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巫婆都是喜怒无常的（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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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尔脸色变幻莫测，听到乔伊说他们是巫师，不自觉地松了口气，暗道不管疯婆婆如何，乔伊还算是个绅士，他是一定不会要了自己的命的。想到这里，他一股劲地打开药剂的瓶子，把药剂喝个干干净净。
菲德尔反应过来后，只抢回来个空瓶子，气得狠狠踢了戴尔一脚。
戴尔痛苦地蜷缩在地上。
“哈哈哈哈哈~倒让我看了一场好戏。”黛绿笑得开怀，“什么20多年的好朋友。不过如此。”
乔伊沉着脸，觉得戴尔给黛绿做了一个好朋友的反面教材，忙道，“我绝对是你忠诚的朋友！”
少女笑看他，伸出食指点点他的唇珠，像是入了迷。
“戴尔，这到底哪里出了错！”菲德尔是个忠诚的骑士，他起誓过一直效忠于他的主人，比尔麦克亚当的！他没想到，他和比尔共同的好友戴尔会做出这样疯狂的事情，置他们的友情不顾。
“我们可以求乔伊给我们一瓶药剂的！”不是有两位巫师吗？乔伊一定会答应的！他是心地善良的！他先得到解药和比尔先得到解药有什么所谓，只要他们都得到了解药，还是和以前一样呀！他不明白为什么菲德尔如此生气。
“只有一瓶哦！”黛绿突然出现在戴尔面前，对他比出个食指。
下一秒便在菲德尔的眼前，“你要怎么办呢？”
戴尔有种劫后余生的痛快感。至少是他活着了。那一直高高在上的比尔终于，终于能彻底消失了。愉悦感袭击他的全身。这是重生，他这样和自己说。
“菲德尔！”乔伊礼貌地看着他，后者不得不把视线从戴尔脸上移走。
“在的，猊下。”
“黛绿说了只给一瓶药剂，那我就只能给一瓶了。对不起。”乔伊歉意地点头，“那么我想让你做个选择，”乔伊展开掌心，有一瓶小小的药剂，“这瓶药剂你是给起誓对象比尔还是好友戴尔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戴尔整个人都在颤抖。
“乔伊怎么会知道我给的不是真的解药！”黛绿突然出现在乔伊的怀中，乔伊很自然的拥着她，“总觉得乔伊你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一开始就配合她用假药哄骗戴尔。好开心！
乔伊听到这句话，温柔的眼神被哀伤侵袭，仿佛一瞬间，变成满满的宠溺，“你拥有我一半的心呀。我当然最懂你。”
黛绿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她苏醒过来后，今天是她最快乐的一天了！比班杰明和爱德莉亚陪在她身边时还要快乐！
“把解药给我！”戴尔惊恐地抓着菲德尔的衣服，几乎是跪在他面前，“我们是多好的朋友啊，求你！”选择他！
“……到底为什么你也中了诅咒？”菲德尔麻木的看着戴尔。这曾经多么熟悉的面目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陌生了？
“是呀，为什么你也中了诅咒呢？”黛绿娇憨地跟着发问。
“调皮！”乔伊把装满清水的杯子递到她嘴边，她双眼含笑地就着他的手喝完了一杯。
乔伊又斟了一杯，还是用同一个杯子慢慢喝了起来。
他和她与别人都不一样，十分渴求水的湿润。
“我……”戴尔面对菲德尔责备的目光，留下了眼泪，“是的！是的！我接触过碧凝珠，我想把它占为已有！”
“我……怎么会！”戴尔看着乔伊，“你给我喝的是什么！”
“吐真剂。”乔伊笑笑，“我喜欢听真话。”
“到了这个地步你甚至还不想说真话？”菲德尔看着比尔青白的脸，痛苦地闭上了眼。
“什么是碧凝珠？”黛绿好奇地问。
一片沉寂。
乔伊用手指梳理着黛绿柔顺的发丝，“我们是不是该出去流浪呢？”流浪是这样用的吗？“黛绿只有苏醒过来这一年多的记忆。”
从那天开始，已经过了60年了。黛绿还是个懵懂的孩子，对一切都没有了解。
“我衷心希望猊下的第一个旅行地点是霍尔城堡！”菲德尔立即说道。
黛绿面无表情地看着菲德尔，像似想到什么，一脸开心地看向乔伊，“听你的！你去哪我去哪！”反正不想他离开她。
“碧凝珠就是鲛人的双眼。也算的上是我族的分支。愚蠢的人类只知道它是价值连城的珍宝，却不清楚它是招至厄运的邪物。谁一心想得到凝碧珠，那么，谁就会招至死亡。”
“我族一直信奉顺应天意。那么，你们拼命得到碧凝珠所招致厄运，我和黛绿都是不会插手的。”乔伊敛去脸上的温和。
