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春暖》伫听风雨

12、第 12 章

　　暖暖在他们的溺爱下长大，竟然没张歪，也是没天理，这货懒散，不爱运动，不爱说话，甚至连思考都觉着伤神。
　　每天下午安修阳都会带着暖暖出去遛弯，让她出去消消食，省的在家发霉了。
　　暖暖除了上学，就是宅在家里，从未出过远门，上学也是在本市从小学上到大学，生活规律的像个老太太。
　　在别人的眼里，她的生活乏味，没有青春气息，就已经步入暮年，而她却怡然自得，安逸与室。
　　能让她生活有些色彩的也只是属于安小舞的故事，她喜欢听安小舞精彩讲说，每每让她生出羡慕。
　　可是你要是让她去经历这些，她却是不想，那样的生活她掌控不了。
　　她不能像小舞那样肆意妄为，逍遥洒脱，她甚至到现在连恋爱都没经历过，她觉着自己可能不讨男孩喜欢，否则怎么连唯一让她稍稍有一丝心动的安少奇都离开她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心动的呢，又从什么时候开时远离她的呢，她似乎记不清了，可深思细想间又是那么的清晰。
　　这话得从安小舞第一次恋爱说起，那时安小舞十六岁，青涩而又热烈的女孩。
　　谁的青春年少都会经历一次恋爱的洗礼，有的甚至几次。
　　可暖暖却没有过，每每说到这，安小舞就会用凌迟的眼神看着暖暖，“爱情就摆在你面前，你却视而不见。”
　　每次暖暖都会很茫然的问道：“有吗？”
　　而安小舞听到此话都会伸出手敲这个愚木脑袋。“我哥哥白对你好了，他天天嚷嚷着要娶你，你装不知道？”她真为她哥哥的情路坎坷而深深担忧着。
　　暖暖一直以为安少奇跟她闹着玩的，可听她这么一说，心里会泛出一丝丝甜蜜。
　　她还是有人喜欢的，从小到大她都快以为自己成了男生的绝缘体。
　　安小舞第一次恋爱时，要不是学校禁止早恋，她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
　　她的甜蜜，她的苦涩，甚至连接吻的细节，感受，都会分享给暖暖。
　　让暖暖听了，羞红了脸，不禁遐想，如果她要是有男朋友该多好啊，她也想体验一把恋爱的感受。
　　暖暖的不正常，看在安少奇眼里，“暖暖想什么呢，脸都红了。”此时院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二人坐在石阶上挨的很近，暖暖看着说话的嘴唇，浑身有些燥热，微红的小脸，更红。
　　暖暖推开安少奇，离他坐远些。
　　“怎么了，发烧了？”安少奇很担心，伸出手试了试，暖暖的额头。
　　暖暖赶紧别过头去，红着小脸说道：“我没病，就是……就是小舞说接吻像吃果冻样，嫩嫩的，甜甜的，我就是想知道是不是这样的感觉。”
　　安少奇听的心上一紧，呼吸有些重，他的暖暖终于开窍了，都开始思春了。他等了这一天，等了好久。
　　声音有些沙哑，“暖暖，我可以给你。”
　　暖暖有些惊讶，有些迟疑，但还是摇摇头拒绝了。
　　安少奇柔声的诱哄着说道，“暖暖，乖，你会嫁给我的，你注定是我老婆，对不对，那让我带给你，接吻的感受好不好？”
　　说完，不容拒绝的抱起暖暖，温热的唇贴上了暖暖的小嘴。
　　暖暖紧张惊恐的瞪大双眼，呡紧嘴吧，双手攥着安少奇胸前衣襟，却没有推开。
　　心口跳的疼，慌张懵懂间，有条舌头轻柔舔舐着她。舔的她浑身酥麻，惊的张开嘴狠狠咬了那个让她欲罢不能，心间躁动的舌头。
　　安少奇闷哼一声，却没有退出，趁机钻进暖暖嘴里，搅着暖暖跟他一起共舞。
　　满嘴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让暖暖不敢再咬他，也不敢再动，就这样瘫软在安少奇怀里，有些心动，有些甜蜜。
　　空气中弥漫着温热恋爱的气息，这氛围没持续多久却被琉璃碎裂的清脆声惊醒。
　　暖暖羞恼的推开安少奇，回头看到了老师，有些局促不安，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低头等着挨骂。
