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冬铁冬]这位大爷有点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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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冬兵，Bucky Barnes，按辈分算是Tony的大爷的存在。
Tony觉得这位大爷有点烦。
1.
最初见到冬兵的时候，Tony对这个一度像是鬼故事的杀手印象还不错。
一则是因为Tony年少时没少听他爸夸这位大爷。
二则是因为Tony中年时没少听另一位大爷夸这位大爷。
三则是因为这位大爷的左臂真够酷炫。
2.
其实还有第四则。
但Tony绝对不会承认，他觉得冬兵那张胡子拉碴的胖脸还蛮好看的。
3.
Steve说，冬兵在过去的七十年里，不停地被冷冻被洗脑，所以他记忆混乱，性情大变，与过去不一样了。
虽然Steve没有明说冬兵都做过什么，但Tony懂。他曾经以为，他遇到的冬兵将会是冷漠到极点，冷血到极点的人。即使他过去曾为人，但现在可不一定了。
但他实在是想不到，冬兵见到他时，第一句话会这样说:“……Howard的儿子？比Howard还好看。”
4.
表面默不作声实则内心暗爽的Tony修改了对冬兵的第一印象:
1/安静的冷男子。
2/有气场的杀手。
3/嗯，嘴有点甜。
5.
在Tony高兴的时候，队长有点不高兴。
他也曾高兴过好一阵子，因为冬兵完好无缺的找回来了，而且他以为已经牺牲很久的Coulson探员还活着。
但当这两件事并在一起的时候，队长就高兴不起来了。
Coulson按照神盾局的规定，必须带走冬兵监管，直到他被确定毫无危害。
但队长不同意。
6.
在队长不赞同的时候，Tony有点赞同。
为了社会治安着想，Coulson的做法无可厚非，而且也不过是监管一阵子，只要确定冬兵脑回路是正常的，人自然就会被放出来了。
Tony这么想着，无意中看向了站在旁边的冬兵。
冬兵面无表情地站着，身体紧绷，目光垂地，毫无生气，完全不像刚刚一开口就说Tony长得好看的人。
他大概也觉得Coulson说的对吧。
居然有点可怜兮兮的。
Tony惊悚于自己从那张冷冰冰的脸上读出这种情感。
7.
在Howard的描述中，曾经的Bucky Barnes多么欢快鲜亮的人。但Tony此时见到的，只是一个死气沉沉，甚至有点听天由命的过气大兵。
他突然觉得，如果能让这样一个人重焕生机，一定是一件非常愉快而有成就感的事。
Tony Stark就喜欢做这种愉快而有成就感的事。
于是Tony用欢快的语气打断了Coulson对队长劝慰的话:“要不这样吧，折中一下，可以监视起冬兵，但是要由我来。”
队长和Coulson同时看过来，Tony维持着笑容，假装没注意到更远一点的，来自冬兵的目光。
8.
当Tony站在冬兵面前，冬兵微微放低视线凝视他的时候，他有点后悔早上出门没换另一双跟高一些的皮鞋了。
在这个人面前也不好踮脚，Tony故意别开视线:“好了，大兵，过会你归我管了，老老实实跟我走吧。”
Steve在一边看着。
他原以为还得跟冬兵解释和安抚一番，冬兵才会同意跟Tony走，但没想到，Tony说完后，冬兵犹豫了一会儿就点了头:“……好。”
9.
Tony开着车来，自然开着车走。
他先一步坐在驾驶座上，冬兵就乖乖地坐上了副驾驶，手臂略显拘谨地搁在腿上。
Tony盯着他乐了:“大兵，我要开车了。”
冬兵点点头。
Tony又乐:“我可真要开车了？”
冬兵又点点头，然后满脸疑惑地看着这个英俊的小胡子，不明白一句话他为什么要特意说两遍。
Tony还是乐:“那你怎么不系好安全带呢，亲爱的？”
冬兵:“……”
10.
