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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神秘男子表明身份,火拳艾斯闪亮登场 ...

  •   或许,每一位女人,哪怕是卖笑为生夜夜笙歌的伎女,也不愿去回想这样一个过程——眼睁睁地观看自己的尊严被践踏殆尽的过程。

      “大言不惭说什么这顿算你请?你的眼睛只是装饰品吗?我们压根就没来得及动筷子好吗?小丫头,让叔叔重新教导你做人的真谛,有些粗心的小错误是不能随便犯的,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可吃的。”

      肿胀似鹅蛋的面颊被纹路粗糙的厚掌不断轻拍,时至今日才孤陋寡闻领教到世上还有比海贼更加恶劣的无赖人渣,世态炎凉人心不古,老天爷是要把她仅留的小窗也给关闭封死。沉默像零落在重重秋霜里的稀薄芦荻,寒意立竿见影从脚底蔓延向上,逐渐冰冻了女孩的全身如履薄冰。经历过大起大落生离死别的弥娅只想不负双亲遗愿安逸平凡的度完此生,她坚信他们化作了天上的繁星时时刻刻庇佑着自己,可惜盘根错节遥遥无期的坎坷路途恒久亦望不到尽头。

      “而你犯下的错就是在不合适的时间和地点碰到了我,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约茨彻底失去了耐心直接蛮悍地拎起猎物的胳膊往外扔,吓得走投无路的小姑娘惊声尖叫乏力抵抗,颤栗的身骨宛若暴风雪中摇曳不定卑微伶仃的蒲公英。对于位高权重横行霸道的天龙人早就有所耳闻,要是沦为他们的奴隶宁可背负不孝罪名自行了断,她固然渺小低微朝不保夕,尚也有保住自己最后一道尊严的权力生荣死哀。

      雄赳赳气昂昂说得却不无道理,命途多舛时运不济,怨天不由人。左不过是被命运齿轮碾碎其中的沙土,就像误闯龙潭虎穴的小羊羔无处遁形。

      归根究底拗不赢成年男丁的力气,被斫轮老手不带半点怜香惜玉之情拖拽到门口。浅色系的蕾丝裙滚过地面沾满了灰尘,左侧肩带在杂沓动乱中给无情扯断,松垮垮的廉价布料像剥洋葱似的七零八落朝下脱坠。孤立无援的少女无暇顾及其他,一个劲儿地夹紧腋窝防止自己的裙子滑落,未曾尝过的耻辱感漫上心头,眼眶内浮现出的委屈潮意惹人怜爱。

      有几位心地善良的顾客坐立难安,想劝他们手下留情放过这名无辜的孩子,康瓦仑毫不客气用拐杖敲击他们的桌子奉上冷血无情的警告:“只要有人屁股抬离板凳,就该换你们的脑袋遭殃了。枪打出头鸟,考虑清楚再行动,不要为了所谓的正义丢了性命。”

      尽管深受良心谴责有意救她,但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听到□□充满威胁的恐吓,谁还敢蚍蜉撼树为她出头,除非是嫌命不够长。

      就像长于石缝中安于现状明哲保身的杂草,她没有死在不见天日的暗沟,没有死在群魔乱舞的家乡,更没有死在门可罗雀的孤岛,她就要活下去。可是这种敲骨吸髓的生活,她真的身心俱疲痛不欲生。再也无法遵循昔往与他的约定,豆蔻年华美目盼兮的女孩断港绝潢放弃了求生的信念预备咬舌自尽,以此完结她那一点都不完美的一生。

      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义愤填膺的神秘男子等不及雨水的降落。墨黑的瞳孔作壁上观睨了一眼乌浑一片的天宇,云层与云层衔接交替,如同陶瓷不声不响地裂开纹痕。

      “正义?从你这禽兽不如的家伙嘴里说出来真是骇人听闻呢!实在是看不下去这种老掉牙的戏码了,你们除了欺压民女就没有别的本事了吗?下面请欣赏主角由我扮演的拿手好戏,就取名为‘黑吃黑’如何?”

      世事无常,风云变幻,不知何人吃了熊心豹子胆在高潮迭起前冒出这么句晴天霹雳的台词。语音不大不小、语调不轻不重、语速不急不缓,字里行间却能感受到一丝轻蔑,还有一缕自信。电闪雷鸣间,悠哉咬含竹签的固齿泛着利刃的毫光。当然了,在场唯独有实力惩处恶徒的他可是忍了好久,是可忍孰不可忍。不想出一记新奇闪亮的登场方式简直对不起自己差点憋坏的耐心,迟迟未出手的原因只是想把情节的发展跟女孩的抉择看到最后。

