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有点冷》金兰丁

5、五

　　他抓住一个村民，塞给他一叠钱，“叫火葬场来人把尸体拉走火化，骨灰拿给我，葬礼日后再补”
　　他好像煞神附体，村民哪里敢说不。
　　庞龙朝弟弟屋子走去，是一栋三层的楼房。这些年，他挣的钱除了给弟弟做房子娶老婆，其余的都匿名捐给了村里的希望小学。
　　他侄子巴豆一岁大，十有八九被凌魈的人抱走当了人质。
　　小薇心虚地跟着大叔进了屋子，在大叔看照片发呆的时候，她听到一间房传来响动，壮着胆子去查看，门被破坏，地板上满是血迹，地上爬着一个小生物，身上沾满了血与黄色的耙耙。
　　“哇，好臭哦”小薇提起小萌物，嫌弃的捏鼻子。
　　庞龙听到响动走过来，脏兮兮的小家伙是他的侄子巴豆。观察现场，判断弟媳给孩子喝了安眠药，然后藏在床底下。
　　大仇未报，庞龙说：“明天把他送到孤儿院”
　　小薇摇头，说会努力地学做一个妈妈。
　　没心情听她胡咧咧，他走开，打开全部的窗户，开始擦掉血迹收拾房间。
　　她笨手笨脚给小豆豆洗澡，不是水太烫，烫得小家伙皮肤红红的；就是手滑，小豆豆头朝下栽到厕所洞。
　　小家伙特别乖，不管是摔了还是烫了，他最多只会皱皱小眉头。饿了会指奶瓶，想尿了会指JJ，要拉耙耙了会拎出床底的便嚣。
　　小家伙喜欢看卡通片，最爱《熊出没》，看到熊大熊二被光头强追高兴得手舞脚蹈。
　　“叫爸爸”小薇指着干活的大叔教小家伙说话。
　　“耙耙”
　　“叫妈妈”指着自己。
　　“麻麻”
　　晚上，小薇厚脸皮地挤到大叔床上，说孩子他爸，一家人应该睡在一起。庞龙转过身去没说话。
　　小豆豆睡在中间，小胖腿一只搭在爸爸身上，一只搭在妈妈身上。小薇的脚则搭在大叔毛绒绒的小腿上，睡得分外香甜。
　　庞龙辗转难眠，夜里几次爬起来想掐女孩泄愤，看着女孩人蓄无害的面孔，魔爪几次伸出又收回，直折腾到凌晨才睡着。
　　翌日，他日上三竿才起床，到洗手间洗脸，发现小薇在他下巴画了一只海绵宝宝，他的两颗牙齿弄白当成海绵宝宝的大板牙。
　　“豆豆快看，海绵宝宝跟你笑喽”小薇抱来了小巴豆。
　　他朝侄子眦牙裂齿，小家伙被逗得“咯咯”笑。
　　“大叔，你笑起来连犬牙都那么好看”小薇又犯起了花痴。
　　庞龙：……哪只眼睛看到我笑了。
　　一个星期后，所有后事料理完，庞龙抱起小豆豆说要送他到孤儿院。小薇看着大叔一副“我不想跟你说话”的嘴脸，一路上沉默不语。到了孤儿院，小薇把巴豆放到一大堆小朋友中间，一声不吭地走开。
　　巴豆好像意识到什么，跑过来死死抱着麻麻的腿，任护工拿糖哄用手拉，就是不松手。
　　小薇眼泪扑簌簌地流，看着大叔无声地祈求，见他不回应，一咬牙，抱着小豆豆冲出孤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