冬兵一时不知道是该先纠结自己居然没有意识到系安全带，还是先纠结“亲爱的”这腻歪的称呼。
Tony可没给他时间继续纠结。他伸出手，帮冬兵系好了安全带。
冬兵看着Tony抹着发胶还散发着莫名香气的脑袋，拼命压着在内心深处挠痒痒般的想要摸一把的冲动。
系好后，Tony顺手拍了拍冬兵的胸膛:“坐好吧大兵，由Tony Stark改装过的跑车，会让你拥有从未有过的极致速度与激情的体验。”
冬兵呆呆地点点头。
Tony给自己系好安全带的时候，默默在心里啧啧一声:这胸，不比队长差多少。
11.
Tony有点想知道冬兵会怎么看复联的大楼。
他的审美应该不会差很多，毕竟这个人觉得Tony长得好看。
于是Tony把车停在大楼的不远处，让大楼的外貌整体展现在冬兵的视野里。
冬兵看了一会儿，说道：“……除了那个A，丑。”
鉴于这个人是长辈，Tony忍住了召唤装甲的念头。
12.
一进大楼，为了向冬兵表示自己对他的信任，进而安抚他，Tony当着他的面通知Friday：“除了出口和工作间，所有权限向这个老冰棍开放。”
好姑娘Friday应了下来，然后问道：『您的卧室也向Barnes中士开放吗？”』
Tony：“……你再明知故问我就把你卸载，Friday。”
Friday：『不开放，好的，我知道了，Boss。』
13.
关于冬兵住进Tony大楼这件事，其他复仇者们各有自己的见解。
绯红女巫说:“金屋藏娇？”
鹰眼说:“说清楚，他们两个到底谁比较娇？”
黑寡妇说:“把美人藏到高高的楼上，不让他随意出去，也不让别人随意进去——总觉得跟我看过的一部的迪士尼动画很像。”
猎鹰小哥做重要发言:“你说的是《魔发奇缘》？”
幻视说:“我刚看完，附议。”
队长:“……”
队长这才意识到，他的战友们到底有多不靠谱。
14.
而此时，“金屋藏娇”、“魔发奇缘”的Tony并不知他的一票队友正在热切地八卦自己。
他现在有点烦。
他烦的当然是被他带回大楼里的冬兵了。
刚开始，冬兵是很听话的。
按时吃饭，按时睡觉，不乱跑，不乱嚷，每天乖乖地待在Tony特意给他安排出来的健身房里摆弄器械。
除了时常被他玩坏的器械，Tony真没啥可操心的，就连隔三差五来大楼遛遛的队长也这么觉得。
——直到这一天晚上，冬兵面无表情地把Tony工作间的玻璃门给生生拆下来为止。
15.
工作间的门被拆不能全怪冬兵，其实Tony自身的原因更多一些。
Tony喜欢在晚上通宵搞发明，他甚至可以两三天不睡觉，一直泡在工作间里。
只是这样也没啥，但是通常Tony泡在工作间的时候还喜欢用堪称疯狂的摇滚乐做BGM，以此缓解晚上独自熬夜的寂寞感。
大概是这天晚上的寂寞感格外的强，Tony一不小心把BGM声音调过了头。同时，他又一不小心地忘记了冬兵异于常人的耳力。
可能是为了配合Boss今晚的智商，Friday这个好姑娘也一不小心地忘记了提醒。
于是，当Tony哼着歌卸下最后一个螺丝钉的时候，工作间的玻璃门发出了临终前的悲鸣，然后被黑着眼圈的冬兵生生拆了下来。
Tony一时看傻了眼。
16.
如果非要找一句话来形容一下当时的心情的话，Tony会这样说:
“吓死宝宝了。”
17.
当冬兵面无表情地把呈蛛网状装死的玻璃门丢到地上时，Tony回了神。
他看着冬兵迈着酷炫的步伐，朝自己走过来。
因为走得很快，冬兵的泡面头飘了起来。伴随着轰鸣渐小的摇滚乐，在工作间有点昏暗的灯光下，Tony看到他那双晦涩不清的灰蓝色眼睛在闪烁着。
这扑面而来的杀气，Tony又有点懵。
18.
