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月之下》暝*穆

11、第十章

　　“嘿嘿，嘿嘿……最重要的人嘛。”爱丽斯暗暗的指了指阿斯法。伊堤安浅浅的红了脸颊。

　　“来！我们一起约定了！要成为最优秀的军人！为了以后的辉煌，也为了最重要的人！”凯大笑着伸出了手。“大家可不要缓了脚步哦！”

　　“嗯！”阿斯法将手坚定的拍在了凯的手上！

　　爱丽斯悄悄推了一把伊堤安……示意……不伸手就不能碰到哥哥的手咯！！！

　　还好是天黑啊！伊堤安粉红的面颊也看不出来……微微一咬唇。将手放在了阿斯法的手背上！温温而宽厚的触觉震撼了她的心神。“……嗯！”

　　爱丽斯满意的一笑，用力的将手砸在伊堤安手背！让伊堤安的手与阿斯法的手帖得更加密切……（众:爆ing！！！你在YY！！！！！！！！！……）“耶！”

　　四人对视着，突然便开心的笑了起来。人心是那样单纯，愿望是那样美好。没有经过磨蚀与污染的灵魂在笑声中颤抖着……这一刻是完完全全的自由的，笑了出来。只是随着时间的洗礼……当初握手一起约定的人们……到底会走着什么样的……道路呢？

　　第二章信仰之歌

　　过了一段时间，第三营又一次迎来了考验型比赛。挑选最优秀的成员提前进入联邦部队。正如那晚所映证的，凭着各项技能优秀而枪法与战术杰出而胜出的阿斯法，各项技能一样优秀而魔炮技术十分特别的爽朗男子凯布雷克，两人一起得到机会进入第四军团实习。其他尚有六名成员分别派到了第一，第三军团。随后的表彰会则宣布了这一消息。爱丽斯与伊堤安自然也为两人感到特别的高兴，并暗下决心要赶上阿斯法与凯的步伐！

　　似乎就那么顺理成章的，一步一步朝着自己的目标发展而走下去了。进入第四军团一年后，阿斯法升职为联邦战略炮击部队指挥官。而负责第四军团的伊萨卡议员也有意让阿斯法成为第四军团团长，在不久之后顺利的让阿斯法任职。职位是上校。而凯也成为了带兵的指挥官之一。职位是上尉。第四军团一直没有投入实战正是因为其能力一直投入在新开发的蒸汽胄甲方面，由于炼金学尚未普及，胄甲开发的进度一直相当缓慢。在不断的改进与试验下不停的有实验拼装机诞生，又否定，改造……阿斯法在致力于胄甲的开发同时也不曾放弃训练着第四军团的士兵们。即使拥有高科技，基本的战术战技仍是一刻不能松懈，这就是他的方法。原本对阿斯法年轻就当上军团负责人的反对声也在阿斯法严格的自律与英明的决策方针下慢慢平息下来。

　　军校内，爱丽斯选择了炮击部队，而伊堤安仍然选择枪兵部队。两人训练时碰面的机会少了些，却丝毫不会影响到之间的友谊。随即，军校内的爱丽斯所在第一营也面临着毕业的提前分配，而这次是第四军团的单独分配。名额只有一个。

　　“爱丽斯！伊堤安！”教官叫道。

　　“是！”两人答到出列。

　　“……根据各人在军校期间的表现情况，上级决定从你们两人中选出一人提前分配至第四军团实习！近期会有一场测试！希望你们拿出实力，证明自己！”

　　一番话不啻是如惊雷。几乎同样的事情降临在两人头上！惊喜万分，却又紧张不安！

　　“伊堤安！我们有机会了！我们有机会了啊！！！”爱丽斯兴奋的握住伊堤安的手，却发觉她的手意外的冰凉！“伊堤安！不论是我还是你能够争取到这个机会，阿斯法哥哥都会非常开心的！！”

　　伊堤安转头面向教官。“请问教官，这个名额为什么会分配在我和爱丽斯之间？”

