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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先生您天赋异禀,一起共谋大计吧!(上) ...

  •   建安十三年,司马懿在经历装病许久、拒绝曹洪、被春华吐槽、被父亲兄长念叨后终于决定了放弃他的神隐方针——出山了。俗话说良禽择佳木而栖,他司马懿出山也不是随随便便捡个时候就出来了,自然是因为已经找到了下家——且还是好下家,这下家嘛,就是当朝丞相曹孟德,你说说,当今世道,普天之下还有比为曹公效力更有前途的事儿吗?

      别说,还真有!

      他是司马懿不是傻子,他装病那么多年,躲了那么多年可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他觉得时机未到。熟识他的人说他司马懿是一柄上好的宝剑,可他想,便是宝剑,也需要有那么一个能拿得住他的人才行。不是说六年前的丞相拿不住他,而是因为他六年前觉得丞相身边已经有了足够的谋士,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年轻,就算丞相因为他的才干把他征辟了去,那也架不住丞相身边那么多老资格,哪一个不比他老谋深算哪一个不比他资历老?司马懿对自己的能力和韬略从来没有怀疑过,所以他不是怕自己的谋略被人给比下去了。他怕的是他的计谋如果逆了那些老臣的意思,久而久之,他这个人在丞相那里要么是“总唱反调的司马仲达”,要么就是“默默无闻的司马仲达”,没意思,没意思透了,这样的话,他去应征?干嘛?有病吗?
      躲起来不是因为什么高风亮节不愿为曹操效力,只是因为时机不到,时机不到那就继续待价而沽。司马懿从来都不是个愿意为了成全所谓“清誉”而做蠢事的人。他只是喜欢在最合适的时候做最合适的事,然后看着自己的努力在最合适的时机爆发最大的作用而已。

      建安十三年,他终于出来了,却不是因为老资格们不在了什么的原因,而是因为白天曹公下旨告诉他:“若复盘桓,便收之”。让他心里“咯噔”了一下。下午吃饭时春华吐槽他说,你啊天天待在家里,再待下去我看等到别人都把功劳抢完了你还能干什么,神隐也不是你这么个隐法!趁现在丞相这么强硬的要征辟你,你去了便是暂时在丞相那里占不到什么大便宜,可起码你能等着大便宜到啊,成日价在家里,消息都不通了!我且看你到时候拿什么去判断时局!
      春华是个贤内助,不错,她持家有方,聪慧犀利,这位比他小了十五岁的夫人说话有多犀利简明他已经领教了许多次。一如既往的,春华每次对他开嘲都会让他这个平日里口若悬河的人哑口无言。但是春华说的不无道理,朝堂之事,瞬息万变。虽然父兄也都身在朝中,但父兄是父兄,自己是自己。若是真的想给自己的雄心壮志打个好基础,还得自己出马才行。眼看如今已经是建安十三年了,听闻丞相有进军江东的打算。这可是个大机会,他若是及时抓住了,说不定可以在曹公麾下为自己争得一席之地。果不其然,到了晚间父亲和兄长听闻了丞相的旨意也都急忙赶来与他商量对策。面对明显虽然目的不同但是也和春华对策相近的父兄,司马懿微微一笑道:“父亲,阿兄莫忧,仲达应征便是。”

      新的丞相府邸他还是第一次来,曹公打下邺城并把这里作为自己的大本营时他已经开始了他的装病大计。因为装病,所以就算父亲司马防和曹公关系很好他也没有踏进过邺城新相府一步。他记忆里的曹府还是许昌的那个,不很大,朴素的风格很符合曹公本人的爱好。那是父亲当年带着年未弱冠的他对许都曹府的唯一一次拜访,给他的印象说深刻也不深刻。但是那个并不深刻的许都曹府不知为何给他的感觉却比眼前这个恢弘的相府要亲切的多。司马懿心想,大约是因为这个相府给他的感觉并不只是一个普通的相府的缘故。
      进了相府,前面是毕恭毕敬的小厮在引路,后面是曹操府中的卫士默默跟随。司马懿心里不由得好笑,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怕我跑了?我既然已经来了不就是做出了愿意应征的姿态么?这位丞相的心思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他这样想着,就听得前面小厮低声说他们到了。司马懿见过的世面多了,倒也没有被眼前这庞大的正厅给惊到。只是在心里反应了一下丞相身边那两个人是谁。一个是尚书令荀彧,他虽然已许久未见,但是荀令君那清秀通达的风度模样给他留下的印象之深刻丝毫不亚于丞相本人。至于另个一个••••••低着头的,模样看不太清的,身量看起来不过刚及弱冠的年轻人——他一时实在是反应不过来这是谁。
      丞相却已然看到了他,眉开眼笑的招呼他进去。他进去了,不卑不亢的行了礼问了安,视线边缘扫到荀令君赞赏的笑了,这让他心里踏实了许多,于是拿出自己身为司马家世家公子的良好教养和伶牙俐齿,三下五除二就把之前为何不应征如今却屁颠儿屁颠儿的跑来应征的原因给解释了个清清楚楚——当然,是个丞相爱听的版本,肯定不是实情啊,这种情况下的理由,就是你知我知它是假的,但是我们得让我们双方都有一个结实的台阶可以让我们都下的来台。听完他的陈述,丞相捻须而笑,语气很是和善:“原来如此,仲达如今身上可大好了?”他连忙道:“已经好了,谢丞相挂怀,在下——”
      “既是如此,那封你为文学掾,如何?”曹公依然笑得很和善,但是刚才他突然打断了司马懿的话。
      司马懿在心里苦笑着翻了个白眼,脸上却依然是诚恳温良:“仲达谢丞相抬爱。”
      走出了正厅,他谢绝了要送他到府邸门口的小厮,一边独自离去一边低头思索着这个文学掾的职务能让他在目前有什么作为,正走着,突然撞上了一个人。司马懿按耐住心里的不耐烦,抬起头来面无表情的望向那人,却不由得吃了一惊——正是适才曹公身边那个青年。他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身后那消失在道路尽头的正厅,惊讶的回过头来看了看这青年——他是怎么做到比自己出来的晚现在却比自己走的还快的。然而只是电石火光的一瞬间他就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青年明显跟曹公长得有几分相似,还对这府里的道路这么熟悉,定是曹公的诸多公子中的一位了,再看看他的年龄打扮,司马懿已经在心里猜出了大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先生您天赋异禀,一起共谋大计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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