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情城》莫遁

17、第 17 章

　　汤姆森手术正在进行。
　　五个小时过去了，艾伦站在手术室外来回走动，脸上充满着焦虑和不安，不时向里面张望。
　　手术室的门被打开。黄克疲惫的走出来。艾伦立刻扑过去
　　“黄主任”
　　“艾伦，手术很成功”
　　“谢谢”艾伦眼里流出泪水。
　　这时护士推着汤姆森出来。艾伦过去握住爸爸的手
　　“爸爸好了，好了”
　　黄华洗完手回到办公室，瘫坐在椅子上。
　　“黄主任，一定累坏了，走，我请你出去吃饭”内科副主任褚珊敲门进来
　　“褚主任，怎么还没下班”
　　“不急，回家也是一个人”
　　“这台手术这么长时间？”
　　“我也没想到会做这么长，老人身体不是很好,而且已经是胃癌晚期”
　　“哎，可惜。他女儿知道爸爸是这种病吗？”
　　“知道”
　　“够坚强的。按说这么小小年纪的女孩，长得漂亮可爱正该在父亲面前撒娇-------国内就他父女俩没有别的亲人吗？”
　　“听艾伦说她母亲已经去世几年，五年前她父亲来北大任教，去年艾伦大学毕业就一直和父亲在北京生活，好像没什么亲人”
　　“命运多舛，不说了。走，我们去哪里吃，我都饿坏了”褚珊站起来
　　“怎么到现在你还不吃饭，不会是在等我吧？”
　　“是的，黄大主任”褚珊有些小腼腆。
　　两人来到就近的一家特色店吃饭。
　　“今天咱们一律免谈工作，享受今晚相聚时光”
　　黄华心里正为艾伦难过，听褚珊提醒只好强颜微笑：
　　“褚主任，平时见你挺严肃，没想到私下是挺幽默一个人”
　　“哼，医院这鬼地方，生生把我的欢乐细胞剥夺得多了去了。想我褚珊，当年在清华也是一枚人见人爱的校花”
　　“你也是清华毕业？你这朵校花我怎么没印象”
　　“你是师哥好不好，我在清华你在美国”
　　“对我这么了解？”黄华指着褚珊
　　“这有什么好奇怪，你是医院有名的海龟主任，医术人才没得比，当然是单身女孩的眼中钉”
　　“褚主任言重了”黄华摆摆手，接着对褚珊说到：
　　“可是像褚主任这样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的女孩也是不多见呀”
　　“谢师哥夸奖”褚珊点点头，故作认真的样子
　　“有男朋友了吗？哪天我给你介绍一个”黄华开玩笑的说
　　“没告诉你单身吗。再说，这年代还介绍”
　　“当然，以褚主任这么优秀，一定不乏追求者”
　　“就是”褚珊嘴里不屑的说着，但却俯下身子悄悄地问到
　　“是海龟吗英俊吗？年薪多少？”
　　“还豪宅名车那，呵呵呵,褚主任也这么实际”
　　“那是，一辈子的幸福，要不我干嘛那么拼。”褚珊看看黄华鬼笑着说到：
　　“我可知道，黄主任身后可是美女如云那，有目标了没？”
　　“哪有，工作还忙不过来。妈妈也一直在催”
　　“黄主任父母是做什么的？”
　　黄华犹豫了一下
　　“他们是国企职工”
　　“国企不错呀”
　　“褚主任家是哪里？”
　　“奥，我家在农村，我是-----”
　　“褚主任是自立聪慧顽强拼博成才，佩服”
　　“别主任主任的好不好，我们是在吃饭聊天”
　　“好的，褚主任”
　　黄华吐一下舌头，两人对视一望，褚珊笑个不停。

