是午时了。”
　　“啊？！”花千骨身子微微一震，已经是午时了吗？那师父为什么还不回来。
　　“千骨你去哪啊？”看着欲夺门而出的花千骨，落瑀夜追问道。
　　“我去找师父。”
　　“你急什么啊，尊上在销魂殿一切都好，我就是来给他和儒尊做午饭的。”
　　“什...什么…”
　　“师父在儒尊那里？”
　　“是啊。”落瑀夜答的自然，“你不知道？”
　　“我…”花千骨脸色有些泛白，师父从来不会丢下她不管，而今这是怎么了？明明知道自己在等他，却连一声知会都没有。
　　没在说什么，她兀自朝着销魂殿寻去。
　　“师父——师父——”还未进殿，声音便已远远传来。
　　殿内的笙箫默听到动静，忙起身想出去迎她。
　　“不见。”
　　“什..什么？”
　　笙箫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僵在原地，想再次确认时，白子画已经开了口，“让她回去吧。”
　　说完这句，屋内便再没了动静。
　　若是换做平常，他一定会明白，师兄是怕千骨为他担心，但他胸口那无来由的伤口，让他心有余悸，难道是与千骨发生了什么问题？
　　花千骨刚准备上石阶，就被那有力的双臂滞在了原地。
　　“儒尊？师父在你这吗？我…”
　　“千骨..”笙箫默平静了一下心情继续说道：“师兄和我有重要的事要商量，你先..回去吧。”
　　重要...的事..是连她也不能知道的事吗，原以为她与师父之间…已是没有秘密的...
　　“千骨？千..”
　　“我明白了儒尊。”花千骨尴尬的扯了扯唇角，“那我回去等师父好了。”
　　“那个…千骨..”
　　不等他再说下去，花千骨已经独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