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纠缠》幽若雪

4、第4章

　　一大早，见展昭顶着熊猫眼从白玉堂的雪影居走出来，卢方小声问蒋平，“展大侠的住处你怎么安置的？”
　　蒋平摇头，嘀咕道：“五弟说不让咱们插手安排他要自行妥善安排用以赔罪，原来是把人安排到自己窝里去了……”
　　展昭耳力何其聪明，想到白玉堂的反常之举面上登时尴尬的俊脸发热，想要逃离众人视线，偏偏被不会看眼色的清远调皮的一把扯住，“展大人，我小爹爹是不是昨天欺负了你一个晚上？”
　　展昭正讨如何回答，蒋平一旁用胳膊撞了撞清远，压低了声音阴阳怪气道：“会说话就说，不会说话就闭嘴，什么叫欺负了一个晚上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
　　清远张大了眼睛，认真道：“怎么不是，你看展昭的眼睛定是一夜没睡。”蒋平一头黑线的瞪了她的一眼看坐立不安的展昭，“展大人，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咳咳。”
　　白玉堂答应的事就绝不会反悔，挑了几个利落可靠的人随行，展昭白玉堂便启程赶回开封，果然有人毛遂自荐，白玉堂笑笑看向展昭，展昭轻轻点头，击掌之意不谋而合。
　　出了松江水域，白玉堂在陷空岛驻地换了马匹，未加犹豫将一匹健硕的枣红色良驹牵给展昭，“良马配御猫。”
　　展昭本犹豫着是否应承，听白玉堂口气又没正经的调侃，当下赌气劈手扯过缰绳，“谢了。”
　　白玉堂看着空空的手掌，摇头笑，要这只猫心安理得的接受一件东西还真要花些心思，什么时候开始费心思帮他考虑这些生活琐事了？白玉堂想到大嫂那抑扬顿挫的声调，“五弟，我看你呀是冬天里的萝卜冻(动)了心了。”满脑子里姑娘没一个，倒有一只猫……
　　白玉堂回神看时展昭正若有所思的在前面等他，桃花眼里立时泛起一泓春水满满都是暖意，“猫儿，有心事？”
　　展昭沉默了片刻，抬眼郑重的看白玉堂，“白兄，此去京城我和大人都觉得圣上大有招揽之意，你潇洒自在惯了，我怕……”原本犹豫着怕那只不怕天高地厚的耗子跳脚炸毛，做梦都没想到白玉堂居然轻松一笑，“你展昭能生存的地方五爷一样可以。”
　　展昭一怔，白玉堂的笑实在如拂柳之风浓着别样深意，展昭偏开头夹了下马肚，词不达意的回了句：“那就好。”
　　白玉堂生性豪气洒脱，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也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怎么想的，当初百般刁难因着人家入了庙堂封了御猫，现在自己不做含糊一口就应下似乎真的有点反常，这叫什么事啊，可白玉堂转念又想，江湖人行侠仗义抱打不平，展昭这隐忍内敛的性子保不准会吃亏，到时候有自己在看谁还敢欺负？我的猫我怎么欺负都行，旁的人谁给我动一下试试。
　　“白玉堂——你怎么还不走？”
　　“咳咳，走，来了。”
　　日头正中天，走了约摸一个时辰白玉堂突然勒马不走了，“赶了几个时辰，歇歇吧，”他虽自作主张的停下却是同展昭商量的口气，展昭犹豫了下最终还是点头换来白玉堂一笑，笑容张扬明丽，像阳光一样朝气蓬勃，有着散不尽的意气，展昭轻轻浅浅的笑，“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前面过了青松岭就是富余镇了，我们在那歇脚如何。”
　　“好。”白玉堂答得爽快。
　　不时车马便进了镇子，白玉堂也不拿主意全凭展昭主张，正是午时，一行十来人在一家“大丰酒家”落坐，展昭将点菜的权利授予白玉堂，“喜欢吃什么不用客气，我身上的银两只够这种小地方。”
　　白玉堂丢了一粒先上来的咸豆子进嘴，好笑他的老实，“这家店不错，就是……”白玉堂使了个眼色，“这家店的老板娘不是个省油的的灯。”
　　展昭微侧目光，正巧与媚笑着迎过来的老板娘撞上，白玉堂端着茶碗把玩，茶水在杯子里晃来晃去。
　　“好俊的青年，要不要喝一杯姐姐请客。”老板娘婀娜的扭着身子走到展昭身侧，盈盈皓腕随意的攀上展昭左肩，“呦，脸红了……真是有意思的小哥。”
　　“还望自重！”展昭身形根本未动，那老板娘的腕子已被他控制在指尖力度，登时鬼叫不已，“痛……好痛……”口里喊着痛整个人却已经软绵绵的腻在展昭身上。
　　一股浓烈的胭脂味冲过来，听着老板娘的话再看展昭阵青阵白的脸色，本来只想喝口水来压一压看那严于律已的猫作何处理，一口水刚到嘴边就看到老板娘老板娘柔若无骨的手指勾起水杯强递到展昭唇边，“茶都凉了……”展昭起身避让不料水溅了一身。
　　“又不是孩子，怎么还是这么不小心，”老板娘姣嗔着责怪，抽出怀里的帕子忙给展昭擦拭，白玉堂伏在桌子上眼泪都快笑出来了，展昭没好眼神的瞪了他一眼，非但笑意没压下反倒起了反作用，白玉堂干脆不顾形象的哈哈大笑。
　　老板娘佯装诧异的媚声问道：“小哥笑的这么开心，是什么喜事说来听听？”
　　白玉堂喝了口茶，笑问：“大嫂怎么这么肯定就一定是喜事？”
　　老板娘被一句“大嫂”叫的颇为不满，却耐着性子柔声道：“笑的这么开心难道不是喜事？”
　　白玉堂敲了下筷子，“徐娘半老觊觎江湖南侠，难道不好笑？”
　　“南侠？”白玉堂的觊觎一词说的虽不好听老板娘却不敢妄动，“那么阁下是……”
　　“白，玉，堂。”白玉堂依旧笑的云淡风轻，可老板娘握住锦帕的手有些抖，目光从冷笑看热闹不嫌事小的白玉堂身上移向胸膛起伏的展昭，怯生生的笑道：“哎呀你看，我这有眼不识泰山竟然不识得南侠和白五爷，我这就去给爷催催看菜好了没有，二位爷稍等。”
　　“这是溜了？”白玉堂看着退下去的老板娘问展昭。
　　“我怎么知道。”展昭无奈叹气。
　　白玉堂笑，“猫儿，一会端上来的菜你敢吃？”
　　展昭疑惑，“为什么不能吃？”
　　白玉堂一本正经的看着展昭深沉如墨染的眼睛，“我怕她给菜里下春药。”
　　展昭压了怒意看白玉堂，转而冷笑，“堂堂风流天下的白五爷会怕女人在饭菜里下春药？”
　　白玉堂也不反驳，低声道：“我是怕猫儿你吃亏。”
　　筷子用力一钝桌面，“谢啦，不敢劳你操心。”
　　白玉堂不再说话却依旧笑，直到两个菜都已经端上来白玉堂才拿起筷子，看展昭不时抬头看他一眼然后低头吃菜，小声道：“猫儿，味道如何？”
　　展昭知道他成心逗弄，也不理他只闷头吃饭，白玉堂闷了一阵突然一拍桌子大叫道：“老板娘！”
　　“咳咳，咳……”毫无防备的展昭差点被一口饭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