　　安少奇倒是无所谓，他的心思，小叔可是一直清楚。以前，都以暖暖还小，他还没那个能力，百般阻挠，防他跟放贼似的。
　　安修阳没有理他们，更没有呵斥他们，只是躬腰，捡起碎掉的琉璃渣子，捡的很仔细，琉璃渣子捏在手里很用力，血顺着手心，一滴一滴的滴在地板上。
　　他需要疼痛让他清醒，他怕心中肆意充斥的狰狞暴戾伤害到暖暖。
　　“老师你的手流血了！”暖暖惊呼道，伸手就想拽过老师的手，看看。
　　却被安修阳躲过去，“我没事。”他此时恨不得把暖暖抱进怀里，揉进他的骨血，狠狠揉搓那红润的小嘴，抹去别人的痕迹。
　　他现在不想面对暖暖，他不想让她看到丑陋的一面。转过身子背对着他们，“安少奇你跟我去书房。”
　　看着第一次无视她的老师，有些难受。心里又是担心老师的手，又是很担心安少奇，看着关上的房门，又觉着自己也做不了什么，结果躺沙发上睡着了。
　　屋内静默无声，没有谁想要开口说话，安少奇本想既然被小叔看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无非被小叔各种的惩罚，无论怎样，他都觉着值得。
　　可是在见到小叔那一刻起，心中升起惶恐不安，他不想骗自己，对上小叔，就算毫无胜算，他也不想放弃。
　　况且，暖暖对他是有感觉的，对小叔却如父亲一般存在。
　　而小叔藏的太深了，要不是今天对他冲击过大，让他露出了马脚，安少奇会毫不知情的当个傻瓜。
　　想来，小叔比他的情路更难走，此时的小叔还在隐忍着，就怕他在安少奇毫无防备下出手，以暖暖单纯心思很难不被攻破。
　　随开门见山的说道：“在暖暖未成年之前，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希望小叔也要忍着，别伤害到暖暖，她一直把你当父亲。”瞧瞧吧，她当你为父亲，你怎么有这么龌龊的心思，安少奇在提醒他，
　　安修阳目光如箭，射向安少奇，“你觉着我在乎这些吗，只要我看上的，即使有血缘，又如何。”
　　看着安少奇，哼笑一声接着道：“你现在还没有资格站在这里，跟我说这些。只要我想，就能像捏死小鸡一样捏死你。”
　　安少奇却毫无惧怕，他会成长起来的，只要再争取几年的时间，那时就会有与他抗衡的能力。“我清楚，之后你会隔离我和暖暖，可是只要给我几年的时间，我会穿着战袍，骑着我的战马来迎娶她，在这之前我希望你做好一个父亲的角色。”
　　看着此时目光坚定的安少奇，让安修阳回想起了九岁时的他，也是这双眼神，那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没有变，如果不是他发现自己对暖暖有不一样情感，他也许会动容。
　　看着已经长大，稳重的安少奇，此时的心情无论如何不能像当年那样轻松。手放在眉心揉按，“就是给你几年的时间，又何妨，你依然脆弱不堪一击，你出去。”
　　安修阳不给安少奇辩驳的机会，就已经下了逐客，再待一会，他忍不住想撕碎他。
　　安少奇达到目的，也不再做纠缠，他了解小叔，这已经是他的极限。
　　接下来会怎样，是他与小叔的博弈，虽紧张却不害怕，他的暖暖，只有也只能他来守护。
　　看着熟睡的暖暖，安少奇笑出声，他赌上一切来爱她，她却豪不知情，这让他如何甘心。
　　等着吧，只给她几年的时间，他要拉着她一起，不能让他一人，在这爱情长河里孤单沉溺着。
　　安少奇伸出手温柔抚摸着暖暖的小脸，他的女孩儿，一定要等着他，低下头如羽毛般，轻柔吻在暖暖的额间，站起身子依依不舍的离开。
　　在安少奇离开后，暖暖才敢睁开眼睛，看着离去的背影，暖暖扶着额头，傻傻的笑出声来。
　　她却不知道，这是这四年间最后一次见到安少奇，此后安少奇出国留学，甚至回来，都没有来找她。
　　时常想起都会有些刺痛，她不知道当时老师与他说了什么，他走了，老师也变了。
　　老师不再是温柔和煦，虽然依旧对她如此的好，可每每看到带有侵略的眼神，她有些害怕。
　　在这之后老师让她回东厢房睡，说她长大了，不能再和他一起睡。
　　看着那个时候的老师，她不敢再像小时候，撒娇耍赖，缠着老师，赖在床上不走。
　　她问过老师，“我们还像以前一样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