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沙洲冷》浅夏阿毓

4、第四章·张起灵视角

　　第三章·张起灵视角
　　又坐上了吴邪的车，说真的，他的提问方式是有问题的，而且问题还很严重，是典型的重叠式提问法，一般警方和做化学的都非常忌讳这种提问方法。
　　譬如说“小哥你要不然先住客房吧，我看胖子应该还没有回来，把你先安排在客房吧，哦对了，你应该没有吃饭呢吧，家门口有一家KFC现在那里凑合一下好了，对了听那个包租婆说你似乎很久没有回家了，那你住在哪里呢？BALABALA”
　　我斟酌了一下，决定回应最后一个问题。
　　“因为前几天送来的一个文物①碳十四测试断代总是无法确定，但是因为我是助教，所以我必须全程跟随。”
　　“……哦。”他应道，然后似乎还想问些什么，我决定打断他，毕竟他的问题太多了，我觉得我应付不来。
　　“专心开车。”我觉得有些困，便闭上了眼睛。
　　虽然无法完全放下戒备，但是这个人，倒是很有意思呢。
　　吴邪，天真无邪，有趣。
　　①我记得，我曾经说过，我只救不想死的人。
　　这个人，有梦想，那么我就帮他一把好了，我迷迷糊糊的想。
　　我以为他会带我回一栋别墅里，但是，我没想到，他的家，居然会是在公主坟的一个三进四合院里……
　　“小哥，醒醒，你是想要住在东厢房呢，还是想住在倒坐房呢？这两个都是客房。”他拍拍我，然后夹着我的狗，嘴里还念叨着。
　　“……东厢房吧。”我看着我的狗，第一次觉得它有点可怜，被人那么抱着，看着就好痛……
　　#论张家狗的牺牲，传说，历届张家族长都是用狗来追到媳妇儿的#
　　“哎，我说小天真，你咋现在才回来啊？呦~小哥，你咋也来了？”那个胖子也进来了。
　　“啊，胖子，约会怎么样啊？看你满面红光的，把人云彩哄好了？”吴邪也调侃起来。
　　“可不呗，我们聊得也很投机呦~”
　　“呦~这哪来的小狗啊？来来来，让胖爷我好好摸摸。”胖子一低头，看到了我的狗。
　　“得了，这是人家小哥的狗，你别乱动。”吴邪笑着，便要回房了。
　　“哎，不是我说，小天真你怎么不跟人家小哥住一起啊？”胖子应该是喝了点酒，舌头都有些打结，却打趣着我们，也摇摇晃晃地走进了房间。
　　#放开那个狗让我来#
　　结果我一打开门就看到了吴邪和胖子坐在石桌那里，当然，我的狗坐在石桌上是我始料未及的，胖子拿着个iPad，吴邪也在旁边说着什么，我心下觉得有趣，走过去，就听见胖子在那里感叹“哎呦喂，我滴个乖乖，这是日本秋田犬啊，58同城上能买7000多块，啧啧，没想到这小哥才是最精明的，随身带个价值7000块的储备粮……我说天真，要是咱俩……”
　　我缓缓踱过去，轻轻地拍了他一下，问一句“怎么，王先生已经穷到了要看我的狗了吗？”
　　吴邪一个激灵看着我，连忙陪笑脸道
　　“哪能啊，胖子就是说着玩，不过小哥，你这狗是真挺好的啊，就是……不太听话。我小时候养了只狗，也不算是什么名犬，但是只要一叫‘驴蛋蛋’他就肯定过来……你看现在，胖子我俩怎么叫，它都不搭理我们。”
　　我缓缓蹲下来，看着蹲在石桌上的狗，第一次觉得它经过吴邪和胖子的衬托，第一次觉得他怎么有点……变得冷静起来了呢？
　　#呵呵，没错高冷张你的狗就是这么高贵冷艳#
　　“哎，对了，小哥，这狗叫什么啊？不会真叫驴蛋蛋吧？”胖子又问我。
　　“去你的死胖子，我记得美国拍过一部片子叫《忠犬八公》就是秋田犬的故事，当时看的时候还把我妈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不会跟电影里似得，叫小八吧？”
　　我摇摇头，轻轻唤了它一声：
　　“①SirHumphry Davy。”
　　#呵呵，还是个洋文名儿，崇洋媚外，还不如叫驴蛋蛋呢#
　　看着我的狗从石桌上蹦下来，不知怎么的，我忽然觉得它有点……忧郁。
　　“啥玩意儿？叫啥？”那个胖子也拍拍狗，我觉得我家的狗……更加忧郁了。
　　于是，它往我这里蹭了蹭，又蹭了蹭，还蹭了蹭。
　　“叫Davy，戴维。”吴邪反应了一下，也学着我的语气，喊了一声“戴维~”
　　我的狗立刻跑到了我的身后，很奇怪哎，之前明明它和房东的女儿玩得挺好的啊，一叫它就过来啊。
　　“哼，你看小天真，就算你叫它天王老子，它也不一定过来，难为胖爷我昨儿晚上给它块胡萝卜了。”那胖子皱皱眉，说。
