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达和冰熊真的好喜欢你》洇年

45、思出横丁

　　“郑尔酱最近是有什么心事吗？”
　　“啊？”郑尔愣了愣，答道，“没有啊！”
　　“你最近看起来很疲倦，眼圈很黑，脸上也毫无血色，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郑尔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
　　“虽然每天要复习的口语没有落下，但我怕郑尔酱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
　　“我没事呢！可能就是没睡好。”
　　“要不去看看医生吧！”
　　“我真的没事，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呢！”
　　见郑尔语气如此坚决，□□便不再言语了。
　　在家楼下分开的时候，小泽终于问出了近来自己的疑虑，“郑尔酱是故意躲着我吗？”
　　“啊？”郑尔迟疑了一下才慢条斯理地说，“没有啊。可能最近比较忙，很抱歉带给小泽君这样的误会。”
　　“没有就好。”□□抓了抓头发，明朗地笑了，“我一直很担忧呢，是不是我在哪里给郑尔酱造成困扰了。没有就好。”他似乎松了一口气。
　　“那再见了！”郑尔道过别便转身走进楼道，背对着小泽她收起了笑容，一脸的低落和疲倦。其实小泽什么都没做，却总在无形当中给她增加压力。他太纯粹太美好了，她总怕一不小心就伤害了他。