　　教官笑笑。“原本上级是决定如往常一样采取模拟测试的，但是近期第四军团的蒸汽胄甲研究已经到了关键时刻，急需人才，而伊萨卡议员记得你们在新生时期的模拟战成绩，因此特别指定人选。”

　　“为什么，不可以两个人一起去？”虽然知道这样问很唐突，不过伊堤安还是问了出来。爱丽斯的脸上也写满了不解呢。

　　“……这个就是分配问题了。好了你们不要再多问了。明天上午将带你们两个去第四军团参加测试，记得要按时到达。”

　　“呃……是！……”两人只能答道。

　　“伊堤安！！明天，明天就可以看见阿斯法哥哥和凯大哥了呢！！天~我真的好兴奋！！”爱丽斯的声音都充满了喜悦。

　　“嗯。”伊堤安还是一样淡淡然。微笑的面容也带着几分愉快。可以见到……阿斯法……唔……提前进入第四军团，实习完之后就可以正式分配到部队，表现杰出的话就可以进阶。这样……喜悦之情骤然减退了很多。为什么，为什么这么久了自己仍然会想到要复仇呢……

　　……事情已经照着自己想要的发展了，要打败单纯的爱丽斯并不是很难不是吗……

　　……爱丽斯那么好强不会认输的。

　　……自己还是没有忘记复仇吗？那么这些年从爱丽斯，阿斯法，凯处得到的温柔又算什么。

　　……一个国家的血腥，真的是个人的温柔就能够软化的吗？？？

　　……就如两年前那场模拟战，自己出手，会赌上性命的残忍呢……

　　……残忍吗？那么这深月联邦不是建立在残忍的阴影之下的吗？

　　……如果仍然忍不住会想起那阴影，依然带着嗜血的冲动，可是又软下心肠不想去想这样的事……那么，不如断了自己的路。这样一个念头突然出现在伊堤安脑子里。

　　断了这个念头。

　　虽然已经十分刻苦的想要爬到巅峰……但是如果真的……就如曾经所说，只想平静的活下去，那么……即使不杰出……也可以……这样是对的……吧…………

　　伊堤安第一次迷茫了。想要看到那个人的心一直是那样渴切。隐藏在淡淡外表下的带着颤栗的迷恋……

　　“伊堤安？……”

　　……伊堤安……

　　……不详的孩子……

　　……见证着国家灭亡的……祸害？

　　……

　　爱丽斯担忧的摇了摇伊堤安的身子。有时候伊堤安会一个人陷入沉思，那冰冷哀伤的表情好像要让世界都为她哭泣……可是伊堤安总是不肯和她说明。“伊堤安！你怎么了吗？”

　　“呃？……爱丽斯……”伊堤安眸子一亮。带着歉意的微笑了一下。“对不起，我好像又走神了。”

　　压下心里隐隐的担忧，爱丽斯笑着点了点她的脸颊。“你是不是在为可以看到阿斯法哥哥而心神荡漾了啦！”

　　“………………爱丽斯！！”伊堤安微微苦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哦，爱丽斯似乎特别喜欢带着邪恶的微笑在她面前强调阿斯法。

　　她也没有说错……像阿斯法那样的人确实很吸引目光呢。想那时在军校就有不少人暗暗倾慕阿斯法，到了部队后一些贵族女性见到这样英俊又杰出的男子，也忍不住芳心暗慕……见惯了这官场文化腐败虚伪的阿斯法，只是以一贯的淡漠拒绝军队以外的交往，也在无形中让第四军团一直只能伫力于研究而不是战斗。……（你乱给将军定罪！！！……某人：按照逻辑推理这个是完全可能的- -！！……）

　　“呵呵，不闹你啦。哎呀，真的好久没有和你比试了，我很期待呢。”爱丽斯笑着说道，语气是不容置疑的自信。阿斯法经常会拿伊堤安做榜样来训斥爱丽斯没大没小的个性，不过从来都不会有效的。

