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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敌人与敌人 ...

  •   年幼的男孩在雪地中奔跑着,衣着单薄因此被冻坏了,双颊苍白、鼻尖红通通的,神色则是混杂着惊慌与怒意,一种不符合年龄的情绪在这小小的身躯中胶着。

      亚历山卓看着男孩向自己跑过来,皱眉,解下自己披风裹住对方,「亚历山大,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跑来跑去的?你的保母呢?」亚历山卓喜欢这个男孩,打从亚历山大出生起,他就觉得这孩子的父亲并非腓力,而是他,他能从这聪慧的孩子身上看见奥林匹娅丝、看到他的影子,而那名义上的父亲腓力甚至没能留下一点痕迹。

      如果不是现下情况特殊,他会很高兴见到亚历山大,「你得乖乖回房间休息,你不会想要让你母亲生气吧?」

      亚历山大拒绝舅舅身旁的侍卫抱起自己,「舅舅,我妈妈出事了。」

      亚历山卓脑中正思索着是否要将亚历山大一起带走,因着孩子这么一句话、发散的思绪生生打住。

      「姊姊怎么了?」

      亚历山大扯住他的袖口,「快跟我来,有奇怪的人躲在妈妈的房间。」

      亚历山卓二话不说抱起亚历山大朝着奥林匹娅丝的寝宫跑,「难道是席拉斯的人?」他随口一句的疑惑却是得到亚历山大笃定的摇头,「他们在其他地方。」

      亚历山卓惊讶不已,不管是不是真的,但年纪这样小的孩子对于培拉王宫今夜的乱局竟是有所知晓。

      当摩罗西亚国王与侄子赶到了寝殿前庭,前方却是两位倒在地上腹部鲜血流尽的侍女,而寝殿的里里外外,王后与亚历山大口中提及的不速之客早已不见踪影。

      ※※※

      花园中的树木花草覆上了一层雪白,隐约可以从这一层白色绒物之下看出被冻得泛黄的枝叶。

      阿尔西诺伊披着淡紫色披风走在碎石小路上,她前不久刚与亚历山卓分道扬镳,过了一个转角就被贝勒妮基堵住去路。阿尔西诺伊心底的倦意与怒气滋长着。但她与往常无异的亲吻朋友的脸颊,同时嗅到了贝勒妮基身上浓烈的酒气,「里面人太多了。你也是出来透透气的吗?」

      「那是因为你离席的时间太久。实际上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就是奥林匹娅丝也离席了。」贝勒妮基勾出假笑,「我老早就看见了,那个男孩打扮成你的家仆混进来了。」

      阿尔西诺伊暗自深吸了口气,「是的。」

      贝勒妮基又说:「你们打算甚么时候动手?在宴会之后、席拉斯行动的时候吗?」

      阿尔西诺伊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贝勒妮基,这不是说胡话的好地方,要让人听了心生误会还得了?」

      接着她发觉贝勒妮基的脸上有着不寻常的笑容,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依然还在,但被浓烈的执着与迷茫不安拉锯成一股扭曲狰狞,但这个时候已经不容阿尔西诺伊去迟疑、退却了。

      阿尔西诺伊压低声音说:「没错,亚历山卓和他的士兵会在趁乱带走奥林匹娅丝,我们静静的等待吧。」她牵起贝勒妮基的手,「席拉斯恐怕此刻与腓力留下来的军队打起来了,大厅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回去吧。」

      贝勒妮基也没有拒绝,两个女人缓步朝着原来的方向走,「你高兴吗?腓力再一次的属于你。」

      阿尔西诺伊皱眉,贝勒妮基笑得更开心了,笑声中透出几分癫狂与崩溃,「阿尔西诺伊,你一直是个聪明的女人,聪明到自大妄为……你说,如果我先一步让人抓走奥林匹娅丝,那么情况会如何呢?」一面笑着,就这么抛下阿尔西诺伊得意地离开。

      阿尔西诺伊伫立在原地许久,她得力的侍女穆拉劝说道:「夫人,如果你再不离开,会被牵连其中的……」

      阿尔西诺伊死死的盯着空气中的一个点,那儿仅剩石阶梯及围拢阶梯两侧的高大橡树。她握紧了拳头,「……我一直以来都认为旁人之于我就像被摊开的书一般任我阅读,如今我竟然被一个愚蠢的疯子给算计了。」她的伪装出现了几丝裂痕,语句忽而出现几分颤抖,「腓力会杀了我的……腓力一定会……」

      穆拉,「夫人,陛下喜欢您。您还有托勒密──」

      「不。腓力那种人并不喜欢我,他喜欢他自己、他喜欢他现在所喜欢的、他喜欢……」自己早就看透了不是吗?但终归是多年情分、终归是腓力所赐与她的荣华富贵、终归是她的孩子托勒密的父亲……她依然动了情。

