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琉璃》烟雨遗恨

4、第 4 章

　　“司马山庄的戒备还真是松懈。”，趴在屋檐上的轻烟不由感叹一句，她竟能如此容易的崽司马山庄内飞檐走壁。
　　“难道这诺大的山庄当真人才凋零到这种地步？”
　　轻烟不由皱眉，“这究竟有什么陷阱？不管他了，先去探探。”
　　来到司马山庄大小姐司马瑶萱的闺阁，纵身飞上屋檐，她到想看看这位颠倒了众生，号称武林第一美女的女子究竟有多完美？
　　司马瑶萱正准备就寝，侍婢将她的发钗取下，一头乌黑的秀发散落于地，纤悉的肩膀，白皙的肌肤在烛火下渡上一层朦胧的光晕。铜镜中倒映的容颜的确让轻烟吃了一惊，不得不承认那是一个美丽的无可挑剔的女子。
　　“司马瑶萱？”轻烟默念着她的名字，嘴角露出丝丝笑意，“很好很好。”

　　借着赫连秋鬼遗谷药石人的身份，轻烟光明正大的踏进了司马山庄的大门。
　　“我去那边看看。”
　　赫连秋只听见耳边传来一句话，回头，轻烟已经失去了踪影。
　　看着正在搭建的楼台轻烟不由笑道，“他打个台子不会为了弄一场比武招亲吧？这方法也未必太土了一点吧！”
　　正转身准备去别的地方，隐约见到一抹青色，连忙追了过去。
　　“残雪......”话刚落音轻烟就愣在了那里，出现在她面前的女子不是残雪，而是青然。她感觉到背后沉重的气息，回头一看赫连秋立在那里，眼神竟是百转千回，轻烟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眼里能够同一时间表达出那么多感情，她更没想到自己胡乱说的话居然一语中的，正盘算着自己以后要不要开个算命摊得了。
　　赫连秋担心轻烟的安慰才一路寻了过来，却没想到会见到朝思暮想的人，心中纵有千语，此刻也是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喂....你没事吧！”轻烟用力拍了拍他，赫连秋这才反应过来，直径走到青然的身边。
　　轻烟摇摇头准备离开，她可不好意思打扰这久别重逢的场面，刚走了几步就被青然的话硬逼回了脚步。
　　“连秋哥哥？你怎么会在这？姐姐呢，她没和你一块来吗？”
　　“姐姐？”赫连秋立在那里，“青然你........”
　　“连秋哥哥，你怎么了？我是笑然啊！”
　　青然会心的笑笑，看着赫连秋，“你又瘦了，姐姐没照顾好你吗？”
　　赫连秋反手扣住青然的手腕。
　　“你......怎么会！”
　　“连秋哥哥，你怎么了？”青然一脸的疑惑。
　　“那你是谁？”轻烟走了过来小心的试探。
　　“我是左笑然！你是连秋哥哥的朋友吗？”青然转过头看着赫连秋，“连秋哥哥，我先去帮司马叔叔把事情办好，待会再来找你。”
　　说完青然一阵小跑离开了。
　　“她.......”轻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怎么会这样？”
　　“她的脉象紊乱，心脉俱损。”
　　“就算受再严重的内伤也不会弄成这样吧！或者说她从来就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妹妹死了，所以.......难道她以为自己以笑然的身份活下去，笑然就真的还活在这个世上？”
　　赫连秋对今日的重逢不知想象了多少次，几乎什么样的情况都想到过，而今天却是如此的情景，一时血气翻涌，嘴角竟流出血来。
　　“你没事吧？”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赫连秋自顾自的说了一句就离开了。
　　“喂喂.......”轻烟托着下巴皱了皱眉头，“青然这病我还真没见过！”
　　“你也该看够了吧！”
　　轻烟回头只见残雪似笑非笑的站在一旁，朝她打了个眼色，二人便离开了。
　　“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把赫连秋给弄进来了？”客栈的小包厢里，残雪有些不悦。
　　面对残雪的疑问，轻烟只是一笑，并不解释。残雪微微皱眉，“这次的任务，你没有必要掺和近来。”
　　“你都知道了？”
　　残雪点点头，她又怎么会不知道轻烟自动请缨参与这次的任务是为了保护她的周全。
　　“那两人挺般配的对吧！”，轻烟不留痕迹的转移了话题。
　　“般配有什么用，你以为他们会在一起吗？”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佩服起许碧衣来，三年前尽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鬼遗谷的大权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是吗，鬼遗谷的事你知道所少？”
