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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真挚而诚恳,就像他当年告诉我他一定要离开一样。
我想笑,但是笑不出来,我只能摇头,我告诉他:“我们已经结束了。”
我只想起身离去,但他再次拉住了我的手,语气变得有些急切:“七年了,整整七年,我知道你一直都是一个人,难道你敢说你不是在等我?我刚准备回国去台山找你,可你就来上海了,而我成了你在上海的第一个客户……你能说这一切都只是巧合而不是缘分?难道不是老天爷的安排?注定了你是我的,林缓。”
……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
“你真的很可笑,李想。”
“你凭什么说我这七年来都是在等你?你凭什么说我来上海是巧合?没错,我来上海是为了某个人,但很可惜那个人不是你……李想,你还真是自信,只是你的这份自信,让我觉得很可笑。”
“某个人……那个人是谁?”他的目光里透着愤怒,就好像被欺骗了一般,突然就好像失去了理智,有些咄咄逼人。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明显是为了敷衍李想的话,但在提到“某个人”的时候,我的脑子里竟然想到了陈安,闪过他吻我的画面。
“林缓你在撒谎,明明不是这样的!你知道吗?这七年来,每当我觉得再也坚持不下去的时候,脑海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你忘了吗?大洋的彼岸,还有一个叫林缓的女孩在等你回去……无数次我告诉自己,如果有一天,你没等到我的话,我不会怪你,我会在心底祝福你,但是我将再也不会回来,回到中国……是的,所以我这次回来全都是为了你。当我知道你已经回到上海,我知道我的选择是正确的,我的直觉是对的,不管七年前还是七年后,你都是那个值得我为你付出所有的女孩。虽然花了七年的时间,但是现在我成功了,相信我,我可以给你更好的生活。”
“更好的生活……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你怎么知道你能给我的生活,就是我想要的?”
“还有,不要口口声声说什么当年选择出国也是为了我,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当时……你并不是一个人走的,对吗?”
听到这句话,李想明显的愣住了。他当然不会知道,我狠心和他分手的理由,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他要出国吗?我是那种真的等不起的女人吗?三年、七年、十年,如果他真的愿意给我承诺,我想我会等,我愿意等,等他荣耀归来,衣锦还乡娶我过门。就连杨晨都曾经问我:“林缓,仅仅因为李想要出国,你就和他分手,你会不会太残忍?”残忍?那你可知道我残忍的背后,面对的是怎样更残忍的事实吗?
我只是没告诉杨晨,李想出国,并不是一个人去的,和他同行的女孩叫赵丽,多么漂亮的一个女孩。李想也绝不会想到,就在出国前夕那女孩来找我,一字一句告诉我李想是靠着他们家才读完大学的,这次也是靠着她爸爸的资助才能出国。她口口声声质问我又能为李想做些什么?然后告诉我其实李想早就知道了一切,也愿意以此为条件换取和她一起走。而这个条件就是:和我分手。
我深知李想的性格,也知道他的追求,骄傲如李想,没有人像他那样渴望成功,他是断然不会为了我放弃这次出国机会的。那么自尊如我,难道还要等他自己来艰难开口吗?不如就这样撒手吧,放弃才是最好的选择。而当我提出分手时,他也应该早有预料,所以比我想象的要冷静的多。
最终李想还是在出国和我之间,选择了前者,我躲在机场的角落,看着赵丽和他一路牵手并行,而他一路微笑颔首,俨然一对幸福的情侣。只是他不知道,看着飞机冲上云霄的那一刹那,机场外的我早已哭到虚脱。而当时这一幕也深深地刺激了我,所以我才会在后来连续喝酒直到酒精中毒,差点不省人事。
所以真正伤我的,不是李想的离开,而是他明明知道离开的代价,却依旧选择放弃我,他甚至在我提出分手后,竟然叫我“等他回来”?这又是多么的可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