      人与人的邂逅总是充满奇遇,是谁说的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善待苦难,善待命运,善待每一个萍水相逢的宝贵瞬间和每一段朴素的真情才是生命的终极意义。当她萎靡不振吐出积蓄在口腔中的污血,神志不清瞟过先前拿着菜单和果酒想要奔去的方位时,玻璃彼端潸然倒映出他深藏不露的伟岸身影。

      焉知自己恭候多时的男人,早已如神灵般不知不觉接近她的身边,仿佛一场在劫难逃的宿命。

      他通常是独栽主义者,具有敏锐的洞察力和天生的领悟力,也有超越常人的好奇心和非凡的想象力。往往崇尚着唯我独尊的境界,忍受不了颠倒是非指鹿为马的折辱。善于高瞻远瞩掌控全局,更有足够的能力站在众人之上迅速的审时度势。

      『你是谁,为何将身躯隐埋于厚重的黑衣下?你是谁,为何将眉眼隐藏于宽大的帽檐下?你是谁,是我日夜思念并苦心等候的人吗?』

      刚才还有人窃窃私语的餐馆霍然安静得至连地上掉根针都能听见,大家心照不宣都在寻找话音的来源。明目张胆的拆台使约茨停止了手上的拉扯动作,愤怒的双眼暴戾恣睢巡视着周围的人和物。

      故作绝大多数人起床时带有的口吃症状,鼻音浓厚的慵懒声线掺杂了些许揶揄,“唔…睡得真舒服,老板怎么到现在还不上菜?害得我都犯困睡着了,难道是位置太偏没注意到我?早知就不坐在这儿了!”

      既然决意要演戏就要游刃有余拿出影帝的姿态,持续趴在桌上打呼噜的黑衣男子若无其事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吧嗒咂着嘴懊悔万分选了边角易被忽视的座位。本来犹如空气可有可无的路人骤然间成在场所有观众的瞩目焦点,只因他的声音和方才出言挑衅之人的声音相似无二。

      视线正中央猛然窜出一道颀长又突兀的黑影,来者将真容藏匿于橘色牛仔帽之下,帽沿别有笑脸和哭脸两种鲜明对比的徽章。见怪不怪的奇装异服意外有些眼熟,就是死活想不起来在何时何地见过。强盗先生心中警报大响投鼠忌器,在无言的对峙中竟是自己败下阵来,踉跄着向后挪了几步吞吞吐吐问道:“你,你这混蛋是谁?从哪冒出来的愣头青小鬼,就凭你也敢拦大爷我的去路?”

      问得好,他是一头离群索居的野狼,狼子野心高贵自由。身上背负着肉眼不可见的伤口,不妨比喻为保护狼窝的狼王和幼崽所留下的悠久疤痕。

      “呵呵,没必要用那种戒备森严的目光盯着我看吧?”

      睡眼惺忪的男人貌合神离将唇角的口水擦抹干净,黑曜石般凌冽夺目的瞳光扫视四周,最终落定于面前衣不蔽体弱不禁风的单薄女孩。在无限近的距离观察,轻颤的呼吸声如同雨打残荷,滑线的衣料沾染了尘埃和血迹风韵犹存,代表着不屈不挠傲雪凌霜的光荣标志。欣赏她被两个杂碎欺凌至此还能忍气吞声的气魄,真金不怕火炼,巾帼不让须眉,要是默不作声看着她舍生求死就是他的罪过了。

      不管走到哪总会有类似的桥段,下流的、肮脏的、令人作呕的。虽然女性受害者明显增多,但却不是每次都会有救美英雄出现,轻重缓急,他果断选择无视周遭水深火热的状况。立即褪下自己的外套轻轻披在她的肩上,云淡风轻将这小小的娇躯完好包裹,暴露在视野中的只余后肩颈处一小块细瓷般的肌骨。苦思冥想反正机会难得,让他碧血丹心充当一次英雄又何妨?

      “姑娘,你看上去有点冷哦。”独具一格的声音恢复了如常的低沉清冽,语气中不是没有揶揄挖苦的味道,仿佛在用一根无形的麻绳将她紧紧绑缚。

      她兴许就是那颗落地的雨珠,放松的四肢像融化了的雪糕分解无余。斯须闻到一袭独特而干爽的气息,恍同深厚的大地,又同璀璨的朝阳。习惯了顾影自怜画地为牢,暗渡陈仓的三年间就是如此。即使受到陌生绅士的关怀,依然垂头丧气心灰意冷,几乎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道:“身体不冷,冷的是心。”

      照理来说已经从长年累月的厮杀中磨砺出淡若止水的心性,少女锐挫望绝的话竟仿如一把匕首刺进他坚不可摧的胸膛。年轻男人看朱成碧装模作样把玩她的发梢,转动食指将发丝搬弄成一只只羊毛卷。像一个贪婪的孩提,又像一头可怕的恶魔,撩拨着她孱弱的身体和脑颅里最脆弱的神经,“阿拉,这就伤脑筋了,我这样的粗人可不擅长暖女孩子的心呢!怎么办?”

