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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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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是全走了,我看着最后一批内苑女眷缓缓离去,有些疲惫的想着。
“皇后娘娘,柳大人已经在殿内等候。”
“于公公,剩下的就交给你了。”转头向身旁的于公公简单的交待了一声,不等他答话,我便随身后通报的公公向西殿宣厅走去。
在宣厅外,挥退下所有人,我独自一人走进宣厅。
“你来了,事情都办妥了?”
“是的,父亲。”我向静站于窗边的父亲走去。
“明天就举行下一任暗君的交接仪式。”
我随父亲的目光转头望向窗外不远处的桃园内只剩一朵残花的桃花树,有些纳纳的想,就是明天了吗?松了松不知何时紧握的手,转头望向父亲,扬唇说道:“明天也好,这次让女儿来就行了,父亲不用出面了。”
父亲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说到:“也好,这本就是你的责任,等明天皇上和清风回来后,你找个时间去办吧。”
父亲从怀中取出一把精致的匕首,递到我手中,转身离去,走到门口,感到父亲的停顿,我抬头看向父亲。
父亲站在门口,看着我几乎难辨的皱了皱眉,又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扔向我,我连忙接住,竟是一个守护符。
“这是你母亲给你的,说她会在家等你回来。”
我不经感到喉头有些梗塞,想张口却发不出声音,抬头望向父亲,却发现父亲已离去。
我低头望着手中的守护符,有些恍惚的跌坐在地上,缓缓把守护符小心的握在手中,放在胸口,心好痛,俯下身,紧紧咬住嘴唇,想要压住喉头不断想要冒出的哽咽和眼角不断冒出的酸楚。
忽然眼前出现一双黑色的鞋子,我抬头看向面前已经蹲下与我平视的人,有些茫然的看着他伸手摸向我的嘴唇,抹去早已被我咬出的血珠,听着他有些微哑低沉的声音说道:“没人会进来的,想哭就哭出来吧。”我有些无法抑制的想抓住面前人的衣摆,但刚抬手,便感到袖中的坚硬,是那把匕首,那把向征了我身份和权利的匕首。
我放下已伸出的手,紧紧握住自己的裙摆,低头用力眨了眨眼睛,压下心绪,有些摇晃的站起身,看向一同随我站起的剑守,努力扬了杨唇,笑道:“我是皇后,怎么会哭呢?”
不再看向剑守,我迅速转身,从袖中拿出那把匕首,摸了摸便牢牢握在手中,抬脚向屋外走去,边走边对剑守说:“今早你先把春桃带回府,回来后你到桃园去找我。”我顿了顿脚步,推开不知何时关上的门,感到夕阳的余光暖暖的照在脸上,有些松了一口气的说道:“我们离开这。”
回到寝宫,用过晚膳,我让春桃拿来纸墨,让所有人退下后,我一人坐在桌前,拿起笔,蘸上墨汁,摸了摸胸口方着那个护身符的地方,看着面前的白纸,不禁又有些恍惚。
我从懂事开始便知道自己的未来是什么,从最初的无奈、抗拒直到妥协,终是就这样进了这宫墙之内 ,本想就这样当好这皇后便好,但却渐渐失了自己的,不是未曾努力争取过,想着说不定能和他像娘亲和父亲一样恩爱,但最终知道,他不会爱上我,我们之间从一开始便有一堵墙,一堵我用尽全力和心思也无法打破的高墙。
希望一次又一次的破灭,我的心开始有些麻木,没有回应的努力让我筋疲力尽,我终是失了信心,失了念想,心疼他的疲惫于寂寞又如何,我用尽心力,推开我的那半门,让我的真心展现在他的面前,但他只是从那半推开的门缝中,默然得望着我,从未想过要拉开剩下的那半门。
我累了,太累了,我只能疲惫的靠在那门边,从半开的门缝中默默看着他,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麻痹自己,看着他就好了,能看着他就好了。
好好的做他的皇后,为他分一点点忧,帮他好好治理後宫,在各方面更完美的要求自己做好他的皇后,母仪天下,不为他丢脸,不让他烦心,能和他并肩站在同一位置,这样一辈子,我也知足了,就足够支撑我继续下去了。
我知道他为了巩固权力要纳妃,我就精心为他挑选各个家族的少女,他爱那男子,担忧那男子会出事,我便要父亲私下收那男子为徒,暗中选他为下任暗帝,有了这些保障,他便可不再担忧。。。。。。
只要我还有一天是他的皇后,我便要他无忧郁后宫琐事。而我只求就那样看着他就好,但原来这也是奢望,他为了那个如清风般的人,竟不惜遣散後宫所有人,尽管他没说,但我知道,我已不能再留下去了,从那男子开始接手暗阁的那刻开始,我早已没了价值,没了留在他身边的筹码和借口,有后悔吗?有恨吗?自己也不知道,曾想过,可能我已经太累,再也无法就这样下去了,早已想给自己一个解脱,但是心中仍是不舍那总显孤独的背影,所以当那可以使他不再孤单的人出现时,我让父亲去使他变强,给他存在的理由,让那人留在他身边。
是我懦弱,是我卑鄙,是我放弃,是我。。。。。。
我只想让他幸福,只是他不要我给的幸福,那我便帮他得到他要的幸福,我只要他幸福就好,因为,让他无忧,已成我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