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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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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寂寞的黑夜,静静地蕴育了太多的心事。那些曾以为不变的誓言变得古老,沧桑;那些曾以为旷古的绝恋亦被时光搁浅。某些心中大大小小的恨一瞬伴着清风消失,留下了一个传说:十五年前,斑斓山巅进行了一场浩浩荡荡的生死大战——代表正义的各路人士诛杀了魔教“葬骨教”教主毋毒及夫人毋旋,还有魔宫上上下下99人。武林选举出了教主南宫北为新盟主,从此江湖平静了。也许故事都该如此,平静归于表面,最后还是一场更为惨烈的斗争,但无人预晓……
第一章: 初见
(一)
抱腿而坐,六月凝视着初晓的天空。忽而眼睛一亮,她蓦的站起来,向市集心跑去。记不得哪天了,自从阿婆去世以后,六月就再哭过。即使是因为偷食北店家打折了腿,或是被野狗咬伤了胳臂。她爱笑,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她总会朝着天空开心的笑,然后说:“阿婆,六月今天很乖,过的很开心。你也要快乐。阿婆。”
夜晚是六月最幸福的时候,因为阿婆总在梦里跟她相见。阿婆说,六月你要坚强,不管遇到再大的困难,也要对着天空笑,因为我会在那一直看着你。既然是阿婆说的那总是对的。
她孤独的生存着,努力无助的生存着,没有朋友。如果非要在她周围环境上添上几个人的话,那就是阿婆--三年前去世。几个小乞丐--她总是去帮助那些看起来比她更需要帮助的人。还有恨她入骨的店小二和包子铺老板--她总是偷他们的食物。
六月停下来歇歇,望了望前方陈设简陋却看起来生意相当好的酒楼。很好,店小二正在忙着招呼客人,而店里的大部分正围着号称“安平镇万晓通”的古怪小老头说书。
六月不知道小老头的确切年龄,他总是行踪不定,但他每次来都意味着带来一顿丰盛的晚餐--人们很爱听他说书。特别是那些江湖上千奇百怪的传闻。六月蹑手蹑脚,躲进厨房,才准备把炉灶上的烤鸭拿下塞进嘴里,却被一阵马蹄声惊了。
六月转过脸,映入眼帘的是一匹盛过雪白的骏马,它全身上下没有一丝杂毛。谁也没有看见过那样高傲又清冽的眼睛,它们却来自一匹马。往上看,一个白衣翩翩的佳公子:眉如新柳,眼如星辰,鼻子有着绝美的弧度,削薄的嘴唇微抿,似玉的皮肤透着温润的光泽。
“你在做什么,”佳公子望着六月:“小偷么?”
声音很好听,有如天籁,但说出来的话就不怎么动听了。六月白了白眼,这不是明知故问的么,而且还说的这么直白,面子往哪摆。六月很不情愿,转过头,不语,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鸡,而后扔在了地上,再抬头:“说我小偷,有证据么?”虽然自己的确是小偷,但被如此美丽绝伦的佳公子当场逮到,六月觉得十分不舒服,情不自禁就嘴硬。
佳公子一怔,微笑,好有性格的孩子。眼中的笑意溢满:“你愿意跟我走吗?”
