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十年灯雨

4、调位

　　“下周就要月考了，你准备的怎么样？”陶曜碰了碰林知的手肘。
　　“恩，还行。”林知正在看书，闻言头也不抬，繁衍道。
　　陶曜暗自皱眉，自从上次因为江河闹了那一出之后，林知这几天都不怎么搭理自己，每次一跟他说话，要么装没听到，要么就像这样敷衍了事。他想了想，觉得不能这么继续下去。转头抓住林知的肩膀，把他身体掰过来面对自己，正色道：
　　“知知，你这几天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都不理我？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吗？”
　　“没有”林知不看他，“没有不理你啊，只是这几天复习有点累，没精神而已。”
　　“真的吗？”陶曜总觉得他没说实话，心里也闷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惹林知不开心了，“我们现在算是好朋友的吧，我这个人平时可能有点自我，有些事不太会注意到别人的想法。知知，如果你有什么一定要跟我说清楚可以吗？”
　　“恩”林知抿唇道，“没事。”
　　陶曜看他这非暴力不合作的样子，也没好再说什么，只能讪讪地放开人，翻开书复习自己的课业。
　　“嘿！你们知道我刚在办公室从老张那儿听到什么了吗？”江河急匆匆地从外面跑进来，一脸神秘。
　　“老张说这次月考过后要重新安排座位！”看到大家都看过来，他也不好再卖关子，“而且是自己选。”
　　听到要调座位的消息，陶曜一愣，后来又听说是自己选，不禁有点担忧：“自己选？这个座位怎么让自己选啊，大家如果都想要同一个位置，那怎么分？会乱的吧。”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估计老张有安排了吧。”
　　果然，下午第一节班会课，老张就宣布了这个消息，月考完出成绩之后会再进行一次座位调整，这次的座位调好后，如无意外会直接坐到期末。座位是自己选，但怎么个选法，还得按照这次考试成绩来说。前二十名有优先选择权，剩下的按与中考成绩对比，按进步名次来排，进步名次最多的，就是第二十一个选位置的，接下来再这样继续排下去。
　　这消息一出，班里顿时反应不一，那些成绩不错的明显有些跃跃欲试，而成绩不怎么样的则显得忧心忡忡。
　　“这不事相当于变相地歧视成绩不好的同学吗？”坐在后排的同学不满地举手。
　　“确实，这样不太好吧，如果按自己的意愿选座位，那万一有些比较矮的同学坐到后面去了看不到黑板怎么办？还有就是考试时发挥失误了的人不是很冤？”吕依依作为班长，平时处理事情也比较公正，自然要为全班所有的同学多着想一些。
　　老张沉吟了一下，随即点头：“那样是会有些不公平，那我们就这么办，这次座位这样调，接下来我们就每个月都这么调一次，我相信同学们为了坐想坐的位置也会努力考好的吧。”
　　“那要是有的同学每次都没考好怎么办？有些人就是不管怎么努力都考不好的啊。那不是每次都选不到好的位置坐了？”
　　老张摇摇头：“那是非常非常少的少数，而且一直学不好可能那个人的学习方法也有问题，如果有这种情况的同学下课可以来找我，我们好好探讨一下怎么样？”
　　教室里顿时发出一片嘘声。
　　“别这样，我也是为你们好，学习本来就是高中生最首要的任务，成绩也是检验你们学习成果最直观的方法。我不愿意学习的同学会每一次都考得差。”
　　大家想了一下，也没想到更好的方法，就只能按老师说的这样来了。
　　下了课，吕依依回过头来问：“知知，我们肯定是先选座位的，我随便坐哪儿都可以，你准备坐哪儿啊？”
　　陶曜听到这话，也跟着抬头望向林知。
　　林知抬起头，用笔撑着下巴想了一下：“不知道，这个来的太突然了，我还没想好。”
　　江河插嘴道：“你想继续坐这里吗？我还是想坐原位，已经习惯了。要不依依我们继续同桌吧，坐在你旁边我觉得自己都变勤快了好多。”
　　吕依依斜了他一眼：“这得看你啊，我同桌的位置很抢手的，要是你考得不好可别怪别人先选了。”
　　江河嘿嘿直笑：“知道啦，反正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又转头看着陶曜林知：“你们呢？说实话，我觉得我们四个人的氛围挺和谐的，你们不知道别的同学，天天吵架闹矛盾什么的，可烦了都。”
　　林知笑了笑，没说话，吕依依作势拍江河的头：“就你话多，哪哪儿的事你都知道。”
　　陶曜看了看几人，没说话。等到吕依依和江河回头了，才凑到林知身边，小声说：“知知，我也觉得原位挺好的，这里靠窗通风，在最后面视野也宽阔，稍微起身就能把全班的情况尽收眼底。”
　　林知歪过头瞥了他一眼：“再说吧，我觉得老师总爱盯着最后一排，一有点风吹草动就往这边看，不自由。”