　　那天郑尔窝在沙发看电视时，惊喜地看到某台正放送胜利出演的一档美食真人秀，主持人是一个会做美味料理的大叔，人设是经营一家奇怪的居酒屋，有点类似《深夜食堂》，以美食与嘉宾的温情故事相结合。而胜利正是作为被访谈的嘉宾出演了这个节目。
　　“我很喜欢‘不可能，什么都不是’这句广告词，从这句话中感受到了强烈的热情和意志。我也有一个差不多的座右铭。‘恐惧，什么都不是。’我觉得没有比因为恐惧而放弃更愚蠢的事。看到因为担心‘办不到’‘不知道会不会失败’而没开始行动就想放弃的人总会觉得非常可惜。 ”
　　胜利坐在大叔做料理的琉璃台前，面朝这大叔一边吃着大叔亲手包的日本寿司，一边认真地说，“当然，我也有恐惧的感觉。敲响新的世界的门的时候会因为不知道后面等待的是什么而感到害怕颤抖。但是会提醒自己世界上有很多‘尝试之前不会了解’的经验，所以总是会告诉自己‘就去做吧。不去做就不会了解。’ ”
　　“所以跳舞就是这样一件敲响新的世界的事吗？”主持人大叔又递上一盘热腾腾的烧烤，很自然地问道，“小时候有专业学过吗？”
　　“没有，小学的时候我是除了喜欢在人前出风头外没有其他特征的孩子。没有学习的素质没有什么可以展现的平凡的小孩。也没有要成为什么样的人，要做什么样的事的具体梦想。”
　　听罢这些话，郑尔与主持人大叔一样忍俊不禁，她想象着胜利小时候的样子，活泼可爱，有着很强的自尊心，也有掩藏不住的虚荣心，因此爱出风头，不过这不正是他的可爱之处。
　　“后来上初一的时候，去看其他学校的庆典。舞台上登上了一群穿着同样衣服的人。这些人登台的瞬间，现场所有的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舞台上。到演出结束为止都没有办法把视线从舞台上移开。我也一样，惊讶到连呼吸都不能自由控制的观看着演出。那是第一次与能让我心跳的梦想相遇，虽然我也很难理解自己的心情，但我非常确定那就是我要做的事情，庆典的第二天打听到了哥哥们在YMCA少年训练馆练习的事，盲目的就找去了。
　　‘我想跳舞。’
　　‘跳过舞吗？’
　　‘没有。一次都没跳过。想从现在开始，我有努力练习的信心！’
　　打完招呼以后没头没脑的就跳起舞来。也没有准备好的舞蹈，只是配合着音乐扭动着身体。现在想想真是很傻的事。”
　　“那个舞团没喊保安？真是万幸啊！”大叔幽默地打趣道。
　　胜利哈哈大笑，“除了在幼儿园学过律动之外真的一次都没有跳过舞，只是凭着一定要进入舞团的固执。即使没有完全理会节奏，身体也和音乐神奇地结合到了一起。没有经验也没有实力只是凭着想跳舞的固执，这点连哥哥们也很意外。多亏那位有着盲目勇气的队长在，我终于成了舞团的一员。能走今天，也确实离不开当时那个机遇呢！”
　　“也都是你自己努力争取来的呀！”大叔讲了一句大实话，突然转了话锋“今天的料理还合胃口吗？”
　　“真心美味！”胜利伸出大拇指赞叹道。
　　“今天下午也逛过思出横丁了，觉得怎么样？”
　　“粉丝都很热情啊！觉得心情特别好！”
　　“用一句话形容一下思出横丁吧！”
　　“一个适合吃烧烤，喝酒聊天的好地方。”
　　“来”大叔端起清酒与胜利碰杯。而此时郑尔像触电般醒悟过来，打开手机查了查本期节目的拍摄时间和地点。一切都很巧，正是她与小泽逛思出横丁那一天，那正是那个巷子。之前出现的很多疑点一下子水落石出。为什么胜利那天晚上会突然打电话给自己，因为他确实看到了自己；为什么胜利会觉得□□喜欢自己，因为他看到□□为疾驰而过的摩托车揽住了自己；为什么胜利会觉得给□□画的那张素描与本人极像，因为他确实见过本人啊！一切都那么吻合。可是他为什么要一直瞒着自己，正如他所见的，如果□□真的喜欢自己，他也一点都不在乎吗？
　　这些疑问便像一根刺一样，卡在郑尔的心头。犹豫了很久，她才鼓起勇气，才打开SNS，给胜利发了一条私信：“看到你出演‘思出横丁’了，好巧，那天我也在呢。”
　　等信息的过程十分漫长和难熬，其实不过十几分钟，胜利就回复了，在郑尔看来却像过了好几个小时。
　　“我知道啊！当时本想给你一个惊喜，后来想想反正节目会播出。怎么样？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胜利的回答也是她所没有想到的，然而她却是半信半疑，“有惊无喜。”
　　“有惊也好，有惊才有乐趣嘛！”胜利很快就转移了话题，“吃饭了吗？”
　　此时正是正午时分，也许因为夜间的工作打乱了生理时钟，即使到该用餐的点了，郑尔丝毫也不觉得饿，“还没呢，现在还不饿，等饿了就去吃。”
　　“要好好吃饭啊！”
　　“知道呢！最近胃口可好了，每天都吃很多。”
　　“哦？是不是怀孕了？”胜利发了个坏笑的表情。
　　“你的啊？”郑尔配了个白眼。
　　“不然谁的？”胜利不假思索。
　　郑尔对着屏幕傻乐，方才的不悦早就烟消云散了。近来胜利一直留在东京，他们见面的次数频繁起来。想起某个夜晚，她枕着胜利的手臂突发奇想：我给你生个孩子吧！
　　胜利却不假思索：不要。
　　郑尔根本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即使来句玩笑话调调情也不可以吗？难道自己还真的当下就给他生出个孩子来吗？然而她还是装作毫不在意，不动声色地问，“为什么？”
　　“不想那么快当爸爸。”胜利闭着双眼平静地回答。他根本不会知道他这句话对郑尔的伤害有多大。
　　有一个早晨，家里没有T了，胜利抚摸着趴在自己胸口上郑尔的脑袋，闭着双眼云淡风轻地说“事后吃药好不好？”
　　郑尔睁眼看了看他，毫不犹豫地晃了晃脑袋，胜利便不做声了，郑尔知道他很失望，突然觉得心里一阵难过。避孕药对女性身体伤害有多大，他应该不会不知道吧。说矫情也罢，她难过倒不是有多心疼自己，而难过他怎么这么不怜惜自己呢。
　　其实胜利每次完事都有个习惯，把T当气球一样吹得鼓鼓的，并指着球里的白色液体对郑尔开玩笑“这里面都是我的子子孙孙。”
　　有次郑尔问他：“你是不是在检查有没有破？”
　　胜利毫不在意地回答，“神经，就是觉得好玩罢了。”
　　郑尔想起来，胜利对她说过，她的妹妹汉娜很厉害，不仅打败了成千上万的对手，还穿过了T这层铜墙铁壁来到这个世界上。真是个了不起的女汉子啊！
　　也许因为见面的次数有限，缠绵欢愉似乎已经成为他们见面的刚需，每次都如饥似渴。而郑尔也越来越习惯了，从前她都是为了迎合胜利，不知什么时候她也开始享受这种过程。譬如胜利希望她跟他睡觉时□□，后来她就习惯了与他同睡时不穿衣服。每次她都用尽全力将他抱得紧紧的，好像一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