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救世主之名》鲤无衣

19、打蛇与养蛇

　　“你自己变不回来？”

　　哈利摇了摇头，他听得懂斯内普的话，但是他没办法做出什么回应。只能简单的摆动蛇头来表示他所说的是‘对’还是‘错’。

　　他隐约感觉到，他变成这个样子和那场翻倒巷之战有关。虽然当时他很确定对方打到自己的攻击性咒语几乎没有，唯二的两个粉身碎骨也被斯内普‘咒立停’了。但是除此之外，哈利想不到任何原因会让自己重新变成这幅德行。

　　没错，重新。他曾经见识过自己的阿尼马格斯状态。那次是在大战纳吉尼之后，杀了纳吉尼和她脑袋里的魂片之后他也差点被巨蛇咬进他身体里的毒液杀死了。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趴在圣芒戈的一根杆子上，已经变成了一条小青蛇。

　　他没有刻意自己变化或者是重新回到过人类状态过，因为他身上有伏地魔的标记，就算变成一只虫子也跑不了。不管任何地方食死徒都能找到他。而且那时候他受到了圣芒戈治疗师的全力救治，痊愈之后自然而然的就恢复了人类的状态。

　　斯内普的变形学不是最好的，而且他自己也不是阿尼马格斯，所见过的阿尼马格斯也只有那只疯狗。所以对哈利的问题他也是束手无策。而且假期期间他们都无法联系上霍格沃茨的教授们，如果哈利始终是这种情况的话，只能等开学去找邓布利多。

　　而现在，哈利·小青蛇·波特，为了防止他一出门就被什么黑巫师捞去炖了，只能暂居在蜘蛛巷尾。在斯内普的冷眼和苛刻对待中，忍气吞声的爬行着，夹缝中求生存。

　　一天过后，稍事休息的斯内普精神十足，他一边嚼着提神醒脑的魔药材料，一边垂头在羊皮纸上不停记录着魔药的实时状态和变化，不时的翻阅书籍做笔记。碧眼小蛇盘在他的桌角，尾巴搭在那本未来会落到他手里的笔记本上，眯着眼睛像是在沉睡。

　　过了似乎很长时间，小蛇醒了。他晃了晃脑袋，然后爬到斯内普的羊皮纸上，用尾巴缠上了他苍白的手腕。

　　“伊万斯，下去。”斯内普不耐烦的赶他，他没抽出手，换了一只手继续写着。

　　哈利装作没听到，蜘蛛巷尾很冷，而斯内普体温很高。他本能顺着斯内普的袖管想往里游。

　　斯内普不耐烦的抓着他的尾巴往外扯。

　　哈利嘶了一声，装作没感觉到斯内普在扯他的尾巴，继续往里游。

　　斯内普隔着长袍一把掐住了他心脏上方不到三英寸的位置。

　　哈利猛地僵直了。

　　“别让我再说第三遍，伊万斯。”

　　斯内普的声音已经有点发冷了。

　　哈利乖乖的顺着他的袖口又钻了出去，沿着书桌游下去觅食。

　　他张了张嘴想打哈欠，突然发现自己不用打哈欠了。哈利感觉到自己的胃正在严正的向他抗议。从前天到今天，算上他昏迷的时间，三天里他的胃唯一接受的就只有斯内普给他灌下的各种各样的药水，他已经快饿成一条蚯蚓了。

　　哈利在地板上游来游去寻找食物，鳞片发出细微的剐蹭声——他在角落里看见了蜘蛛和老鼠，但是他抗拒的游走了。身为人的自尊心让他不能对这两种东西产生任何的食欲，虽然本能会让他觉得它们很美味。

　　哈利在地板和墙壁上游走着，冰凉的石头很贴合他的体温。

　　他昂起头吐了吐信子，在屋檐下方的地方发现了一个类似鸟窝的巢。

　　哈利兴奋的游了上去，对着里面的鸟和鸟蛋露出了毒牙。

　　突然巢里的大鸟警觉的抬起了头，它把翅膀下面埋的脑袋伸直，探出了鸟巢。这一下正好撞上了正在探头探脑的哈利蛇，鸟眼和蛇眼直愣愣的对上。

　　大鸟立刻发出一声尖叫——差点震碎了他的耳膜，如果蛇有这种东西的话。然后它为了保护住窝里的蛋，爪子抓，翅膀扇，尖利的喙直往哈利的脸上招呼！

　　哈利显然没想到一只鸟有这么大的杀伤力，他吓了一跳，嘶鸣了一声，重重的摔在了地板上。

　　“统统石化（Petrificus Totalus）！”蛇身撞击地板的巨大声响一下子让斯内普折断了他的羽毛笔，看着墨水在羊皮纸上流淌，研究进度屡屡被打扰，忍无可忍的斯内普终于对着哈利蛇发出了一个魔咒。

　　变成阿尼马格斯状态之后明显反应速度不足的哈利呆滞了一下，然后他下意识的弹开身体想往后爬，但是未来得及抽回去的尾巴就被定在了地上。

　　“很好。”斯内普怒气未消的收回了魔杖，继续着他的计算。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做出了一个完美的调剂配方——改良版的补血剂，需要更少的熬制时间却有更好的效果。斯内普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然后他丢下羽毛笔，站起身来架起了一个坩埚准备践行一下自己的理论结果。

　　眼角余光扫过的时候，他看到那条碧眼小蛇还僵硬在地上。

　　斯内普大步的走过去抓起哈利，然后把他放在了桌子上，给了他一个咒立停。

　　小蛇瘫软的像一滩烂泥。一半是吓得，一半是累的。

　　“如果你再打扰我，”斯内普压着声音嘶声威胁，他虽然不会蛇语，但是哈利总觉得在一条真正的蛇面前，相比之下他更像一条毒蛇：“我就把你丢给斯拉格霍恩，让他把你当做魔药材料丢进坩埚里。”

　　哈利拼命的摇头。

　　斯内普满意的抓起它，丢在了沙发上。他居高临下的站在小蛇面前，看着那条蛇吓得瑟瑟发抖的模样，想起它刚刚想掏鸟窝的笨拙，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你饿了？”

　　哈利转过身，把脑袋埋进了沙发里，不想理他。

　　少年的手再次掐上了他的心脏。

　　哈利瑟缩了一下，拼命的点头。

　　斯内普把手臂伸了过去，示意他爬上来。

　　哈利犹豫了一下，他甩了甩尾巴，轻轻用蛇尾摩挲着少年的手腕。看到斯内普只是挑起了眉，没有缩回手，才放心的缠了上去。

　　斯内普放下了长袍的袖子。他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出门给这条蛇找点吃的的话，如果抓紧时间，可能还来得及他回来赶上继续他的补血剂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