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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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不能保护我…你不会……”
冷静下来后，克莱尔嗫嚅着说道。
她并不是什么容易被偶像冲昏头脑的fangirl，她很清楚自己面临着什么。
即使是美国队长站在她面前也不能改变问题本身的棘手程度。
队长的出现对她来说，和那些被变/态/杀/手屠杀全家的灭门惨案里的幸存者、或者强女/干案的受害人所面对的迟来一步的警察和救护人员一样——警探们总是不耐烦地敲着原子笔，用一句“sorry for your lose”就打发了幸存者无处发泄的痛苦，而救护人员则似乎总认为一张橘红色的毛毯和一杯热饮就能解决一切问题。
对了，还有这两种专业人员最爱说的一句话：It's gonna be OK.
——No！It's not OK！！
——It won't be！！
即使是美国队长也不能改变这个现状。
克莱尔不愿意自己沉沦在这种虚假的安慰剂效果当中。
她看着站在她对面的金发年轻人。对方梳着古板的三七开，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衣服绷得紧紧的，显露出他姣好的身材。
在衣服的胸口处印着神盾局的标志。
那个鹰头标记无时无刻提醒着克莱尔，美国队长所代表的立场。
尽管痛苦，但她只能拒绝队长的帮助。
她做了不可挽回的事，那么就只有继续沿着这条不可挽回的路抹黑走下去。
况且，美国队长七十年后死而复活，这样的事怎么听都更像一个阴谋，她几乎可以肯定这背后是神盾局在谋划。
“抱歉…队长……我不能………”克莱尔面露歉意，小心地向后退去。
“克莱尔，我可以保证——”史蒂夫眼神中带着请求地看向她。他的任务是活捉对方，因此当言语没有起到作用的时候，他也不得不采取暴力。而这是史蒂夫不愿意看到的。
He felt sorry for this girl.
He wanted to save her.
He does. He must.
然而神盾局并没有给他留下太多自由发挥的余地，他的理智也清楚地告诉他，能造成如此危害的克莱尔必须在危险扩大之前被控制起来。
即使晚了七十年才醒来，尽管他是美国队长，他始终还在体制内，在没有被赋予特权之前，他还必须按照体制制定的规则行事。
而史蒂夫·罗杰斯此刻唯一的特权就是他手里的那把手/枪。
“Claire，whatever you gonna do，don't do it——”他警告道。虽然不真的准备开枪，但仍旧威吓性的慢慢举起了手里的武器。
对面的金发姑娘对他摇了摇头，继续向后退了一步。
“克莱尔——”史蒂夫向前一步。
他的话被对面女孩此刻脸上悲伤的表情打断了。
阳光照在对方淡淡的金发上，好像给这个看似柔弱实则危险的女孩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
蓝眼睛对上有些发红的绿眼睛。
史蒂夫突然就明白了。
那些没有说出口的痛苦、后悔和迷茫。
史蒂夫想起了自己刚发现神盾局的骗局时内心的挣扎。他知道迈过这道坎有多难。
“克莱尔，请让我帮助你。”他开口说道，“我可以去请求大使馆介入，我知道神盾局对你并不公平，但我们可以走合法且和平的途径进行申诉——”
“不，你帮不了我的。”克莱尔摇了摇头。她一边说着一边向后退去，眼看就要退到了大楼的边缘。
“Please——”史蒂夫恳切地请求道，食指却慢慢移到了扳机上。
“我做错了事，队长…他们不会放过我的，我必须离开——”克莱尔试图解释道，“你不懂——”
“——那就告诉我，克莱尔，让我理解——”
“你不会理解的，队长，你是根正苗红的美国人，你、你和他们是一伙的！”克莱尔说着说着忍不住又流出了眼泪。
“克莱尔，你冷静下来——”
“I'm sorry！I'm so so sorry——”她说着，又往后倒退了一步。
史蒂夫的手指立刻从扳机上移开了，事实上，就在克莱尔说完抱歉后的下一秒，他就已经一把扔掉了手里的枪，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想要拉住整个人都向后倾倒着掉落出楼顶的金发姑娘。
可是即使是四倍速的美国队长也快不过地球引力。
史蒂夫只抓住了克莱尔的一片被子弹打成筛子的衣袖。
他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就这样坠落了下去，重重地摔在了神盾局底楼大理石铺就的广场地面上。
“No！！！——”
史蒂夫痛苦地握紧了手里那片碎布。
他听到地面上传来一声巨响，仿佛还有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他闭上了眼睛，没有看向地面。
他不知道自己要用怎样地心态来面对这样一个结果，他感到自己被罪恶感淹没了。
他明明从一开始就察觉到对方情绪不稳定，却仍旧没有成功安抚对方。或者说，他一心惦记着朗姆洛之前的警告，更加注重保护自身的安全，却有意识忽略了对方自/残的可能性。
这都是他的错。
He fucked up.
And now a young girl paid the debts for him.
史蒂夫呼出一口气，缓缓地睁开眼睛，探出头看向楼下。
他总得确认一下自己造成的苦果。
可是地面什么都没有。
——没有尸/体，没有鲜/血，没有溢出的脑/浆。
——没有克莱尔。
只除了广场地面上一个凹陷的裂痕以及一旁一个完全被压扁的垃圾桶证明了刚才这里曾经发生过一起重力加速度导致的严重撞击事故，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克莱尔从楼顶掉了下去。
史蒂夫反复确认了好几遍，却仍旧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What th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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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尔抹着眼泪快速跑着。
刚刚从大楼顶上掉下来后，她就下意识地选择了逃跑。
她的速度很快，比以往任何一次尝试使用超能力时的跑动速度还要快。
肉眼看起来，她就仿佛是一道模糊的残影。
等到她意识到自己正在使用超能力的时候，她已经跑出了DC。
她已经站在了弗吉尼亚州的森林里了。
克莱尔猛地停住了跑动的脚步，一个趔趄便跪了下来。
她已经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办才好了。
——她刚刚见到了活生生的美国队长，她打伤了神盾局的特工，她发现自己整整二十年的生活都是一个巨大的谎言，她被神盾局绑架了。
她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头。
There's no way around it.
她肯定会被政府通缉。
她没有出路了。
她只能逃。
克莱尔绝望地发现自己已经走上了一条通向未知的单行道。
此时她已经无法回头。
她只有逃。
克莱尔让自己重新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不再想这些让人绝望的现状。
她开始下意识地往与神盾局完全相反的方向跑去。
向着西边。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16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