　　“不多，刚好而已！”轻烟挑眉露出一个笑容，“许碧衣，左青然，左笑然都是鬼遗谷谷主莫不言的关门弟子，而莫不言最钟爱的是天资聪颖的青然，谷里的人几乎都认为莫不言百年之后会将谷主之位传给她，只可惜，鬼遗谷谷主莫不言突然离世。诸多事情未作安排，而留有继承人的遗书恰巧失踪，一时间鬼遗谷四分五裂，各自为政。笑然被有心人利用，挑起一系列的争斗，到最后杀她的人是青然最爱的赫连秋。谷中动乱，药石人身为鬼遗谷执法平乱本是无可厚非，却是在伪造的证据下错杀，青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自逐出谷，再无音讯，许碧衣的了个便宜，趁乱接任了谷主之位。不过话又说回来，她倒挺有本事，不过三年竟能让元气大伤的鬼遗谷重振扬威。她的手段智谋不得不让人佩服。有人说，其实当年谷中的一切动乱皆是许碧衣一手策划，那么，残雪，你怎么看？”
　　“你有此一问，怕是知道诸多内情吧！”
　　“不错！”
　　“嫉妒是魔鬼，一个再聪明的人一旦被嫉妒蒙蔽了双眼，就会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许碧衣亦是如此，她妒恨青然，师傅的宠爱，同门的亲近，就连赫连秋的感情都不属于她，一旦内心被妒恨所噬，就会完全的失去自我，任人操纵。”轻烟低头吹了吹手中的热茶。
　　“我想她现在已经清醒过来了，不然赫连秋不会出现在这里！”
　　“都三年了，还想不明白吗。只可惜很多事情都已经成为了定局，死去的人永远不可能活过来。许碧衣永远不会知道，莫不言的遗书上，谷主继承人的名字是她的！”
　　“这么说来，三年前主上要你去完成的任务是........”
　　“不错！天下间还没有我踏雪狐狸偷不到的东西。动乱江湖是幻影盟的最终目的，许碧衣现在有把柄在主上手上，鬼遗谷早就已经在的幻影盟掌控之中了。”
　　“轻烟。”残雪唤住了她。
　　“怎么了？”
　　“很多事情我们并不需要明白，也不需要知道原因，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这个道理我明白，可是很多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安全！我们只要完成任务，活下去。”
　　“照你这么说，白希羽不是会死很多次！”
　　“轻烟！”残雪一脸认真的表情。
　　“我知道你关心我，放心我的命硬阎王爷不敢收！”轻烟淡淡一笑，神色有几许黯然，心念道，“残雪，我又如何不懂，只是想让你知道，幻影盟的危险罢了，毕竟在这个世上你是我唯一真正的朋友。”
　　轻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走到窗边推开窗，风吹动了她的发丝。
　　“叶见星不久前向白希羽打听了我的行踪，相信就快来了！”
　　“叶见星？天水山庄‘惊雷一剑’叶见星？他找你做什么？”
　　“我管他做什么！这个人可要好好的利用！”轻烟指着窗外的马车，“唐门的人也到了。不知道这次来的是谁？”
　　“唐门素来和鬼遗谷不和，你说赫连秋和他们遇到了会怎么样？”
　　“你说呢？”
　　残雪露出难得的笑容，突然又黯淡了下去。
　　“是他！”
　　轻烟望向窗外，只见一道身影闪过。
　　“萧音清？”轻烟转头看她，“你们见过了，他认出你来了？”
　　残雪摇摇头，“现在的我是幻影五冥之首，现在的他是江湖赫赫有名的音律公子，纵使还认得又如何，桃花谢了会再开，可再开得灿烂也不是当年的那一朵了！”
　　“你怪我吗？如果不是我你也许就不会成为幻影盟的杀手。”
　　“如果不是你，我早就冻死在街头了。”
　　“残雪。”轻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总会有一天，你们一定可以一起再去看桃花纷飞，不过到时可别忘了我啊！”
　　“桃花纷飞？”残雪轻叹。
　　“好了，我得去找白希羽了！有些事我得去确认一下！”
　　轻烟出了客栈，站在街道上看着楼上，残雪已经把窗户关上了，她从来不是一个合格的杀手，这点轻烟很清楚，初见残雪那年，轻烟七岁。天下着漫天纷飞的雪，她在路边见到了一个瑟瑟发抖蜷缩成一团的女孩。至今她还记得残雪当时的眼神，没有恐惧与害怕，只有一种活下去的坚定与渴望，或者说她是那样的想要生存下去，那种眼神震撼了轻烟，就是因为那眼神师傅将她带回了幻影盟，训练成为了幻影五冥冥主。
　　对于轻烟来说，她对残雪一直有一种歉疚，如果不是她将师傅带过去，也许今天的残雪就不会成为一个杀手，可是很多事情从来就不会有如果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