　　手术后的几天里，黄华时刻关心汤姆森的情况，不时过来探望。艾伦很感激，见到黄华，对爸爸的情况总是问个不完，黄华耐心的给她解释。
　　汤姆森手术后身体很虚弱，艾伦手足无措。
　　黄华见状，上网查阅，然后自亲下厨煮好养胃粥，补血粥送到汤姆森的病房。艾伦过意不去不想总麻烦黄华，便要黄华教她做。黄华下班后，买好食材到艾伦家中手把手教她煮粥。
　　“------粳米50克，莲子20克，大枣10枚。补血粥，薏米仁25克，干黑木耳10克，猪肝50克，记住，一定要多熬一会儿”
　　看黄华娴熟认真的样子，艾伦慢慢从后面拥抱住黄华
　　“在中国，幸亏有你照顾”
　　黄华心里一颤。
　　慢慢转过身，双手为艾伦擦干净脸上的泪水：
　　“放心，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
　　艾伦扑进黄华的怀抱，踮起双脚，嘴唇靠近黄华的嘴，黄华不忍心躲闪，两人轻轻的亲吻起来。

　　这天，黄克正在办公室看资料。褚珊敲门进来
　　“黄主任够忙的，怎么老见不到你人影？
　　“褚主任不是也在忙”
　　“可不，一天到晚累得跟孙子似的。今晚去蹦迪怎么样？”
　　“褚主任还有这爱好”黄华好奇的眼光
　　“是，那是小弟弟妹妹玩的。可我们再不疯狂就来不及了”
　　“考虑考虑”
　　“这也要考虑，亏你还是海龟主任”褚珊自顾说完一个人开怀大笑。
　　“今天不行，和艾伦约好到她家给他爸爸熬粥”
　　褚珊收住笑，疑惑的望着黄华
　　“是吗？”
　　“对不起”黄华一脸的歉意
　　“没事，以后再去，告辞了”褚珊赶紧走出黄华的办公室，怕他看出自己一脸的难堪，心里隐隐难受。从黄华说话的语气中，褚珊揣摩出他和艾伦不一般的关系，俩个人在艾伦家里，褚珊不愿想下去，她忽然感到一种绝望。
　　“黄主任，刚才来了一位急诊，急性脑溢血”
　　“知道了”黄克马上跑过去给病人检查
　　“马上安排手术”
　　黄克询问病人家属
　　“病人什么时候犯得病，过去有没有这种情况？”
　　“没有，平常他身体好着那，连个感冒都没有。下午打完乒乓球回到家，靠在沙发上，突然说浑身燥热难受，一会功夫就头上冒汗，嘴里流血，吓死我们了，赶紧打了120”
　　“好，我知道了”
　　黄华立刻做手术准备。
　　艾伦此刻正在家里给爸爸熬粥，等着黄华的到来。几天时间艾伦已经对黄华有些恋恋不舍，一刻都不想离开他。这不仅是因为他是爸爸的主治医生，更让艾伦倾心的是他对爸爸细致入微的关心和温暖体贴的照顾，还有就是对她的有求必应。艾伦知道，自己让一个忙得如同陀螺一般的主任到家里，亲自为爸爸熬粥是多么的无理，可他没有拒绝，而且做得那么细心，像自己的哥哥像自己的至亲，艾伦被感动，从心底里被深深的感动。
　　从手术室出来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黄华回到办公室。看一眼手表，想起给艾伦打个电话
　　“艾伦，对不起，刚做完一台手术，没去你家------”
　　“没事，我给爸爸熬好了，你快休息，明天见”
　　“明天见”黄华关掉手机，想着那晚艾伦亲吻自己，脸上露出甜蜜的微笑。
　　不知为什么，此时的黄华很想念远方的丁静，于是开始拨打手机
　　“妈，睡了吗？”
　　“小华！还没睡，怎么这么晚想起打电话？”听到小华喊自己妈妈丁静的声音里带着激动。
　　“刚做完一个手术，想起好久没有给家里联系。您和爸身体都好吧？”
　　“我们身体好着那，不用担心我们。你爸去北京开会，家里就我一人在家”
　　“爸来北京了怎么没通知我，今天太晚了，明天给爸打电话”
　　“好，他没告诉你怕你忙。小华，对象怎么样了？”
　　“妈，不急，我心里有数”
　　“不急不急，哪次都这么敷衍我”
　　“哥哥怎么样？”
　　“你们呀，各忙各的，常通电话不就知道了。也是，一个南一个北，有事也照应不了”
　　“妈，你不用担心我们，倒是您年纪越来越大一定要注意照顾好自己。”
　　“知道了”
　　“妈，我给您买了一台按摩椅已经寄过去了，到时接收”
　　“那么贵的东西，我身体又没事”
　　“妈，您一直腰就不好，多做做按摩有好处”
　　“儿子一片孝心妈领了，记得以后不准再买这么贵的东西”
　　“好，妈再见”
　　“早点休息”