怎么冷酷都依然美丽。
不由自主这么想的Tony觉得自己多半有病。
19.
这莫名其妙的感觉没能持续多久。
冬兵铁臂一挥，掐着Tony的脖子就把他举起来，高悬于空气中。
Tony在窒息中，先是想到“又他妈是百分百锁喉术”，再就是感叹“这眼睛真他妈漂亮”，最后才想起来“我他妈该召唤装甲了”。
20.
Friday反应及时，没等Tony开口已经自行启动了装甲。
飞来的腿部装甲让冬兵下意识躲闪，而悄无声息出现的肘部装甲撞到了冬兵的脑袋，打得他一趔趄，Tony顺势挣脱了铁臂的桎梏，回到了地面。
摇晃了一下才站稳的冬兵眼神凶狠地抬起头，迎面看到一抹红金的光芒朝自己落下来。
“咣当——”
冬兵被砸晕了。
Tony举着装了甲的胳膊，长长地松了口气。
21.
Tony坐进沙发里，叹了口气:“Friday，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Friday回答:『我并没有找到卖后悔药的店铺，Boss。』
Tony捂脸:“算了，你还是闭嘴吧。”
22.
第二天早上才醒过来的冬兵异常的消沉。
他蔫蔫地瞥了眼Tony有点青紫的脖子，沉闷地道歉:“对不起……”
“你是应该对不起，”Tony翻翻白眼，“但不是对着我的脖子，而是对我的门——你牛逼啊，一下就把门扯下来了。”
冬兵又瑟缩了一下:“对不起……”
“口头道歉是没用的。”Tony面无表情地说。
冬兵疑惑地等他的下一句。
Tony在他的注视下，居然笑了笑:“既然门坏了，那你就来做我的门吧。”
23.
Tony会提出让冬兵做他工作间的门也没别的意思，就是不想让这个闷葫芦钻牛角尖的闷着。
但是其实他是后悔的。
因为从此以后，无论何时，只要Tony踏进工作间，一回头，必然会看到面无表情蹲守在门口的冬兵。
而且他的目光会一直停在Tony身上，Tony走哪儿，目光移到哪儿。
在Tony上错第三个螺丝钉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该跟冬兵谈谈了。
24.
Tony无奈地说:“里面有椅子。”
冬兵说:“我不能进去。”
Tony疑惑:“你为什么不能进来？”
冬兵说:“我没有进入工作间的权限。”
Tony愣了愣，想起当初冬兵一来大楼，他叮嘱Friday的话。没想到这个老冰棍居然还记得。
Tony忍不住笑了:“得了吧，你是不是忘记了那天晚上是谁在哪里掐我脖子了？”
话一出口，Tony就想给自己一嘴巴。
哪壶不开提哪壶！
25.
这下子，冬兵的脸变得难看了。
Tony急急忙忙地想冲过去解释，但冬兵站起来，转身就走。
Tony傻眼，这是生他气的意思吗？
他只能赶紧追上去，然后一路跟着冬兵来到了他改装过的健身房。
Tony踏进健身房，看着背对他的冬兵，正疑惑呢，冬兵突然转身了，拳头立刻朝他脸飞来。
来不及说啥俏皮话了，Tony急忙往后一退，躲开那一拳。但这还没完，冬兵一反手，抓住了Tony的肩膀，立刻屈膝就是一下。
Tony此时正高度警惕着。虽然他没有美国队长和黑寡妇他们能打，但他也不是什么花架子。他也立即屈膝，别住冬兵后，一拳捣向他胸口。
冬兵退让，Tony追上，一把推得冬兵撞到墙上，冬兵闷哼一声。Tony怕他还继续反击，立刻上前用胳膊勒住他的咽喉。
然后，Tony居然看到冬兵笑了一下。
26.
冬兵看着Tony，微弱的笑意还在嘴边:“对不起……这下气消了吧？”
Tony:“……你有病。”
冬兵说:“对，我有病。我脑袋有病。”
Tony:“……我不是这个意思。”
冬兵说:“但我是这个意思。”
Tony:“……不，我是说……算了，你这个招人烦的家伙，懒得管你。”
27.