      稍后可能是觉得这样调戏妹子不符合自己一贯持有的君子作风,兀自轻咳两声厝火积薪贴近她的耳边,刻意压低的音节像生了划痕的唱片:“我本只想借地小憩无意多管闲事,实在不忍看美人香消玉损,还有……”

      男子腔中炙热的气息在她耳蜗如棉絮般飘过,脊椎忽地战栗,身体内的记忆细胞陆续叫嚣危险。话音未落停顿了两秒,酝酿着不为世人所知的天大秘密是否要曝光,良晌喉咙流淌过略显轻松的笑声,“自由是比金钱更可贵的东西,而比自由更加可贵的,是生命。记住,任何时候都别舍弃生存的希望。天龙人有恃无恐作恶多端是不假,逃出来的奴隶也多得数不胜数,只要今天还完好无损的活着就能迎接美好的明天。”

      『你瞧,这蓝天白云下的每一条道路,莫不是承载了追寻与探求?所以不要盲人摸象低估自己的器量,答应我,你一定要活下去。只有活着才能看到明日的太阳,只有活着才能通往光辉无限的未来。』

      一个熟稔的男音在她耳畔永无休止回荡着,清越宛如洞箫,行如水,力如风。隔着无穷的岁月和悠远的时光,飘渺绵长如同浮在天上,如同魔咒重复于幽暗未明的梦里。方圆的景象倏得黯淡失色,唯有他笑容清浅朗眉星目,在不眠不休的黑夜之中耀目致盲根深蒂固。

      命数,果然是不可捉摸的玩意儿,它会让你在瞬息之间一无所有,也会让你在顷刻之间改天换地。当你以为会碰得头破血流的时候,它却让你穿墙而过,遨游太虚。

      “对了,这是政府欲盖弥彰的消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可别说漏嘴了。”

      日升月沉,草木枯荣,记忆与现实交织在一起,过去是快慰,现在则是悲辛。尚不明所以的迟钝女孩只一瞬露出极度震悚的神态,疏通男人言下之意后心脉没来由的抽动了一下。原来是他明察秋毫看穿自己的意念才见义勇为制止这荒唐的行为,仿佛宇宙洪荒之际忽然看见旭日东升奇景,照亮了无望的等待与空虚。

      是的,遥远的彼时也有过一位爱管闲事的滥好人语重心长劝阻过她,连斩钉截铁的言辞都大同小异,伟大航路当真是神奇海域无奇不有。举足轻重终究无法忽略体外环绕着的温暖,有股难能可贵的暖流以疾风之速抵达心中,霉迹斑斑的老旧地板上似有水滴流淌的痕迹。那分明是少女如珍珠般晶莹剔透的眼泪,喑哑的喉管像挤牙膏似的语焉不详挤出两个字眼。

      “谢谢。”

      纤长如鸦翅的浓密睫毛墨守成规拍打着,小女人心思不合时宜开始作怪,不好意思给他瞅见自己经受挨打和哭泣而不修边幅的脸。否则想借此一睹恩人的尊容,拥有如此朝气蓬勃好嗓音的男人必定也有一副旗鼓相当的面貌。凌云壮志的盖世英雄多受人民爱戴,且以情窦初开的年轻女子为胜。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的混浊时代,缺乏的不就是仗剑走天涯的大侠?

      『本想暖你的心,你这句谢谢倒先暖我的心了,畏惧火拳名声的人太多,可谓是初次有平民姑娘对身为海贼的我道谢。』

      像坚忍不拔的细竹迎风独立,帽沿亦遮挡不住他英气逼人的俊俏笑颜,靴跟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响亮彻耳。双眼隐约烁动着冷漠虚妄的光点,傲然睥睨着约茨和康瓦伦,声调逐步低沉下去,话尾融进了呼吸,“你知道吗,男子汉大丈夫不能白白接受小女生的谢意,我不会让你的泪水白流,所以接下来就交给我处理吧!”