(二)
“好香哦……”因为不会骑马,六月只能跟佳公子共骑一匹马。“你身上很香诶。你叫什么名字?”“你家住哪里?”“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天气很热啊。你热吗?”……
皱眉,佳公子一提六月的衣领,把她从马上扔了下去“等你安静了再上来。”他后悔为什么要一时冲动带上一个麻烦精,让他一路上都不能清净。
六月非常不满,看了看前方依然是漫长的石子路,只能把刚要出嘴的话憋了回去。片刻,佳公子抬手,又把六月提了上来。嘴角是一个不易察觉的浅笑。
到了一家客栈,下马。“在这里等着。”佳公子望着六月道。他需要把他的马亲自带到马厩,吩咐好小二怎么喂食以后才过来大厅就食。他的马较贵的很,一般的食物可不能应付。
看着六月惨绝人寰的吃相,佳公子不禁哑然失笑.六月偷偷的瞟了佳公子一眼,他眼中是满满的笑意,但表情依旧冷漠.原来他的冰冷是装的啊.发现了这一点,六月吃的更欢了。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佳公子笑,她就会特别的开心。客栈周围时不时瞥来或惊艳,或爱慕的眼光--佳公子太美了,美的不像男子。温柔如水,坚硬如冰,就这样奇异的混合在他体内。优雅无繁的动作,让人沐浴在清风里。
六月紧紧的盯着佳公子的脸,那真的是张绝美的脸: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翅膀盈盈的盖住了黑亮如星辰的眸子,尖瘦的下巴下是雪白的能清楚辨出脉络的脖子。发现六月看着他,佳公子皱了皱眉,抬头。六月赶紧把眼光投到店外,假装看外面风景的样子,肮脏的小脸却涨的通红。她竟然也会害羞。
“走吧。”完毕,佳公子把一锭银子随手放在桌上,大步流星走出店外。六月急忙擦了擦嘴,一路小跑紧跟他后面。六月很不甘心的把桌上的食物舍弃,阿婆说践踏食物是会被雷批的。
“两位客官,有什么要我服务的么。”一个四十岁上下,身体略微发福,但眼中泛着精明光彩的妇女笑的虚伪。“把她洗洗,再换套干净的衣服。”六月诧异的抬头,盯住佳公子,明显的,他眼中流露出的意思是她太脏了。六月不服气的瘪着嘴,不屑的歪过头:“我才不想……”还未六月把拒绝的话说完,佳公子就像提鸭子一样把她提了起来,扔给老板娘。六月抗议的最后一个字淹没在了空气中。随后,后门传来六月的惨叫声“水也太烫了吧。我都熟了。啊。救命啊……”佳公子又情不自禁的扬了扬嘴角,完美的弧度。
两柱香的时间,远远就听见了老板娘的奉承声:“呦呦呦。这位客官,哪里找来的没人胚子呦。您真是有眼光哦。”七分真实,三分虚伪。六月此时却在心想,这老板娘的腔调怎么就活像老鸨呢。
转眼,佳公子看见六月的模样,不禁一怔:小巧的瓜子脸,又长又弯的柳眉,很恰当的布在光滑的额头上,高而挺却微微皱着的鼻子,粉红的樱桃小嘴,尤其是那双比暗夜更黑似墨但又比星辰更亮的眸子--黑白分明,仿佛滴出水来。那的确是一双干净的不带一点杂质,犹如新生婴儿的眸子,让人情不自禁就陷在里面,倒映出自己内心的所有丑恶和肮脏。她着一件水蓝色的裙子,手臂处略显宽大,但腰部却把她的玲珑曲线完美的勾勒出来。六月的美精致,小巧,绝伦却不失可爱天真。
六月被佳公子发愣的眼神看的很不自在,不停的搅动衣角,小脸又是通红,似要滴出血来。
(三)
“哇塞。好大的房子。”看着眼前气势恢宏,金碧辉煌的庞然建筑,吞了口口水。心念,这房子比安平镇上的首富朱不仁的还大啊。大门两侧各站一个身穿武服的彪形大汉。大门上方是一块巨匾,刻着龙飞凤舞的烫金大字。“那四个是什么字啊。”六月指着巨匾。两个大汉随之恼怒,自家主人的门匾岂是被一个黄毛丫头能随意指点的,但看着她身后的少主也就不发一语。佳公子也是一愣,但纳闷之色稍宗即逝,随后一字一顿的说:“南。宫。山。庄。”“啊。那你就是南宫商了是不是。”六月得意的望着疑惑的佳公子,轻松的等待他的答案。注意,她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佳公子眼色复杂的盯着六月,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问出了口:“你怎么知道的?”这回的疑惑之色凝在眉间,久久不散。“哈,”六月更加得意的转了转头,“说书的小怪老头说的啊,‘天下第一庄’南宫山庄,庄主是武林盟主南宫北,有一儿一女,分别叫南宫商和南宫草衣。旗下有门客数千,全是江湖上熟一熟二的精英。跟昆仑派和天山派最为修好。庄主南宫商的武功深不可测,好像是使用失传已久的功夫叫什么。对。海枯石烂对不对?”六月虽然没念过书,可是她却有过目不忘,过耳不忘的本领呢。
佳公子的表情忽然变的很凝重,转身,走进大门。六月又得赶紧提着尚未穿习惯的裙子小跑跟上前。心想佳公子怎么没回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