鲛人是巫师的分支？鲛人是人类的分支？戴尔蹙着眉头。鲛人是人类的分支，所以不能帮助杀害鲛人的人类？这个乔伊说的话总是乱七八糟，让人费解。
不过他们两个是巫师，不会插手这件事倒是合乎常理。巫师是慈善的，是站在弱者那边的。
“这件事实属无奈，比尔也是无辜招致厄运的啊，请猊下大发慈悲！请帮比尔解除诅咒，我愿用性命交换！”菲德尔单膝跪下。
“事情我和黛绿并不清楚。”乔伊不愿帮忙。面对鲛人双眼被剜，他有种兔死狐悲的心情。黛绿现在变成这样也是这些愚蠢的人类造成的，那鲛人被剜双眼，黛绿被剜的可比双眼更重要的东西！
信奉顺应天意的他们，相信不久的将来，他一定会招致大难，东西他也一定会回收的！
乔伊突然悲伤起来，黛绿便觉得不高兴了，“滚，你们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们！”
“不！不！”戴尔突然发起狂，扑向黛绿，“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黛绿阴郁地盯着他，快速结手印，尔后轻佻嘴角，“灭！”
戴尔便变成水蒸气蒸发了。
“戴……尔……”菲德尔难以置信地看着地板上浅浅的的水印。一点生存过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我不拘别人称我为巫婆是因为我根本不在乎你们这些蝼蚁的生命。”少女平静的眼眸，“我答应给你们解药就一定不会食言。而选择我已经帮你决定的。”
小药瓶悬浮在空中，乔伊一脸温和地摆了个请的手势，以行动证明，让一个人消失，在他眼中真的不是一件大事。
“记住，你们是来求我的。”没有威胁她余地，“我高兴就让你们走，不乐意就让你们消失。”
“毕竟是陪着我走了一路，黛绿妹妹就让他们走吧。”也不知道走不走得出这片山林。乔伊轻声询问，“看在我请求上，可以吗？”
黛绿歪头想了想，露出明媚的笑容，“可以，反正回到碧凝珠身边，他们还是难逃一死。”
在喂比尔喝药剂的菲德尔听到这里，默默握紧拳头，看着比尔消瘦的脸颊，默默咽下了话语。
比尔的选择没有错，他的选择也没有错，一定要回到霍尔城堡。那里有他们的家人，他们一定会守护到底的！
“对了，我带了一些新鲜的食材过来。”乔伊若有所思地看着菲德尔，突然开心地和黛绿说，“你不是很喜欢吃些没见过的菜式麽？”小时候就是个吃货。现在还是没变吧。
“你挑挑看今晚吃什么？”乔伊点点眉心，出现了个比拳头大不了多少的琉璃球，“我送他们出结界吧。”
“乔伊也有琉璃球！”黛绿开心地把琉璃球的食材搬出来，“你快去快回。”
菲德尔不敢停留，连忙背起比尔，跟上乔伊的步伐。
出了木屋，才发现原来的湖泊变成了汪洋大海，一望无边。
满天繁星。清晰的海水倒映着天际。
快分不清那边才是天，那边才是海了。
“对不起，黛绿比较淘气。”乔伊站在菲德尔的身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淘气？”菲德尔声音尖锐起来，但瞬间平复，对方是巫师，却和他认知中慈善的巫师完全不一样。他的朋友就是在这种狂妄的认知中害了自己的性命。
“有得才有舍。菲德尔。”乔伊指了指比尔，“无论如何戴尔都会死。”药剂是他一定会给他的起誓对象的。
“你们可以给多一瓶药剂的！这只是你们的举手之劳而已！”
“我族信奉顺应自然，也信奉等价交换。不会无缘无故帮助你们的。”乔伊笑看着他，“我和黛绿对你别无所求。”
一瓶，也是为了回报他们为他和黛绿提供了一些乐趣。
“那也不必要了戴尔的性命！”菲德尔这辈子都觉得没有这么懦弱的时候，“只要他还活着，我们可以寻别的巫师甚至巫婆！”
“那只是看他在哪里陨落而已。他中的可是鲛人的死灵诅咒，除了我族，不会有其他巫师能解。我族是不会有人向他伸出援手的。”乔伊伸手一挥，从脚边开始雪花般的冰晶拼接成一条小径，蜿蜒至远处。
“尽头就是牛家村了。”
菲德尔看着乔伊俊美的五官，“……还是要谢谢你。”他不出来送他们，估计一踏出门槛，他们就被大海吞噬了。
他也三番四次说过，回程艰辛。现在却还是指了条安全的路给他们。
“我敬你是个正直的人。”忠于自己的誓言，“所以帮你这一回。”
“真是个口是心非的人……”未等菲德尔说完，乔伊就消失了，和他背后的小石屋一起消失了。
“一定会再见的。”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3.巫婆都是喜怒无常的（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