　　陶曜听到林知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里瞬间就空落落的了，颇有些失落的回头，看着课本上的字，却什么都看不进去，脑袋里全都是林知刚刚说的话，想着以后恐怕不能再经常摸旁边人头发了，很不是滋味，只希望这几天能过的慢一点。
　　然而该来的总是会来，不管陶曜多希望时间能慢点再慢点，月考还是如期而至了，考完试成绩也出的很快。陶曜甚至有些愤愤的想老师改卷的效率怎么就这么高，不仔细看看万一改错怎么办？
　　林知看陶曜这么不开心，还以为他考得不好，凑过来看了看他手里的卷子，
　　“这不是考得还不错嘛？你脸色干嘛这么臭？吃翔啦？”
　　陶曜拍了拍他的头：“说什么呢？小孩子家家的。”他刚刚已经决定好了，林知坐哪儿他就跟着坐过去，只要林知不嫌弃他，林知会嫌弃他吗？就是不知道自己排名怎么样，希望不要有人抢在他前面了，他实在舍不得林知软软的头发那手感。
　　“哼”林知哼了一声，随后他偏头想了想陶曜是从说调座位那天开始不对劲的，回忆了下自己对他说了什么后他的表情，林知小得意了一下，让他平时总逗他！这家伙就是欠调教！
　　当然林知怎么想的陶曜是不知道的，他现在想的就是要怎么坐到林知的旁边去。
　　很快，排名也出来了，班上成绩跟中考的排名都差不大，吕依依还是第一，林知第二名，江河排到了第五名，他中考成绩在班上是第八，说明他还往前走了三名，不过这也算常态，也就几分的差距。倒是陶曜的成绩让林知吃了一惊，他学号在三十多，这次居然排到了班级第十九名，他的进步不可谓不大。
　　陶曜看到自己的名次也很高兴，这说明他可以早点选座位了啊，继续跟林知同桌的几率又大了些。
　　吕依依是第一个选的，她选了原来的座位，倒数第二排的位置，这个选择让全班大部分同学都很吃惊，毕竟成绩好的同学基本都是想坐前面一点的，谁没事会往后面坐，离讲台太远不仅看不清黑板，更有可能连老师讲课都听不清！只有那些不爱学习的学生才喜欢坐后面。
　　当然，林知他们几个人早就知道吕依依会选后面，这会儿也没什么反应，因为现在已经轮到林知选座位了，陶曜看着林知从自己旁边的座位走上讲台，每走一步他的心脏就跟着跳一下，他一度觉得自己这辈子活到十六岁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紧张过，然而等真正看清楚林知拿粉笔选的座位时他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而后瞬间睁大了眼睛。教室里也是一片哗然。
　　原因无他，是林知在吕依依选的位置后面打了勾，也就是他们现在的座位最后一排啊。
　　本来全班第一选了个倒数第二排就已经很让人大跌眼镜了，万万没想到第二名也这么不按常理出牌，跟着选了最后一排。班上那些不怎么学习的人更是一脸懵逼，现在的学霸都这样吗？后面的位置都让他们学霸选了，那他们这些学渣怎么办去坐第一排吗？想一想要在在老师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他们整个人都不好了，多危险啊。学霸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难以捉摸的生物。
　　陶曜现在也处于震惊状态，当然更多的是说不出的欢喜。他本来以为林知说了那些话就是不想跟自己坐在一起，没想到居然是骗他的。他呆呆的看着林知从讲台上走下来，本来准备了很多话现在却一句都说不上来了。
　　林知看他这样子就好笑，偏过头用右手支着下巴，左手伸出一只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嘿，高兴傻了？”
　　陶曜回过神来，抓住林知的手，捏了捏：“知知，你骗我。我这几天一想到这事儿饭吃不好觉也睡不好，没想到你居然给我来了这么一出。”
　　“怎么了，还不能骗了啊，谁让你平时总是逗我，我报复回来不行啊，让你尝尝这种滋味，要知道，本大爷也不是好欺负的。”
　　陶曜此刻心里只剩下高兴，捏着林知的手指也不放：“恩，你报复吧，今天晚上让你反攻好了。”
　　林知睁大眼，猛地把手指抽回来：“攻你妹！你怎么知道本大爷看不看得上你？”
　　“嘿嘿”陶曜把头凑到林知面前去笑道，“当然了，我这么好看，你不看我看谁啊。知知，只要你不要抛下我就好，你看自从跟你同桌之后我成绩都进步了好多。”
　　林知被他不要脸的笑容晃地火起，骂道：“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随即转头不理他了。
　　陶曜也没再逗他，摸了摸林知的头发就开始关注班上同学选座位的情况了，准备好等下上台选位置。
　　最后，江河和陶曜都选到了原来的位置，四人小组总算没有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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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