　　第二天早上七点，黄华给爸爸打电话
　　“爸，您来北京了？”
　　“小华，正想给你打电话”
　　“爸，等您散会后，我们见面聊聊，好久不见，想您了”
　　“好”
　　几天后的一个上午，黄克来到儿子的办公室
　　“爸，坐，您瘦了”
　　“我身体没事。对了，给你带来两本专业书籍”
　　黄华接过书，仔细看看高兴的说到：
　　“正好用得上”
　　“那就好”黄克四下打量着黄华的办公室，欣慰的说到：
　　“你和小伟一个学医一个学法律，现在看来，你们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
　　“这也是妈妈的意思。从小妈妈就嘱咐我们远离官场，潜心研究学术专业”
　　黄华若有所思，深深的点点头
　　“你妈是对的”
　　“爸，在医院没人知道我是副省长的儿子”
　　黄克回过神来，不解的问道：
　　“奥，是吗？那你的简历上怎么写的”
　　“父母一栏，我填写您们的职业是国企职工”
　　黄克愣了一下，接着笑着说：
　　“国企职工，不错”
　　“对了爸，我们院长找过我几次，说北京的一家外资医院看中我，总想要我过去，待遇丰厚”
　　“我想听听你自己的意见”黄克看着儿子郑重其事的说
　　“爸，在这里，每天都有慕名而来的患者找我看病，也有不少是外国人。无论是为他们治愈或是减轻病痛还是为他们挽回或是延长生命，都是我感到最充实和最幸福的事情。这与待遇无关。再有，现在医院里精通英语的医生不多，这里比任何地方都需要我”
　　黄克走到儿子面前用力拍拍他的肩膀
　　“爸爸支持你！”

　　经过黄华和艾伦的精心护理，汤姆森恢的身体复得很好。
　　“明天就可以出院”黄华告诉艾伦，艾伦高兴的叫到
　　“爸爸，我们就要回家了”
　　“谢谢黄主任，这些天给你添麻烦了，你那么忙还这么周到的照顾我，在中国让我感到家的温暖”汤姆森感激的目光看着黄华
　　“别客气，在医院，病人就是我的家人。再说，我也在美国呆过，你们美国人对我也很好啊”
　　“黄主任，回头我请你去我家里做客，我给你做拿手的宫保---”艾伦着急的用手比划着
　　“什么？”黄华歪头看着艾伦说话困难的样子，忍不住想笑。
　　“艾伦是说宫保鸡丁，确实，她做的像模像样”
　　“是真的吗？”黄华不相信的眼光看着艾伦
　　“我这几天一直在家练着做”
　　“那好，等叔叔病好些一定会去品尝。艾伦，现在你一定注意不能让叔叔吃硬的东西，多餐少食。这样吧，下班后，我再给你写几样营养的食谱，回家后你练着给叔叔做，挺容易的”
　　“黄主任教我做”艾伦挽住黄华的胳膊
　　“黄主任那么忙，你别缠着人家”汤姆森责怪艾伦
　　“没事，以后我有空就去看望您们”
　　“太好了”艾伦蹦起来