      但穆拉说的没错。

      她还有托勒密。

      为了托勒密,她该尽力挽救这一切。

      「穆拉,你记得菲莉涅寝殿后面有个荒废了的花园吧。」

      「您的意思是……」

      「没错,贝勒妮基有多久都没有拜访培拉王宫了?这阵子来来去去也不过就是菲莉涅的居所,况且为了把罪状推到我身上,还有哪个地方比那一处方便?」阿尔西诺伊提着裙襬加快速度,「走吧,我们去找亚历山卓。」

      另一边,与阿尔西诺伊料想的一样,那些无辜的女性无奈又不安的躲在宴会大厅之中等待这些战士们厮杀出个结果。

      阿基德与林凯斯提斯的关系紧密,腓力与席拉斯的斗争不只是外孙与外祖父的自相残杀,对多数马其顿贵妇来说同样如此,他们之中有人的父兄成为敌人、有人的丈夫与娘家亲族刀剑相向,不管心中偏向哪一方都是难受而煎熬。

      而安提帕特忽然闯入了其中,更使难受的氛围升到一个高点。

      安提帕特却是对于女眷们的恐惧不加理会,在人群中四下寻找着──奥林匹娅丝、贝勒妮基……还有那个与贝勒妮基关系友好的阿尔西诺伊──不用猜想阿尔西诺伊不会放弃打击奥林匹娅丝的机会,必然会参与其中。

      这三个人没有一人在。

      「菲莉涅,」他深吸了口气,试着让自己那住性子忍受眼前这个性格瑟缩懦弱的女人,但那放缓的语调中依然无法掩饰自己的凶恶之气,「你有看到阿尔西诺伊吗?」

      菲莉涅果不其然开始支支吾吾,「安、安提帕特先生……我……」

      奥妲塔上前,「安提帕特,不要逼迫她了,你知道菲莉涅的性格,她又怎么会清楚事情底细──」

      「你又知道些甚么!?」安提帕特大吼。

      安提帕特恐怕是第一回在大庭广众之下情绪失控。

      奥妲塔不见却意,「我不知道奥林匹娅丝出了甚么事……」

      「是啊,你们不知情,因为你们装做这件事不曾发生,你们分明知道她遭遇危险了!」

      奥妲塔淡淡的说:「安提帕特,波吕希娜树敌众多,你认为有多少人真心希望她好过。」

      这样一句直白刺耳的话语宛如当头棒喝,安提帕特的气势一瞬间变得难言的复杂与痛苦。

      这短暂的沉默中,菲莉涅却是开口了:「──安提帕特先生。」

      菲莉涅深吸口气,音量又大了一些,「安提帕特先生,我不大确定……没关系的奥妲塔……我虽然不大确定,但我可能知道奥林匹娅丝人在哪里……」

      ※※※

      奥林匹娅丝两只手被反绑着,手臂又被两个男人紧紧夹着,像是要阻断她手臂的血液流动,她甚至可以预见之后会留下的青紫勒痕。她的嘴巴则被塞了块不知从哪里捡来的破布后又绑了个绳子防止她把布吐出来。

      「王后,你应该知道反抗会得到甚么结果吧?」其中一人警告,这已经这位佣兵第三次这么问了。

      但她依然乖顺的点头。

      她不至于傻到做无谓的反抗,抓她的人如果只有一个她或许还能赌赌看,没命的跑到人多点的地方对方无从下手,但绑架她的总共有四个人,女性与男性之间的体能差距是不可忽视的,就算她能短暂借着他们疏忽而挣脱、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也逃不远──而一旦她逃跑在被抓回来,为了吓阻她逃跑,她必然接受到更加暴力的对待。

      就像她那两个倒在血泊中的侍女。

      但好歹他们一刀就得了个痛快。

      此刻她两个人挟持着,另外两个人分别在她前后,前头的负责领路,是四人队伍之中的领头,后面那一位负责押队,也是刚才警告过、禁止她有所反抗的人,她只记得身形瘦小,带上大大的兜帽遮住了脸孔──正想着,后面那一位就发话了:「这蛮族王后还挺漂亮的,真不知道尝起来味道如何──」奥林匹娅丝随即感到背部一阵异样──不是她自己的错觉,那个男人正以一种赏玩宠物、轻亵恣意的抚摸她的背部直到腰际。

      前头那一位队长迅速回过头向后瞪了一眼,「闭上你的嘴,阿戈斯。」

      「你可以继续做你的伪君子,至于我,如果时间足够我不会放弃这个机会……」这一回他的手直接摸上了她暴.露在外的颈脖,力道一点也不轻,「别说马其顿的王为她着迷,我打赌如果我们将她献给波斯的皇帝,肯定可以拿到几辈子都用不完的财富──」一只手像是勒着奥林匹娅丝似的越发往前伸、身子则紧密的贴到了奥林匹娅丝身上。