　　我觉得我好像明白为什么它这么忧郁了，对不起戴维同志，你受苦了，他们居然喂你吃胡萝卜……
　　#其实只是老张你不爱吃胡萝卜吧#
　　“不过小哥，为什么要叫戴维啊？”吴邪从石凳上做起来，拍拍手，问我。
　　“因为他发现了钠、钾、钡、镁、钙、等元素，电解法制取金属，这对我们来说都是很重要的，所以……”我顿了一下，“我取了这个名字，来纪念他。”
　　“我说小哥，等将来你可千万别这么几年你胖爷我，整天一叫胖子胖子的，嘿，我没到，狗颠颠儿跑过来了。”胖子又嚷嚷着。
　　于是我又蹲下来，冲着身后的戴维喊了一声“胖子。”然后又摸了摸它，然后回头看了看那不靠谱的胖子。
　　“……”
　　“……”
　　#张起灵其实你是个腹黑吧#
　　等我带着戴维回房间喂他早餐的时候，听到吴邪说：
　　“真是的，老子也喂了它一小块生菜呢，怎么也不听我叫啊，什么忠犬八公，我看就是叛徒戴维！”
　　我低头看看依旧忧郁着的戴维，第一次觉得它的高贵冷艳还有点用，至少救了它。
　　#叛徒戴维，新称呼get#
　　#你不觉得最近吐槽多了点吗？#
　　#没办法啊，老张太闷了，要是再不吐吐槽，这文就要变高冷了#
　　“小哥，你今天有空吗？我昨天看你身手也挺好的，公司联系你去培训形体了吗？”等我把戴维喂得饱饱的之后，刚出门，就听见吴邪很大声的问我。
　　四合院里的东西厢房毕竟是老房子了，回音效果却意外的不错。
　　“嗯，他们告诉我今天巳时一刻去公司一趟。”我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带上吴邪。”
　　“……”吴邪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会儿，又回头问那胖子说，“哎，巳时一刻是是九点半不？”
　　“是。”我应道。
　　吴邪：“……”
　　#莫装逼，装逼遭雷劈#
　　在去的路上，胖子执意要去吃点早点，还说就得是这个时辰，早点摊才是人最旺的时候，的确，老北京人懂得享受，好好的一碗杏仁粥配着油条能吃一上午。
　　我也懒得管，反正时间还早的很，吴邪又感兴趣，就随他们去吧，顺便，我也能稍微听听胖子卖弄卖弄这些四九城留下的小吃，有空了，有机会了，也带她来尝尝。
　　什刹海本就在主城区的西城区里，但今日却不知怎的，车却以为的少，后来胖子一拍大腿“哎呦喂，今儿是周六，怪不得人散，车少，不堵车，乖乖，那后海那儿得挤成什么样啊？”
　　到了后海的②九门小吃那里，果然是人挤人，而且还都是举着小旗子的导游团，胖子手疾眼快的把我们拽进了一个小胡同里，然后告诉我们说那都是门外汉，吃的又贵又没特色，专门坑那些旅游团呢。
　　人群里吵吵嚷嚷的，我却听见吴邪念叨了一句“怪不得听人说老北京人，奸得很呢。”
　　我觉得他的表情有点眼熟，挺像戴维出去遛弯被别的猫挠了似得，有点无奈，却还有点兴奋。
　　果然，穿过了胡同，就走进了一家只有零零散散几个食客的小店子里，装潢倒是古色古香，挺有老北京的独特气息，我一眼就看出，那老板打盹的太师椅，就绝对是个老物件了，估计得比这店子，还要老，楼上还有一个大包厢，那包厢是雕花的大屏风门，比这小店的大门还大，门楣上是榆木的雕牌，叫做“采荷堂”。
　　“菱茎时绕钏，棹水或沾妆。不辞红袖湿，唯怜绿叶香。此屋名取自刘孝绰的《遥见美人采荷》。”胖子阴阳怪气的好像念绕口令似得把诗一念，然后拉着我们就走出了小店子。
　　出来一看，果真是豁然开朗，吴邪一出来就笑了“敢情你个死胖子，你是把我们从人家后门领出来的啊，怪不得人掌柜的刚才直看咱们。”
　　“嗨，我说小天真，这就是你不懂了吧，人家都讲究个前后贯通，咱从后门进来再从前门出去这是给他带来点财气，他呀，还得谢谢咱们呐！”胖子笑着说。
　　“就你油嘴滑舌，也不问问人家小哥想吃什么。”吴邪说着，就看向了我。
　　#呦~两情侬侬呢吧，一眼万年啊#
　　“哎，小哥，天真，别说胖爷我没告诉你，由打这条胡同你就往前走吧，③小肠陈、褡裢火烧、爆肚冯、奶酪魏、茶汤李、月盛斋、馅饼周、德顺斋、年糕钱、羊头马、豆腐脑白、恩元居可都在这一条街上呢，待会儿呢，咱要是不着急，就顺着后海一直往前溜达，宋庆龄故居、南锣鼓巷、烟袋斜街、鼓楼逛逛呢，也成。”
　　我：“……”
　　吴邪“……”
　　#没错楼主就是吃货你能怎么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