      不知怎的,听到男人言之凿凿说交给他的时候,心底去芜存菁有柔软的情绪滋长,不再担惊受怕万念俱灰。取而代之的是源源不断的信任感,还有不易察觉的依赖感。她自始至终执着地笃信:这是某种神谕,寓意她飘泊的灵魂漫无出路。究竟是怎样奇葩的生物,可能在上一秒你已山穷水尽,无惧死亡,下一秒又回归热爱自己的痛苦,冰火二重天于两界极端矛盾徘徊。

      感到冷空气涌动的清凉,落寞的心绪好似楼宇间虚无缥缈的微风。

      替同伴把风的康瓦仑三步并作两步从敌人头顶上方空翻落至地,秀出拐杖下的阴毒暗器先发制人朝他无死角尽数砸去。男子不拘小节赤倮着上半身,露出精练健硕的肌腱,他是属于把长矛刀枪插进裹尸布里的躯干作为圣旗一路高扬的利落类型,别提有多厌恶在决斗中冠冕堂皇耍阴招的小人。昂首挺胸稳如泰山,幽深的眼底溢满嘲笑,嘲笑对方的自不量力。尔后慢条斯理抬起手腕格挡迎面而来劣同蚊虫叮咬的小儿科攻击,滔滔不绝叹息道:“啧啧,又莫名其妙卷入麻烦中了呢,英雄果然不好当。”

      店内霎时一片嘘声,没有如料刺中敌人的手感,百发百中的招式给近在咫尺的年轻人轻而易举化解,恐怕对他来说根本不痛不痒。棋逢对手不觉面露吃惊之色,自知献丑的康瓦伦措置裕如收回了作为武器的铁质拐杖,“后生可畏,小子,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我吗?”被指教姓名的男子笑不露齿目不见睫,心胸宽阔至毫不在意遇袭的事。掀开头上那顶与他形影不离的帽子,自命不凡亮出邪佞俊美的庐山真面目,“放轻松,我只是来吃霸王……来吃饭的客人而已。因为服务员迟迟不上菜,光是板等无事可做就睡过头了,不是你们闹这么大动静我也不会醒。”

      当过几年海贼后明珠暗投的约茨脾气难免乖张暴躁,气急败坏对他怒吼:“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不着边际的鬼话吗?而且我绝对在哪见过你小子,人不大胆子倒不小,先想好怎么解释你与本大爷作对的理由吧!”

      “此言差矣,和兄台作对并非在下的本意,无心插柳柳成荫罢了。”打酱油的配角们面面相觑敛声屏气,鬼鬼祟祟揣测他的身份未果。门楣悬挂着一串玄色风铃,清寂古朴的陶釉质地,伴随穿堂而过的瑟瑟轻风浅唱低吟。而主角从容不迫侧倚在墙壁上,面不改色以中指转着自己的牛仔帽,又学马戏团小丑抛接彩球的杂技轮流换手玩转它,颇有静如处子动如脱兔之意。

      “好饿,话说你们知道这家店的服务员去哪了吗?前台也没人影,我在想是不是倒了八辈子霉给坏人拐走了?比如最近海贼行业不景气,贩卖人口说不准能赚到大钱?”画风变得出奇的寡淡无华,就连微笑都只是略微挑起唇角,居高临下如同帝王,扑朔迷离夹带运筹帷幄的错觉。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心知肚明。他总是喜欢用最率真的表情陈述最残忍的事实,一针见血到让肇事者无地自容。

      “快瞧他背后的纹身,那不是四皇之一白胡子海贼团的标志吗?”慧眼识珠的某位旁观者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一马当先跳到板凳上差点没用全城都能听到的大嗓门喊道:“嘿,我想起来了!我在报纸上看过他的新闻,他是白胡子海贼团二番队队长——火拳艾斯!”

      不可预料的相遇,缠绵一世的永殇。

      待家喻户晓的名号曝于青天白日时,弥娅宛若惊惶的飞鸟以绝望的姿态坠入深不见底的深渊,没有方向,没有目的,什么都没有。偌大世界成了一副虚有其表的躯壳,就像她的身体,带着潮湿颓败的芬芳,空虚的令人悚惧。眼前朦胧的场景似乎泡在咸涩的海水中,空洞虚幻恍如黑色的梦境。头皮阵阵发紧,胸口缓缓起伏,支撑生命的某个器官砰砰跳动着,情急之下咬住自己的手背拦截喉管呼之欲出的惊呼。脆弱的指甲盖不浅不深抠进地板里,木屑塞满甲缝刮伤表皮,冷汗悄无声息浸湿了她的后背,不可多得的暖意顿时荡然无存。

      是他……

      真的是他……

      怎么会是他……

      为什么,应该是心心念念,朝思暮想着的男人,时隔多年终于有缘再见,明明就在身旁触手可及的距离,可竟连抬首相认的勇气都没有。灰头土脸耷拉着脑袋,像得了禽流感的候鸟没出息。可笑的是居然没能听出他的声音,老友拜访当新客对待,妙哉。

      印象中的狷介少年就像清晨的曙光,温柔到令她窒息沉醉,看到艾斯就有如看到了期望,如同搁浅的鲸鱼般艰难并顽强的活着皆因与他有约。如今身上尽是戾气,口吻满是戏谑的男子,带给弥娅的视觉感陌生又疏离。

      白首如新,倾盖如故,到底是什么改变了?是他变了,还是她的感官变迟钝了;抑或什么都没变,只为上演一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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