      摸索中的手已经钻进了奥林匹娅丝的衣领,她也清楚感受到后腰被对方顶着的欲.望──

      奥林匹娅丝寒毛都耸起来了,但克制自己不为所动,没有剧烈挣扎与尖叫,她发现自己远比想象中要冷静。

      「喂!别摸了。」扯着奥林匹娅丝一边手臂的男人说:「你这样让我很难干事。」

      另一位也咒骂了一声,「你昨天在妓.院还没爽够吗?」

      后面的那位被称呼作阿多斯的男人这才讪然收手。

      奥林匹娅丝对于培拉宫殿熟悉的就是那几个位置,她被这四个人带向了偏僻小径,地面丛生的杂草在行走间不断搔痒着她的小腿,显示这里平时、或者早已有好些日子没有人在此活动了。

      最终他们停在了一个女人面前。

      女人脸上蒙着深色面纱,身高中等但消瘦而显得娇小,没遮住的眉眼部分及手在月色下泛着惨白,视线紧盯着她,良久,「奥林匹娅丝,你想不到吧?」奥林匹娅丝很确信自己从没听过这个声音,干涩虚弱,但对方必定是这具身体前一位主人的旧识,语气中带着极度的恨意与扭曲的狂喜。

      女人要抓着她的两个男人放开她,摘下了绑在她嘴巴上的绳子和口中的布团。

      奥林匹娅丝依然选择不发一语。

      女人走到她面前,「王后,你这是甚么眼神?你不认识我?──也对,你总是这样目中无人,又怎么会记得林凯斯提斯家的贝勒妮基!怎么会记得你带给我的耻辱!」贝勒妮基抓着她的肩膀,十指几乎要迁入她的骨和肉,「细看之下你还是这样美丽。岁月总是带你不薄,哪怕妳生了两个孩子──而我,因为你对腓力吹的枕头风竟然落到了这番境地!」其中一只手放过了她的肩膀,用与言语完全不相符的温柔力道摸着她的脸颊,「这阵子你似乎服侍腓力服侍得不错,瞧瞧你这张脸蛋……」而后偏头对四人之中的其中一位随口说:「拿刀过来,我倒要看看这张美丽的脸蛋消失之后腓力还会不会百般着迷。」

      奥林匹娅丝视线被贝勒妮基遮挡着,只听见阿戈斯说:「夫人,这女人的脸蛋可以值几十塔兰特的黄金,我们还等着把她献给波斯皇帝呢。」

      贝勒妮基挑起眉毛,向着奥林匹娅丝身后守着、以防她逃跑的队长说:「这与我们当初协议的不一样,把刀给我。」

      阿戈斯又说:「我们改变心意了。」

      「你这个卑劣的佣兵!凭甚么……」

      「您本来就不该信任四个佣兵──再说,您也向我们隐瞒了不少讯息,这个任务远比我们所认定的要凶险多了。」阿戈斯的语气中已经带着幸灾乐祸。

      就是队长也说了:「夫人,您不会想要知道拿刀伤了这女人脸蛋之后的结果的。」

      贝勒妮基紧抿住嘴唇,瞪大的双眼有着不想服输的怒火,但这是打从一开始就不可能会真正爆发的冲突,当贝勒妮基只身前来、面对四个大男人时就没有谈判的余地了。

      奥林匹娅丝一时间感到有些讽刺。

      果然,贝勒妮基服软了,再度将视线调回奥林匹娅丝身上,变法子要给她新的折磨──不出意料的马上想到了。

      奥林匹娅丝身上的饰品早在一开始就被搜刮了,为避免她又藏了些暗器伤人,她披在肩上的厚重披风也被丢在了自己寝宫的角落。

      而现在,贝勒妮基嘴角勾起残忍的笑容,随手扯过奥林匹娅丝别在肩膀上的别针,丢在地上,三两下就将脱下了她的衣服──昂贵、质料细腻的裙装从她身体滑落,落在她脚上。

      奥林匹娅丝一.丝.不.挂的站在四个男人面前,冬天的风毫不留情地刮着她身上的任何一处,她无法忽视佣兵们盯着自己时那极富侵略性的眼神。

      「奥林匹娅丝的身体也很美吧?既然她被送到波斯王面前时都不是个处子了,那么不差这几回了──」贝勒妮基向队长命令:「给我像狗一样狠狠干她。就在我面前!」

      队长显然有些心动,但理智在最后一刻回笼:「你让我们在培拉、在腓力的脚底下操腓力的女人!?」

      阿戈斯兴奋的大喊:「没种的家伙,你如果不要我先来。」

      但很快被贝勒妮基制止,贝勒妮基哼声:「从你们的队长开始。」原因显然是因为刚才的口角。而后又对队长说:「你可以享用马其顿最美的女人,事后我再付两倍的酬劳给你们──钱和女人,不正是你们佣兵为之卖命的东西吗?」