　　“……嗯。”伊堤安不着痕迹的一笑，没有泄露心底的想法。抱歉，爱丽斯。我好像不能再这样走下去，我没有把握……会毁掉这一切……

　　那迷茫的一瞬间，好像要失去一切……

　　哀漠的夜晚。伊堤安照例出去神游……往常四人会一起坐着聊天或者练习的那个树林已经不再热闹。……这时候，爱丽斯一定在努力的练习吧……伊堤安扬起嘴角。可要让这孩子失望了呢。

　　又一次，手指无意的抚摸着那带着仇恨的徽章。染血的徽章啊，却有着神奇的力量保护他人。……其实不过是一枚守护刻纹罢了…………冒险工会附近的刻纹屋都可以买到。只是那上头有着凤鸣的印记啊……有着无法磨灭的……记忆。

　　根本不是仇恨在纷扰着自己，而是自己害怕受伤，紧紧的攥着仇恨不放去。

　　树林里好像有人。伊堤安望着那身影，警惕的收起了徽章。她不希望任何人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人裹在斗篷下的身影高挑挺拔……

　　这一瞬，伊堤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张开了口……声音却好像被风吞噬……

　　“是伊堤安？”那边的声音平稳柔和。

　　“是……是的。…………”伊堤安惊异的快步走过去，真的，真的不是做梦，是阿斯法！穿着联邦军服的阿斯法……有着深月徽章的佩带，深灰色军服精神而俊挺。“阿斯法上尉……呃……不对………………阿斯法上校……”带着询问的眸子悄然望上那许久不曾见到的俊颜。

　　“不必那样生疏了。见到我很意外吗？”阿斯法轻声问道。她那会发抖的习惯还是一样没变，自己好像……没这么可怕吧。

　　“啊……嗯…………呃，爱丽斯，爱丽斯她应该在训练场练习吧……”伊堤安说道。

　　“嗯，我知道。那孩子也在拼了命的努力呢。我并不想去见她，因为不想干扰她的心绪。”阿斯法淡然说道。

　　那……那么，阿斯法是特地……来见自己的？伊堤安不禁想到。

　　“听说你们两明天要有一场比赛，所以就过来看看，没想到你还真的就在这里。”阿斯法微微扬起嘴角。“怎么样，明天的比赛有把握了吗？”

　　伊堤安眸色一暗，微微低下头。“……爱丽斯会赢的吧。”

　　“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没有自信了。难道这两年没有人在耳边叮嘱了，就懈怠了吗？”

　　“没有！”伊堤安急急的抬头否认。苍白的脸上却掩不住几分惊惶。

　　“你还是没有从阴影中走出来，你是怕明天的比赛会伤害到爱丽斯是吗？”阿斯法平静的声音却似要穿透她的灵魂。“你不该是这样懦弱的人啊。”

　　伊堤安似乎是站不稳的微微一抖。表情带着脆弱的无力，只是一瞬，又回复到了淡定。那一瞬，阿斯法差点以为她会禁不住孤独与脆弱而大哭一场……“多谢您的关心。”

　　带着微微的担忧之色，阿斯法轻声一叹。“还是没变，借由淡漠来掩饰自己的脆弱。难道这样逃避下去事情就会有结果吗？这就是你的做法吗？”

　　阿斯法一直能看出自己的内部情绪。伊堤安知道。可是，她无法言明，无法言明啊！守着那恨意的自己，那样的自己，一定会被阿斯法讨厌吧！

　　“……对不起，对不起，我无法言明…………”伊堤安的声音带着丝微破碎。又一次垂下头，退开几步，纤白的手扶住头，无助的摇着……

　　“伊堤安……”

　　“……我不能说明白，……我……我…………”好像要将灵魂禁锢起来，那弱弱的声音要连风都撕碎。

　　“……伊堤安？怎么了？”看出她情绪的反常，阿斯法担忧的上前，扶住她抱住头的手。

　　“呜……”伊堤安像是受到了惊吓，拼命挣脱阿斯法关切的手，好像要蜷缩在一团，不愿让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在他人面前…………阿斯法面前……更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