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爱GL》杞柳先生

5、第5章 输的那个人

　　“别。”林左僵硬地吐出这个字。
　　夜眼底的笑意随着林左滞涩的发音散开了。于是，起身，拿起桌子上的烟随意点了一根，不再理会林左。
　　林左需要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这一役，她不战而败。
　　就是这样，夜要的就是自己先喊停，谁先停下谁就输了，林左是知道的，只是她还没有足够把握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当她一时紧张喊停了，也就彻底输了，结束了这场“相互勾引”的戏码。
　　林左起身，去煮了咖啡，夜则在房间里随意地转了转。很快，林左端了咖啡过来，表情上还带着不满。
　　夜笑意盎然，“好了，还不开心啊？明明是你自己先玩起来的，愿赌服输嘛。”
　　林左不搭理她，夜继续说“而且，到了最后一刻都可以喊停的，你竟然这么早就承受不住了。还是，你真的害怕我会吃了你？”
　　林左不满。她现在是确定了夜是个值得信赖的人。而且，是一个和自己很像的人，嗯，都喜欢取胜。
　　“难道你就从来没怕过？”林左反问。
　　“哈哈，有什么好怕的？我学过功夫的，一般人的力气，不能把我怎么样。”夜得意的说着。
　　看看现在还有些红印的两只手腕，林左对夜的话也就没什么好怀疑的了。
　　夜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嗯，味道不错嘛！”真心的赞美。
　　林左终于得意的一笑，可是，一杯咖啡，偏偏又牵扯出过去的情绪，带了心疼，疼得窒息。
　　“你今晚睡这边吧，刚刚也喝了不少酒。”林左柔声说道，对待朋友，她是很体贴很温柔的，而现在，她便是认了夜这个朋友。
　　“你不怕我吃了你？”夜开玩笑地说。
　　林左带着杀气的眼神看了夜一眼，复而邪恶一笑“拜托，这是在我家。”
　　“刚才也是在你家。”夜发现林左真的很不禁逗，但是，逗她又很好玩。
　　果然，林左气急，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萌萌的。
　　“我要睡你床。”夜霸道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地坚定。
　　“呃，为什么？”林左讶异。
　　夜略带嫌弃地说，“你成天带女人回来，难道睡的是你的床吗？”
　　林左面露尴尬之色，这个，还真不是，除了她的主卧，家里还有很多客房，林左也把房间整理得很温馨，所以有人来的时候，通常住在客房，是不去林左的主卧的。其实，林左心里一直放不下那个人，虽然不知道命运会如何安排，但她还是带着侥幸的心理，万一，还有机会，她希望，给她最独特最完整的一切。可是，明明被伤得很深很深啊，不是想着，即使不是出于爱，即使出于恨，也不会轻易放走她？为什么还在心底隐藏着那样的想法，对自己而言，那么渴望的奢求。林左，为什么这么矛盾呢？现在的这颗心，到底是爱多一点，还是恨多一点？
　　“难道我只是你今晚带回来睡觉的女人吗？”夜不悦，振振有词。
　　林左无奈，惹毛一个女人，真的不是一件明智的事。
　　“喂，什么意思啊？到底给不给睡，不给我现在就回去了，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说着，夜竟然作势要走，而且，站起来的时候还有些摇晃，好像那些酒的后劲真的上来了。
　　林左是真的为难了，虽然是朋友了，但是为那人悉心守护的一切又不愿就这么破坏掉，林左那股偏执的劲一直都有，从未改变。
　　僵持了一会儿，看到林左纠结得都要打结的眉毛，夜终于开口说“给我收拾另一间客房吧，谁要去睡你的主卧。不过我有个要求，今晚你得陪我，我可是个喜欢听故事的人。”
　　听到这，林左有些傻掉了。不过，对于夜，她还真是生出耐心了。于是脸上也挂了笑意。
　　林左去准备了一些水果端到客房，夜洗了个澡，裹着浴巾就出来了。林左看到那一幕的时候楞了一下，转而不再看她。
　　“林左，”夜柔声叫道。
　　不待夜多说什么，林左便起身，“我先去洗刷一下，你吃点水果。”
　　夜耸耸肩，看着林左准备的水果，拼得还挺好看，这小孩放纵不羁的背后做事都是这么认真的吗？于是随手拿起一半橙子吸了一下，可是，夜的眉毛才真的要打结了“林…左，搞什么，这么酸。”
　　这个时候，林左的手机响了，夜很自然地帮忙接听。
　　刚一接通，对面就传来了一个干脆利落的女声“林左。”
　　夜觉得这个声音很好听，虽然语气听起来没有那么友善，却是带着一份稳重的，偏偏这稳重里又透露出另一种感觉，似，年纪不大？因为不知道对方是谁，也就实话实说了，“林左在洗澡”夜语气平静。
　　“知道了。”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这三个字里已经带了足够的失落。夜听到的时候，竟有些于心不忍的感觉。
　　还停留在那个声音里，林左过来了。
　　“谁的电话？”
　　“呐，自己看了，我说你在洗澡，她就挂了。”说着，夜把手机递给林左。林左看了一下，是戚晓冉。
　　林左叹了口气，有时候，觉得自己挺对不起她的，可是，对于她的感情，林左是真的没有办法回应。不是无所谓的人，而是很重要的人，因为在林左的心里，戚晓冉有独特的位置，虽然，总也不能是戚晓冉希望的那个位置，但是，依然重要。所以林左不愿伤害她，也不能伤害她。偏偏，拒绝，是一种伤害，不拒绝，同样是一种伤害。只希望，会出现另一个人，让她心动，让她幸福，只有那样，自己也才能心安。
　　看着林左伤神的样子，夜故意取笑道：“怎么，在外面欠了很多情债？”
　　林左故作生气的瞪她一眼，拿起了一半橙子，面不改色地吃起来。看得夜都要流出口水了。
　　“喂，不，酸吗？”夜小心翼翼地问道，好像那个酸倒牙的味道一不小心就会再跑进她的嘴里一样。
　　林左微微一愣，突然想起来，然后笑说：“酸啊，我喜欢吃酸的，你看这边所有水果我都准备了两份，你吃这边这一半，这一半都是甜的。不好意思，刚刚忘记提醒你了。”
　　“哦，故事还没讲完呢，我们继续吧？”夜上了床，多拿了两个枕头过来，然后扯过被子倚靠在床头上。
　　“想听什么呢？不是都讲了么？”林左坐到床边。
　　“想听你帮Judy做的营销策划，你给Z吧带来的收益可是相当可观的。不过，更想听一首歌背后的故事，关于，”夜说着顿了一下，观察林左的反应，发现林左很自然，于是接着补充道“你输的那个人”。
　　林左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在夜看来相当苦涩。林左走到窗前，看着窗外，她的背影落在夜的眼里竟是极致的落寞。忽而林左转身，说道：“给我一根烟”。夜有些许的诧异，刚才在外面桌子上拿起的那盒烟里面只少了一根，她也没听Judy讲过林左会吸烟，最重要的是，她刚刚在吸烟的时候就发现了一个问题，林左家没有烟灰缸，一个会吸烟的人，家里怎么可能没有烟灰缸呢？由此推断，林左应该不会吸烟，所以夜略有迟疑。面对林左似带了先前挑衅的眼神，夜还是递了一根烟给她。顺势拿了打火机过来，却不想林左已转身走到窗前，双手把玩着那根烟，自言自语地说：她不喜欢烟的味道，不喜欢，我身上有烟的味道。
　　夜色正浓，林左眼神停留的房子，没有一丝光亮，只有房子外面的灯，发出冰冷寂静的光。
　　故事，是那样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