      队长冷笑,「夫人,记住您现在的话。」

      贝勒妮基高声笑了起来,刺耳至极。

      奥林匹娅丝被压跪在地上──她无法知道后方发生甚么事,视线角落则能看见身侧有三个男人带着跃跃欲试的目光围观着。

      奥林匹娅丝闭上了眼,不断克制不去自己发抖、求饶,从开始被抓住到现在她依然没能搞清楚事情发生的原貌,但至少在她被阿戈斯毛手毛脚开始,她隐约意识到即将会发生在她身上的事。

      没事的、没事的──她不断告诉自己,但当那个陌生的男人真的握住了她两边的腰、热气笼罩住她的后背时,她依然颤抖了一下,却是在求饶的话语刚萌生时就被扼杀在心底

      不要哭、不要说些无谓的话语求饶。

      她的恐惧与挣扎只会让这群人从中得到更大的满足。

      把自己当作一个没有感觉的木偶就好了。

      她在心中不断的告诉着自己、不断麻痹自己的感知,但依然无法忽略在自己身上肆虐的手,对方试图以疼痛了证明这件事确实发生了。

      ※※※

      此时此刻,眼前的女人不得不低眉顺服的跪伏着自己身子任他享用,美丽的背、颈、胸因为他的搓揉而厌恶恐惧的颤抖,这可不会让他这样的亡命之徒心生愧疚,只是更激起他的欲.望与兴趣。

      他强.暴过妇女,也与贵妇偷.情过……但强.暴一个国家身分最尊贵的女人,这可是从没有过的机会。

      欧洛鲁斯不禁好奇起这样一个时刻,美丽的王后会感到多么痛苦多么恐惧与恶心──想着,他两手握着女人的腰将之转了身子正对着自己。

      「你在做甚么!?」

      「照着你说的,我准备要草你们马其顿的王后。」

      「从后面──」

      「你再打扰我我待会上完她换上妳!」欧洛鲁斯不耐烦的吼,双手则是一刻不停的享受身下女人带给自己的美好触感──脸颊湿漉漉的,果然哭了,他心底更加兴奋了。

      「欧洛鲁斯你可不可以快一点?我都快等不及了!」阿戈斯说出了另外几人的心声。

      「不过话说回来,想不到队长还这么注重前戏。」

      「怪不得那些姑娘们一个个都为他着迷。」

      「你们闭嘴!」欧洛鲁斯抬起女人大腿──动作却是生生停在那儿。

      不只是他,三位身经百战的佣兵也脸色大变。

      「怎么回事──」那位名叫贝勒妮基的贵妇话还没说完,箭矢快速的射进她的咽喉,旋即,她口中喷出了鲜血、睁大双眼倒地身亡。

      欧洛鲁斯身下的女人睁开眼,开始时是茫然,接着眼神焕发出惊喜,「我在这……」

      欧洛鲁斯摀住她的嘴,「美丽的王后,我恐怕这群人不是你丈夫的军队。」这白皙无瑕的美人裸着身子在昏暗的夜色下依然扎眼,欧洛鲁斯拿自己的披风遮盖住对方的身体。

      同时间箭矢如雨幕向他们袭来,他以及三个伙伴彼此故不上了,开始在树林间穿梭,那一位原先还想挣扎的王后不知是看出了来人是林凯斯提斯的军队还是因为被箭矢的攻势吓到了,瞬间忘记了方才他还想强.暴自己,紧抓着他的手跟着跑了起来。

      欧洛鲁斯没有推开对方,不是因为他此前还有任何想法,逃命都来不及了,而是因为对方没有拖累自己,跑得足够快,把人推在一边反而浪费时间。

      他们慌乱的在黑暗中穿梭着又急于逃命,根本不会注意地面的情况,忽然,欧洛鲁斯一脚踩到了凹陷处,身子一顿,「你等一下!」但根本来不及了,后方顾着跑的女人整个身子撞过来,两人双双往下坡处滚、撞进了树丛之中。

      这情况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欧洛鲁斯提起万分的警戒,这女人就压在自己的身上,他在对方耳边说:「安静。」女人点头,凌乱的秀发与柔软的面颊……还有那披风之下窈窕有致的身体都压着他的,若有似无的搔着痒──这么一个紧张的时刻他竟然还会有感觉!

      怀中的女人马上感觉到异状,身子僵硬,他按着对方的腰不让对方乱动──虽是为了确保不被人发现,但这当中不无私心存在。

      脚步声与对话声一度距离他们很近,断断续续的又有着浓浓的口音,欧洛鲁斯只听见他们起了争执、随后是高声呼喊……

      确认追兵走远了,两人具是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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