Tony松开手，瞪着冬兵，再次感到把这个麻烦人带进大楼里的后悔。
冬兵揉了揉脖子:“以后就这么办。”
“……这么办什么？”
“如果我发疯了，你不要手下留情。”冬兵说道。
Tony:“……我哪敢。”
他觉得，如果自己真的敢不手下留情，Steve肯定不会对他手下留情。
Steve不会对他手下留情了，Coulson肯定也不会对他手下留情。
所以他还是对冬兵留情留情吧。
28.
Friday提醒Tony今天晚上有个慈善舞会，他答应了Pepper小姐，一定会去参加。
Tony瞥了眼站在不远处单手捏起一个杠铃的冬兵，意识到今天晚上他出门的话，就是冬兵第一次一个人待在大楼里了。
他想了想，出声喊:“喂！大兵！”
冬兵困惑地回头看他。
Tony一挑眉;“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外面浪一浪？”
29.
冬兵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顺便一提，冬兵坐Tony车的时候，还是Tony给他系的安全带。
虽然Tony并不想给他系，但他还是给他系了。
原因很简单。
冬兵用特别困惑——特别让人难以拒绝——的表情看着Tony说道:“为什么不能给我系上？上次你都帮我了。”
Tony后悔一万遍从Coulson那里争取来冬兵的监管权。
30.
热闹的舞会因为Tony Stark的到来变得更加热闹。
大家对他带来的那个穿西装，扎一只小马尾，还戴着手套的男伴非常感兴趣。
就是可惜这人的表情太凶狠阴沉，目前还没有人能坚持与他对视超过五秒钟。
Tony搂着辣妹跳了几支舞回来，看到冬兵还呆在角落里，手里捏着香槟的酒杯，却一口也不喝。
这哪里是Howard曾经说过的舞会小王子啊，简直是块木头。
还是一块英俊又冷酷的木头。
31.
Tony问他:“为什么不跳舞？”
冬兵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周遭被他看到的人都瑟缩了:“和谁？”
Tony:“……”
Tony想起来，最初他决定把冬兵带走，是因为他想把冬兵变回曾经的James Barnes中士。
当他让冬兵把这身西装穿上的时候，他从这个仿佛变了一个人的冬兵身上窥见到了曾经的那个影子。
但是这个窥见是短暂的。
一接触到冬兵的眼神，他知道，那个人，他大概是一辈子都别想见识到了。
这着实让人觉得可惜。
但眼前这个也不至于让人失望。
Tony笑了笑，伸出手:“那就跟我跳一支吧。”
32.
当这两个人在舞会中央旋转起来的时候，Tony听到冬兵闷闷的话:“……谢谢。”
Tony翻白眼:“谢什么谢，你欠我的多了去了。”
“……我最初以为你是不放心，想要亲自监视我的。”
“我的确在监视你啊，你看连参加舞会我都不敢把你一个人留在大楼里。”
Tony听到了冬兵微弱的笑声:“谢谢……谢谢你选择了监视我。”
“……不客气。”Tony最终还是不想嘴硬了。
33.
Tony:“……你觉不觉得咱们有点太奇怪了？”
Bucky:“……有点。”
何止是有点。
原本两个大男人一起跳舞已经很扎眼了。
更何况是两个大男人掐架一样搂在一起跳男步。
34.
Tony:“……你快点改跳女步！”
Bucky:“……你跳。”
Tony:“你跳！”
Bucky:“……我年纪辈分大，听我的。”
Tony:“我听你大爷的！”
Bucky:“我就是你大爷啊。”
Tony:“闭嘴吧大爷！”
35.
正操纵摄像头，远程监控画面的Friday看着这两个掐架一样搂在一起跳舞的Boss和Boss的客人，由衷地感觉到了心累。
既然已经觉得不对劲了，又何必再跳一圈呢？
——FIN.
作者有话说第1章 [冬铁冬]这位大爷有点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